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在6/7/12/13 楼[完稿]
心魔
文/张晨萧
1
夏天总是那么炎热,一路上萧方华被太阳烤的浑身都是汗。虽然说现在的交通比较的发达,但是到万奇芬的家里去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面对这种天气的假日,一般情况下萧方华是选择躺在床上悠闲的看推理小说。就像昨天万奇芬打电话来邀请他去参加她十八岁的生日派对时,他正在看岛田庄司的《占星术杀人魔法》。萧方华接完电话以后,萧方华忽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触,一转眼的功夫就快到了高二的期末考试了,却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学到,觉得好像过得十分非常的空虚。于是他放下书本,走到外面去散散步,陶冶一下心情。
其实万奇芬打电话来是要说关于她的18岁生日派对的事情,她说这个派对要办的得隆重一点,不能马马虎虎就过了。于是就邀请了一共七人来参加。被邀请的人除了萧方华其他的六个人分别是:肖凝、周南罡、陈康虹、孙红艳、江丽沅、刘芳芳。
说起万奇芬的家,萧方华记得曾经好像去过一次,那是冬天的时候吧!当时的萧方华白痴般的迷上了推理,整天就捧着推理小说看。当万奇芬说她的家里有很多推理小说的时候,他几乎想都没有想就请求去万奇芬的家。万奇芬对他说那些书都是她的一个亲人送给她的,她说,想看的话就到她的家里去拿。于是萧方华就去了。那时萧方华并不知道万奇芬的家在什么地方,他竟然只在电话里跟万奇芬简单地聊了几句就用推理找到了她的家,这到是吓了万奇芬一大跳。那时侯万奇芬也是像今天这样站在门口,微笑地看着萧方华走过来。唯一不同的是原本枯枯的树枝如今变得郁郁葱葱。
当万奇芬看到捧着大大的蛋糕的萧方华走到她的跟前时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感叹:“你丫太有钱了!送这么大的蛋糕来!谢谢!”说着便接过了蛋糕。
萧方华说:“咦!小芬,怎么一楼没有人,他们都还没有来吗?”
“你还好意思说呢?只差你一个人了,他们都在二楼等着你呢?你上去跟他们玩吧!我收拾东西后马上就上去。”
萧方华吐了吐舌头快步上了二楼。他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屋子里面的人在喊喊叫叫的声音了,走进去一瞧只见他们摆了两个桌子在房间的正中,一桌子斗地主,一桌子下象棋。
周南罡看到萧方华站在门口立即喊到:“啊!华哥,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啊?我都等你半天了!”
萧方华一下子就被周南罡问住了,因为现在才十点多钟,他以为现在还早着呢?所以只好支支吾吾的答道:“因为路…路比较…比较远嘛!”其实他的心里在想:来晚了应该是今天早上愣是把《占星术杀人魔法》看完的关系吧!
在和同学们寒暄几句后,萧方华就站在了象棋桌旁边看刘芳芳和陈康虹的对战。还没看一会儿万奇芬就上来了,看到萧方华站在那里跟傻冒似的就说:“喂!小华,别在那里傻站着,来来来,这么热的天,来杯冰红茶怎么样!”说着就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递给他。萧方华拿着冰红茶却不急着喝,而是跑去观察冰箱去了。
半天冒出一句:“小芬,你这冰箱怎么这么大?232升的?这个是你今年买的吧?去年来的时候还没有呢!”
“哦,你说那个冰箱啊!那个是今年的六月份的时候买的,虽然爸爸妈妈都在外地打工挣钱只有我一个人,一天并不需要买很多的菜回来煮,可是今年夏天好像特别的热,那个菜没放一天就已经发臭了,如果天天去街上买菜的话又太麻烦了,所以干脆买了个超大的冰箱,这样就省事多了。”
“哦。看来你家里比我家还富裕啊!这么大的冰箱都被你装满了。”
当他们在生日派对上笑不可支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的眼睛却露出凶狠的神色,这预示着一场惨剧即将发生在这些年轻人身上,它将破环聚会原本愉快祥和的气氛。
2
开完part的时候后已经到了晚上的11点多了。
陈康虹的酒量不行早就被同学们灌得稀里糊涂了,现在已经被其余七人七手八脚的抬到房间里面。剩下的人大概也都不是很清醒了。孙红艳在席间口沫横飞地谈到了他的哥哥。听说她的哥哥原来是学武术的,曾经还拿到过县级武术冠军。
孙红艳抹了抹嘴边的口水继续说:“既然我哥哥是那么棒,我这个做妹妹的当然不能太逊色了,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也和我哥一样热爱中华武术的,于是我就请求我哥教我武术,现在的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了,哼哼!”
周南罡问:“那你都学了些什么东东啊!剑术、棍术还是拳法啊?”
孙红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周南罡努了奴嘴,几乎是喷出了“天机不可泄露”几字。
江丽沅嘲笑道:“切!你这么一说根本就是什么也没有学到。”
孙红艳气的眉毛倒竖:“不跟你们说了,我去洗手间去了。”说着便往洗手间走去,可是她却在洗手间门口旁的冰箱里面找了什么东西就开门进了洗手间。当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又说她要去走廊上透透气,看来她真的醉得有点神志不清了。
房间里垃圾满地都是,万奇芬刚把垃圾收拾完毕就听到外面稀里哗啦的下起雨来了,又要去收衣服了。看来说盛夏的天气难料真的一点也没有错。其余的人看电视、斗地主、下象棋、看书的就已经迅速的分配好了。萧方华正在和刘芳芳下象棋。刘芳芳的棋技很好,有几次萧方华差点就输在了他的手里。
刚下完一盘棋万奇芬就回来了,差不多同时孙红艳也回来了。她一看到孙红艳就问:“咦你的衣服上怎么有条状湿湿的啊!”由这句话就可以证明“万奇芬和孙红艳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这个结论的确不假,女生就是麻烦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
孙红艳低头一看:“哎呀!真的哎!哦,大概是我没有注意在走廊边沿碰到的吧!下雨了那里总是湿湿的。”
“咦!你这件衣服是双面的呀!太好看了,改天我也要买一件这样的衣服。”
孙红艳笑了笑说:“还是不要说这些了,我们来看电视吧!今天晚上《名侦探柯南》放到第400集了,来看吧!”
