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林枫制造:更新五,以文纪念罗修《修罗祭》(萝卜坑,持续更新) 


      高平从茶叶店出来后,正好被一个人迎面撞上。

      “对、对不起……”来人上气不接下气地抬头,然后叫道,“高平!”

      “许大夫,怎么了?”高平不曾见他如此惊慌失措过。

      “杀、被杀了,陆艳毁……”医生狠狠朝身后挥着手,“在陆阁被杀了!”

      高平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头脑懵然。足足愣了三秒后,他发疯一样向陆阁奔去。

      陆艳毁,陆艳毁……当他筋疲力竭地倒在陆阁房门上时,却发现门是从里反锁住的。他未顾喘气便气急败坏地踢开了门,但随即他便像被牢牢钉在了地板上,一动不动地眼睁睁看着屋里。

      桌上细颈瓷瓶旁的一只酒杯被打翻。一张雅致的檀木凳倒在桌旁。地上的大片血泊红得娇艳。而那副精致的拐,倒在墙角。

      高平迈动沉重的双脚慢慢走向里间。他撩开纱帘,然后叹了一口气,背疲惫地倚靠在了门框上。人,或者尸体,也不在里间。

      这时张刑、何小龟和杜酉三人从门口冲进来。张刑咽着气看了好长时间。“高平,陆艳毁尸体呢?”

      高平极力冷静下来,他喃喃自语着:“雨葬花阁……雨葬花阁……!”他说着便夺门而去。

      局长没有忘记这是命案现场,他向何小龟交待道“守在这儿别动”后,便跟了上去。



      高平一把推开雨葬花阁的大门。

      陆艳毁仰面躺着。乌黑的长发散在地面上。一双暗淡下去的眼眸依然显得神秘难测。火红的嘴唇微张着。身上的印着陆氏家徽的胜雪白衣被染成了血色。这是她的最后一次美艳动人。

      “左腿被截去了……”张刑咬着嘴唇,查看着地上的尸体。“这是陆阁的钥匙吧,在她身上……”

      高平狠狠踢了雨葬大门一脚,然后又一拳砸去。他发泄地咆哮道:“啊!”

      “平子,怎么了?我见你们来回跑两回了。是不是又出什么……”匆匆赶到的雁不回跨进门槛时,住了嘴。

      此时的高平却像一头红了眼的猛兽,扑向雁不回,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告诉我……告诉我是谁杀了她,是谁移的尸!”

      “我怎么知道!”

      高平把他按到门上。“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守在玉液泉吗?玉液泉是移尸的必经之路,而你却说不知道!”

      “没错!我是一直呆在玉液泉,但我确实没有看到有人在我面前移尸!”

      “你这个混蛋!”高平喊着挥拳打去。

      雁不回在拳头即将触到他时,抬起左手顺拳势握住了高平的右拳,并迅速地将右臂往前推,用横在胸前的右臂截下对方正要出的左拳,然后一个转身,反把高平压在了门上,同时提起右拳击出去。

      他的拳头在高平鼻尖前停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但绝不可能有人从我面前移尸经过!”他说完便忿忿离去。

      张刑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得太迅速,以至于他还没来得及喊“住手”,一场搏斗便已结束。“高平,你需要冷静。”他说了一句。

      两人失落在雨葬前。

      他们都不会忘记后来许琛受伤后苏醒过来说的的话。这位平时镇定自若的医生显得有点慌乱。

      “你们无法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使我吃惊和无措。

      “张刑局长在诊所问乔廿话的时候,我出去了,去了我的实验室。一个小小的供我研究一些医学问题的简陋实验室,就是陆阁的正对面不过几十米的那间屋子。每周的这天下午我都会去那儿进行我的研究,这是我好几年的习惯了。我到达那里时是下午三点钟。过了一会后我亲眼看到了高平背着陆艳毁从外面回到了陆阁里。当时我还想:他们俩怎么走到一起去了的?

