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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翎》三 
[ 2009-7-9 23:00:00 | By: 双花红棍 ]
 

      第三章 海富余和江二蟹
    

       兴化地处长江中下游冲击平原的最低凹处,积水成患,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河流,有天然形成的也有少数人工开挖用于泄洪的,大部分河流连名字都没有。水道纵横交错,象一张巨大的交通网四通八达,老百姓出门,撑船的倒多于驾车的。东坡村与西坡村也是如此,四面被河水围绕,中间又有小河贯穿。
  如果用现在的形象比喻,几条双较大的河流将东、西坡村的地形围成了两个相对独立的陆地,有点象一个弯曲变形的英文字母“R”,上面那个“D”一样的空间就是西坡村,海富余家在最上部,私塾在“R”最后那一捺的起笔处,那一捺只是示意,事实上那不是河道而是一片狭长的湖泊叫小纵湖。胡千里的小屋在左边一竖的中下部,何家宅子则在整个字母最后收笔处。
  除了周围的几条大河,村内又有很多小河相交连接,比如狗蛋放牛的那个池溏就有一条小溪水与小纵湖相连,只不过那小溪是全村最小的,夏天才有,冬天就干涸了。分隔东西两村的那条河是方圆十数里内最宽的一条河,其实也只有三四丈宽却有个豪迈的名字叫着沧浪河。沧浪河上有一座石拱桥叫做沧浪桥,是连接东坡村和西坡村的唯一陆路。
  出私塾向西不远,就是沧浪桥,过了沧浪桥就是西坡村地界。西坡村最西面的那条河叫渡叶河,一直向西,走到渡叶河边就到了海富余家。他家的宅子比何家要大很多,门口两个石狮子张牙舞爪甚是吓人。大门开着,门口一个小女孩独自在玩。
  谈子羽正考虑找什么借口进去查看,何大虾指着那小女孩说:“那就是海富余的小女儿。”
  那小女孩大约五六岁,生得水灵灵的很可爱,此时正蹲在地上用树枝逗一只小刺猬。那刺猬被女孩手里拿着的一条细绳绑住脚,想跑又跑不掉只得缩成一团。
  谈子羽蹲下身子说:“小妹妹,一个人玩啊。”心想,这句话怎么这么别扭?
  小女孩说:“我不认识你,我爸爸不让我跟不认识的人说话。”
  忽听有人说:“嘿,你是谁?”一个身材矮胖相貌丑陋的中年人站在门口,他看见后面的何大虾,冷冷道:“何老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的啊?”
  “这个。。。。。。”何大虾不知该怎么回答。
  “在下姓谈,是本县师爷,请问海德广海公子在家吗?”
  那人听说是衙门师爷,忙换了付面孔小心翼翼问道:“不。。。。。。不在,怎么?有什么事吗?”
  “是在下请何员外带路的,是这样,新任的知县郝大人十天后要办个赋诗大会,白马书院的孟夫子推荐了贵公子,所以在下特来通知。”
  听说是知县大人有请,海富余马上满脸堆笑,邀请二人到客厅喝茶。
  “海公子聪明博学是个难得的人才啊。”
  “谈先生,敢情您认识犬子?”
  “认得,曾有过数面之缘,德广经常对我说起海员外热情好客,老早约我来,可是公务繁忙一直没有空啊。”谈子羽一面敷衍一面四处打量,希望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虽然明知没有绑匪会傻到将肉票藏在家里。
  海家果然富有,院子里装饰得有如花园,靠院西侧做有假山水池,水池直抵院墙,看样子极可能是引入的院外河里的活水。
  寒嘘一阵,两人告辞。
  出了门,谈徵羽叹道:“真是怪事,海富余长得那么丑,生下个女儿却那么漂亮。”
  忽听身后有人说:“你才丑呢,我爸爸是最最英俊的,不象你们两个,丑八怪!”海富余的小女儿不知何时静悄悄走到两人身后,正叉着腰仰着头恶狠狠地盯着谈何二人。
  狼狈逃离。
  过了沧浪桥,何大虾道:“谈先生,怎么样?”
