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林枫制造:更新三《将军的诅咒》(高中时候处女作,6W,持续更新) 

前情回顾:


       王羽、林枫踏上了前往将军墓岛的客船。船长和无赖的话语中似乎昭示出岛上隐藏着什么。船,靠岸了······


 


4.海岛主宰者


       经过四五个钟头的漫长航行后,船渐渐向海岛南面小海湾泊船的码头靠近。王羽、林枫扶在舱外破旧的栏杆上迎着海风,开始从旅途的沉沉欲睡中苏醒过来。


       将军墓岛并不大。岛上老树苍翠成林,灰白的嶙峋怪石和褐黄的泥土散布其间,将这座岛入秋后的暗绿调出了古老的青铜质感。石山高地集中在渔岛的西端。山地内侧势陡坡急;濒海的外侧则更是几乎垂直插入大海。浪涛对其千万年的洗礼,磨去了它的锋茫,将这一面铸成了悬崖绝壁。大面积的茂密树林团簇在小岛中央,视野里的几间大小不一却一致日久年长的木房松散零星环绕点缀在将军墓村的边缘。


       此刻石砌码头的海面风平浪静。岸缘一段有石阶顺级而下,最末的石台上立着一排矮矮的磨损不堪的木桩。几十只小渔舟牵着拇指粗细的绳索被缠绕在木桩上,散***错地闲静在水面上,只是随着沈舟的船靠岸漾开的水波软绵绵起伏了几下。许多船上堆放着陈旧的渔网、钢叉、钓竿钓线等渔具。


       沈舟把衬衣袖卷到手肘,抛下了锚,然后拂弄了一下发丝,掩住了那道骇人伤疤的顶端。“欢迎来到将军墓岛!”


       几个人抬着青铜大鼎笨拙地离开轮船后,王羽、林枫也走上了登船梯。


       在即将踏上海岛土地那一刻,王羽忽然停住了步子。他双臂叉腰,扬头说着:“我将迈上这新领域到第一步!”一边提起腿脚。


       “ 别挡道。”身后的林枫适时地向前小小推出一手——


       某人便这样惨叫着重重跌落下去。“啊!”


      林枫不怀好意地摊开双手:“看来您这第一步迈得不怎么成功呀!”


       沈舟走下甲板,往码头外的方向喊道:“沈洋!这是杏儿请来的客人,现在就交给你了!”然后他侧向王羽、林枫,“他是杏儿的哥哥。”看着跟在大鼎后的沈洋回身走过来。沈舟撩动侧额的长发,那条伤痕似乎是抖动了一下。他放轻声音:“我知道,其实你们不是楚杏儿邀来的朋友。”


       王羽不由惊诧地低呼一声。


       他继续说:“我也知道,你们其实是警察。”


       这次连林枫也不明所以地惊叫出来。


     他又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我认得那封信。”然后缓缓转身,走回船上。只留下满是疑惑的两人互望着对方一脸的莫名妙。


       直到王羽、林枫默不做声地跟在沈洋身后走在向西北蜿蜒的黄泥路上时,他们依旧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


      “杏儿这个时候应该在将军祠那儿。”沈洋打破了这古怪的沉寂。


       “将军祠?”王羽问,“就是有将军剑的那个祠堂?”


       “是。杏儿和爹应该在准备晚上的祭仪。”沈洋磨搓着执拗的棱角分明的下巴,“身为村长一家,这种公众活动的举办总得亲力亲为。”


       林枫嘀咕道:“祭仪?”


       “你们不知道吗?将军剑的祭仪。一年一度的对将军剑最大的祭拜活动。据说那把剑是逃到这里的秦朝将军的佩剑。十五年前一场地震中,将军剑被从将军墓里震了出来,村民们把它供奉起来。每年固定或不固定有些大大小小的祭拜仪式,但最正规最重要的是每年今天晚上的祭仪。喏,”沈洋指着被四位渔民抬着远远走在前面的青铜鼎,“那个大家伙就是为今晚准备的,当作香炉。”


       “真的是青铜?”林枫问。


       沈洋认真地点头:“岛上流传下来的古物很多,每家每户捐献出一样大件儿的青铜器,在城里铸造厂熔了后浇铸成了这个炉子。”


       王羽怜惜地大叫道:“这简直太破费啦!”


