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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凶案初显现 连日的阴雨不断，上海一直被大雾笼罩着。灰暗的天空，潮湿的空气，外滩复古的建筑，这些让人仿佛想起了十九世纪末的伦敦。 诸葛警官望着窗外混沌朦胧的景色，让他愁眉不展的并不是因为这恼人的天气，而是一起恐怖离奇的命案的发生。这起案件不仅让诸葛警官，也让整个东区警局一筹莫展。 这桩残忍至极的杀人案，连阅尸无数的老刑警都呕吐不止，常人是难以想像罪犯在行凶时疯狂的心态。死者名叫李秋婕，是一名女法官。尸体躺在卧室的床上，腹部被剖开，床褥上到处全是流出体外的肠子，头脑灵敏的侦查人员一眼就能看出来，凶手在杀完人之后，还摆弄过尸体，尸体双手平放呈一条直线，双腿并拢伸直，头侧向一边。尸体上还有无数处伤口，现场血迹斑斑，可怕的犹如地狱一般的画面。 诸葛警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血腥的案件，一般凶手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杀人，不过在现场花费时间毫无意义的将死者开膛，并且摆出具有暗示意义的姿势。这个案件的离奇之处并不止这些，凶手还在现场留下来其他的东西，就好像在炫耀自己的聪明才智，以此来嘲弄着警方的无能。 诸葛警官猛吸了一口烟，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左庶调查社的电话，话筒里还是只有空洞的拨号声，十点多了，左庶还没有回家。 诸葛警官无奈的放下了话筒，心中暗暗有些担心左庶起来。 眼前这个前所未遇的案件根本不是常人逻辑可以切入的，左庶那精密的如同瑞士手表般的头脑，每次遇上棘手案件的时候，左庶总能有意想不到的方法顺利解决案件。或许左庶就是破获本案的关键所在。 诸葛警官又点上一根烟，在黑暗的办公室里静静的思索者。可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起案件只是凶手丧心病狂杀戮的序曲。 窗外的霓红灯光映在诸葛警官的圆脸上，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二、 左庶受委托 刚结束旅行休假的左庶回到事务所，就愁眉苦脸起来。并不是因为旅行期间事务所生意颗粒无收，而是这已经杂乱无堪的房间令左庶无所适从。 “是该找个助手了！”左庶放下行李，开始整理起地板上的杂物了。这些杂物都是左庶旅行前准备行李时留下的。 左庶所谓的整理就是把外面那间接待室的杂物，堆到里面的卧室中罢了。 无意中左庶在地板上发现了一封信，白色的信封上只写着“左庶收”三个字。信应该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左庶仔细检查认为无异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信封。不出所料，这是一封委托信，信纸是一家名为“黄浦江”报社的，信纸上的字迹非常潦草，还有好几处的纸被戳穿了。 很明显，委托人慕名前来拜访，但事务所没有人，于是他就临时在门外写了这封委托信塞了进来。 信中这样写道：务必请左庶先生前往星月苑一趟，事关人命，请勿推辞。落款是王冰。日期是昨天：10月9日。 事不宜迟，左庶根本没有理会字迹蓬乱的头发和拉渣的胡子，换了一件干净的运动外套就赶往星月苑去了。不过临出行时，左庶在事务所的门口贴了一张招工启示，事务所需要招聘一名助手，但左庶的这个决定直接导致了后来惨案的发生，事后令他对现在的这个决定懊悔不已。 星月苑是位于上海市中心的一处高档住宅区，星月苑以近乎完美的保安设施而闻名全市，许多著名企业家入住其中。左庶也早有耳闻，所以对星月苑并不陌生。但左庶不知道王冰是何许人也，在经过层层保安们严格的检查后，一位保安领着左庶来到了王冰的住宅前。 王冰的房子是住宅小区内唯一的一幢独立式别墅，据保安的介绍，王冰参与投资了星月苑的建造，建设单位特意为他建造了这幢欧洲风格的别墅。 左庶按响门铃，厚重的大门很快就打开了，就像知道有人要来似的，走出了一位约40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他戴着红色领结，一身黑色西服，典型的欧式管家打扮。