答应好要更新,搞得这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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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小郝带着沉重的脚步走上楼梯。刚刚的调查工作搞得他疲惫不堪。
大雪封山,警方预计最快也要明天上午才能感到。而目前雪势又渐猛,情况更不为乐观。这是按南瓜指示前去报警的小薇回到客厅,战战兢兢地带回来的消息。客厅并没有预期的骚乱,全凭瓜姐一番信誓旦旦的保证。朱佳晨从昏迷中恢复过来,还不是很清醒,靠在沙发上,精神恍恍惚惚。姬云飞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喝着咖啡。原先小郝还怕戴老爷得知消息后,会想朱佳晨那样晕厥过去,没想他倒是挺过来了,只是不停地问,生怕这件事会不会是大家精心策划的玩笑话。每每看到戴老爷询问后的失望表情,小郝就觉得一句无可争辩的事实就像一把血淋淋刀子,又在老人家的心上捅了一刀。
事情没有像侦探小说里发生的那么戏剧化,被困在暴风雪山庄里的众人没有像小说里那样歇斯底里、相互指认。但是这么一件事对大家带来的打击,能从这可怕的沉默中体现出来。而小郝知道,沉默不仅破坏了原先喜庆祥和的气氛,更加强了流动在空气中的不安和紧张感。就连南瓜都一脸严肃地在客厅里踱着步,看得让人心烦意乱。
关悦倒好像气定神闲,她把刚抽完的第三支烟摁进烟缸里后,用很平常的语气问:
“既然不是自杀,那么,凶手就在这间宅子里喽——或者说,就在我们之中?”
大伙心头猛地一缩。这么一句话,像一颗炸弹一下子炸响在众人耳边,炸得大家脑子里嗡嗡响。谁也不想往那方面去想,尽管几乎成了雷打不动的事实,但是一想到有一个杀人恶魔就藏在大家之间,戴着一张熟悉的脸,脸下却是一张暗中嗤笑的鬼脸,谁也高兴不起来。大家只好你瞅我我瞅你,希望在哪个人脸上找到什么破绽似的。怪异的心情就像传染病似的传播开来。最后,大家满怀希望地把目光一致投向南瓜,盼着她能说出什么让大伙舒心的话。
南瓜也的确没让大家失望。
“现在下这个结论未免太早,我相信我们中应该是没有这样一个残忍的凶犯存在。所以,极有可能是外人作案。在我们未对房屋进行彻查前,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这种话真是不用细听都知道是假话。刚下完雪的屋子外围根本就没有外人入侵的痕迹,这点小郝和南瓜在这一场雪开始下之前就去确认过了。大家想必也都是心知肚明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宁可愚蠢地相信这种假话,也不愿去自作聪明地猜疑这个那个是凶手的可能。当然,这不包括一脸神经的宋芝颐。
“没错,一定是雪织娘干的。”她曲解了南瓜的话意还沾沾自喜。
“闭嘴你给我。”姬云飞忍不住了。
“对,只有可能是雪织娘,那个吸血活尸,”朱佳晨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嘴里像是有什么话要吐,“我、我、我……”
接着他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叹了口气。
“自从十八世纪出现科学的曙光,人们对自然那些怪异的现象的敬畏也日益减退。时至今日,人们已经被接二连三的科学发现带来的兴奋冲昏了头脑,认为所谓的超自然现象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但是,科学不是万能,我们必须相信,还有一些无法用它来解释的东西;我们必须相信,这个拥有惊天伟力的自然还存在着我们未知的领域。我们只不过是在沙滩上捡到小贝壳就盲目自喜的孩子,不知道我们眼前面临的还是一片巨大的海洋!”
宋芝颐自顾自地接着说:
“1937年5月16日下午6点24分,一位名叫Laetitia Toureaux的29岁的意大利女孩登上了一班从起点站Porte de Charenton开往巴黎的地铁, 80秒钟后,被人发现脖子上插着一把9英寸的匕首而死。两站站台上的人们与相邻车厢的人们都发誓说在此期间没有任何人进入过车厢。
“1973年12月7日,美国威斯康星州的一位50岁的妇女,煤气中毒死后的第三天,亲友们为她举行葬礼。突然,棺内起火,尸体顷刻化为灰烬。当时百余人目睹。
“1975年一日晚21点16分,莫斯科的一列从白俄罗斯站驶向布莱斯诺站的地铁列车在短短的14分钟内,载著满车乘客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再这样讲下去无疑会引发更大的恐慌,姬云飞立刻打住:
“你安静一点,你难道还嫌不够乱?回房间清醒一下去。”
宋芝颐呵呵地笑起来:“怎么,你怕了?”
