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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她我用了一秒,忘记她我用了一生……
泪
——黄月的第一案
夏日炎炎。这时,如果将一只鸡蛋打到柏油路上,过上半分钟,那只鸡蛋就可以食用了,还是纯天然八分熟的。不论是谁,这个时候一定会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但是黄月不得不帮着他姐姐一起搬家。
“月月,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后面还有很多东西呢!”一位漂亮的女士一边擦着汗一边摧促着一位满头大汗的少年。
“姐~你别再叫我月月了,我都已经初二了,这里同学多,被他们听到一定笑死了,我在同学们面前可是很有威信的!”说话的是个穿着运动装,表情神气的少年。
“威信?”女士偷偷笑了笑,“看你一脸的稚气,还威信。有本事你晚上不要爸妈哄你睡觉。”
被姐姐这样一说少年本来红通通的脸就更红了,似是憋了一肚子气,但是就是说不出话。
“哈哈哈……”一阵笑声传来,笑声很苍老,但是很慈祥,“你们是新搬来的邻居吧,好像还是两姐弟,真有意思!”
说话的是位老人,他满脸布满了皱纹,看上去有60多岁了,然而满脸堆满的笑容则说明他很健康。一双慈祥的眼睛浅藏在一副淡黄色框架的老花镜后面,高高的鼻梁与突出的上鄂则表明年轻时他一定是一位相当帅气的小伙子。
“啊,老先生,您好。”女士对着老人鞠了个躬,“我叫黄雪,这位是我的弟弟,叫黄月,以后还请多关照!”
“我不住这里啦,不用关照我,关照那个母夜叉就行了。”黄月撅着嘴说道。
砰——一记重重的拳头落在黄月的脑袋上,疼的他抱着头中蹲在墙脚。看着那边那个彬彬有理的姐姐,不禁摇摇头。
(说女人有两面真是太正确了!)
后来黄月知道那位慈祥的老人叫唐海。
“月月,快过来,叫唐爷爷。”黄雪喊道。
“糖爷爷好。”黄月把唐误认为糖了。
“哈哈……天气这么热,搬家也不急于一时,你们来我家休息一会吧!”在唐海的盛情邀请下,姐弟俩进入了唐海的家。
进去之后,黄月不禁一叹,因为窗帘是用蓝色布料制成的,屋子里面一片深蓝,给人十分凉爽的感觉。到处是和船有关的东西,放眼望去,有锚、舵,以及各种各样船的模型,连船浆都有。桌椅板凳都是只有在船上才看的到的,屋子大厅的正中央别具一格地养着一大缸金鱼,更是给人以身临海洋其境的感觉。
看到姐弟俩惊讶的样子,唐海得意地说:“我年轻的时候曾经航过海,那种广阔无垠,包揽天地的感觉,只能用一个棒字来形容。我到现在还一直被遨游于天地间的那股深蓝所感动着,所以我家所有的一切都和船有关。”
老人说到动情处,精神抖擞,俨然一个刚闯入社会的奋斗青年,看的出来他对海洋的爱好极深!
“咦?糖爷爷,既然你对航海那么的热爱,可是为什么那么年轻就退出了呢?”
听到这个问题,黄雪与唐海都惊异地看着黄月,黄月指着墙上挂着的一些照片继续说道:“那些照片一看就有三四十年的历史了,而且都是以海洋为背景的,照片上的那个年青人应该就是爷爷年青的时候吧。但是那些照片上的爷爷最多也只有25岁左右的样子,再往后就没有了……”
“小弟弟,你的观查还真是入微呢!”唐海由衷地赞叹了一句。黄月不好意思地微微低下了头。
“哪里,他每到一处就学着侦探的样子说三道四地,有一次还将老爸的长大褂剪成了披风。您可别夸他,这样他会更胡来……”黄雪愤愤地说。
“糖爷爷,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吗?”黄月不想让姐姐再道出他的“光辉史”,立刻插嘴道。
“嗯。”唐海有些哀伤地叹了口气,“我的老伴很早以前就去逝了,而且我也没有子女。”说着转而又嘲姐弟俩笑了笑,“所以你们要经常来串串门,陪陪我啊!”