“哎呀!这次我又输了,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是你赢,没有一点味道。阿华,说实话我真的服了你了!以前我跟别人下象棋的时候总是我赢,现在是倒了过来呀!”刘芳芳说完揉了揉眼睛。
“不要灰心,你也是我所见过的棋技高手之一,我觉得和你下棋很具挑战性,稍有不慎就会输得一塌糊涂。”
“不下了,很晚了,天又下雨了,我去睡觉了!”说着刘芳芳起身去了洗手间。
对手走了,萧方华对周南罡喊道:“喂!南罡,你现在去不去睡觉?”
周南罡连眼皮都没有抬就回答说:“我还再玩几盘就去睡觉,你先去睡吧!”
于是萧方华就去万奇芬指定安排的房间里睡觉去了。大家都知道陈康虹睡觉时的鼾声很打,万奇芬考虑到另外两个男生就单独让陈康虹住一间隔音效果比较好的一个房间。
萧方华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雨声就像摇篮曲一样,催促着他快点进入梦乡。可是萧方华却我怎么也睡不着,他隐隐的感到有一些不安,好像就要发生什么事了。这令他难以入睡,他极力的去避开,努力地去想今晚和刘芳芳的象棋大战,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晚萧方华做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梦。在梦里,他被绑在一根木头上动弹不得,在他的前方不远处有一个人躺在那里,由于身处一个异常黑暗的房间里他看不清那到底是谁,可是他依依的感觉那是他的一个非常熟识的朋友,最近曾出现在他的眼前,也许是参加聚会的某个人!就在这时忽然出现一个黑影,虽然他看不清那黑影的脸,可是他能感觉到那个黑影似乎在狰狞地笑着。忽然那黑影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棍,走到地上躺着的那人,然后竟然抡起棍子狠狠的打,鲜血和肉混合着溅到了萧方华的脸上、嘴里,而他却无能为力。最后整间屋子里面只有木棍击打的声音:邦,邦,邦……。
3
第二天,因为昨天睡得比较晚加上人多什么都要排队的关系,所以当大家都准备吃早餐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钟了。大家坐在桌子旁看着早餐却只能流口水,因为陈康虹还没有来。如果说陈康虹那个懒鬼八点多钟起床还算可以原谅的话,那么现在都十点多钟都还没有起床这不得不令人佩服他的“睡功”。
“咦,那个懒鬼还没有起床么?嘿嘿,芬芬,去看看那家伙怎么打破睡懒觉的吉尼斯记录的好不好?”肖凝对着万奇芬奸笑着说。因为最近万奇芬和陈康虹走的比较近,肖凝才拿他开万奇芬的玩笑。
“人家睡觉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别去打扰他了。”万奇芬的脸微微一红,伸手一把就拧在肖凝的细腰上。
虽然万奇芬百般阻挠,可是肖凝和萧方华仍然坚持去看一看。陈康虹睡觉的房间离客厅并不远,不一会儿三人就到了门前。
万奇芬的手颤抖的拿着钥匙,心里很矛盾:万一他喜欢裸睡怎么办?很有可能,天气这么热,那我开门后看到的不就是……。管他呢,小康,我要开门啦!万奇芬闭着眼睛慢慢的打开房门,忽然间她感到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因为她闻到了满屋子的的血腥味,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景象吓懵了她。只觉得脑袋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撞击,哐咚哐咚直响,连肖凝在耳边的催促都听不到了。
萧方华看到万奇芬那惊懵的表情的时候心里大概已经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那个梦境真的发生在现实当中了。他一下子把门全部打开冲进房里,然后他听到了肖凝歇斯底里的叫声。
凄惨的叫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萧方华,他现在才知道纤弱的肖凝竟然可以叫得这么大声。
当周南罡、江丽沅、刘芳芳、孙红艳都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场景是:瘫坐在地上的肖凝,已经晕倒在地上的万奇芬,还有萧方华蹲在流了一地的血的陈康虹的旁边。顿时呕吐声连连响起。
萧方华看到的景象是:陈康虹趴在离床不远的地上,脑袋却耷拉在一边,满地的鲜血就是从脑袋里面流出来的;衣服本来的颜色和已经凝固成紫黑色的血混合成一种难以描述的颜色。萧方华的脑袋也是嗡嗡直响。谁能想到昨晚还和大家高兴地喝酒的人一夜间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呢?看来一个人的生命对于残忍的凶手而言显得是多么的脆弱啊!
等到萧方华从惊恐中回到现实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手机的按键音,那是周南罡的手机。萧方华的脑袋迅速的运转眼里的神色忽然变得更加的惊恐,没有谁能够知道他到底是用什么样的速度抢过周南罡手中的手机的。
“你在干什么?”周南罡的脸涨得通红通红的,两只眼睛疑惑的望着萧方华。
“小罡,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知道报警意味着什么吗?我告诉你,意味着把站在这里的其中一个人送进黑暗的监狱里面。你明白吗?”
“……”周南罡无语,他的确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惨案的发生让他陷入了慌乱之中,他只是本能的想到报警。
萧方华看到众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与惊讶,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表情,萧方华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他从电视剧那里了解到有些杀人凶手回到凶杀现场的是候会出现心虚的征象,很容易看出来。但是在这个凶案现场却没有发现这种现象,或许是凶手的演技太高,或许是他们当中的确没有凶手,凶手根本就是另有其人。
孙红艳不忍心看到这恐怖的景象就扶着万奇芬走向客厅。其他人都像个木头一样怔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是望着血迹发呆。半响周南罡才问:“那么,华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不能让警察来办案,那么只有凭我们自己来查出凶手了,还康虹一个公道。小罡,你快点到我的包包里面拿数码照相机来。”
萧方华汗涔涔的握着手里的照相机不断的照着,生怕遗留了什么重要的线索。照完现场照片以后他就学着电视里面的侦探开始认真地检查尸体,虽然萧方华早就把电视上检验尸体的经过背的滚瓜烂熟了,可是现在他遇到了真正的案件竟然不知道到该如何下手,他只好拿着尸体搬弄了一会儿,然后总结似的说:“根据尸斑、尸僵、尸体温度、眼角膜浑浊度等尸体现象综合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八九个小时一前,也就是凌晨一点到二点之间。死者的后脑勺遭到钝器的反复击打,导致流血过多而死亡。根据伤口的形状我推测凶器应该是长50~70公分,直径5到6公分的木棍或者其他什么之类的东西。尸体的其他部位没有任何的伤口。”类似的这些话语曾经在电视剧中出现过无数次,此时萧方华终于知道了他们在说这些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了,那是一种带着无限悲痛和对凶手的极度愤怒的沉重的心情。
然后萧方华站起来仔细的打量这陈康虹的房间:离尸体最近的是一张很大的双人床,竹席上并没有血迹;床头的左侧是一个书桌,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类的书籍,书籍旁边的台灯原本是雪白色的,现在上面沾上的些许的血迹倒更像是台灯上面本身嵌上的花纹(尸体就倒在被床和书桌包围的这个半圈里,与书桌平行,和床垂直);房间里面还有一个大橱柜,可是里面的衣服却少之又少。虽然房间里面的东西并不是很多,但是摆在这个本来就很小的房间里面就显得有些紧凑了,于是萧方华只好带上门走到外面的走道上。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没有一个人说话,于是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首先打破沉寂的是肖凝:“大家别别不说话啊!你们这样憋得我心里怪难受。小华,你说说还都发现了什么?”