      “之后我在工作中遇到了一个小小的难题,所以就打开窗子看看外面透透气。因为我实验室的窗户正好面对着陆阁的门,所以我推开窗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高平从陆阁门里出来离开了。那时是三点十分。

      “我在窗前站了二十分钟后,心绪有所好转了,正准备离开窗口时,陆艳毁的惨叫声就传来了。我当时怔了几秒后,终于反应了过来,飞快地跑到陆阁。陆阁的房门锁着。我重重敲了一通门后,焦急地来到了陆阁屋后的窗户前。从窗户望进去,我看见陆艳毁倒在圆桌旁的地上,一把匕首插在前胸,汩汩的血淌在地面上……”

      “那时凶手不可能不在屋子里!”张刑紧张地说。

      许琛吃力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从窗户看不到里间!当时我太激动,等到稍稍冷静了一些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一切是怎么的不可理喻!高平你从陆阁出来的时候陆艳毁还没出事,对吧?好,从你离开后关上门一直到她被杀,陆阁的门一直在我的视线范围中,可自始至终我根本没有看到门有打开过哪怕是一条缝,根本没有看到有任何不人进过陆阁!”

      “可窗户开着的……”

      “窗户?好。陆阁屋后就紧临着花田沙地。可当我赶到屋后察看情况的时候,它窗外的沙地上是平整得可怕的,连哪怕一个脚印也没有!你们现在就可以去看,那儿除了当时我踩下的脚印外,再没有任何痕迹!”

      张刑说:“这就要看高平他离开时陆阁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够了!”高平吼出来,“没有,没有,当时除了我们一个人也没有了!你们现在该满意了?”他揪着头发难受地坐下来,“对不起,别再说了好吗……”

      ……

      张刑到现在都还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可恶啊。又做到了来去无踪……”他在一旁咬着烟嘴,时不时把停在身上的花瓣儿拈开。

      他又看了看那个一言不发、目光凝滞地坐在雨葬门槛上的伤痛的男人。他知道那个人一直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让自己逐渐冷静下来。

      水梦柔走了过来,她在他们不远处停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

      张刑问:“找我们有事吗?”

      水梦柔揉搓着衣角沉默了许久,这位往常心直口快地胖姐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最终她谨慎地说:“许大夫让我来告诉你们:乔廿,在刚才被人杀了。”

      “什么!”高平崩溃地抽搐起来。他站起来向诊所而去。

      “可恶!”这回是张刑骂道,他吐出烟蒂,“这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春回堂诊所里。那病床上的血迹深深地浸进了原本雪白的被单。

      “我从陆阁回告诉张刑陆艳毁被杀后,我也跟着张刑后面,可是后来我突然意识到乔廿一个人的话处境很危险,就连忙往回赶,可,我一回诊所就已成这样子了。乔廿的尸体已被镇上的居民在雾葬花阁里发现了。尸体被砍去了左手臂。”许琛低沉地说,“还是迟了一步。尸体我已经看过了。他被死后截肢,死因仍然是匕首刺伤,死亡时间是下午4∶00。”

      警察局长深深闭上眼。“乔廿到底还是被杀了。”

      高平突然转身抓住大夫的衣领吼道:“你明明知道他就是凶手的目标,你为什么还要离开诊所!现在他死了!”

      “是你们打算让我去雨葬验尸的!”许琛拂去高平的手,“你给我冷静点!你以为发生了这些事只有你难受吗?我们每个人同样都不好受!”他手向两旁一挥,“现在你要做的不是对别***吼大叫,而是尽快破案、尽快找出真凶,为陆艳毁、为所有死者讨回公道。你明白吗!”