“嗯,我们一定会经常来打扰的!”黄雪嘲唐海温柔的笑了笑,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黄月,示意他不要再开口。黄月想起还隐隐作痛的头,一阵冷汗。
在唐海家呆了有半个小时左右,姐弟俩到是聊地很开心,他们发现唐海的确是个很慈祥的老人。他看到黄月对船只也挺感兴趣的,还特地挑选了几件精美的船只模型送给他。
一个多月后,因为十一国庆,黄月来到了姐姐家,本来是想去唐海家玩的,因为比起姐姐家唐海那里好玩的玩意实在太多了。但是后来他却见了一位‘客人’:一位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露出白皙的手臂,手臂上还有一个圈型的胎记。长发披肩,脸颊不时露出可爱的笑容。黄月飞一般跑回姐姐家,张口就问:“姐姐,那个小女孩是谁啊?”
黄雪看着弟弟,然后诡异地笑了笑:“怎么,有个小美女就不敢往人家家里跑啦?什么胆子吗,还整天学人家侦探,呵呵……”
(侦探和美女有什么关系吗?肯定是007看多了!)
黄月知道他姐姐又拿他开涮,气得坐在凳子上一句话也不说。黄雪看了看他,随即又说道:“那个小女孩叫唐瑜,是唐爷爷的孙女。”
“孙女?上次糖爷爷不是说他没有儿女吗?哪来的孙女啊?你不会是又在骗我吧。”
“谁有空骗你啊,我还得做饭呢。这是唐爷爷领养的孙女。我看唐爷爷一个人实在太孤单了,就陪他去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女儿。”
“你陪的?”黄月故作惊讶的表情。
“是啊,是我陪的。”黄雪随即反应过来,“我陪的怎么啦?你还怀疑我眼光了?告诉你,我就是帮自己选弟妹去了。”
黄月被姐姐气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女人身上占便宜是决对行不通的,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姐姐。)
“其实我也就是陪他去,人可是唐爷爷自己选的,我本来还以为他要选一个男孩的,哪知道唐爷爷一见到唐瑜就选她了。”黄月看到姐姐表情惊异,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难道是唐爷爷他喜欢你,要招你做孙女婿?”
黄月已经被姐姐彻底打败了。
然而,过了一个多月,噩耗传来了,唐瑜死了。
“怎么会这样?姐,唐瑜是怎么死的?”黄月很伤心地问道。
“是摔下楼摔死的。”黄雪也很伤心。当然了,当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之间就离开,而且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对任何一个人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摔下楼?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这样摔下楼了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
黄月突然想起了件很重要的事,问道“那糖爷爷呢?他怎么样了?”
“他在为唐瑜办后事。才认的孙女,可是转眼间就……。”黄雪抽泣了一下说,“想必唐瑜的死受到打击最大的就是唐爷爷了吧,我看到他整个人一下子瘦了好多。”
屋子里顿时沉默了。
黄月姐弟俩参加了唐瑜的葬礼,葬礼上黄月见到唐海一下子瘦了好几圈,昔日那个孤独却健壮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现在站在棺木前的那位老人面色憔悴,全无颜色。在悲伤的气氛中衬托出他更加的孤独。两颗干枯的眼睛本已为已经枯竭,但是在揭开棺木的一霎那,还是有一行清彻的泪水流过布满皱纹的脸庞,慢慢滑下,慢慢地变浑浊……
整个葬礼非常地简单,因为接下来唐海必须要与人对布公堂。
因为黄月与黄雪是唐海唯一认识的人,所以他们也参加了法院的审理。原告是唐海,被告就是导致唐瑜坠楼的‘凶手’——唐瑜的身生父亲。
通过审理黄月了解到,唐瑜还有个父亲,名叫罗康。但是因为他整天喝酒,一喝醉就对唐瑜又是打又是骂的,经人举报,于是唐瑜被送到了福利社。
后来唐瑜被唐海收养,罗康还曾多次去敲诈威胁唐海,说如果不给他钱他就将唐瑜领回去,这样的事情一个月内竟然已经发生了三次。唐海只能一次次地将钱给他。