萧方华组织了一下语言,可是还是结结巴巴的说:“陈康虹的房间里面的东西摆放很…很整齐,并没有东西移…移位等现象。”
肖凝疑惑地抓了抓头皮:“什么意思啊?”
刘芳芳解释道:“我想方华的意思是说陈康虹并没有与凶手搏斗,而产生这个现象的原因要么他先被凶手注射了麻醉剂,可是刚才方华已经说过尸体的其他部位没有任何的伤口,所以这种可能被排除;要么凶手是陈康虹认识的人,而在整幢房子里面只有我们一行七人,所以说,凶手很有可能是我们七人当中的一个!是不是这样的?方华。”
所有人的眼光都转向萧方华,当萧方华痛苦的点了点头的时候所有的心都仿佛打入了冰窖一般,心地凉嗖嗖的。
“你错了,嫌疑犯并不仅仅是我们七人还有其他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孙红艳来到了这里。
萧方华吃惊地看着孙红艳说:“什么?你在说什么?难道说在这幢房子里面还藏着其他人?”萧方华注意到孙红艳换了双鞋子。
“是的,准确的说是昨天晚上还藏着一个人,而且那个人就是凶手!刚才我把芬芬扶到她的卧室里面休息以后我就想到外面去透透气,但是我却发现房子前面竟然有两行足迹,足迹一直延伸到远处。因为昨天晚上下过雨的关系,而从昨天晚上下雨前到现在我们之间的任何人都没有离开过这幢房子吧!所以我就断定一定有什么人潜入陈康虹的房间将其杀害!”
萧方华疑惑道:“足迹?走,红艳,带我们去看看!”
大门口外面的确有四行脚印,两行脚尖朝着大门里面,两行朝着前方无限远处,这就说明有什么人来过这栋房子。可是其中有两行足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江丽沅大叫:“啊!真的有人来过耶!这么说来凶手就很有可能是留下足迹的人喽!”
肖凝附和道:“对!对!对!凶手就对不会是我们当中的啦,我就知道我们这些死党是不会自己害自己人的。”
周南罡在一旁断喝道:“你们这些女生就是爱到阿华思考问题行不行啊!”
肖凝不服气,对着周南罡和萧方华做了一个鬼脸,惹得周南罡颇有感叹的摇了摇头。
萧方华没有理会肖凝,他仍然仔细地观察着,忽然他直勾勾的看着孙红艳的眼睛。孙红艳被萧方华犀利的眼睛盯着,心头不禁一颤,然后脑袋陷入了一片空白,只听到萧方华说:“没有用的,你再怎么伪装都无法改变铁一样的事实。”
孙红艳故做镇定:“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这些脚印是你善意的伪装,有五点可以证明我的推论,第一,脚印只出现在房间外面,而在凶案现场的周围及房间任何可到达事发地点的路线的地上却没有发现任何泥泞的脚印;第二,那两行歪歪扭扭的脚印其实是你从大门口倒着走向远处而形成的,然后你再走过来就完成了;第三,我跑来告诉我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已经换了一双鞋子,这就更加坚定了我的推理,你之所以要换鞋子是因为如果你穿着沾满了泥巴的鞋子到处行走的话你的闹剧就不攻自破了,于是你就脱掉鞋子,赤脚跑到你的房间里换了双鞋子,再把那双沾满泥巴的鞋子藏起来;第四,就是你的伪装最大的漏洞,你在把沾满·泥巴和水渍的鞋子藏起来的时候忘了先用塑胶袋把鞋子现先装起来,以至于污水滴到了地上也不知道,你看那里、那里都是的。第五,假如说真的有第八个嫌疑人,并且是他做的案,可是一个可以把现场布置得整整齐齐还把房子里的脚印全部清除得干干净净的人,为什么不把外面的足迹一起毁掉呢?那样对他来说不是更好吗?我没有说错吧,孙红艳同学。”
孙红艳双目圆瞪的看着萧方华,然后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唉!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阁下果然是高人,在下佩服佩服!你的推理也让我吃惊不少哇!”
4
在二楼房间的卧室里,万奇芬躺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心里不断的想:刚才我是在做梦还是真的,不!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一个恐怖的噩梦,在梦里我看到了我亲爱的小康了,可是他却看不到我,他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然后我就晕了。然后……,为什么我会在梦里晕倒,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境?不可能,我的小康不会死的,不会!她激动的坐了起来。不行我要去看看他,一定要看到活生生的小康,我要和他一起爬上,一起溜冰,一起看电影,看他最喜欢的《神话》。想着想着,他竟然真的下床朝着昨天他给陈康虹安排的房间走去。
忽然刘芳芳大声的喊道:“那么你已经承认了你就是杀人凶手喽!”说完就本能似的往后退了一大步。听刘芳芳这么一说其余的人也都吃惊的退了一步,如临大敌。
萧方华和孙红艳互相望了对方一眼,都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萧方华解释道:“我说的是孙红艳伪造了这个现场,却没有说过他是什么杀人犯,这完全是两件事,你们不要误解了!”
周南罡疑惑道:“我都被你弄糊涂了,伪造足迹的人误导了我们,误导了我们就会破不了案,破不了案就抓不到凶手,这些完全是凶手做的事情,那么说伪造足迹的人就是凶手这合情合理的,为什么就是两回事呢?”
萧方华笑道:“以你的智商很难跟你解释清楚。”
在场所有人立刻指着周南罡爆笑起来。好一会儿周南罡才停止笑声气呼呼的笑骂道:“你小子说什么呢?别开玩笑了,说吧!这是为什么呢?”
