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的蝴蝶
文/暗夜花儿开
1
她来到了顶楼，关上了通往顶楼的门，锁上。这样就没有人打扰她了。
她站在了教学楼的楼顶上。下午的阳光照射在脸上，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她慢慢跨过楼顶护栏，站在护栏外边天台的边缘处。
只要她再往前跨一小步，她就坠楼身亡了。
她站在那里，犹豫着。这里是新建的校舍，教学楼下新栽种的树木只有树干，连个枝叶也没有。放眼远处，工地上的工人在辛苦工作，正建造着学校的图书馆。他们埋头工作，没有一个人往这边瞧上一眼，仿佛他们身在另一个世界，与这边是毫不相关的。
学校的学生们有很多人看到她站在楼顶要跳楼，都围过来看。不多时，楼的下边就挤满了黑压压的一片。有的人面色忧虑，好像在为她这个要跳楼的人担忧。有的人表情麻木，似乎一切与己无关，于是袖手旁观。更有人却有些幸灾乐祸，似乎这跳楼是自己从来没有看过的事情，今天刚要大饱眼福了。
楼下边叽叽喳喳，乱成一片。
她站在楼上，想起去年有人跳楼时，她站在楼下围观过，今天角色互换，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2
昔日的一幕幕涌上了她的心间：
刚来到大学时，她认识了帅气的褚文彬。于是她坠入了爱河，从此两人形影不离、如胶似漆，恩爱异常。她到现在还能清楚地记起他对她说的第一句情话：
“春红，你知道吗？你是我今生的唯一。我的世界因为有你而绚丽多彩。我愿与你相守到地久天长……”
——当时我是多么傻啊，居然相信了他的这一番话，还从此倾心于他。
那时春红感到自己真的很幸福：在她开心时，文彬会陪着她一起开心；在她伤心时，文彬会为她擦去腮边的眼泪。
——他是多么温柔的一个人啊。
现在春红想起这些以前美好的事情还脸红心跳的。
然而男人的心是不专一的，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了之后，文彬便去追求新欢而冷落了她。她不知文彬为什么要这么做，忽然发现他竟然变得好此陌生。
春红也曾扪心自问：难道是我哪里做错了？还是我不够那个女人温柔？
她去找文彬，可他却不理她，还骂她打她。
以前春红在电视或小说中看到男人负心薄幸时嗤之以鼻，可一旦自己成了其中的主人公身临其境时，却不知所措了。
被男友抛弃的她是那样地无助无依，她每日里以泪洗面。
——我在这个世界已经得不到爱，我又何必对此恋恋不舍？我活得太累了，不如一切都放下吧。
于是春红想到了跳楼自杀。
3
她低头望着脚下，对脚下垂直的高度给她一种在空间上很不真实的感觉。
她抬起头，太阳依然火辣辣的。在电视剧或小说中，女主人公在要死时总是天公作美，不是狂风大作，就是雨雪交加。
——可是我呢？我不是女主人公，我只能算是个配角，老天是不会对我怜香惜玉的。
春红再次远望前方，仰天长叹：
“世界之大，人海茫茫
我将何去何从
哪里是我的精神寄托
哪里才是我灵魂的归宿
这个世界已经变得灰暗
我还有什么好留恋呢
再见了，黑暗的世界
再见了，伪善的人们
再见了……
我已受尽了人间的悲苦
天堂就近在眼前
在那里，我可能会找到
属于我自己的幸福”
她低头望着脚下，对脚下垂直的高度给她一种在空间上很不真实的感觉。
她抬起头，太阳依然火辣辣的。在电视剧或小说中，女主人公在要死时总是天公作美，不是狂风大作，就是雨雪交加。
——可是我呢？我不是女主人公，我只能算是个配角，老天是不会对我怜香惜玉的。
春红再次远望前方，仰天长叹：
“世界之大，人海茫茫
我将何去何从
哪里是我的精神寄托
哪里才是我灵魂的归宿
这个世界已经变得灰暗
我还有什么好留恋呢
再见了，黑暗的世界
再见了，伪善的人们
再见了……
我已受尽了人间的悲苦
天堂就近在眼前
在那里，我可能会找到
属于我自己的幸福”
武汉市内霓虹灯闪烁，人车声喧闹。有的人为着私欲不断纷争，有的人为着偏见彼此神伤。他们谁会想到有一位少女正处于悲痛的边缘呢？
她看到楼下围观的人中，有几对情侣，他们是那么地恩爱，那么地深情。
——为何美好的结局只能是小说的结尾，而不能降落在我的身上呢？
一时之间，春红心痛如刀绞。
有这么一瞬间，她内心十分宁静。莫非在人死之前都会感到片刻的宁静吗？
她的一只脚已经向前迈了出去，只听到楼下围观的人发出一声惊呼。
她内心清楚地知道，只要她再的重心再往前移一些，她便会得到终身的解脱了。
她看到楼下围观的人中，有几对情侣，他们是那么地恩爱，那么地深情。
——为何美好的结局只能是小说的结尾，而不能降落在我的身上呢？
一时之间，春红心痛如刀绞。
有这么一瞬间，她内心十分宁静。莫非在人死之前都会感到片刻的宁静吗？
她的一只脚已经向前迈了出去，只听到楼下围观的人发出一声惊呼。
她内心清楚地知道，只要她再的重心再往前移一些，她便会得到终身的解脱了。
4
“等一等！”这声音中有一种让人听命于此的力量。
春红把迈出的脚收了回来，转过身来，看到那说话之人是一位年轻的女人。春红认出她就是楼下的管理员，叫齐艺果，是去年秋天才到这个学校工作的。
她的身后站着一些学生，他们都呆呆地站着，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啊。