唐海坠楼的那天,罗康去找唐海要钱,刚好唐海有事外出了,罗康就拽着唐瑜要走,但是唐瑜死活不愿意回到她父亲那里,拼命地挣脱了罗康的手,往阳台跑去,一不小心,失足掉下了楼,当场死亡。
经过一段漫长地审判与取证后,法官最后总结道:“根据死者落地的位置与现场所留下的痕迹来看,证明被告人罗康所讲属实,不予构成杀人罪。但是敲诈勒索罪名成立,最终法院判于罗康有期徒刑两年。”
“这太不公平了。”黄月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地发怒,尤其是看到罗康那张侥幸的笑脸时,更是感到无比的厌恶。再看到唐海那失落与苍老的脸,心里顿觉得什么都没有了,仿佛洪水袭击过的平原,那么大的冲击,可是什么也没有留下。
第二天,黄月接到了姐姐打来的电话:“月月,你知道吗?唐爷爷不打算起诉罗康了。”
“什么?为什么?”黄月感到不可思议。
“唐爷爷好像想开了,他说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罗康还是唐瑜的亲生父亲。”黄雪说道,“唐爷爷是真的喜欢唐瑜,他了解唐瑜,如果唐瑜知道自己的父亲坐牢的话,她一定不会开心的。唐爷爷真是太善良了。”
“就这样……”……黄月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里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这些声音另黄月感到了有一阵阵地恐惧。
5天过去了,黄月每天都情绪低落,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咽喉,难受极了。电话铃响了好几遍了,可是黄月就是不去接。这已经是第6遍了,没办法,黄月拿起了话筒。
“喂,你好,主人现在不在家,有事请留言。”黄月有气无力地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了黄雪的声音:“黄月,别玩了,糖爷爷他出事了,你快到我家来吧,我详细地告诉你。”还没等黄月反应过来,电话就挂断了。
黄月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姐姐家,一进屋他就问:“姐姐,你说糖爷爷出事了,出什么事了?”他迅带扫了一下房间,发现有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正坐下沙发上,沙发对面坐着惴惴不安的黄雪,黄月进来之前,警察正向黄雪询问着什么。
黄月愣了愣,随即黄月坐到了黄雪地旁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黄雪说道:“听两位警察同志说,唐爷爷昨天去找罗康,还和罗康打了一架,把罗康打的头破血流,自己也受了伤——”
“糖爷爷受了伤?伤地重不重?”黄月插嘴问道。
“你等我把话说完再问好不好!”黄雪瞪了黄月一眼,然后又唉了口气说,“放心吧,唐爷爷他没事,是轻伤。但是昨天发生了件怪事。”
这次黄月没有插话,只是用疑问的眼睛盯着黄雪。“因为打架的事,所以唐爷爷与罗康必须得被拘留。但是第二天,罗康死了。”
“罗康死了。”黄月不由地一惊,然后又说道,“那和糖爷爷有什么关系?”
“还是我来说吧。”其中一位警员接过黄雪的话,“昨天唐海与罗康被关在拘留所里,而且也只有他们两个,但是罗康却死了。”
“你是说是糖爷爷杀死了罗康?这不可能,连罗康的敲诈罪糖爷爷都不告了呢。”黄月虽然这样说,但是底气显然不足,要说唐海要杀罗康,是有动机的。
“也许唐海不告罗康的原因就是想快点杀死罗康。”警员说道,“但是这个案件却有疑点。”
“什么疑点?”
“根据法医的验尸报告,罗康是被毒死的,毒药是只要吃一点点就会立刻丧命的氢化物。问题就出在罗康死后,我们立刻对唐海进行了全面的搜身,但是根本没有发现什么毒药。而唐海在进拘留所前我们就对他进行了搜身,也是什么都没有搜到。根据当天当值的人员说,没有人进入探望过唐海。唐海所在的房间是连厕所都没有的铁笼子,他的毒药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那难道罗康就没有可能是自杀吗?”黄月不依不饶地说道。
“这我们也想过,但是罗康的身上也没有收到任何毒药。而且我们了解到他根本没有自杀的意图。”这一点黄月知道警官说的很对,像罗康那种人,是不可能自杀的。
“那么糖爷爷会怎么样?”