彬彬有礼的问道：“请问先生您找谁？” 左庶递上了一张只写着自己名字的名片：“是王冰先生托我上门有事商量的。” 看着眼前这个相貌平平，头发蓬乱的男人，管家实在无法想像出他的职业，以及老爷邀请他来的原因。 管家用他的小眼睛出神的望着左庶独特的头发，左庶低声干咳了一声，他这才缓过神来，侧身恭敬地让进了左庶。 踩着柔软温暖的羊毛地毯上，步入装饰得金壁辉煌的大厅，左庶不由感叹这房子主人奢华的生活。不知不觉左庶参观起挂在墙上的一幅幅油画来，左庶酷爱绘画，看得出墙上的画都是出自名人之手，左庶忘乎所以，沉醉其中。 管家端上了茶点招待左庶，微笑着对左庶说道：“抱歉老爷现在不在家，不过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给他了，他知道你来拜访已经赶着回来了。请您稍等片刻，慢用点心。” “谢谢！”左庶边答谢边脱去了外套，室内非常暖和，因为欧式的房子里点着壁炉。 管家连忙接过外套，走向衣帽柜。 “你家老爷是不是很喜欢喝红酒？”左庶指着吧台上一排排的高脚杯问道。 “是啊！老爷特别喜欢喝红酒，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少爷这次从美国回来，还买了一瓶据说值几千元的上等红酒送给老爷，老爷说了这瓶酒在下个月老爷的50大寿的宴席上开瓶。” 左庶暗暗吃了一惊，一直以为拥有如此豪宅的王冰应该是一个年迈老人，想不到竟然还未到50岁。 “你老爷是做什么生意的？”左庶想先了解一下委托人的情况。 “你不知道吗？”管家很好奇的反问：“老爷是浦江集团的董事长，黄浦江报你知道吧！就是老爷他一手创办的。” 黄浦江报左庶当然知道，它是上海最畅销的报纸之一，每天发行量超过1000万份，发行范围覆盖长江三角洲地区，连续两年被评为全国优秀企业。 管家越讲越来了劲，像好不容易逮住个能安静听他说话的人似的，说个没完。左庶正好借此打发时间，顺便探听些小道消息。 屋外传来了机械的响声，那是别墅旁车库门打开的声音，王冰坐着他的加长型奔驰轿车回来了。 开门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鼠眉獐眼的中年人，体格壮硕，他应该就是身价千万的王冰了。另一个是眉清目秀的年轻人，长的非常俊秀，不过身材单薄，看上去就好像古代的文弱书生一样，手无缚鸡之力。 管家正要迎上去汇报，王冰挥手示意管家退下，面无表情的向左庶介绍起身旁的年轻人：“这是我的儿子王芝林，刚从国外回来。” 王芝林虽然从美国回来，但因为从小是在唐人街长大，所以说话的语气和腔调还是原汁原味的中国口音。 年轻人显得很腼腆，并没有作出什么礼貌的问候，只是用害羞的目光注视着左庶。 王冰也并没有对左庶表现得非常热情，轻描淡写的招呼左庶去了书房。 书房也是典型的欧洲风格，圆拱形的门和窗，色彩明快的简约家具。可以说整座别墅里都洋溢着主人对欧式风格的推崇和喜爱。 王冰一进门看到名侦探竟会是个头发、胡须乱糟糟，不修边幅地穿着运动裤来访的家伙，心中难免不悦。左庶已经从他略带厌恶的表情和态度中看穿了他的心思。 “王先生，能恕我冒昧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你请问。”王冰转过脸来，好奇的问。 “你是否和你的夫人已经分居了？”左庶很平静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王冰大吃一惊。王冰会吃惊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这所别墅中到处放了他和妻子、儿子的合影照片，手指上也仍旧戴着结婚戒指，这些在一个陌生人的眼中，不应该会得到这样一个他竭力要掩饰的结论。 王冰当年新婚后的生活过的还是有滋有味的，但几年以后，染上赌瘾的王冰，因为负债累累，食不果腹，再也无法忍受他的妻子带着只有6岁的儿子去了位于美国洛杉矶的娘家。飞黄腾达之后的王冰，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结发妻子，他只能依靠以前留下的照片和戒指来寄托思念之情。