萧方华正色道:“我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第一,如果孙红艳是真凶的话,以她的聪明才智不会等到今天早上才做这些事情,而会在昨天晚上就吧一切都布置好;第二,像孙红艳这胆的女生是不可能做什么血腥的谋杀,要做也是做做伪造这种小事。至于原因呢,我想大概是这样的:孙红艳从案发现场也看出这是一场蓄意谋杀案,而且凶手很有可能在我们之中,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于是就伪造了这些足迹来阻碍我查案,为的就是不让我们之中的凶手受到其他人的排斥。但是假象被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是这样的吧?”
看到孙红艳不断的点头周南罡等人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赶忙集体道歉,请求原谅。
“可是,红艳,这有什么用,不要在自欺欺人了,面对现实吧?”萧方华对孙红艳说道。
孙红艳刚想说话,却还没有说出口就往大厅里面跑去。接着众人齐刷刷的向那边看去,只见万奇芬竟然跌跌撞撞大的从楼上下来,朝着案发的房间走去,现在孙红艳已经过去扶她了。可是万奇芬此时却像极了一头蛮牛绝心要去陈康虹的房间里面去看看,孙红艳一人哪里拦得住。看到这样的情形萧方华等人立刻跑去支援才顺利地将她拦下。这是万奇芬已然放弃了挣扎,只是嘴里叫着陈康虹的名字,由此可见他对陈康虹的感情之深已经到了何种地步,,从侧面亦可看出这对她的内心伤害有多大了。现在萧方华眼里行尸走肉般的万奇芬和昨天站在门口微笑着等他的万奇芬已经截然不同了,才让他一下子明白了爱情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孙红艳看到万奇芬这个样子非常痛心:“芬芬,你不要这样,陈康虹已经死了,请你赶快忘记他,赶快振作起来!”可是这些早就被电视剧用烂了的安慰语对万奇芬毫不起作用,最后在他们努力的安慰下,终于又将她弄到下床上休息了。
由于在这里发生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惨案,萧方华为了给死者一个公道所以强行的把所有人都留在了这里,因为房子的主人身体不适的关系,他决定把万奇芬最好的朋友孙红艳暂定为领队,一切事务都有她全权管理,两个男生负责上街买菜买米,所有的经费萧方华自愿承担。
这天中午的饭菜由孙红艳和肖凝二人亲自下厨,众人尝了连连称赞孙肖二人的厨艺精湛。在萧方华的眼中则特别是那个茄子煮的非常好,本来他对别人煮的茄子看都不看一眼,而今天他却一个人吃了大半。受到萧方华的称赞孙红艳和肖凝当然是乐不可支,可是当听到萧方华说今天晚上还要多煮些的时候就立刻傻眼了。
万奇芬仍然在楼上独自发呆不肯吃饭,孙红艳帮她打了饭上去,辛辛苦苦的安慰,她终于开了金口,可是孙红艳一转身她又把饭丢到一边去了。这被孙红艳看到了又苦口婆心的劝了一番,总算是让万奇芬吃了一大碗的饭了。孙红艳赶紧跑下来跟大家说,芬芬一直这样恐怕不行,我们得尽快的抓到凶手才好。萧方华听了竟突然心血来潮似的说:“我向天发誓一定要在明天之前查明凶案真相,现在只有十多个小时了,行动要快点了,好还陈康虹一个公道,以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从现在开始我要调查了。”接着传来一声狂傲的笑声。
5
萧方华把众人召集到客厅各自坐下,他拿着笔记本和笔开始询问他们各自的不在场证明,萧方华先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在询问大家之前,让我们先简单的回顾一下事情的经过吧!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昨天是万奇芬同学的生日,她召齐我们包括陈康虹共七人参加她的生日派对。本来这个聚会在昨天的时候就要散了,可是万奇芬和孙红艳强烈要求我们今天再走。在晚上的时候万奇芬开始安排我们的住处,五位女同学睡在二楼,我们我和周南罡睡在一楼,由于陈康虹的鼾声大就把他安排在隔音较好的一间房子里单独睡,房间也是在一楼。可是就在昨天晚上陈康虹竟然死于非命。尸体在早上的时候首先被他的女朋友万奇芬发现在她的住房里面。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吧,如果我有遗漏或错误的话请你们指正。”大家都摇摇头表示并无出处。就这样审问正式开始,首先是周南罡。
“我的不在场证明?我不是一直和你睡在一起么?为什么还要询问我?”周南罡一脸的无辜。
萧方华说:“昨天晚上我去睡觉的时候曾经问过你要不要一起去睡,你说还要在完你盘斗地主才睡,于是我就先睡了,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所以你还是要交代清楚昨天晚上一点到二点之间的这段时间你在做些什么?”
“我就是又多玩了几盘斗地主就去睡了,玩完牌以后我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当时是十二点四十五分,跟我一起的江丽沅和刘芳芳可以证明。”
“当时我也正好看了钟,当时的确是十二点四十五分,没错。”江丽沅站起来说道。
萧方华拿笔写了些东西继续问:“那以后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有什么人可以证明?”
“后来的证明人不就是你么?我一直和你在一间房子里面睡觉,再也没有出去过。”周南罡有些激动。
“我不能算是你的证明人,我当时应该是熟睡了的,而且你也知道我睡觉总是熟得像头死猪。有一次,晚上我在宿舍的走廊里睡着了,一个人没有看见我,从我身上踩了过去,我都不知道,第二天看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才明白过来。所以,即使你在房间里翻江倒海甚至去谋杀了陈康虹我也一样不会知道。”萧方华说完,在笔记本周南罡的名字后面打了一把叉。当他看到周南罡恼怒的表情时,赶紧补充道:“如果你没有犯罪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洗脱你的嫌疑,请老朋友放心。”
接下来是江丽沅:“昨天晚上我打完牌后,又看了一会儿电视,可是到了那时候了也没有好看的电视节目,就问了一下芳芳看看电视,她说她还要再玩一会儿再去睡觉了就不看电视了,我就关了电视,上了趟厕所就去睡觉了。时候我并没有注意时间,但是如果从那是候算起来的话应该是一点半左右吧!我是和肖凝、孙红艳、刘芳芳加上我一共四人睡一间房间的,我睡的时候他们都还没有睡。这样说来的话,它们都可以证明我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
刘芳芳说:“我看到小沅关了电视后,就到窗前停了一会儿雨声,想了一些琐事。后来觉得大家都睡了,一个人玩的也没有意思就也去睡觉了。虽然我不知道当时的时间,但是在江丽沅去睡后没多久我就也去睡了。”
肖凝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看来你们都好像忘记了,昨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怕江丽沅这个忘事佬进屋时忘记把门锁好,万一被某男生闯进来了就不妙了。就特意在门上面挂了一个响亮的铃铛,我还记得当时我们在小芬家里面找了好久才找到它的,本来是想弄个什么机关,因为怕出失灵就那铃铛充数了。如果有什么人要出去的话,开关门的时候铃铛就会响,那个铃声肯定会把我们吵醒的,然后我就会去提醒她去锁好门。可是昨晚我们都睡得很香根本就没有被铃铛吵醒过。这么说来的话似乎我们几个人就不要再审问了吧!”