“我们这次来就是了解情况的。但是如果还是找不到证据的话,唐海会无罪释放。”
接着两名警官问了一些唐海的个人情况,但是都没有什么收获。整个调查大多都是黄雪一个人在回答,黄月只是顺着应了两声,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几天后,案情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唐海被释放了。
“糖爷爷,太好了,你被无罪释放了!我就知道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唐海两眼无神,情绪显得很低落,黄月知道这几个月在这个老人身上所发生的事意味着什么,正准备离开,突然被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了:“黄月!”是唐海那无力的声音,“我不是个好人。”唐海苦笑了一下,“你知道吗,我年轻是个海盗。”
(海盗?)黄月暗自惊奇了一下,说道:“糖爷爷,你好好保重,我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黄月心绪不宁,从唐海家回到自己家中本来是很近的路程,他却像是走了几天一样。终于回到了家中,脑子里全是刚才唐海说的那句话:“我是海盗”。
他呆呆地趴在桌上,失魂落魄,随手拿了桌上的一盒口香糖,打开盖子。
啪地一声,盖子开了。顿时黄月突然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样,双眼圆睁,连瞳孔都收缩了,身子直直地坐了起来,似乎那一霎那连呼吸都停止了,口中喃喃地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黄月飞一般地跑到了唐海家,推门进去,却见姐姐正在和唐海聊天。他表情正色地说道:“姐姐,你先出去一下,我和糖爷爷有事要谈。”
黄雪觉得好笑,但是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弟弟这样的表情。也没有多问,正准备出去,却被唐海叫住了:“黄雪,你留下这吧。黄月要跟我说什么我已经知道了!”
黄雪被这一老一少的双簧弄得一头雾水,正要发问,却听黄月十分严肃,一字一顿地说道:“其实,杀害罗康的人就是糖爷爷你!”
黄雪听到这句话时惊得目瞪口呆,看到表情如此严肃的弟弟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顿感有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唐海则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早料到了”显得泰然自若:“噢!黄月,那你说说我到底是怎么杀死罗康的呢?”
“刚才我回到家,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徘徊着我离开前你对我说的那句话‘我以前是海盗’,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当我打开口香糖盒子的时候,突然一个念头从我的脑中闪过,一切困住我的结都因为你的那句话那丝一样的散开,所有的一切我都明白了!”
“当你听到法庭无法追究唐瑜坠楼的责任的时候,你很不甘心,决定为唐瑜报仇。所以在第二天你撤消了对罗康的控诉,决心以自己的方式惩罚罗康。”黄月直直地盯着唐海说道。
“过了几天,你找到了罗康,故意挑起事端,和他打了起来。随之,警方赶到现场制止了你们,并且如你所愿地把你们拘留了起来。”
黄月转而对黄雪说:“姐姐,你还记得在唐瑜的葬礼上糖爷爷流的那行泪吗?”
黄雪想了想,点了点头说:“记得,这有什么问题吗?”
“眼泪本身没什么问题,那是世界上最真的情感。但是为什么两只眼睛只流了一行泪?”
见姐姐摇摇头,黄月继续说道:“两只眼睛只流一行泪的原因只有一个,那是因为糖爷爷的另外一只眼是假眼。”
“假眼?”黄雪又一次吃了一惊。
“对,糖爷爷的一只眼睛是假的。当他意味深长地对我说自己是以前是海盗的时候,我就应该联想到的。海盗由于经常要打仗,所以很容易受伤,尤其是眼睛,是经常被攻击的部位。”黄月又对唐海说道,“糖爷爷你将你的假眼掏空,然后将毒药放在假眼中。再找到个合适的机会将毒药下到罗康的食物中,罗康就这样被毒死了。这样,警察就算再怎么搜身也不会搜到藏在你身上毒药!”
黄月说完,房间一片寂静,黄雪再一次吃惊,如此缜密的手法居然出自一位那么慈祥的老人之手,而破解这个手法的居然还是自己的弟弟。她思考了良久,摇摇头说道:“可是,这不太对劲啊,黄月,你想想,为什么唐爷爷要用如此麻烦的手法呢?如果他要杀人,只要偷偷地向罗康下毒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在拘留所下毒,在警察的眼皮底下?”
“我想他这样做的原因有两个:第一,在拘留所里下毒,警察就充当了糖爷爷不可能是凶手的最好证人;第二,糖爷爷选择在警察眼皮底下犯罪也许是想告诉罗康,不是只有他才能在犯罪以后逃脱法律的制裁。也是糖爷爷向法律的不公平提出的抗议……”
“哈哈……”苍老的笑声再次想起,“我果还没有看错人。黄月,你说的一点都不差。”唐海用欣慰的眼神看着黄月。
“糖爷爷,你还是去自首吧!”黄月无奈地说道。
“我早就想去自首了。”唐海顿了顿,“其实我早就已经不想再逃避了。”
他转过身对黄雪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从看见唐瑜的第一眼就选择了她吗?”