“你……”
“好了,不要吵了。”戴老爷扶着头,“宋芝颐,你快回房去。”
宋芝颐一听是宅子的主人发话,很败兴的准备回房。南瓜一把拉住她。
“戴老爷,三楼的琴房旁边是图书室吧——请问能不能借我作为临时调查室用一下?”
戴老爷点点头:“图书室的门没有上锁,想用请自便。” “宋芝颐,你跟我来,把雪织娘的传说原原本本地将给我听一遍,”南瓜又转向小郝,“小郝,你把案发当时所有人的活动情况调查一下。”
小郝点了点头。
关悦貌似漫不经心地说:“这是所谓的‘不在场证明’吗?”
大家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大家不要误会,我也不希望我们中有人是凶手,但是无论任何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哪怕这种可能微乎其微。若等到明天警方到了之后,很多现场的物证已经随着时间消失了。所以我和小郝已经完成了一部分取证工作,请大家放心。最好能够尽快破案,因此希望大家配合!”
“还有,”南瓜显得很是认真,“大家如果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事情,不管多么细小,都要告诉小郝,他虽然脑子笨了点,但是还是可以信任的。”
小郝心想,最后一句话就没必要了吧?
“等一下,”姬云飞摸摸上衣口袋,“戒指好像不见了。”
“什么?”朱佳晨重复,“我给你的结婚戒指?”
“嗯,难不成,被偷了?”姬云飞问宋芝颐,“戴月惜给你那枚戒指呢?”
宋芝颐拿出了心形戒指盒,打开戒指盒子,亮出那枚钻戒。
“不可能不见了,我去找找。”姬云飞自语着。
朱佳晨拍拍他的肩:“算了,我也用不上了。”
“不行,我去找找看。说不定掉在哪里了。”
“那我陪你去吧。”朱佳晨起身。
“我们可以走了吗?”宋芝颐问。
南瓜点点头,又对众人保证:
“请原谅我目前无法透露关于案情的过多情况,但是请放心,我一定会对发生的一切做出一个交代!”
这句话铮铮有声,像是给大家了一颗定心丸。
“以我天才美少女神探的名义起誓!”
这句话就算了吧,小郝无奈,这种经典台词不用再搬出来了,读者都看厌了吧。
回想到这里,小郝已经到了三楼。正碰上宋芝颐气呼呼地走来。
“真是气死人了……”
宋芝颐好像没看见小郝似的,自顾自跑下楼去了。
小郝摇摇头,根据刚才我做的调查,这个案子还真是蛮棘手的。不过我只是助手,破案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们伟大的天才美少女侦探去完成吧。
他窃笑了声。
三楼的布局和楼上的布局基本一致。走廊上有两间客房。阁楼上小姐的闺房的地方变成了一间图书室和一间琴房。当然,没有了走廊门。
小郝拐过走廊,来到图书室门口,没敲门就闯了进去。
桌边的南瓜吓了一跳,急忙把一本女性时尚杂志收到桌子下面。
“是我,”小郝无精打采地进屋,挨在南瓜对面坐下,“你还有心情看杂志?”
“你怎么说不听呢,从‘三棺村’那个连环分尸案开始我就反复地叫你进屋要敲门,这个毛病你倒是到现在还没改,你真是执着啊你。”
“别给我转移话题,你还有心情看杂志?我告诉你,这回你可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什么意思?”
小郝摇摇头:“就我目前的调查来看,这次案件可不比那个‘三棺村’案子简单。这种大案子你能碰上几回,真是伤脑筋啊!”