肖凝的话无疑令萧方华吃惊不少,他稍微的想了一下说:“虽然是这样,但是你还是把昨晚一点到二点左右的时候各自在做什么都说清楚比较好,因为那个东西不是很可靠,如果是我要出去的话,我会握住铃铛里面的金属条,然后再轻轻的接下来,回来的时候再依次挂上即可。”
肖凝笑着说:“这样的想法我也曾有过,可是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因为,在昨天晚上我一时兴起在金属条上面涂了一点颜料,如果有人使用了那种方法就会把上面的颜料抹掉,可是今天早上我去看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现象,这就说明昨天晚上十二点半之后并没有人踏出房间半步。”
萧方华忽然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说:“那么,我已经知道凶手谁了。”
肖凝等人齐声道:“凶手是谁?”
萧方华虚假的咳了一声:“经过我仔细的观察,我发现那个竟是肖凝!我会怀疑到她是因为她昨晚的奇怪举动,在昨晚布置好铃铛之后,然后现在故意说出刚才那番话,为的就是阐明她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可是你这样反而让人觉得你好像早就知道会有杀人案件的发生,而唯一知道这些的只有凶手,所以你就是凶手!不用再隐瞒了,说出来吧!说说你作案的经过。”
萧方华的话还没有落音,坐在肖凝旁边的江丽沅、孙红艳尖叫着迅速的闪到了一边去。孙红艳指着肖凝声音颤抖地说:“是你!你真的是凶手?”
肖凝看到这样的情形只是苦笑着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喂,姓萧的,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吧!怎么会是我呢?那你说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我做的呢?今天如果你不说清楚的话,看我整不死你!”她激动得站了起来,语气越来越重,无比的愤怒,像是恨不能一口把萧方华吞进肚子里。
萧方华连忙解释说:“哎呀!开玩笑的,用的着这么激动吗?其实我说这些是有我的道理的,你整天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是不好的,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就像今天一样,一旦发生凶案你就是第一犯罪嫌疑人了。”
肖凝气呼呼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人家不就是比一般人爱玩吗?我那样做其实是想看看有没有人偷偷的出去会情郎而已嘛!”
萧方华望着肖凝颇有韵味的说:“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事情不是用对和错就能评判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就像……”本来他后面还有一大堆的真理要讲的,但是被江丽沅给硬生生的打断了:“停!不要说那些没有用的道理行不行啊!回到正题来,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那个杀死陈康虹的凶器到底是什么?”
萧方华说:“其实在这件案里面最让我想不通的就是杀人凶器问题,从尸体的伤口分析凶器应该是直径5到6公分,长度为30~70公分的木棍或者其他的什么之类的东西。可是在这整幢房子里面我并没有看见过类似凶器的东西,我有点怀疑那恐怕不是地球上现有的任何一种东西,而是来自遥远的外太空的一种未知物!”
刘芳芳“咦”了一声说:“不要说得那么可怕,好不好?这又不是在演科幻剧!别以为我们好忽悠,什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我看那只不过我们平时就经常接触这种东西。干嘛说得那么神秘想营造气氛么?”
“有没有搞错啊!小华,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看来你真的是有些欠揍了!”周南罡说着真的抡起拳头朝萧方华打过来,下的他连忙躲得远远的,赶紧抱歉的说:“我不开玩笑了,现在认真的讲,我的包包里面还有些鲁米诺溶液可以检验出血迹的,即使洗了又洗还是可以检验出来,现在的任务是把我认为可疑的东西作试验,找出凶器。我总觉得凶器问题是这个案件的整个中心,只要把凶器找到了,那么离真相就不远了。”
“哎呀,别说了,我好像有点饿了!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谁有表啊?我的手表坏了。”肖凝突然不合时宜的大声叫嚷。
萧方华摇了摇头说:“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真是服了你了!不过我似乎也有些饿了,但是我的手表在家里忘带了所以也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咦?小罡你不是有手机吗?我记得你那时还用手机报警了呢!”
周南罡抱怨道:“在来时的车上手机被震到了地上,电池甩了出来,时间就在那时后归零了,现在的时间我还是看到大厅的里面的钟才调的,我看一下,现在是已经5:30了。”
萧方华听了心头忽然一紧,离期限已经只有四五个小时了,曾经当着众人的面发誓说自己一定会在假期结束之前揭开真相的,可是到现在自己对案情却丝毫没有头绪,他的信心仿佛忽然间好像动摇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犹如以照明灯照亮了他的眼睛,可是当他想要捕捉的时候灵光却一下子消失无踪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灵光和整个案子的真相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抓住了它,一切谜题就能迎刃而解。他立即大呼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抓住那个灵感,他不断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试图把刚才的灵光找回来,可是却一无所获。
6
在这样一个炎热的季节里五点多钟并没有像冬天的时候那么昏暗,所以晚饭可以再延迟一些,但是为了大家着想肖凝和刘芳芳就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饭了。
周南罡跟一直跟着萧方华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萧方华到处寻找着疑似凶器的物品,一有发现立刻从裤兜里拿出试剂检验,神情异常的专注,完全将站在身边的周南罡当做空气处理了,似乎有将整幢房子的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找遍的趋势。萧方华跑到楼顶上去四下望了望,房子后面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山,正门前方的不远处有一个池塘,四周建满了房子。周南罡说:“阿华,这个地方没有说什么可疑的吧,一点隐秘的地方都没有,一览无遗。”萧方华没有答话,只是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低声道:“走,去别的地方看看!”后来又找了几个地方,周南罡越看越没劲,也就不管他了,无趣地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到上面,没过多久竟然打起呼噜来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南罡被江丽沅的特大嗓门惊醒了。只听见江丽沅对着萧方华大声地抱怨:“喂,萧大侦探,关于凶器的事查的怎么样了?今天晚上的七点钟明天早上我们可就要回家去了,明天早上就要正式上课了,如果我们都迟到的话你可是承担不起!如果在此之前前你还没有把这件事解决的话,我就只好叫警察来了!”
