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林枫制造:更新三,以文纪念罗修《修罗祭》(萝卜坑,持续更新) 




     苏念雪这时正眼神呆滞地坐在青烟旅馆。恰巧高平和张刑都不是那种会说安慰话的人,所以他们什么都没说,便直接去了孙诗笺的房间。

      两人站在房门前时便听见了房里的说话声,看来可怜的姑娘已经醒了。他们推门而进。许琛正收起他的听诊器。水梦柔在一旁照顾着病人。

      “情况怎么样?”张刑这么问着,人却已经摆好了问讯的架势。

      “看见尸体受到了惊吓。”医生低头整理着他的箱子,“她有晕血症,见到那样的场面心理和生理都会产生不良反应。”他提着小箱子往外走,在出门之前向病人叮嘱道,“等会感觉身体恢复了,就来我的诊所,给你再做一次详细检查。你只要问问当地人,就会找到我那儿的。”

      水梦柔也站起身:“如果我没猜错,现在我应该回避一下对吧?”

      “等等。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局长公事公办地说,“你能解释一下你今早7∶30前后的行踪吗?”

      “这样啊。7∶20的时候我去艾可那儿买花,在那呆了五分钟。这花店老板娘,还有郎胥那小伙子都知道。然后我就和郎胥一道去拜祭修罗了,我们一直在一块儿,直到后来你让我送孙姑娘回来。”

      “是花店老板,不是花店老板娘。”张刑纠正道,然后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胖女人出去后,局长和高平互望一眼:郎胥和水梦柔的说法一模一样。张刑拿出名单,不得不又去掉两个名字。

      孙诗笺坐在床上,手拿着水杯喃喃着,依然有些歇斯底里:“太可怕了……我以前看见别人杀鱼都会昏倒的!——不信你们去问念雪,我去年住在这儿时就因为不小心划破了手见血晕倒过!”她激动地晃着右手手背,上面的伤疤是个漂亮的月牙形,“这次竟然……”她似乎又想起了风葬那具被肢解过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我再也不会去看尸体了!”

     “不要担心了,不会再有尸体了,”张刑老道地安抚着,“因为你会帮助我们的,对吗?”他并未等姑娘回答,“有一个人需要你为她证明她的清白。你今天早上去过苏念雪的房间,在那里你遇到过一个人,而你一直和她在一起?”高平发现这位刑警十分老练,他表面似是已把孙诗笺摆在了非嫌疑人的战线上来证实陆艳毁的不在场证明,但实际上同时是在质询可怜的受到惊吓的姑娘的行踪。

      孙诗笺点了点头。“昨晚念雪说她有一件珍贵的护花长袍,我想见见,今早就去了她的房间,本来说好她在房里等我的,但她不在,只有她的那个朋友在,长得很漂亮,我想起念雪昨天不是说过她房间里还住着一个姐妹吗?叫什么来着?陆艳毁。她说念雪出去买花去了,让我在那儿等等。我跟她聊了起来,直到7∶20的时候她接了一个电话后才离开房间。不过她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很沉默,也许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吧。我知道今早这样的天气对人的身体有影响,所以我帮她做了一番推拿按摩。我可是专门找老师学过的。然后我见念雪没回来就也离开了她的房间。”

      “你有谈到你的工作吗?”张刑看着她。

      “嗯。”建筑公司副总经理点头,“我这次来凭栏镇是为了进一步收集资料,希望董事会能通过收购这里在这里建项目的计划。因为目前公司里其他人都反对这个计划。我不得不一次次来这里考察……”女人并未察觉她实际上正述说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你还谈到了你的爱好……”

      “我告诉她我是个推理小说迷,这次来顺便还是为了祭奠我最喜欢的推理作家修罗先生……”

      张刑无奈地慢慢站起来。“你好好休息吧。”他有些狼狈地和高平走下了楼。“又是两份相互证明、一模一样的证词。”他嘀咕着掏出笔。

      在名单上再添一道杠后,高平审视着那张纸。

      “我们要去会会尹姬。”张刑替他说道。

      眼睛肿肿的苏念雪站起来:“我带你们去吧。”

      高平望着眼前这个坚强的女孩,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尹姬是我以前的大学同学。”念雪走在两个男人中间。他们正沿街朝东行。

       高平问:“那她为什么不住在你店里,而租房住呢?”