“你不要搞得跟耿警官一样,”南瓜这才想到原本三人讨论组少了耿警官,“我心里现在还没数呢。”
“那就别说闲话了,开始第一轮案情分析吧。”小郝打开笔记本。
“很久没像现在这样了啊,”南瓜直直腰,勉强打起精神,“开始吧。”
“我先把今晚案发前众人的活动说一说:
“晚餐后,姬云飞先是在客厅和戴老爷聊到七点半,接着,戴老爷先是回房,接着在七点四十的时候去看望戴月惜。姬云飞先是在客厅待了一会,接着在八点左右上楼去三楼琴房练琴。宋芝颐在晚餐结束后先是回房,接着在七点四十的时候一直带我们参观,直到八点半小薇来找我们。而朱佳晨在晚餐后,先和戴月惜在自己的客房里待了一会,在七点二十分把戴月惜送回房后,自己也回客房了。关悦则在晚餐结束后一直单独在自己的客房里。
“为了方便你理解,我将今晚众人的活动整理成一张时间表。”
7:00 (晚餐结束)
朱佳晨和戴月惜在朱佳晨的客房
姬云飞和戴老爷在客厅聊天
宋芝颐回房
关悦回房
7:20
朱佳晨把戴月惜送回阁楼房间后离开,回房
7:30
戴老爷厅回房
7:40
戴老爷去阁楼找戴月惜
宋芝颐带南、郝参观
7:42
戴老爷离开阁楼,回房
8:00
姬云飞到琴房练琴
8:10
女仆小薇到三楼打扫(至8:30无人经过三楼到四楼的楼梯)
8:20
阿婆到三楼
8:28
阿婆和小薇听到尖叫
朱佳晨来到三楼
姬云飞离开琴房
8:30
发现尸体
小薇通知南、郝
“我来逐个分析。戴老爷是最后一个见到戴月惜的人。但是根据死亡时间判断,戴月惜是在八点二十分至三十分死亡的。雪停的时间差不多是八点左右,也就是说,凶手不可能在下雪期间潜入房内行凶,那么北窗外的露台在死者死亡时就已经是一片完整的雪地了。
“在八点二十分到三十分这十分钟里,宋芝颐是和我们在一起的,所以她的不在场证明是完美的。而戴老爷、朱佳晨以及关悦都在自己的房里,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至于姬云飞,我们去琴房看他好像是在雪刚停的时候吧?”
“是他进琴房不久后,之后小薇作证她一直听到姬云飞在琴房弹钢琴,直到八点二十八分的时候。”小郝回答。
“那他的不在场证明只能勉强成立、因为听到钢琴声不算什么,也不一定是他本人在弹。”南瓜说。
“我觉得你对于不在场证明时间段的划分有问题,”小郝打断南瓜,“小薇是在八点十分上楼的,如果那时候凶手已经在阁楼上了呢?”
“但是情况根本是一样的,八点十分的时候,宋芝颐还是和我们在一起的。戴老爷、朱佳晨、关悦也还是在自己房里。姬云飞也还是在琴房里练琴。更何况,退一万步来说,按你的假设,凶手是在八点十分之前到了阁楼,但是戴月惜的死亡时间是在八点二十分之后的吧?那么我问你,凶手在杀害戴月惜之后,离开房间,然后怎么离开阁楼?”
“说不定利用了什么密道离开吧?”小郝说。
“说你笨你就是不聪明,”南瓜取笑道,“如果存在密道,不在场证明锁定在八点十分之前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郝有点困惑了:“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首先要看看,小薇到三楼打扫是不是在凶手意料之内的。”
“你觉得呢?”
“我认为,”南瓜推测,“小薇到三楼打扫应该是凶手意料之内的。”
“为什么?”小郝快跳起来了。
“你想,一般来说,凶手制造密室杀人是为了什么?”
小郝答道:“伪装成自杀或者意外。”
“但是再想,这一起案件,死者是被勒死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所以凶手不可能为了伪装成自杀;凶案现场又被凶手故意布置成好像搏斗过的样子,说明凶手也不是为了伪装成意外。”
“那么凶手制造密室的动机是什么?”
南瓜低声说道:“为了伪造成传说杀人。或者说为了挑衅我们。”
“什么传说,难道就是刚才你让宋芝颐给你说的那个什么雪织娘?”