  “海家的宅子很大,藏个人没问题,可是海家家大业大没理由做绑架的事。”
  “也许海家没有嫌疑,毕竟海德广不在家,海富余和他另两个儿子写的字与他们的人一样奇丑无比,所以不大可能是绑匪吧?”
  “也许海德广本就躲在家里,而海富余是有意说谎呢?”
  “这倒是,只是海家又怎么知道小虾在树下?如何跑那么远来劫走小虾?而且狗蛋也说了,除了江二蟹,没有人经过。”
  “这个我也想过了,有两种可能,第一,江二蟹可能是某人请的帮凶,用某种药物一瞬间迷晕了小虾然后绑走,同时放下那人写的勒索信。这样看来,胡千里、池跃龙和行踪不明的海德广这三个写字很好的人,都有嫌疑策划这起绑架案。
  第二种可能,根本不关江二蟹的事,有一个人站在远处向小虾招手,又或是拿什么东西引诱小虾,等小虾走过去后再绑走小虾。狗蛋看不到小虾来到树下,自然也看不到小虾自行离开,可是这样的话有个问题无法解决,就是如何将勒索信放在树下?”
  “难道说。。。。。。封候树上会有什么机关?有人挖了个地洞,通到树干中,从树干中打开暗门出现,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小虾,留下书信。”
  “嗯,还有可能是封候树年久成精,是树精劫走了小虾。”
  “对啊,对啊,封候树据说有上百年了,定是成精了。”
  谈子羽同情地看着何大虾,这人已乱了方寸,连大树中间挖个洞也想得出,甚至大树成精的调侃话都信。
  “我随便说说,这世上哪有什么精灵鬼怪,还不都是人在搞鬼,真要是大树成精,大树有必要隐瞒自已的笔迹吗?”
  何大虾有点气闷:“谈先生原来是消谴我。”
  谈子羽歉然道:“对不住,对不住,平日信口开河惯了。”
  何大虾说:“与池跃龙和海富余相比,其实谈先生才是说谎高手,一个接一个还不带重复。”显然气没有消,而且查了近半日没有头绪也略感烦燥。
  谈子羽不以为忤,一笑说道:“所谓久病成医,从前被人骗得多了,自然也就会说谎了,作案的人需要善于说谎,破案的一样要精通谎言,我说谎的水平还差得远呢。”又安慰他:“虽然我们暂时还不能肯定谁是真正的绑匪,但暂时可以确认嫌疑最大的是江二蟹、胡千里、池跃龙、海富余这四个人。”
  何大虾又开始担心:“那该怎么办呢?”
  “王捕头的两名手下先留在你家,以防万一,我回县衙了解一下孔雀帮和江二蟹的情况,另外查一查海德广还在不在白马书院。”
  “可是今晚。。。。。。”
  “今晚你只管到土地庙做个样子,晚上我们会再来,事先埋伏在土地庙周围,只要绑匪一出现就将他抓起来。”
  何大虾点点头,始终是忧心匆匆。
  谈子羽又安慰他:“我已经大概猜到绑匪是谁,但还有一些问题没想通,暂时还没法肯定,也不知道这人将小虾藏在哪里。不过如果我的猜测不错的话,这个绑匪应该不会伤害小虾。”
  “真的。。。。。。你。。。。。。。不会又是骗我?”