       “这只因为她太漂亮啦。”念雪有些调皮地斜过眼,“我怕她住在我那儿把我给比下去。”她见张刑吃惊地看向她便说:“开玩笑啦。这是因为她是个美女,很古典很柔美,不管到哪总是会受到一些自认为风流倜傥的公子们的追捧。她不想受到男人们的骚扰,所以她想单独住在一个地方不被打扰,不喜欢住在旅馆这样的公共场所,尤其是……”她又瞥着两旁的男人,红红的眼睛露出好久不见的笑意,“当她得知我店里住着两位男士的时候。”

      高平和张刑无奈地对望一眼:原来我们俩长得那么像好色之徒啊!

      “她不喜欢喧闹,也不太会与人打交道。但其实以她的条件,只消学会推销推销自己,整个世界都会围绕她打转······”念雪目光很认真,“我一直都在鼓励她,所以这次把她邀来看看我们凭栏的花季。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

      张刑盯着前面一间建筑墙外的木牌:陆家。他不明所以地指了指。

      “这就是我帮尹姬租的房子。”念雪偏了偏头,“这是艳毁姐姐家的旧房子,不过她现在一般喜欢住在花田边她自己的陆阁里,这里就空了出来。昨天半夜尹姬到后,我就直接把她带到这儿来了。这里够安静,最适合她了。”

      三人说话间转过院墙,站在了房子正门前。他们没有敲门。

      因为门正虚掩着。

      高平和张刑机警地互望一眼。

      “尹姬。”苏念雪推门叫道。

      但客厅里空无一人。

      高平推开卧室门。卧室里空荡荡,连床铺都十分整洁,似乎连人睡过的痕迹都没有。

      张刑横向拉开起居室的那扇纸门。他呻吟了一声。

      “嗯?”念雪询问地转向他。

      “最好不要过来。”张刑沉吟道。起居室里的大滩血泊染红了绿色的地毯。张刑皱着眉,心绪无故低落地勘检者现场。“没错,这里就是案发现场。你知道医生在哪儿吗?”局长转身望向苏念雪,“很好。我们会需要他的。”他看着脚下如此大量的血迹,“尽管,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尹姬的尸体。”

      苏念雪受到惊吓般点着头,踩着虚弱的步子离开。

      “我们需要找到尹姬的尸体。”张刑快步往起居室外走,“她的尸体被弄到哪儿去了?——”他语调不稳,“我们需要去找,需要去找……”他狠狠把纸门甩上,“那个可恶的何小龟呢!现在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知跑哪儿去啦!”

      高平厌烦地往门外走。“我去找他。”





      高平在河滩一片开阔的白色沙地上找到了小警察——他没有待在派出所,周围的镇民说他接到了“白沙滩”那边的报案。

      白沙滩上人影四散,人们正忙碌地布置今晚的焰火场地。弥望密密麻麻一河滩的礼花,将在今晚十二点整——绽放,以烟花满天迎接这个花季的悲欢眷恋。

      “又一个空的。”不远处一人举手示意了一下,然后不满地把身旁的烟花盒子扔到一边。

      “你看。”站在何小龟身前的这位年长的花农向那边伸伸手,“今天把这些家伙从仓库里取出来,就发现有大量的烟花被倒空了,不见了。仓库的锁也被敲坏了,”