这时候萧方华已经停止寻找,静静的坐在周南罡的旁边思考着什么,江丽沅的话思维搅乱他的思维,过了几秒钟他才回答道:“我刚才把整幢房子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可是完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到目前目前我对整个案件都还只是一点点的头绪而已。虽然是这样但是我要说明的是:关于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如果你们有什么发现还请告诉我。”
“早知道是这个样子,找警察来解决或许还更好一些!”江丽沅继续抱怨道。
这时正在玩手机的孙红艳说:“既然你们这样说,我倒是想试一试做侦探的感觉,现在开始让我也参与这件案子当中来,看一看能否在那个无能的萧大侦探之前破案吧!”
萧方华听到看到眼前江丽沅等人这样的奚落自己,差点气的背过气去,指着孙红艳:“你说谁无能?我无能?哼!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我们两个就来赌一赌谁先破案,谁输了就谁请吃饭!敢不敢赌啊?”
孙红艳立即拍了拍手掌道:“好!比就比,谁怕谁!这下我可要大吃一顿才对得起自己了。”
自高中以来就没有人把萧方华说得这么不顶用,有时候他帮同学们找东西只要他们把丢东西的前后细节说出来他总能找得到。经常受到很多同学的称赞,在班上的成绩也不错经常拿到“三好学生奖”。他的理想就是以后可以做一个像天树征丸笔下的金田一一那样专门破解杀人悬案的侦探,侦探是一个很神圣的职业,能够让亡魂得到慰藉,让冤案可以昭雪是他这一生的追求。这个想法一直延至现在,也许这一辈子也不会改变。这个时候被江丽沅和孙红艳说这么说他,当然让萧方华怒气勃发。
当孙红艳和江丽沅看到萧方华暴怒时的表情时,指着萧方华大笑着说:“在终于发怒了!我的目的就是要气一气你,杀杀你的气势!”然后就捂着肚子一下子爆笑起来,惹得屋子里面的人都笑了起来。
看到眼前这些人笑得这么放肆,萧方华突然厉声道:“严肃点!我们正在讨论的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是一个关于人性的问题。” 整个房间的气氛立刻被萧方华那句充满正义的话震慑住了,众人的笑容一下子全部僵在了脸上,笑声也戛然而止。整个房子突然变得静悄悄的,只有萧方华那雄浑的声音不断地在屋里飘荡着:“我知道,一定是我们七人之中的某个人,对抗不住心里的恶魔而犯下了这件滔天的罪行。我们也都知道陈康虹这个人说话尖酸刻薄,得罪过不少人,我们七人也不例外,我们每一个人曾经都与他有过或多或少的冲突,但是只要我们看开点其实也没什么。一定是谁忍受不了他那些令人愤怒的话语,抑制不了邪念,一时冲动杀了他。我一定会查出真凶,到时候在好好地开导他(她),令其改邪归正!”正当萧方华把话说完,肖凝就从楼上跑下来叫道:“开饭啦!你们先上去吃,我去叫上万奇芬。”
六点十五分,萧方华在上楼的最后一眼看到大厅里面的那个大钟显示的时间就是六点十五分。当他走到楼梯的转角处的时候,楼下周南罡的手机在播放着周杰伦的《双节棍》。“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嘿…………”仿佛正在为晚餐奏乐。忽然萧方华的脑袋“咯噔”一下,脑袋犹如被闪电击中一般,口里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一切如此简单!我却一直没有想到!”,然后嘴角微微上翘浮现出难以察觉的微笑。
几乎在同时孙红艳突然大叫:“啊呀!我明白啦!我明白了整件事是怎么回事了!”然后对着萧方华奸笑,“还是我比你先看到凶案的真相吧?”
7
萧方华微笑道:“但是现在我也有一个推理,只是还有一些不明白,还是你先说吧!”。
孙红艳骄傲的昂了昂头指着萧方华说:“哼!还说自己是什么高中生侦探连一个这么简单的案子都解决不了,还要我老人家亲自出马,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听好啰,你是不是正在为凶手的作案时间而伤透脑筋呢?那么我现在告诉你凶手真正的作案时间!还记不记得刚才江丽沅问时间的时候,周南罡是怎么说的吗?他说他手机上的时间其实是以大厅里面的时钟为准的,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实事先把那个唯一的钟调慢一点又不会有人发现,而大家的不在场证明却都是由大厅里面的钟支撑的,当然我要说的作案手法不会则么简单。如果时钟真的被凶手调慢了一二个小时,那么我们睡觉的真正时间就要向前推移一些,这就是说凶手其实是等我们都已经睡了之后才动手的,至于这个手法的可行性,这么说来用排除法就可以知道凶手的真实面目,首先布置好铃铛机关的房间里面的江丽沅、肖凝、刘芳芳和我都不可能做到,排除!陈康虹死后,小芬的发应以及那份悲伤是任何人都装不出来的吧!,也可以排除!现在剩下的就只有你和你的朋友周南罡了,接下来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凶手是谁了吧!我们的萧大侦探!”
听了孙红艳的推理萧方华的身子剧烈的抖动了一下,这时候才忽然想到那个时候的灵感其实就是孙红艳所说的那个一调快时钟来做不在场证明的手法,可是如果真如孙红艳的推理,那么凶手不就是……他回过头盯着周南罡看,周南罡看到萧方华正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他一边立即伸出双手迅速的在胸前摇摆一边解释说:“不是我,我不是凶手!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啊!阿华!”
只见萧方华转过身看着孙红艳说:“你就只说这些就断定凶手,那你倒是说说看凶器是什么?又有什么证据!”