南瓜点点头,把宋芝颐的传说又给简单地小郝讲了一遍。
“啊——”小郝惊讶道,“简直和当时的传说一模一样!”
“所以说,凶手是想给我们营造出一种绝对的不可能杀人的情况,所以,我很有理由相信,小薇到三楼打扫即便不是凶手安排的,也是在凶手预料之内的!”南瓜双手交叉说。
“原来如此。”小郝点点头。
“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朱佳晨在七点二十送戴月惜回房后,在八点三十分为什么又会到三楼去?”
“我记一下。”小郝拿起笔在笔记本上记了笔。
“哎,小郝,对于密室目前你有什么看法?”南瓜一边转着椅子一边问。
“其实刚才我特地留意了戴月惜房间的门,发现门板特别坚固,门的四周也经过加密处理没有门缝。我注意到门锁的构造也很特别——即便是房门内侧的钥匙孔上插了钥匙,由于门板特别加厚锁也是特制的,从门外还是能再插一把钥匙。”
“你的意思是——”
“如果说还有一把备用钥匙,凶手可以把一把钥匙插在门内的钥匙孔,关上门,从外面再用另一把钥匙把门锁上。”小郝打了个响指。
“但是戴月惜房间的钥匙只有一把啊。”南瓜摇头。
“我还要一种想法,会不会凶手事先把玻璃嵌窗从门上卸下来,这样就可以通过窗框从门外把手伸进屋内,用钥匙锁上门后把钥匙留在门上。在从门外把玻璃窗镶回去——”
“你认为这种手法有可能吗?太异想天开了吧!你难道没看到玻璃窗四周还有一圈玻璃胶吗?你以为镶个玻璃窗这么容易啊?”
“那和通风口有关系吗,能不能不进入屋内就从通风口勒死死者呢?”
“通风口只有二十立方厘米,请注意。”南瓜咳了声。
“难不成这间屋子地板倾斜了五度角?”
“你越说越离谱了,”南瓜摇摇头,“你就不能想想北窗外露台的可能?”
“喂,那是雪地哎,你自己也说凶手不可能通过雪地不留下脚印的啊,何况那可相当于四楼的高度。”
“你说,会不会真是雪织娘干的啊?”南瓜一脸阴沉地低声问道。
“不会吧?”小郝被问得一怔。
“我刚刚还看杂志上说……”南瓜停了下来,表情恐怖。
小郝结结巴巴地问:“杂、杂志,上说了什么?”
“它说啊,”南瓜凑到小郝耳边,
“它说,今年冬季流行双排大扣毛呢大衣和糖果色系,我还在苦恼明天穿什么衣服搭配我的雪地靴呢!”
“哇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小郝大叫。
南瓜对于自己作弄了小郝感到很得意,嗤嗤地笑起来:“我看你刚才的表情,简直是要笑死我了,你不会当真了吧,我演技很好吧,吓了一跳吧。”
“真是的,怎么有你这种侦探,太不稳重了,我知道你肯定早知道密室的手法了吧?”
“对,我是大致有数了。”南瓜承认。
“那你还叫我发表什么我的意见,把人当猴耍啊!”小郝不满。
南瓜撑起因为笑而发红的脸,拨弄一侧的刘海,俏皮道:“我只想看看你想到的密室手法有多不切实际罢了,哈哈哈……”
“你就装吧,明明什么都知道了就是不说,烂肚子里算了,搞得神秘兮兮的,一定要等到最后一刻才揭晓答案,真是要急死人了!”小郝抗议,“你这样残害助手会遭报应的!”
“你不要急嘛,我也只是有几个比较合理的推测,但还只是停留在这一阶段而已,要经过进一步调查才行。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吸血鬼杀人就对了,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吸血鬼……”
“你错了。”
这句话不是小郝说的,而是朱佳晨说的。
朱佳晨推开门,走了进来,脸色很差,像有什么心事。
“我曾经,亲眼见过吸血鬼,就在这个家里。”
朱佳晨一字一顿地说道。
下一节:朱佳晨亲眼所见的吸血鬼会是···?
[此贴被南瓜头许言于2013-2-24 15:30:49修改过] [此贴被南瓜头许言于2013-3-9 21:32:03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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