而这些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左庶怎么会都知道呢？难道他事先调查过了这些情况？ 左庶拿起书桌上的一只相架：“我看到房子里摆放着不少先生的全家福照片，但却就这么几张重复的。从照片上你儿子的年纪来判断，这些照片是很久以前所拍摄的了。如果夫人没有过世的话，怎么会没有新近拍摄的照片呢？我没有找到遗像，而先生你又带着结婚戒指，因此大胆推测夫人是因为分居离开了这所豪华的别墅。” 这听似严密的“推理”还是让王冰有些将信将疑。 左庶连忙补充道：“先生对欧洲的文化如此钟爱，若非夫人在美国，我想先生一定会让儿子去欧洲留学的，而不是北美洲。” 说完这番话，左庶自己都想笑了。这些其实都是多嘴的管家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讯息。左庶不过是和王冰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王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他对左庶的能力已经毋庸置疑了，说话的语气也比刚才恭敬和气多了：“左先生，久仰你的大名，今天一见果然智慧超群啊！快请坐，快请坐！” 很明显“玩笑”已经起到了作用，对待以貌取人的人，左庶不得不使用一些旁门左道，因为有时候智慧是无法随便展示出来的。 “王先生这次不知道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左庶坐到了书桌对面的一张丝绒靠背的椅子上。 王冰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封信，放在书桌上推到了左庶的面前：“你看看这个吧！” 左庶从信封中拿出信纸，轻声读道上面的内容：“王冰！你受罚的日子将要来到，你的一切将被剥夺。” “这封信是三天前我下班回到家在信箱里发现的，看过后我以为是哪个认识我的人所做的恶作剧，但我问过了所有人，全部说没有寄过这封信。我心里才开始有些担忧起来。”王冰皱起了眉头，额头上的皱纹全部都显露无遗。 左庶折好信纸，把信原样放在了书桌上，说道：“说实话，这封信是恶作剧的可能性不大。我看过不少的恐吓信，一般的恐吓者会尽量使用引起被恐吓者恐惧的字眼，比如‘死’、‘杀’等等，而这封信却更像是一种暗示，一种预言。” “你是说有人在提醒着我什么？”王冰问道。 “或许是吧！”左庶耸耸肩：“最近你在生意场上有没有结过仇？” 王冰的眼神中透出一丝不为人所察觉的不安，随即苦笑道：“我是办报纸的，除了和一些熟识的广告商打交道之外，我很少在生意上认识其他的人，上哪儿去结着仇啊！” 左庶又问道：“你的儿子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他回来已经一个礼拜了，不瞒你说吧！这次他回国是因为他母亲在美国去世了，他母亲临终前，让他回国来找我的。”说到这，王冰有些黯然神伤，虽然已经分开十多年了，但他对妻子的感情却始终没有淡化过。 “抱歉。”提到了王冰的伤心事，左庶礼貌的道了歉：“按现在的情况看，恐吓者没有提出勒索，又没有进一步采取行动，可能就是冲着你或者是……” 左庶放慢了语速，后面的话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或者是什么？”王冰瞪大了眼睛。 左庶向全家福照片努了努嘴。 “我儿子？”王冰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了，那张老脸看起来比刚才还要让人讨厌。 “从你儿子归国和收到这封信的时间来看，也绝对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不过现在到底还只是我个人的推测，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左庶安慰道。 王冰微微松了口气，缓缓地靠在了椅背上，叹了口气：“总之不管如何，要靠左先生您来帮我搞清楚了。” “哪里哪里！”左庶摆摆手说。 王冰掏出一叠人民币，交到了左庶的手里：“这是我的委托费，请你帮我调查出是谁寄了这封信给我，等调查工作结束之后，我再把剩下的另一半付给你。” “欧！王先生真是太慷慨了，不过你要知道，给我这么多的钱会让我的头脑变得迟钝，”左庶只抽出了两张钞票：“就先拿这些当路费吧！如果真的调查出什么结果来，再收余下的钱也不迟。不过这封恐吓信我可否先借用一下？” “当然可以！那就照左先生你的意思吧！不过我希望你调查起来不要太张扬。”王冰提出了唯一的要求。 左庶应声允诺，起身准备告辞的时候，王冰阻拦住了左庶：“左先生难得来一趟，留下来吃晚餐吧！我为你开瓶1970年的红酒。” 王冰召唤管家进来，吩咐他准备晚餐和红酒。管家看到桌上的那叠钱，狡黠的对左庶笑了笑。他那双小眼睛看起来更加小了。