      “我们六天前上岸进城就是为了打造那个鼎,和置办准备这些——”他打开了一直提在手中的胀鼓鼓的黑色提袋,里面是满满一袋的各式香、烛、器皿等礼器祭物。


       在海岛西面的山脚下已经走了一阵,这时前方的黄墨色泥土道路忽然变得异常宽阔。道路西面一道长长的石砌台阶倚山而上,一直延伸到山腰。肩扛大鼎的四名渔夫沿着石级向上攀登。


       沈洋的臂膀挥向石阶顶上。“祠堂就在上面。”


       三人在阶梯下驻足了一会儿。相当展阔的青石台阶一级一级横在山间。硕大的鼎炉在其间向上游弋,却显得渺小无比,仿堕沧海之中。在灰色天空映衬下,泛青色的岩石平添上了几分冷硬。


       站在道路上的沈洋三人正前四五米处,山下最末一级台阶前的暗黄色土地上,有一座坟墓微斜地立着。虽然不能说是残碑断碣,却也能看到碑和墓上被风霜雨雪磨走了棱角劈来了裂痕——这便是岁月远远流逝的印记。墓碑细长,齐胸高,上面镌刻着三个小篆体的古文字。“这是秦朝的字,”沈洋解释道,“‘将军墓’。就是那个被部下杀死了的秦朝将军的墓。”


       他们身后六七米开外的泥地外侧是一大片蓊蓊郁郁的树林。茂密的枝叶呈现出进入秋季后的特有的带着枯靡的深青。林间的土地上丛生着浓密度杂草。森林不远的深处倾斜歪倒着好些焚烧过后留下的残缺不全的朽木,从其上满布的青苔与其它附生植物来看,这场大火早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三个人远远跟在青铜大鼎后向半山腰拾级而上。


       “那片丛林里发生过火灾?”王羽找话问了一句。


       “是十二年前的事了。”沈洋说,“还烧死过两个人——据说是两个在逃犯。十五年前的‘蓝孔雀’系列珠宝的发布会上,两个人抢劫了珠宝然后不知去向,十二年前他们忽然来到了这个岛上。有人看见他们神神秘秘地进了树林,可当晚森林突然起了火。”


       “没事干嘛非要到上这儿来?这不等于没了退路吗?还去了树林——”王羽不屑道,“他俩还真不走运!”


林枫插话:“可能是被警察追得没办法了,被逼着往岛上逃的?谁知道。”


       “并且,树林里可能真是挺适合躲藏的。”沈洋翘起古铜色的下颔,“这个将军的传说一直让人听得害怕。人人都对它避之不及。将军墓一带要算岛上最人迹罕至的地方了。——大家都说,要是把什么东西藏在这儿都不用怕会被发现。


        林枫点点头。


        沈洋耿直道:“说实话,要是我知道十二年前的那两个人就是当年的劫匪,我肯定会去亲手杀了他们的。——尽管我还很小。——是那两个家伙杀死了我的生父母。”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那两个畜牲把发布会上的人作为人质,我爹娘就在当中。他们不能容忍自己的成果就这样被人夺走,就不顾一切上前阻止,结果——他们开了枪……”


       王羽不解:“他们的成果?”


       “哦,”沈洋似乎立即从沉痛中摆脱出来,“我家——不是村长家——我是当年我父母死后才被村长认养——世代是岛上的雕刻匠,祖传的雕琢技术算门绝活。‘蓝孔雀’系列的珠宝就是我爹娘被雇去参加雕琢的。”


       “这么说,这门技术现在到你这儿也就失传了?”


       “这个么,”他笑了笑,“那年我十岁,跟着学过几年了,学到了一些皮毛。喏,”他指着即将消失在石级顶端的青铜鼎,“那东西的模子就是我刻的。”


       三个人踏完最后几级青石台阶。山腰上的景象一停一顿地闪现出来。眼前是一块四百平米见方的平地。祠堂就立在这片方地的中央。庙宇式的祠堂有近两层楼的高度,黄色琉璃瓦的飞檐,漆红的石材墙壁,蓝底金边的牌匾上书写着“将军祠”三个大字。一扇双叶大门向里敞开。门外两边各安放着一头面目可憎的石兽。青石板铺就的平地中辟出一条长道嵌上了冰冷的大理石砖,从将军祠堂大门外的台阶下一直伸展到王羽、林枫脚下。大理石路中央已经摆好了那座大大的青铜鼎。几人正在清扫青石坪,这里便是将军祭仪的祭场。整幅图景在祠堂背后巍峨欲倾的山峰的郁青幕色下,显得越发孤寂苍凉。