孙红艳笑着说:“要证据当然有,至于杀人的凶器嘛,说出来恐怕你会不太相信。其实作案的凶器我们在生活当中一直都再用,我记得小芬一直都是将衣服晾在她家的阳台上,可是阳台上面用来晾衣服的原本是铁丝,后来铁丝锈掉了就用竹子来代替,对!凶器就是那根竹子的的一部分,一般来说,要造成那样的伤口要用很长的棍子摆出很大的弧度在使尽全力打过去才能做到,可是我想以周南罡同学那身吓人的肌肉就算手里只是一个破罐子也可以做到吧!我猜想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当晚周南罡看到大家正在尽兴的玩乐,就趁机把时钟调慢一个小时,当时大家正被灌得迷迷糊糊当然不会发觉他的这个举动,而我们看电视从来不关心新闻,只看电视剧,也不会从电视上发现大钟与实际时间不相同,我想成功率应该很高,外面又没有月亮一片漆黑,这样就更加没有人知道大钟其实已经被动了手脚。然后周南罡等到大家都睡觉了以后就偷偷的起床,先把大厅里面的钟调回来以后,然后就用早就准备好的钢锯将万奇芬用来晾衣服的竹子的竹子锯掉一小部分当做凶器,再轻轻地走到陈康虹的房间将其杀害,在悄无声息的睡到你的旁边。整个过程大概就是这样。至于动机大家应该都知道,那就是在这一周的时候周南罡曾和陈康虹发生过激烈的争吵,如果当时萧方华的没有阻止的话周南罡恐怕会大打出手,这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实,周南罡肯定对陈康虹仍然怀恨在心,前天他得知万奇芬准备举办生日派对,当他知道陈康虹也在邀请人之列,就预谋了这一切,这就造成了昨日的悲剧!”
周南罡看到孙红艳说的口沫横飞,铁铮铮的男子汉都委屈得快掉下眼泪来了,指着孙红艳怒吼:“孙…红…艳!你…你不要血口喷人,自从和陈康虹发生冲突后我反复的反省了一下,后来知道了那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根本就没有必要去跟人家争的面红耳赤。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像你所说的那样的事!关于这一点,我想我的朋友萧方华会为我澄清的!”说完周南罡向萧方华投去求助的目光。
萧方华想了一会儿略带讥讽似的说:“我们的孙大侦探,我听你说了半天还是没能够听到你说出了具有决定性的证据来证明你的推理啊!”
孙红艳哼了一声,冷笑了一声说:“证据当然是不可少的,我一直坚信在一个这么一个不算很大的别墅里面犯下了这么一件杀人案凶手怎么可能把证据毁灭得一干二净?我想只要把周南罡背来的书包都检查一遍就绝对可以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孙红艳说的每一个字都犹如是一根锋利无比的钢针准确的插在了周南罡的心口,令他的心脏猛地颤抖了了一下,他想要开口辩解什么,可是脑子里面确乱成了一锅粥无法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只能望着萧方华,似乎萧方华就是他的守护神,只要有他在心里就感到十分的舒坦。
萧方华也冷笑了一声:“孙红艳同学,我不得不佩服你超人的想象力,可是我告诉你,在你搜完他的书包之后你就会发现你绝妙的推理是错误的。小罡,不用怕!事情不是你做的就任她搜也搜不出一个名堂来的。”他说的前后两句话在语气上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原本以为会看到周南罡理解的眼神,可是却意外的看到了一张用言语难以形容的脸,萧方华想不到人类的五官竟然能够组成这样一个奇怪的表情,然后就听到了周南罡歇斯底里的叫声:“你们没有权利搜我的书包,谁都不能搜!”
萧方华愣了一下,难道说孙红艳的推理是正确的,不然小罡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是怎么会是这样!不可能,他稍稍平复一下情绪然后和气的对周南罡说:“小罡,你把书包给孙红艳搜一下才可以证明你是无辜的啊!”
可是周南罡的态度依然非常地坚决:“不能搜就是不能搜!”
当萧方华还想在劝劝周南罡的时候却听到了孙红艳奸笑地说:“不用白费力气了,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怕被我搜出证据来。”
周南罡再次对着孙红艳大吼道:“不要胡说八道了!我没有杀人!”声音震耳欲聋。
“不要在吵了!你们在这里吵有什么用,我不管,反正再过半小时就是七点,到时候我就回家,然后报警!”江丽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愤怒了,竟然开始大声的抱怨起来了。
大厅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楼下的手机仍然在唱着歌,《童年》的旋律在整个大厅里面开始飞扬起来。
8
过了一会儿,萧方华的脸上忽然露出了自信笑容,很迷人,然后他说:“孙大侦探,是否有兴趣听一听我的推理呢?”
孙红艳说:“哦?难道你有一个比我更有说服力的推理?那我可要坐下来好好听一听,就算是今晚不吃这顿饭也行!”
萧方华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徐徐的说:“首先我要说的是我们一直都找不到的凶器到底是什么?原先我一直以为只要用试剂来喷就可以找到,但是在我们把所有的房间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类似凶器的东西。于是我就换了一条思路去想,我们在现场发现的东西是不是都是凶手故意留下来影响我的侦查方向呢?终于让我想通这是怎么回事了!我要说的这个凶器确是任何人都可以用它造成那么深的伤口,包括女生!就在刚才我听到《双截棍》的时候,才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们苦苦都找不到凶器了?其实那是因为凶器早就被我们吞进了肚子里面去了!还记得我们在今天中午的时候吃的茄子么,其实上面沾有陈康虹的血液!”说道这里那边的女生都做恶心状,大吐着半消化的食物,萧方华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继续说着:“凶手先在茄子上面钻一个可以放下一根绳子的小洞,再把茄子放在冰箱里面冷冻一段时间,当茄子变得非常坚硬的时候就成了一件足以敲破人的脑袋的凶器。在凶手行凶的当晚用鞋带穿过两只茄子打好结,这个时候就变成了一根坚硬的双截棍,其力量是惊人的。而凶手做完这一切都是在我们睡觉之前,大厅里面的钟始终都没有动过!”
孙红艳见萧方华久久没有说话的意思急急的问道:“可是既然这样那么凶手到底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下这宗杀人案的呢?”
萧方华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说:“我想凶手的行动大概是这样的:凶手先从家里带上两根茄子,到了这幢房子后,就将它们钻好洞,系好绳子然后放进冰箱里面的冷冻室的最底层,不让别人发现。到了晚上的是后茄子早就被冻得僵硬,然后在大家面前装做拿饮料,其实是拿着凶器犯案去了。杀人之后,就将血迹清洗干净,放进口袋,在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回来继续和我们狂欢,然后趁机将那两个茄子混进冰箱原本就有茄子的软冻向里面!这样看来凶手就绝对不是周南罡了,因为自始自终他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
周南罡大喜,抱起萧方华笑道:“阿华,真棒!我就知道你会帮我洗脱罪名的,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孙红艳说:“那你倒是说说如果凶手不是周南罡,那么凶手到底是谁呢?”