  “不会,回家吧,我也要赶回县衙,有很多事要查。”
  其实谈徵羽还是骗了何大虾。这件案子虽然暂时发现四个嫌疑人,如果是杀人案,以清代官僚的作风直接就可以将所有嫌疑人抓起来严刑审问。但现在除了江二蟹的嫌疑最大,因为有人目击他在案发时间经过现场,其它三个人都只是由于字写得好所以有嫌疑,总不能因为字写得好就抓人家吧?再者,小虾还在绑匪的手上,也不知绑在哪里?投鼠忌器也不能随便抓人。
  谈子羽觉得目前能做的,就只有抓住江二蟹,最快速度撬开江二蟹的嘴,希望能有有用的线索。另外他所说的“大概猜到的绑匪”,其实也只是觉得某人可疑,要说证据,一时间也拿不出。
  回到县衙的时候,郝大人正躺在凉椅上吃西瓜,从地上的瓜皮看来,一只大西瓜已消灭得差不多了。
  正巧吕明也来回报孔雀帮的情况。谈子羽将调查到的情况详细说了。吕明则说,孔雀帮在兴化唯一的痕迹就是四年前杀李知县,之后孔雀帮被灭,不但兴化没有孔雀帮行踪,连其老巢宝应县也数年没有孔雀帮的消息了。
  郝友福扔下手中的瓜皮,道:“孔雀帮不存在了,那么江二蟹大有可疑。”
  这时,王雄已从一个赌摊上将江二蟹逮来。郝友福令其将江二蟹押到众衙役平时休息的偏厅,要亲自审问。
  在偏厅坐定,几个衙役将江二蟹押到郝友福面前。这江二蟹三十左右年纪,五大三粗、相貌蛮横,斜眼睨视众人,气焰十分嚣张。王雄在江二蟹腿弯踢了一脚,将他踢得跪倒在地。
  郝友福脸色不豫,坐着不说话。谈子羽轻轻提醒:“大人,可以问话了。”
  “问话?好。。。。。。问话。”郝友福皱眉道:“先。。。。。。先打。。。。。。。我。。。。。。我。。。。。。”一句话没说完,便捂着肚子跑了出去。
  王雄一愣,大人叫先打,那就打吧,这样的人的确是要先来三十杀威棒。
  几个衙役按倒江二蟹,举起水火棍一阵打。
  郝友福一脸舒适地回到监房,三十杀威棒刚刚打完。
  江二蟹破口大骂:“狗官,不问青红皂白便打爷爷,有本事杀了爷,否则爷爷跟你没完。”
  郝友福见他屁股上鲜血淋漓,奇道:“怎么回事?”
  王雄道:“老爷您吩咐先打啊,按规矩犯人嚣张是要打三十杀威棒的,没错啊。”
  郝友福暗道:“我是说先打住,等我如厕先,不过打也打了,算你小子倒霉。”开口问道:“下面跪的可是江二蟹?”
  “爷爷一没杀人二没越货,赌几个小钱,凭什么抓爷爷?”
  “大胆。。。。。。呃,”郝友福脸色一变,惊叫道:“不好。。。。。。我夹!”
  吕明近前问道:“老爷,现在就夹可能不合规矩吧?”
  “不。。。。。。不。。。。。。不夹住不行,我。。。。。。我一会来。”郝友福又捂着肚子夹着两腿跑了出去。
  王雄叹道:“老爷吩咐上夹棍,来啊,夹起来。”
  又是一阵闻者色变的惨叫。众衙役纷纷摇头叹息,见过背的,没见过这么背的,上来还没问话又打又夹,看来咱们这位新老爷可是手段狠辣。
  等郝友福一脸憔悴地回到偏厅,江二蟹已如一滩软泥般趴在地上,他本来想硬充一阵,未曾想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先打个半死,一见到郝友福不由大声哀嚎:“老爷,太爷,老太爷,不能再夹了,小的受不了了。”
  郝友福一脸疑惑地看看一旁的谈子羽,不知道又怎么了,问道:“那么你是愿招了?”