黄雪摇摇头,唐海继续说道:“在我自首之前,请让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40多年前,唐海20岁时,他是一位非常热衷于航海的青年,但是由于时局的原因,他没能进入海军部队。说来也真是命运弄人,在几度辗转之后,他加入了一支名叫“东掠”的海盗团,从此成了一名普通的海盗成员。
东掠海盗团成员一共有30多名,虽然是海盗,但船规严明,而且船长是个十分‘仁慈’的人,他嘱咐他的手下,只许抢那些为富不仁的不义之财,而且绝对不准许杀老弱妇孺。这严明的船规也是唐海加入这个海盗团的原因之一。
但是船上有很多人却十分反对船长的做法,他们认为既然是海盗,就应该有海盗的样子。终于有一天,他们在副船长霍龙的带领下造反了。
霍龙悄无声息地联合了20多名船员,在一天夜里,将船长与他的亲信通通杀死,自己取代了船长的位置。因为唐海才加入海盗团不久,所以他们没有杀他。但是为了活命,从此以后他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海盗。
一年后,霍龙带领他们洗劫了一个村子,收刮了大量的财物,并且还俘虏了10多个村名。海盗们会将船开到经常有鲨鱼出没的海域,并且逼着村名一个个地跳下去,以此取乐。
但是这一次有所不同,村名中有个美丽勇敢的女子,她叫花兰。有一天夜里,她挣脱了捆住她的绳子,并且帮助同伴一起逃跑,一共杀了8名海盗,但是最后还是被擒获了。
霍龙十分的生气,但是她看中了花兰的美貌,说只要花兰做他的夫人,他可以放了她,并且许之于富贵荣华。但是花兰死活不从,任霍龙软硬兼施,花兰就是不屈服。最后霍龙答应放了所有被俘虏的村名,条件是花兰必须要嫁给他。花兰为了救大家的命,不得不答应了霍龙。
当所有的船员都获救之后,花兰嫁给了霍龙,但是她开始绝食,面容也一天天地憔悴。霍龙很气愤,于是就将她关了起来。
当时船上有一名船员,被花兰的勇敢与气概深深地感动了,相比于自己,他感到自惭形秽,他决定帮助花兰逃跑,他就是唐海。
他偷偷跑到囚禁花兰的船舱,给她食物,将手中的长刀交给她,以自己的生命换取她的信任。唐海对花兰讲了自己的经历,花兰也对唐海讲了自己的过去。在那间黑暗而又狭小的船舱内,不断地传出细小的微不可察的声音,那声音充满了魄力与希望。
就这样过了3天。第四天,他们制订了一个计划:等船行驶到小岛边的时候,他们就一起跳入海中。而那个机会终于来临了。
那一夜月黑风高,天上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唐海再一次偷偷地潜入了船舱,他成功的解开了花兰身上的绳子,然后一步步地向甲板靠近。尽管他们的脚步声非常轻,但是古老的木头还是发出了吱吱卡卡的声音,就像是魔鬼在磨牙。而这‘磨牙’声惊动了在瞭望台上‘衷心耿耿’的看守,看守的一声吼叫顿时引来了全部的海盗。训练有素的海盗迅速将这两人围在中间,一时间无数双贪婪的眼睛都盯着他们俩。两个人对一群人,形式早已经很清楚。
花兰当然明白后果会怎么样。还没等唐海开口,就听见花兰大对着唐海喝道:“贼寇,我好不容易弄断了绳子准备逃跑,想不到老天真是不开眼,被你撞到了,这也许就是天意。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话音刚落,还没等唐海反应过来,就只见花兰向唐海冲了过去。唐海只感到手中的刀突然之间变得沉重,低头望去,只见在黑暗中深红色的鲜血顺着冰冷的刀锋,源源不断地流入了唐海的掌心,再滴落到罪恶的甲板上,发出了砰砰的响声,每一声,都顺着甲板的缝隙深深地渗入了唐海的心中。
花兰带着最后一抹微笑,对唐海不断地比画着口型:“活下去”。
唐海从镇惊中苏醒过来,他奋力抓住了花兰的衣角,想要抱住她,却被花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
衣角撕碎了,唐海看到衣角下露出的那洁白手臂上的圈型胎记,他再也动不了了,只是将手中的碎衣片深深地握在手中。
唐海痛不欲生,对于他来说,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因为当他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花兰。
但是他还是活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命是花兰用生命换来的。现在,在唐海的脑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为花兰报仇。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只是这个夜比上一个更黑,更幽暗。一个人影偷偷地潜入各个船舱,在每一个舱门口都洒满了桐油。人影点燃了桐油,然后,他进入了船长室。
船长室外火光冲天,照亮了那个人的脸庞,是张坚决刚毅的脸,是唐海的脸!