一只有力的黑手伸向了诸葛警官的脖子，紧紧的卡住了他的喉咙，诸葛警官想要叫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一股强有力的力量要把诸葛警官推下身后无底的泥沼中，泥沼中一只披着铁甲的怪物在黑暗中正瞪大着那双绿幽幽的眼睛。那是…… “警官！警官！快醒醒！”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了呼唤声，诸葛警官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左庶笑盈盈的看着诸葛警官说：“警官你在做什么梦啊！瞧你一脸的汗。” 诸葛警官揉了揉酸楚的眼睛：“没做什么梦！对了，你怎么来了？” “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啊！我看到了来电显示，反正闲着没事就过来找你了。” “噢！今天早上……不对！”诸葛警官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应该是昨天早上，发生了一起非常残忍的杀人案件，我们竟然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而且凶手好像还特意给我们留下了一些东西。” “留下的是什么？” “去看看就知道了！” 诸葛警官通知了驻守在现场的警员小李，准备和左庶立刻就去现场。左庶虽然满脸的倦怠，不过当他开始搔起那头乱发的时候，诸葛警官知道他已经对这个案件来了兴趣。 建堂大厦是24层的高层建筑，于1990年竣工。在当时的上海高层建筑十分罕见，建堂大厦曾经名噪一时，成为了上海东区的一道有名的景观。因为位于兴建路和堂山路交叉口，就各取两条路名中的一个字而组成了“建堂”这个名字。 凌晨2点整，左庶乘着诸葛警官的警车到达了建堂大厦的楼下。大厦周围灯火都已经悄然安息了，整幢大厦和夜色浑为一体，若不是有着几盏忽闪忽闪的红色导航灯，实在难以分辨出大厦的轮廓。 一位年轻的警员从门卫室走了出来，面带愠色，显然对驻守现场的工作十分不满。 “小李，没有什么情况发生吧！”诸葛警官问道。 “没有。”年轻的小李非常肯定的回答。 “辛苦你啦！”左庶体贴的慰问道。 原来左庶先生你也来啦！看来这个案件非同反响啊！“小李的态度亲切了不少，一肚子的怨气因为这深夜的一句颇有人情味的问候而烟消云散。人有时候就是这样。 拿了现场房间的钥匙，三个人就乘电梯来到了案发现场――――10楼B座。 刚一打开门，令人窒息的血腥臭就扑鼻而来，小李捂住鼻子打起了恶心。 “你还是留在门口吧！”诸葛警官和左庶对于这类味道已经习以为常了。两个人戴上白色的手套，打开电灯，小心的步入了房间。 B座是一室一厅的房型，进门就是客厅，客厅面积不是很大，但女主人错落有致的布置，把客厅整理得干净整洁。凶杀案并没有影响到客厅，因为第一现场在死者的卧室。 “死者就是在卧室的床上被杀的。窗户的玻璃被从外面割开，凶手是从窗口爬进来，然后捅了女死者几十刀。除此之外，我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经过了几个小时的现场勘察、收集证据，居然会一点点线索也没有发现，凶手没有拿走一样现场的物品，没有脚印，没有指纹，没有找到凶器，甚至连一名有杀人嫌疑的人都没有。可以说，除了尸体和对警方的嘲弄，凶手什么也没有留下。 “窗户进来的？”左庶不免有些吃惊。死者的房间在10楼，要从窗户进入又不被发现，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看样子这个凶手不仅心思细腻，而且还身手矫健。