  “招,招,小人什么都招,前天陶掌柜家那五斗米是小人偷的。”
  “不是这件。”
  “我还偷了黄四娘家的几盆花去卖。”
  “大胆,还敢避重就轻,来啊。。。。。。”
  “老爷,老爷,不能再来了,我招,我招,三个月前明通寺的和尚走夜路被人打黑棍,敲断了一条腿,是我干的;前年放火烧了海富余家的粮垛;还有,我每天傍晚趴窗户偷看二寡妇洗澡;然后找家酒店吃霸王餐,吃完再去偷东西,然后卖了钱到泰哥的赌档赌到天亮。。。。。。。”
  “你小子生活还挺规律啊”郝友福正说着突然神色一变,道:“谈先生,你。。。。。你们先审着,我去去就来。”一面往外跑,一面叫:“来人。。。。。来人。。。。。。请大夫。”
  江二蟹脸色陡变,先把大夫预备好,这是要往死里打呀。越发不敢隐瞒,把这辈子做的坏事都供了出来。旁边管记录的书手,记得手忙脚乱,写了一张又一张。
  说了半天始终没有说到有关何小虾的事。
  谈子羽道:“不要浪费时间,是关于一个孩子的事。”
  江二蟹道:“我想起来了,我曾听泰哥的一个小弟说过,大概五六年前,泰哥抓过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想要强奸,可能是那女的反抗太强烈,泰哥失手将她杀了。不过这个不关我的事啊,那时候我还不认识泰哥呢。”
  谈徵羽道:“泰哥是谁。”
  王雄道:“这个人我倒是听说过,是本县的一个恶霸,叫徐泰,看来这泰哥有杀人嫌疑。”
  吕明低声道:“或许这次的绑架案也是徐泰做的,我看将徐泰抓来算了。”
  谈徵羽道:“可是打草惊蛇就不好了,最好能有个其它原由。”
  吕明道:“这个好办,一会我让两个兄弟假装赌徒去徐泰的赌场闹事,闹到徐泰出头,然后我们再出手,以当街斗殴的名义将所有人全部带回衙门。”
  “高明。”谈子羽竖起大拇指赞道,又对江二蟹说:“把你了解的关于徐泰的全部情况说出来,若有隐瞒,小心。。。。。。。”
  “不敢,不敢,这泰哥。。。。。。。不,癞头泰,早年偷盗抢劫,强奸妇女、聚赌聚嫖,坏事做尽,赚了不少黑心钱,真是丧尽天良,我见尤怜,这几年开了赌场,同时也放高利贷。。。。。。”江二蟹是被打得惨了,一股正气凛然的样子,将徐泰的事全了抖了出来。就凭江二蟹抖的这些事如果查实的话,即使徐泰与绑架案、奸杀案都无关,抓他判个充军宁古塔也不冤了,再加上如果杀人罪属实,直接就是斩立决。
  “徐泰与当年的孔雀帮可有关系?”
  “孔雀帮势力大的时候,徐泰还只是个跟着一伙人贩子后面混的小痞子,哪里配加入孔雀帮。”
  谈子羽道:“嗯,除了这个,还有另一个孩子的事。”
  江二蟹努力想了想:“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你今天中午有没有路过封候树下?”
  “有的,我刚才说过了,黄四娘家有许多花,我想趁她睡午觉再去偷上几盆卖。”
  王雄不耐烦:“还要我提醒你吗?在封候树下,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什么人也没看到啊。”
  “你说谎。”王雄作势欲吩附捕快们再打。
  “大人大人,我哪敢啊,大人,我。。。。。我这辈子再也不说谎啦。”江二蟹吓得脸都绿了。
  “那么有没有看到一封信放在树下?”
  “我急急忙忙跑过封候树,没有注意看,呀呀。。。。啊。。。。。看了。。。。。。看了。。。。。是二寡妇写给我的情书。”
  也难怪王雄又忍不住下手招呼江二蟹,江二蟹说没有看到何小虾,那么那时何小虾应该已经被人绑走了,应该有勒索信留在树下才对。不过信是压在石头下的,江二蟹匆匆跑过,没有注意也说得通。
  谈子羽见场面过于血腥,忙拉开施虐劲头正足的王雄。
  再往下问,见江二蟹实在招无可招,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乱拉别人下水。一会说那信是二寡妇的情书,一会又说在树下遇见三媳妇所以将她强奸了。也亏得谈子羽等人没有提到何小虾失踪的事,否则江二蟹老早承认是自已绑架的了。
  可以肯定的是江二蟹对于何小虾的事毫不知情,此时天色已晚,也来不及再就其它嫌疑人的情况进行调查。谈子羽便命衙役将江二蟹暂时收监。进去回禀郝大人时,郝大人方才服过了郎中的药,止了腹泻,躺在凉椅上休息,眯着眼对谈徵羽摆摆手说:“谈先生便宜处理吧。”
  谈子羽便退出对吕王二人道:“如此,咱们兵分两路,吕兄你挑几个得力的好手去抓徐泰,小弟和王兄带上几个人,去东坡村埋伏,等那绑架的来拿赎金,两位以为如何?”
  吕明与王雄齐声赞成,当下县衙的捕快全部准备停当,分头行动。

 
 
 
Re:《孔雀翎》三
[ 2010-11-6 12:22:39 | By: 风陌雨默 ]
 
风陌雨默在推理世界看过了
表示很喜欢这种风格
老吉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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