那一夜唐海与霍龙决斗,他要亲手杀死害死花兰的原凶。他先被霍龙刺瞎了左眼,但是唐海还是赢了。因为在霍龙刺他眼睛的那一刹那,唐海没有闪躲,而是用刀直直地刺向了霍龙。
茫茫大海上,一片火光摇曳着……
唐海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他飘到了一个小岛上,他相信这是花兰的保佑,让他重新开始。他找到了海盗所留下的财宝,将一部分分给曾被海盗迫害过的村名,从此决定离开海洋。
40多年后,一个烈日炎炎的夏天,在一个福利院里,唐海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她的手臂上有着和花兰一样的圈型胎记……
故事讲完了。
虽然结局很伤感,但是黄月和黄雪俩姐弟听的入了迷,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波澜不惊却又感天动地的爱海涛涛。
唐海喝了口放在桌上的茶,然后用他那干瘪的手缓缓取下了他的左眼,一只空洞的黑暗的眼窝出现在了姐弟俩面前,那张慈祥的脸顿时失去了言色,但是他们都知道,那黑暗的眼窝中隐藏着多么至深的感情。
唐海微笑着说道:“这几十年我是从孤单寂寞中地走过来的,因为曾经是海盗,所以不敢与任何人交往。多少年来就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生趣。直到你们俩姐弟的出现才让我隐隐感觉到我还是这大千世界的一份子。而唐瑜则让我感觉到我能负出爱,能给人以温暖。每当夜深人静时,看着她入睡,一种不知名的亲切就从心底升起,我感觉到了我的存在,我重新找到了我生命的意义,我知道她一定就是花兰的化生!”唐海深情地说着,陶醉在回忆中。
良久,唐海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愤怒地说道:“那天,唐瑜从楼上摔了下来,被送往医院。当她的死讯传来的时候,罗康居然对我说‘她已经改姓唐了,所以她的后事应该由你来办,我可不管’。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必须为唐瑜报仇!”
“所以,当法律无法制裁他的时候,只有我来制裁他。”唐海近乎抓狂地说道。
“不是的,糖爷爷,你错了。”黄月以更高的声音压过了唐海的话,“没有人会在杀了人之后还若无其事,即使能他逃过法律的制裁,却始终都逃不过内心良心的谴责。就像糖爷爷你,明明是杀了一个你认为该死的人,但最终还不是千方百计地提醒我你就是凶手。不管是为花兰姐姐还是为唐瑜报仇,你的内心一定都很痛苦。还记得花兰姐姐她临死前告诉你的话吗?‘活下去’,她不是想着你为她报仇,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活的精彩,而不是背负着仇恨。花兰姐姐她的确很勇敢,因为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对的,她为她爱的人牺牲了生命,而你却为爱你的人出卖了灵魂。”
噗~,一口鲜血从唐海口中喷出。“黄月,别说了,唐爷爷被你气的吐血了。”黄雪看着从唐海口中不断溢出的鲜血,急得对黄月连连骂个不停。
黄月愣了一下,顿感不对,他朝桌上的茶杯中望去,一种恐惧串上心头。
“不怪黄月,咳……咳……是我自己服了毒药。”
唐海的话将姐弟俩吓了一跳,黄雪拿起手机就拨120,却被唐海阻止了。“不用了,已经来不急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是阻止不了的。”
唐海用下垂的眼神看着黄月,用微弱的声音说道:“黄月,谢……谢你,能认识你们真好。只可惜……我从一开始就错了……不知道花兰她会不会原谅我……”
“会的,糖爷爷,花兰姐姐一定会原谅你的。因为你对她的爱是最真实的,她一定知道!”黄月已经泪流满面了。
唐海微笑着闭上了眼睛,他那慈祥的面容正对着天空,仿佛要去追寻那久违的一片蔚蓝。那一只空洞的左眼,流躺着一行清澈的泪水,缓缓滑过了他的脸颊,滴落在他心上。
姐姐,我想去看海……
(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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