     “啊——!”高平又把手深深插进头发里。

      “现在你不能失去理智,你知道吗?……”许琛声音愈发虚弱,身体渐渐向下滑去。

      高平一把接住他。“你怎么啦!”医生却并没有回答。这时高平感觉到了什么,他抽开一只手,看着手上温热的血,然后向下看到了医生腹部的伤口淌着鲜血。

      许琛手按着伤口,滑落到了地上。

      “医生!”高平、张刑一起喊道,赶忙上前扶起他的背。

      “我赶回诊所的时候,看、看见了凶手,他(她)戴着白色面具,穿着红色袍子,戴着连衣帽,跟……跟乔廿见到的刺杀者一样……当时凶手刚刚刺死乔廿,正把他往一个大筒包里放……我想,”医生嘴唇发白,“我想那是凶手移尸用的……上前阻止,凶手冲过来刺了我一刀……当时的时间是……”他闭上眼睛,喉头艰难地起伏,“下午4点四十左右……”最后的声音小如梦呓。

      “呃啊——!”高平扶着医生,仰头又大叫一声,然后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高平淋在花幕中,看着眼前的双层小楼。这样的图景显得有些写意。

      楼的主人杜酉哼着曲子从外面回来了。他看到来客时不禁一惊,但马上恢复了镇定。他把高平带到小楼左侧通往二楼的楼梯。“一楼租给马一鸣了。”

      打开门后主人说:“怎么到我这来了?”

      “我跟你一样,你是个酒鬼,我也是个酒鬼。我喜欢你那句‘众人皆醒我独醉’。”高平自在地在桌前落座,“所以上你这来讨杯酒喝。”

      杜酉一怔,转着小眼珠走进了小隔间。不一会儿他拿着一支白瓷细颈酒瓶、两只白瓷圆柱形酒杯出来了。凭栏镇清一色都是这种模样大小的瓶和杯。他把瓶中的酒倒出满满一杯递给客人,却未给自己斟酒。

      “是你把乔廿搀到春回堂去的吧?”高平仰头狠狠把杯中酒饮尽。这是雁子酿的,为陆艳毁酿的。不知怎的,刚才在酿酒屋时还觉得香醇的东西,此时入口下肚却尝到了苦涩。

      “对。”杜酉把高平手里的空酒杯填满,“他被袭击的时候,我正好离那很近,跑到那巷子只要一分钟。听到他的叫喊后我赶了过去。他正瘫在地上呱呱乱叫,眼前在流血,应该是被刺伤了。”

      高平把酒喝下。“你能分辨出凶手是男是女吗?”

      杜酉继续为眼前神形憔悴的男人斟满酒杯。“我没有看到凶手。”

      “什么意思?”高平举到嘴边的手没有停下。

      “我赶到时空空的巷子里只有乔廿一人。凶手在我到达之前就已经逃了。”

      “这就奇怪了。”高平凝望着又被自己喝空的白瓷酒杯喃喃自语。他现在真地很想喝酒。从发现陆艳毁已死的那一刻起,他其实最想做的事是一醉方休,只可惜他今天怎么喝都不醉,如今连这个可怜的要求都无法得到满足。

      “这有什么奇怪的?”

      “你想。你在乔廿被刺后赶到,那时凶手已经不见了。但你说过,从你听到呼救到你抵达现场,途中用了一分钟。在这一分钟里,巷子里没有其他人,凶手完全可以慢慢走到已失去抵抗力的猎物身边,轻轻给他一刀,然后再从容离开。可凶手根本没有这么做!”

      “这么说,凶手当时根本就没打算杀乔廿。”杜酉一面应和一面为对方倒了第四杯。他只顾着给高平灌酒,自己却滴酒未沾。

      高平依然是疯狂地一饮而尽。“可到现在凶手还是杀了他!”

      杜酉把第五杯倒满时,白瓷瓶终于空了。当看见对方不顾一切地吞下这杯美酒后,他的表情轻浮起来。“侦探先生,不用在这跟我拐弯抹角了,想干什么就直接来吧。”

      “哦?什么意思?”