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 靠近床的地上和墙上到处都是血迹，绿色的床垫和上面的那滩暗红色的血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滩可怕的血迹非常引人注意，让人毛细血管收缩。死者一定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床头柜上的电话机、闹钟全摔坏了。 不过这并不是最让左庶感兴趣的，因为凶手在现场留下了不可思议的暗号。 靠墙的一排书架上，当法官的死者李秋婕在上面满满当当的塞满了法律方面的书籍。其中最两本书之间有人刻意夹上了一支花。之所以能确定这是凶手留下的，因为整排书架上都溅有血迹，然而花上却没沾染上一滴血，死者也从来没有在室内养花、插花的习惯。这支花一定是在疯狂杀戮之后才被放在这里的。 “经过检验，这是一支很名贵的花，叫昙花。还有让你更吃惊的呢！”诸葛警官打开了电脑的屏幕。 黑暗的屏幕上映现出一行红色的小字：愿恶人的恶断绝，愿你坚立义人，因为公义的神察验人的心肠肺腑。 “死者的单位，也就是法院，发觉死者没有去上班，家中的电话一直占线，所以单位就派人前来探望。同事到达的时候，发现了尸体，立即报了警。当时的电脑屏幕就这样开着。” “凶手是在为死者忏悔着她的罪过。”左庶的眼神不知何时已开始变得炯炯有神起来。 “法官这个职业的确可能会得罪不少人，但上海就从来没有一个法官被人报复杀害。”诸葛警官略带惋惜的说道。 “或许她就是第一个。我们去找一下验尸官，了解一些尸检情况吧！”左庶摘去了手套，向屋外走去。 门外的小李身体靠在打开的电梯门边，挡住要关上的电梯自动门，等待着他们出来。 左庶没有走进电梯，而是走向了安全通道。 诸葛警官紧随其后，头也不回的对小李说：“你这样占着电梯，有住户要上楼怎么办？” 小李赶紧闪开了身子，让电梯门能关上。原本以为自己周到的服务能得到感谢，结果被嘲讽一番。真是好心办坏事啊！ 刚从明亮的房间里来到每层只有一个灯泡的楼梯道，昏暗了不少。温馨的桔红色灯光倒是为深夜办案的他们，带来了些许暖意。 年轻气盛的小李还是有些不服气，发起了牢骚：“半夜三更为什么放着空荡荡的电梯不坐，没事走楼梯。” 走在最前面的左庶停下了脚步，轻声发问道：“电梯里应该有摄像头吧！” “是的。”小李不明白左庶问题的意图何在。 左庶转过身子，眼中闪烁着喜悦：“一个刚杀完人、可能满身血污、拎着一包作案工具的凶犯会乘有监视器的电梯下楼吗？他选择能避开门卫出去的安全通道是比较理智的考虑。” “而且这样的高层建筑基本上没有人走楼梯，不用担心被发现。”诸葛警官也明白了左庶要走楼梯真正的意图。 左庶向一侧横挪了一步，原本被他身体挡住的那堵7楼转角处的墙上面，有一个清晰的血手印。 “小李，你立了一功啊！发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快让鉴识人员过来取样吧！”左庶满不在乎的把功劳记在了正为自己前途打拼的年轻警员小李的身上。 血手印一看就知道是戴着手套印上去的，凶手在下楼拐弯时，用手扶了一把墙才留下的，这似乎不是很有价值的线索，诸葛警官对这个发现有些失望，原本以为会有能证明凶手身份的物品被凶手粗心的丢弃在楼道里。 小李可没有想这么多，急不可待的向楼下跑去。 左庶笑着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冒失，有电梯放着为什么不乘呢？” 诸葛警官也笑了起来：“还不是你让他累的够呛！” “我并没有不让他乘电梯啊！”左庶一副无辜的表情：“不过话说回来，年轻人应该多锻炼，我已经走不动了。” “你40都不到，怎么像老头一样啊！” “我可是已经忙了一天了啊！” 诸葛警官打住了话头。的确如此，让业务繁忙的左庶义务帮忙调查这个案子，诸葛警官非常过意不去。左庶的状态完全深入进了这个案件中，无法自拔。左庶现在说话虽然已经有了倦意，但还是精神焕发的坚持要赶往法医那里。 真是一个工作狂啊！对左庶来说，侦破工作是他的爱好，他能在过程中得到乐趣。诸葛警官怀疑，左庶可能就是上帝创造出来专门对付那些试图利用自己高超智商来逃脱法律制裁的罪犯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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