      “偷火药干嘛呢?”何小龟愁眉苦脸地把喋喋不休的花农撵走。

      “你们真挺重视这个花季嘛,”高平说。

      警察颇有感触地说:“是呐。我们这个镇上的人都很希望花季到来。我们都热爱这个小镇,尽管她现在也许很小。不,是真的很小。这里现在真的比不过那些风光的大花城。所以,要是再过一些年,我们的小镇还是发展不起来,我们可能就会被淘汰。市区会把这里推倒重建,也许会很现代化很吸引人,但那再也不是从前这个奇花竞放的地方了。不过,”小警察戴稳帽子,“我们还有时间不是吗?”他手挥向远方花田里默默劳作的人们,“我们不会放弃为属于我们的事业和热爱的发展而奋斗的!我们从不放弃希望。”

      “不会放弃奋斗和希望……”高平看着河面重复了一遍。

      河风哗哗地撩乱了人们的头发。高平拿出酒壶抿一口。

      “好啦。火药的事待会再说。”何小龟一本正经地往岸上走,“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尹姬的尸体找到。”





      何小龟动用了镇上的一批居民,最终在西镇一条偏僻的荒烟蔓草的小道尽头那间沙葬花阁里发现了尹姬的尸体。尸体的右腿被从根部截去而不知去向,切口血肉模糊。

      苏念雪瘫软地扶在一旁惊恐地捂着嘴。

      “真是个美人啊……”张刑看着尸体惋惜地摇了摇头。尽管尹姬已死,但其身上婉约清纯的气质还未完全消殒。

      高平蹲在沙葬门前的台阶上,拳头住着下巴,含混地说:“这回门口没有留下血迹啦。——凶手他(她)想干嘛?”

      “而且,这回门是锁着的……”张刑审视着他们破门时撬坏的锁,“医生,怎么样了?”局长心急地问。

      “死者是被移尸而来的。右腿在死后被截去。死因是被利器刺中胸口。凶器是跟第一宗命案同一把或者同样型号的匕首之类的利器。死亡时间是……”许琛抬抬手腕,干脆地说,“早上8:00左右。”

      “8:00?”高平望着张刑,“镇上几乎所有人7点左右就都聚到了会堂,直到十点才被允许离散。郎胥和水梦柔7:25以后到9点多的时间里一直在一起;艾可虽然7:25以后没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但花店到尹姬家至少需要45分钟……杀人的话时间还是不够;杜酉、马一鸣7:20分开,而杜家到尹姬那儿有80分钟左右的路程……;陆艳毁……7:20离开青烟,虽说她腿脚不便,但青烟到尹姬住的地方只需要……”他垂下眼睛,“30分钟……”

      张刑皱皱眉,看着高平。“可,她不是说她回陆阁么?陆阁在西边,尹姬住的地方在东边,要是先回一趟陆阁的话,时间就不够了……”

      郎胥在沙葬门外端着下巴。“那个拄拐的跛子女人么?……”他在看到高平猛然投来的愤恼的目光后顿了下来,举手失意了一下自己的失口,“啊,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说……我在7:25从花店出来后看到过她,她那时走在仙子街,往西走……那个,看背影,她应该很漂亮……”

      张刑不耐烦地打断他,朝高平挥挥手:“看吧,那条街是通往陆阁的。”他叹气的时候正好有一片花瓣飞到了他的鼻子上,“唉,很可能又是没有人无不在场证明啊。”

      “不,”高平很在意地纠正道,“最起码有一个。”

      张刑立刻明白了。“乔廿呢?”他问。

      “这我正要跟你们说呢。”许琛的眼镜片上的映着光,“乔廿遭人袭击了。也可以说,差点被人谋杀了。”

      张刑猛然皱眉:“什么意思?”

      “十一点。你们那时也许正在核对不在现场的证明。乔廿在回他租住的房子的路上被袭击了。但他的命保住了。他一躲闪,凶手的匕首刺到了他的脸上,他的眼睛被划破了。乔廿一通大喊大叫,当时正走在附近的杜酉马上赶过去,但还是让凶手给逃了。乔廿现在就在我的诊所里。”

      “马上去诊所。”高平在张刑这个市局局长前发号施令道。





      “乔廿!”张刑一闯进春回堂诊所就喊道。

      “张局长,你可来啦!”眼上紧裹纱布的乔廿一骨碌从病床上坐起,“听说又有人被杀了?”