刚才春红要跳楼时，就有很多学生顺着楼梯上来，却发现通往顶楼的门被锁上了，于是他们又下楼找来了女管理员，之后一起又上到顶楼来了。
“你们不要过来，让我去死吧。”
众人听了这话，举步不前。
“乐春红同学，能谈一谈吗？”齐艺果向她说道。
刚才有人认出了春红，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话语中有一股温柔的力量，让人不得不听。
见她平静下来，齐艺果说道：“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呢？”
听到这话，乐春红哭了起来，两行眼泪滚滚而下。
她双肩抖动着，让人心生爱怜之意。
“男友另结新欢，抛弃了我。我现在是个无依无靠的人，活着也无乐趣，不如一死了之。”
她还是个未经什么世事的少女，对自杀之事本来就很犹豫不绝。她听到有人如此温柔地和她说话，于是将心中的苦闷全都倾吐出来。
顶楼上的众人都静静地听着，只有风的呜咽和乐春红啜泣之声。
“可怜的孩子。”齐艺果又说，“春红，你还年轻，又何必作践自己的生命呢。”
她见春红在听着她说话，就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走去。
齐艺果继续说道：“纵然你的男友对不起你，但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怎么可以轻易损伤，又怎么能将生命轻易丢弃呢？”
“可是我……”春红将头低了下去。
“你不知你这么轻轻一跃，”这时齐艺果已经在翻跃护栏了，“你可以解脱苦海，但关心你的父母亲人呢，”她向着乐春红走去，“他们会悲痛欲绝。因为是你……是你谋杀了他们最疼爱又最宝贵的女儿。”
齐艺果说这话时已经抓住了乐春红的手臂。
乐春红扑在她的怀里放声哭泣，“对不起，是我错了。”
齐艺果轻拍着乐春红的背脊，柔声说道：“振作起来吧，可怜的孩子。”
“等一等！”这声音中有一种让人听命于此的力量。
春红把迈出的脚收了回来，转过身来，看到那说话之人是一位年轻的女人。春红认出她就是楼下的管理员，叫齐艺果，是去年秋天才到这个学校工作的。
她的身后站着一些学生，他们都呆呆地站着，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啊。
刚才春红要跳楼时，就有很多学生顺着楼梯上来，却发现通往顶楼的门被锁上了，于是他们又下楼找来了女管理员，之后一起又上到顶楼来了。
“你们不要过来，让我去死吧。”
众人听了这话，举步不前。
“乐春红同学，能谈一谈吗？”齐艺果向她说道。
刚才有人认出了春红，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话语中有一股温柔的力量，让人不得不听。
见她平静下来，齐艺果说道：“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呢？”
听到这话，乐春红哭了起来，两行眼泪滚滚而下。
她双肩抖动着，让人心生爱怜之意。
“男友另结新欢，抛弃了我。我现在是个无依无靠的人，活着也无乐趣，不如一死了之。”
她还是个未经什么世事的少女，对自杀之事本来就很犹豫不绝。她听到有人如此温柔地和她说话，于是将心中的苦闷全都倾吐出来。
顶楼上的众人都静静地听着，只有风的呜咽和乐春红啜泣之声。
“可怜的孩子。”齐艺果又说，“春红，你还年轻，又何必作践自己的生命呢。”
她见春红在听着她说话，就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走去。
齐艺果继续说道：“纵然你的男友对不起你，但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怎么可以轻易损伤，又怎么能将生命轻易丢弃呢？”
“可是我……”春红将头低了下去。
“你不知你这么轻轻一跃，”这时齐艺果已经在翻跃护栏了，“你可以解脱苦海，但关心你的父母亲人呢，”她向着乐春红走去，“他们会悲痛欲绝。因为是你……是你谋杀了他们最疼爱又最宝贵的女儿。”
齐艺果说这话时已经抓住了乐春红的手臂。
乐春红扑在她的怀里放声哭泣，“对不起，是我错了。”
齐艺果轻拍着乐春红的背脊，柔声说道：“振作起来吧，可怜的孩子。”
5
当楼顶和楼下的人还未长呼出一口气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站在顶楼护栏外的乐春红紧紧抱住齐艺果，用力向楼边缘外推去。齐艺果还未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两人就一起从楼顶坠落下去。
众人有的发出一声惊呼，有的人却连半声也发不出，呆呆地看着这惊人的一幕。
齐艺果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好心救人，会遭此一劫？
这时，乐春红为她说出了答案：“你认识褚文彬吧？”
齐艺果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褚文彬另结新欢，抛弃了乐春红，而他另结新欢的对象就是她。
在褚文彬移情别恋时，乐春红气恨在心。她是个“自己得不到，也不会让别人得到”的人。她在得知自己的男友喜欢的是学校里新来的管理员时，就定好了这个计策。