萧方华说:“其实能够在大家的眼皮底下犯下这桩不可饶恕的罪行的人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就是…”
萧方华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关键的时刻渐渐的就没了声音。这下快把坐下的四人急的快不行了。就在萧方华准备要说下去的时候突然响起了“吱呀”一声,是肖凝扶着万奇芬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她的面色依然很憔悴,眼神暗淡无光,双手自然的垂在大腿边上,身体的重量也全部一道了肖凝的身上。
孙红艳见状立刻跑了过去搀着她,生怕肖凝撑不住万奇芬。万奇芬开口说道:“小华,我刚才在房间里面什么都听到了,你快说,到底是谁害死了康虹?”
萧方华清了清喉咙说:“其实害死陈康虹的人就是……,你旁边的孙红艳!”
万奇芬的那只被孙红艳搀着的手很明显的抖了抖,然后就瘫软了下来,幸亏肖凝及时扶着,不然她就瘫到地上去了。可是那只手依然让孙红艳搀着,并没有想甩开的意思,然后颤颤地说:“小华,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那是红艳做的?我要证据!”
孙红艳也附和道:“对呀!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
萧方华看了孙红艳一眼说:“证据,你要证据么?我给你!昨晚你衣服上的那一条水渍就是证据,之所以会形成那条水渍恐怕不是在走廊上弄得吧,那是因为你为了不让人发现把“双截棍”分装在衣服的两个口袋里,而鞋带的颜色和衣服的颜色十分相近,所以就算让它露在外面也不必担心会被人发觉,但是你没有想到,那时候鞋带的温度是零下几度,而衣服表面所谓温度远远高于它,这样鞋带旁边的热空气冷凝到了成水,附到衣服上就形成了那条水渍,而你那件衣服口袋部分较厚凝结水还不能够把口袋湿透,所以才口袋那块确实干的。我记得当时万奇芬曾说你的那件衣服是双面的,我想你在下楼杀人的时候就把衣服换了一面穿,杀人之后又把沾了血迹的那一面换到里面,这样就把血迹盖住了。当万奇芬说要仔细看看你的衣服时,你断然拒绝了,那时因为你怕她发现血迹。还有比在宴席上说你从你哥哥那里学过武术,我想你恐怕只学会玩双截棍,所以你才会那么轻松的就把周南罡弄死。要说证据,最有力的证据当然是那件血衣!”
孙红艳笑道:“有什么血衣?你不妨现在找找看看!”
萧方华道:“这幢房子里面当然没有血衣,血衣早就被你处理掉了!你是在趁制造那段假脚印的时候,在衣服上系好重物扔进了那个池塘里面去了,孙红艳,要不要我们现在去池塘里面找一找啊?”
孙红艳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可是片刻又微笑起来说:“你没有让我失望,你终于说出了真相!”然后表情如同一片死灰。
万奇芬望着孙红艳,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么说,你承认你就是杀死康虹的凶手?”
萧方华道:“她必须得承认,因为在铁般的证据下容不得她半点狡辩!”
孙红艳双手插进口袋里面,眼神忽然变得异常的坚决,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语分明掺有几分哭腔:“没错,正你说的那样,发生在某镇某村的凶杀案的确是我孙红艳做的。只不过他还不知道,其实在我杀死陈康虹的那天晚上,但我看到那幅血淋淋的场景时才忽然醒悟自己犯下了多么大的错误,我当时就后悔了。但是一切已经无法挽回,我只好用我的余生来忏悔这件事!在这之前我想让在座的所有人知道这是我干的,但是我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些罪恶的话,所以我就必须让其中一人自己看穿真相,我心中的人选当然是萧方华,于是我就用伪造足迹的那件事粗略估计了一下他的推理能力,结果令我哑然!我本想给他一些提示,但是结果我并没有给他半点提示,中途还曾误导他的思路,最终竟然还是被他知道了,看来我的确不是他的对手啊!”
万奇芬始终都没有发怒,但是现在她终于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即使面前是她最亲近的朋友:“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死康虹?为什么要这么做,让我同时失去两个至亲至爱的朋友!”
孙红艳说:“你问我为什么杀他?对于这个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先前有些许鸡毛蒜皮的小事,最终变成你死我活的地步,我终究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恶魔,杀死了那个原本并不邪恶的他。”
万奇芬听了之后眼泪终于开始泛滥,她一把抱住了身边的孙红艳,哭着说:“我已经失去了康虹,但是我不想在失去你!你仍然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仍然像以前那样一起生活,好不好?”
孙红艳忙把手从口袋里面抽了出来,也抱住万奇芬说:“小芬,你打我吧,我配做你的朋友,真的不配,你使劲打我,我的心里才好受一点!”
在孙红艳从口袋里把手抽出来的时候,萧方华看到口袋里霍然掉出一个手机,他迅速跑过去捡起来一看,手机竟然正在和110通话,他的脑袋嗡嗡的响,难怪刚才她把手插进衣袋里面,还把地址说的那么清楚,那这是在自首!萧方华看着正哭成一团的孙红艳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关于这件事情我们可以为你保守秘密,关于死者家属我会给他们一个解释的,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孙红艳对萧方华说:“我如果不这样惩罚自己,我会愧疚一辈子的,反正事情总要有个结局,我觉得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
万奇芬的哭声骤然变大,萧方华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他听到警笛声已经在耳边响起。这时候大厅里面的钟也正好敲响,七点正。
江丽沅抱怨道:“看来这会儿又走不掉了!”窗外的太阳快要下山了,可是露出的半边脸为什么会变成鲜血一样的红?也将这幢别墅照的血红血红。
9
等到大家终于可以回家的时候月亮也升起来了。萧方华周南罡并肩走在路上,影子被月光拖得好长。
萧方华问:“,喂,小罡,你到底是因为书包里面有什么宝贝不许孙红艳搜呢?”
周南罡撇了撇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个秘密。”
萧方华坏坏的笑了一下:“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是什么了。”
周南罡的双颊顿时变得红通通的:“真的吗?你真的知道里面有什么?怎么可能?别想诈我!”
萧方华笑嘻嘻的说:“你当时的那副表情旁人一看就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了,我想你的书包里面应该又一封你写给万奇芬的信,不,应该说是情书!”
周南罡惊讶得四处张望:“哪有啊!别说那么大声,小心被别人听到!”
萧方华拍了一下周南罡的肩膀:“这么个空旷地方在月光的照耀下一眼就看完了,怎么还会有其他人呢?是你心虚了吧!”说完他们对视一眼后,就爽朗的笑了起来,笑声飘向光明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