      “对,尹姬被杀害了。但只有你一个人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双眼都瞎了,什么都看不见,连下地走路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去杀人?”

      “不管用!”局长喝道,“尹姬是8∶00被杀的,那时你可还没被行刺。”

      “尹姬被杀是在8∶00,可我7∶40就离开了她那儿,这她知道!”

      “可现在她死了!死无对证!没有人能为你的这起命案连同第一起命案做不在场证明了!”

      “没有人能证明……竟没有人能证明!”乔廿失魂落魄地神经质地念叨着,突然醒悟地抬起头,“不,有人能证明!伞、伞,我一直拿着的那把伞呢?!”

      “在呢。”许琛从一边拿来一柄油布伞,“是这把蓝色的竹柄伞吗?杜酉刚才扶你来时,你还处于惊吓中,死死攥着这把伞不放。”

      “就是它,就是它!”病人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过那柄蓝布伞,“我从尹姬屋里出来后走了不到二十分钟,突然遇到了一场雨。今天早上不是下过一场小雨吗?你们知道的。那时我刚好走到了一间叫做‘山水添韵’的茶叶店门口,于是我进去借伞。店里当时只有一个小孩儿,我跟他磨了半天她才肯借我伞。所以你们看,既然我在8∶00出现在了茶叶店里,我就不可能7∶30的时候出现在一个小时路程以外的镇长家里,更不可能同是8∶00的时候去杀尹姬了!”

      “话是如此没错。但——”医生说,“虽说从尹姬住的地方到山水添韵最快需要十分钟,可你用了二十分钟,这是不是有点……”

      “我是个摄影师,我是边四处拍照边走的。不管怎么样,反正我8∶00到8∶10一直和那小孩在一起。你可以把这伞拿去茶叶店问问,那孩子一定还记得我!”

      “我现在就去问。”高平取过雨伞向门外走去,“你诚心地求上天这回你能好运吧。”

      高平沿着宽展的石板街道向西行了三四分钟,天空突然毫无预示地洒起了蒙蒙细雨。高平看着行人们匆匆往屋里赶去,有些得意地撑起了油布伞。

      雨丝细细地织着,伴随着漫天飞舞的修罗花瓣,轻轻落到屋顶上、街道上和河面上。透过雨雾,见石桥上的那名女子凭栏而立。

      高平莫名地走上石桥。

      陆艳毁面对暗香浮动的河面站着。她感到一柄伞伸到了自己头顶,转头。“高平。”她带着上扬的语调轻轻说道,不知是惊讶还是高兴。

      “陆小姐,”高平旋开自己的酒壶,“你怎么在这站着?”

      她认真地看着他。“你现在不是也在这站着吗?”

      “啊……?”男人被这么一反问,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陆艳毁看着他的样子,又噗吃地笑出了声。“好啦,不逗你了”。她的头转回河面。“我真地很爱我的的镇子。可如果再过一些年它还是这样,那……我不愿,也很害怕。我想再多看看我的镇子。我离不开这里,也舍不得这里的人。”她妩媚的眸中润润的,看着惹人心疼,不晓得是不是雨水。

      高平心有触动而心生怜爱地说:“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要相信只要奋斗下去,就一定会成功的。”

      女人心不在焉而不知所指地地摇摇头。

      高平也不再做声。两人这样安静地在雨中站了良久。

      把视线移到街道上的陆艳毁突然说:“高平,现在送我回去,好吗?”

      高平一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不敢相信这是身旁女人提出的要求,怔怔地立在原地。

      陆艳毁移拐转身前行,扯着他的袖子:“好了啦,走啦。”

      于是男人就这样把伞完全撑在女人头顶老实地跟在后。

      高平的心底一种似曾相识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幸。艳毁似乎有心事,以至走到了卷帘坡都没有察觉。

      “哎呀!”她怪道,“都走到这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呀?”