       忽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沈洋和王羽、林枫惊得望向祭场方地的一角。一个干瘦的身躯正侧躺在地上,捂着脸皮。他是无赖侯三。另一个四十来岁的大个子正提着拳头对侯三大骂:“老子就知道是你干的!不把东西给老子拿回来,”他一脚踩在侯三胸口,“老子宰了你!”他双肩宽厚,面颊似刀削斧砍一般,目露凶光,一脸凶神恶煞,让人想到那传说中的恶将军也不过这般面目狰狞。


       “住手!”一个几乎摄人心魄的声音喝止道,“你这个混账!”应声走近的是一个头发斑白的男人。


       “老家伙,”恶人冲那老头粗暴地吼道,“老子劝你别多管闲事!”声音瓮声瓮气,天生般无礼。


       老人争锋相对地瞪着他,脸上深刻的皱纹抖动起来。“你要是再敢在这闹事,就从这岛上滚出去!”


       恶男人一把揪起老人的衣领,正欲将他提起时,沈洋几个箭步奔去,用厚大的手掌钳住恶人的拳头,倔强地和他怒目相对,气势逼人。


       恶人轻蔑地“哼”一声,把臭脸凑近老头:“老家伙,我在这呆不了两天啦,”他狠狠把手里的人扔出去,咆哮道,“你就守着这座岛去死吧!”


       老人依然毫不退让地盯住他,剑眉一立:“给我滚!”


       那男人看了看王羽、林枫这边,回过头冲蜷缩在地的侯三恐吓道:“明天早上不把东西交给老子,你会死得很惨!”他正要离去时,又转身踢了侯三一脚,喝问:“钱呢!”


       侯三默不作声地从怀里掏出一只暗灰色的钱包。恶人将其一把夺过。


       当恶人与王羽、林枫擦肩而过时,他们仿佛感到了一股强大的险恶气息扑面逼来。恶人迈着虎步踏下青石级,往山下走去。


       王羽长吸一口气,走过去:“这人怎么这么厉害?”


       沈洋睨了正在掸弄衣服的侯三一眼:“肯定是他偷了别人衣服被发现了。”


       侯三听后一横:“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论辈儿我可是你叔!”然后气恼地一歪一斜地走了。


       那个老人用怪异的眼神审度了一下王羽和林枫。


       沈洋忙解释道:“哦,他们是杏儿的朋友,爹。”


       此刻的楚大安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气魄,反而显出了一脸的病容,只是轻轻地应一声,而后背负着手佝偻着腰向将军祠里走去,无力地沉吟道:“杏儿在丛冢扫墓……”此刻这位将军墓村的村长的背影在苍天青山间显得孤弱和渺小。


       王羽、林枫也进了祠堂。祠堂里似比从外边看来小了一圈。正对大门的祭台上摆满了祭品,正中央放着一尊鼎式的小香炉,几株檀香紫烟缭绕。一柄四尺青铜剑横架在神台的金属架上。剑身一侧的凹凸形成许多大小不一的缺口,顺着剑身的纹路凹槽粗细不一,相见排布——缺口和纹理自然顺滑,释放着厚重冷峻的美感,他们是铸剑时有意而为的。剑柄顶端的圆面上有一道细窄的孔隙。一束绵软无力的光斜穿过祠堂顶天窗正好打在神台上。青铜剑在一片光辉里隐约闪动出金属的光泽——看来剑刃还保持着锋利!剑柄上篆刻着两个秦朝文字:将军。


       村长正手持拂尘拂去祭台上本不存在的灰尘。


       林枫走近一面墙,试探着在墙壁上叩敲几下。“怎么这里面的墙是木材?”