      “少装了。你不是上这套我的话来的吗?我知道你刚才肯定又去了陆阁,发现陆阁桌上的那个白瓷细颈酒瓶不见了才来找我的吧?一定是守在那的何小龟告诉你的他看见我拿走了那瓶酒的吧?也没准儿,稍微一想就知道,陆艳毁被害后一起跑去陆阁的除了我就只有你、小龟和那个局长,而你们三个办案人自然没有拿那瓶酒,所以一推就知道是我这个当时比你们后从陆阁出来的人干的。怎么样,侦探先生,这个推理不比你差吧?哈哈。”他不怀好意地笑着,“我知道我在陆阁里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个何小龟看在眼里,但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找我麻烦。上午我就说过了,我没钱买酒了。没酒喝我会死的!本来想着在你们找上我前先用那好酒救了命再说的。你们总没办法因为我偷了现场一瓶酒就说我是杀人凶手吧?”

      “起码可以算个盗窃。”

      “可你现在连个盗窃的罪名也给我安不上了。因为……”他有意停顿一下,“那瓶酒拿回来后还一滴未动,现在又全进入了你的肚子!你刚才喝的酒就是陆艳毁桌子上的那瓶。如果你愿意,”他朝桌上的空然的白瓷瓶摊了摊手,“可以把这瓶子也拿走。”

      “呵呵。可我是真地不知道啊。”杜酉的讥讽对高平毫未起到作用,“我从陆阁去了雨葬后到现在都还没再进过陆阁呢。不过,你的酒却真提醒了一件我几乎遗忘了的事。”他我行我素地往外踱,临走时未忘回头补上一句,“对了,谢谢你的款待。”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杜酉牙痒痒地嘀咕道:“这个浑蛋!”

      “酒……那个形状……”出了门的高平感到了脑中的隐约印象。于是他叫上张刑再次来到了陆阁。

      何小龟纹丝不动地挺立在陆阁门口,大气也不出,身上堆满了从天而下的花瓣,俨然成了一个“花人”。

      “哎,我虽然叫你守着别动,但你也不必……”张刑有些不知所措地伸出一根手指。

      “这是局长大人的命令!”一个义正辞严的声音从花堆里传出。一些花瓣随声颤落。

      两人进了屋,何小龟也慢慢移进来。张刑向他交代道:“出去把身上的花抖干净再进来。”

      小警察立即到屋外认真地抖起花瓣去了。

      张刑笑着再回头时,发现高平正站在檀木桌旁。“你到这儿想找什么呀?”

      此时高平的身心却回到了离开陆阁时的那一幕。当他问过那些问题后,心虚想逃离时,陆艳毁端出那个细颈瓶,把桌上的空酒杯翻起两只——

      “高平,陪我喝杯酒再走好吗?”

      “高平,别丢下我让我在这里独醉好吗?”

      ……

      但他还是走了。

      高平痛苦地按住头。当时为什么不陪她喝酒呢?哪怕是一杯——最后一杯也好啊。

      “你怎么啦?”张刑见他没有反应,很担心。

      高平狠狠甩甩头。“没事。”

      “你要找什么?”

      高平朝桌上点点。“就是这个。”

      张刑凑上前。檀木桌面的中央雕刻有一朵装饰用的凹陷的牡丹花图印,而此时透明的液体已填满了这朵凹陷的花印,甚至有些溢在了桌面上。一个沾有鲜血的陆氏杯倒在一边,杯里还残留有一点酒液。很明显,这标志着死者濒死前凭最后一口气用手边的东西标出了这朵花印。

      局长惊呼:“难道这、这是死者趁凶手疏忽而留下的……”

      “死亡留言。”高平淡淡吐出这几个字。“这是陆艳毁死前留下的这一生最后的东西——用来告诉我们凶手是谁的讯息!”

      张刑闻闻凹槽里的液体。“这是酒。”

      “是雁子酿的酒。”

      “什么?”

      “没什么。”

      “可死者临死前想办法把这朵花印标出来,是指什么呢?”