      “怎么?”

      “拜托,我是个残障人士好不好?”她示意着自己的拐杖,“难道你认为我这个样子能走这么陡的坡吗?”

      “可是你走在前面的。”高平顶了一句。“那我们折回去从玉液泉绕到下面去吧。”

      “好提议。从这到玉液泉要走十分钟,从玉液泉到陆阁又要走三十分钟。我可走不动了。要走你走吧,把我丢在这儿算了。”她有点赌气地说。她的脸红扑扑的,显得娇艳。

      高平有些心神荡漾地看着她。直到她俏皮地眨一下眼的时候,高平才回过神来。“那、怎么办?”

      她斜过脸:“要不,你背我下去?”

      “啊?”高平怀疑自己的耳朵。直到他乖乖蹲下身,艳毁扶上他的背时,他才肯定刚才没有听错。

      高平走在陡直的卷帘坡上,不禁越走越快,最后畅快地奔跑起来。他这才感觉到上一次像这般畅快淋漓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感觉自己像鸟一样飞了起来。他听到背上的陆艳毁高兴而发自内心地笑着。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闷闷不乐的女人如此轻松、快活、无怨无悔的笑声。如果这是梦的话,但愿它永远也不要醒,因为他希望永远见到她这样无忧无虑。

      可现实毕竟不是梦。下了卷帘坡后向南行了短短几分钟,就到了一间孤零零的木屋前。附近只有对面五十多米外的一幢砖房,屋后的广阔的成片的花田,和旁边一棵高大的枯柳树与其为伴。木屋门上的横匾上漂漂亮亮地写着“陆阁”。

      陆阁里。高平坐在檀木桌旁的椅子上,思维不知飘到了哪里。

      陆艳毁从里间出来时,正好撞上高平出神的视线。她换了一件衣服,正用毛巾擦着被淋湿的头发。“怎么了?”她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自己,“有什么不对吗?”

      高平的心神被拉回来。“啊,没什么。”他痛苦而自责地皱着眉。“你很美。”这是真话,却并不是他刚才所想的。

      陆艳毁微斜着眼睛看着他,上翘的睫毛漂亮地眨了眨。

      “你从‘青烟’念雪的房间出来后,7∶25,有人看见你走在仙子街上。”高平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你那时究竟去做了什么?”

      “是吗?”艳毁稍微愣了一下说,“很明显,我是回家嘛。”

      “不,你撒谎,你不是回家。”高平一边努力阻止自己,一边还在说着,“你从仙子街回不来陆阁的。因为仙子街连接的是卷帘坡。你为什么要去仙子街?”他抬头怜惜地看着她,这次没有避开她的视线,“告诉我,好吗?”

      艳毁倾身向前,柔情地看着高平,认真地说:“我有我的苦衷,但我不想你为我承担,真的。”

      “但你有时间去杀尹姬。她是8∶00死的。你7∶20离开‘青烟’,你有40分钟的时间赶去尹姬的房间。”

      “你是个优秀的男人。我没有看错你。”艳毁的眼睛里带着真心的肯定,“有人能给我提供不在场的证据。我7∶50的时候去了一家茶叶店,店名叫山水添韵。我在那里待到8∶15,然后才去可儿的‘荼蘼艾艾’。”

      “又是‘山水添韵’!”

      高平转身走了出去,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像张刑一样不解风情。他看着几点紫色落在玉液泉中,仿佛落在了自己心上,为自己的心盖上了一层淡淡的感伤。他冲动地仰天长啸了一声。

      “平子!”
      高平忽然听到了这个对自己久违的称呼。 [此贴被王羽于2013-5-12 11:48:35修改过] [此贴被王羽于2013-5-12 11:49:14修改过] [此贴被王羽于2013-5-12 11:53:19修改过]
[此贴被王羽于2013-5-14 12:48:5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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