       “本来这间祠堂是用木头搭的,”楚大安发出嘶哑的声音,“但不保险。万一真有谁鬼迷心窍对将军剑有什么打算,木板用斧子一劈就开了。你看——”他手指戳向右面内壁木板的一条大大的裂缝,“那个破洞是十二年前弄的。那时岛上的两个年轻人劈开那面墙,偷走了将军剑。结果他们当然没得到好下场,第二天大家发现时,他们两个已被将军剑杀死了。”他哀叹着,“将军剑是这座海岛的主宰,将军剑——是有诅咒的……那两个人,一个叫侯屿,一个叫楚天阔。楚天阔就是我儿子,就是杏儿的亲哥哥!”


       “什么?你是说有人被杀了!”王羽不可思议地嚷叫着,“你们报警了吗?”


       “是附在剑上的将军的亡魂干的!”村长言语因苍老而颤动,“我们造这间祠堂,供奉它,祭拜它,就是为了能平息将军死后的灵魂,为了不再发生那样的灾难。但还是有人对将军剑抱有目的,结果,两个人死在剑下。企图什么呢?”他摇晃着头,深吸一口气又说,“为了防止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就在祠堂的板壁外围砌了一圈石墙,屋顶也用水泥封了。晚上锁紧祠堂门。”他朝一根嵌在内壁上的钉子的方向指了指,钉子上正挂着一枚古式紫金大锁——底座厚重肥大,“白天祠堂门得开着,就轮流让每户派人看守在这里……”


       “守在这儿?”王羽表示难以忍受地晃晃脑袋,一整天就跟这家伙——”他望着神台上的青铜剑,“呆在一起?不过,这剑还蛮有趣的,”他说着伸手去够将军剑,“凹凸起伏,坑坑洼洼,怎么长得像把大钥匙……”


       王羽手还未触到剑,却听到“啪”一声,被一只不知从哪冒出的长手扇回。“将军剑岂是你能碰的?”一个抑扬顿挫的声音飘然入耳,“激怒了将军你能担待得起?”


       王羽恼火地看着身旁这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白色麻布长衣,系着黄色丝绸腰带,细短的胡髭从下巴延伸到唇上。他面向将军剑躬身,背对着众人,不疾不徐地吐道:“这不是你们这些外人该来的地方。”话里却极具威严。


       沈洋含糊地应几句,拉着王羽、林枫走出祠堂:“我带你们去找杏儿。”


       一踏出祠堂王羽就抱头嚷起来:“搞什么?这个岛上的人都是疯子!”话刚出口,他便因感到一股腾腾杀气而缄口。环顾四周,祭场上准备祭祀的村民正向这边投来敌意的目光。王羽沮丧地耸耸肩。


       “哥,”忽然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从祠堂右侧绕过来,亲密地招呼道,“你回来了!”


       沈洋却不冷不热地回应了一声:“你的朋友来看你了。


       楚杏儿两叶细眉下的眼睛认真打量着王羽和林枫,憔悴的脸上现出困惑的表情:“你们……”


       林枫见楚杏儿一脸茫然,便望向王羽。


       王羽立即说:“我是王羽!”


       “王羽……”她疑惑着摇摇头。


       王羽掏出委托信:“是我——王羽。”


       杏儿盯着信封看了一会,放松似的舒口气,想见到救星般叫道:“噢,原来你们是警察!”


       “警察”二字一出,祭场上的人又向王羽、林枫射过凌人的目光。王羽、林枫感到浑身不自在。“什么警察……?”他们如今才知道原来“警察”这个字眼这么让人不明所以。


       楚村长急忙从祠堂里出来,使劲推着王羽、林枫,轻声道:“这里不方便,去我家里说。沈洋,我们回家。”


       阴暗的天色下,石阶上的五个人影向山下移动着。


       楚大安的房子离将军墓不远,依着山下的黄泥路向小岛北面行进十分钟便到了。这里没有那种人们印象中里风雨飘摇的渔村民房;只有一所简洁朴素而老旧的木制平房,立在巨大的天幕下。


 


 
下集更新预告:


       “兄弟,真可惜,看来这里没有欣赏你伟大侦探素质的人,而你却给别人演了一出滑稽剧。”


       “现在来不及再去叫警察了。你们去监视他们,跟踪他们!”


       山顶,是丛冢。


       墓碑影子被拖得老长,向王羽、林枫身上扑来。

 


 
       敬请关注,王羽林枫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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