      “这就看我们的了。死者已经尽力了。”

      张刑点着一根香烟,在外间和隔间仔细踩了一遍后,又走到檀木桌旁的窗户前。他试着往外探头。“这窗子连小孩儿都钻不出去。而且,窗下的花田沙地上确实只有医生的脚印。太令人费解了。”他突然把烟从嘴里抽出,“你说如果医生就是犯人的话……”

      “医生是无辜的。”高平立即打断他,“如果他是犯人,他可以说他看见了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进了陆阁,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从陆阁出去,或者其他的什么。总之他不会面对陆艳毁被害的事实而说出没看见凶手进出陆阁的蠢话来。所以,完全不必对许琛的无辜抱怀疑态度。”

      “这倒也是。”张刑沉思着用手指夹着烟蒂在空中做了几个不自在的动作后,最后用手把它掐灭,“可恶啊,我刚刚找过一遍,这屋子里没没烟灰缸,也没其它容器。连个能装东西的家伙都没有……”他无奈地把烟蒂扔进了自己的口袋。

        “我说,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尝试一回抬抬手,窗户就在你后面。”高平又取出了自己的酒壶。

        “那可不行。”张刑很认真,“我认为这窗外的沙地一定有问题。等明天局里来人了,让他们好好检查检查。所以我希望这些痕迹还没有被别有用心的人破坏。”他严肃地问刚恢复了干干净净的整着宽大的警帽走进来的何小龟,“从我们离开这儿后到现在,没有人来过这儿吧?”

      “连一只虫子都没靠近过这幢房子!”

      “你做得很好。”局长顺便表扬了一下这个部下。

      “啊,对了,”小警察似乎是受到了鼓舞,“刚才您让我守在这里时,我就把跟着一起来的杜酉赶了出去。虽然我能肯定他没有动过这屋里的任何东西,但我却亲眼看见最后他在离开的时候悄悄端走了这桌上的……”

      “那支白瓷细颈的陆氏瓶对吧?”高平烦乱地挥手打断他。高平见张刑投过质询的目光,又说,“这些我都知道了。刚听到陆艳毁被害的消息时,我又急又懵,头脑空白,这个现场根本就看不进去。如果不是杜酉提起了他偷酒,很可能我就回忆不起来我刚才似乎在这里看到了这朵花的模糊印象而错过这个线索了。因为我,”他环视了一遍这屋子,不久前佳人犹在,可就在仅仅几个小时后已物是人非,“是不会想再次回到这里来的。”

      三个人离开了陆阁。其实连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去哪,想去哪。他们在陡直的卷帘坡上爬了一会儿,已经有些汗津津了。顺坡面望上去,自然而然地望到了蓝天。一阵轻风袭来后,他们竟都有了一种天高云淡的感觉。

      三人脚步渐渐开始轻快了。他们在仙子街上漫步。高平看到了伫立在交叉路口的小屋,示意张刑他们先走,自己则走向玉液泉。

      “雁子!”高平进门坐下,“陪我喝酒。”

      雁子把桌上的陆氏瓶往前推了推。“就是上午那瓶,我们俩每人喝了两杯后还一滴未动。”

      “那我就不客气了。”高平连倒了两杯喝尽。“你说,这‘醉花’代表着什么?”他倒满第三杯,用杯中的酒小心翼翼填满檀木桌中央的牡丹花印的凹槽里。酿酒屋的桌子与陆阁的桌子一样,连那朵牡丹印也也是相同的。

      雁不回抬头看了看,什么也没说,又把脸低了回去。

      高平把杯中剩下的三分之一杯酒灌进肚子。“怎么,还生气呢?这么不爷们儿?”

      “我是在想,”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看来我是真的老了。罪犯和尸体在我面前晃过来晃过去,我居然一点儿也没察觉……”

      “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于是怎么办到的。别想了。”高平拍拍他的肩,“和以前一样,一招之内就把我给制服了,那身手,说自个儿老?”高平把瓶子完全竖起,最后倒出半杯,一口喝掉,“好了,解决战斗”




[此贴被王羽于2013-5-16 18:58:41修改过]
[此贴被王羽于2013-5-16 19:02:33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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