其实，在乐春红来到顶楼时计策就已经实施了。
她锁了通往顶楼的门，学生们要上来就只好去通知管理员齐艺果。齐艺果是个热心的人，她一定会来劝阻的。去年此处有人跳楼，她就曾劝阻过。当时乐春红也来看过，又加之之后可能对她进行了调查，于是利用她的善良来达到自己复仇的目的。
当楼顶和楼下的人还未长呼出一口气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站在顶楼护栏外的乐春红紧紧抱住齐艺果，用力向楼边缘外推去。齐艺果还未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两人就一起从楼顶坠落下去。
众人有的发出一声惊呼，有的人却连半声也发不出，呆呆地看着这惊人的一幕。
齐艺果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好心救人，会遭此一劫？
这时，乐春红为她说出了答案：“你认识褚文彬吧？”
齐艺果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褚文彬另结新欢，抛弃了乐春红，而他另结新欢的对象就是她。
在褚文彬移情别恋时，乐春红气恨在心。她是个“自己得不到，也不会让别人得到”的人。她在得知自己的男友喜欢的是学校里新来的管理员时，就定好了这个计策。
其实，在乐春红来到顶楼时计策就已经实施了。
她锁了通往顶楼的门，学生们要上来就只好去通知管理员齐艺果。齐艺果是个热心的人，她一定会来劝阻的。去年此处有人跳楼，她就曾劝阻过。当时乐春红也来看过，又加之之后可能对她进行了调查，于是利用她的善良来达到自己复仇的目的。
不知道这是她复仇的心情在作祟，还是受到了什么不良的影响，竟然想出了如此的毒计。
——她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齐艺果看到，乐春红的脸变得异常狰狞。
两人向着地面疾冲下去，四周的景物向上飞速奔跑着。
似乎乐春红的话还在耳边响着：“既然我得不到他，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然后就是她刺耳的笑声和呼呼的风声了。
众人不愿看到这副惨象，有的人闭上了眼睛，有的人将头扭了过去。
血流了一地，宛如一只美丽的红蝴蝶……
——她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齐艺果看到，乐春红的脸变得异常狰狞。
两人向着地面疾冲下去，四周的景物向上飞速奔跑着。
似乎乐春红的话还在耳边响着：“既然我得不到他，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然后就是她刺耳的笑声和呼呼的风声了。
众人不愿看到这副惨象，有的人闭上了眼睛，有的人将头扭了过去。
血流了一地，宛如一只美丽的红蝴蝶……
6
远处，一位男生冷眼看着所发生的一切，口中低声说道：
“我就知道乐春红会这么做。起先和她交往时，我以为她只是个可爱的小女生，谁知相处久了，才知她的占有欲是多么地强，她有多么地可怕。”
他不禁打了个冷颤，似乎现在他提起她还不寒而栗。
“这么可怕的女人我怎么能留在身边？只要不经意地向她暗示一下我另有新欢就可以了。只是牺牲了齐艺果，真有点可惜。不过，这回这好了，春红的纠缠就可以摆脱了。”
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幸亏我和春红是秘密交往，没让别人知道。不然还真不好办……”
他身边的女孩很是奇怪，问道：“文彬，你在说什么呢？”
褚文彬转过头来，对女孩说道：“没什么。我在想怎么向你表白爱意呢？”
女孩脸红红的，在等待着他正要说的话语。
“我要说：易玲，你知道吗？你是我今生的唯一。我的世界因为有你而绚丽多彩。我愿与你相守到地久天长……”
“你对我真好。”女孩嫣然一笑，挽住了他的胳膊。
两个人转身而去，对身后所发生的惨事恍若不闻。
（全文完）
远处，一位男生冷眼看着所发生的一切，口中低声说道：
“我就知道乐春红会这么做。起先和她交往时，我以为她只是个可爱的小女生，谁知相处久了，才知她的占有欲是多么地强，她有多么地可怕。”
他不禁打了个冷颤，似乎现在他提起她还不寒而栗。
“这么可怕的女人我怎么能留在身边？只要不经意地向她暗示一下我另有新欢就可以了。只是牺牲了齐艺果，真有点可惜。不过，这回这好了，春红的纠缠就可以摆脱了。”
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幸亏我和春红是秘密交往，没让别人知道。不然还真不好办……”
他身边的女孩很是奇怪，问道：“文彬，你在说什么呢？”
褚文彬转过头来，对女孩说道：“没什么。我在想怎么向你表白爱意呢？”
女孩脸红红的，在等待着他正要说的话语。
“我要说：易玲，你知道吗？你是我今生的唯一。我的世界因为有你而绚丽多彩。我愿与你相守到地久天长……”
“你对我真好。”女孩嫣然一笑，挽住了他的胳膊。
两个人转身而去，对身后所发生的惨事恍若不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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