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我就是杀手之夜”
“杀手！”李晨惊呼道，“你也是王隼派来的？”
“王隼？”夜轻蔑地说道，“就凭他，还请不动我吧！”
“还有，”夜吃吃地笑道，“我并没有出卖你们……我只是袭击了你们一下！啊哈哈哈！”夜的笑声尖锐而又疯狂！
“太有意思了！”夜几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看到你刚才那副样子，你知道我有多想笑吗？都快憋死我了！哈哈哈哈……”
“是你！是你杀了雪……姐姐！”
“是我，你又能怎么样？”夜大笑道，“你还想替那个贱人报仇吗？”
“住口！不许你侮辱姐姐！”
“哟……怎么又叫姐姐了？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了嘛！是不是很失望啊？好吧，我就做做好事，让你去下面认亲吧！”夜就像变魔术一样突然变出一只手枪，缓缓瞄准李晨的心脏！
“告诉我，”李晨忽然冷静的说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切……”夜嗤之以鼻的说道，“还想用对付王隼那个笨蛋的招数吗？你身上又藏了窃听器和避弹衣吧……不过，这里似乎没有避弹衣吧！”夜的枪缓缓向上抬起，瞄准了李晨的头！
“如果你觉得能杀了我的话，就开枪吧！”李晨冷冷地说道，“警察已经将这里包围了，你是逃不掉的！”
“是吗？”夜嘻嘻笑道，“小晨晨啊……我是越来越舍不得杀你了……真想留着你多玩一会啊！可惜是你自己跑来送死的！”
“再杀我之前，”李晨忽然笑了起来，“你最好先看看你的后面！”
“什么？”夜脸色一变，她忽然想起了那天在旅馆里的情景。于是猛的回过头去！
就在这时，李晨忽然一拳砸向夜持枪的手！
“啊……”夜惊呼一声，枪已经被击落了！同时，李晨整个身体都扑了上去，一把将夜压倒在地！
“小晨晨，不错嘛！”被压在李晨身下的夜居然依旧轻松的调侃着。突然，从李晨的身下冒出一股浓浓的烟雾，正熏向李晨的双眼！
“不好！”李晨惊叫一声，眼睛被熏得火辣辣的疼。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而就在这个时候，夜忽然翻身把李晨压在身下，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了李晨的头上！
“砰！”
一个巨大的枪声响起！
“小晨，你怎么了？松开我！”漆黑中传来了段子羽的声音！
李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段子羽关切的面孔。他惊讶的看了看周围，夜的尸体正冷冷地躺在血泊之中！
“段队，你怎么来了？”
“我那天看完你的笔录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欧阳雪儿的死很奇怪。因为王隼好像完全不知道她的死因。所以我认为一定有另一个可怕的人物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于是就暗中跟踪保护你。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女人就是幕后凶手吧！”
“不，她只是一个杀手，有人雇佣了她来杀我！”
“什么？”段子羽惊讶的说道，“还有幕后人？她说了是谁吗？”
“她没有说，”李晨笑了一下说，“不过我已经猜到幕后的主使是谁了！”
“是谁？”
“王……我父亲的续弦——骆诗晴！”
“怎么会是她？”段子羽惊呼道，“这不可能啊，她对王隼的事似乎一点儿都不知道啊！”
“不，夜曾经说过，他之所以从那个杀手手中救下我，是因为我有用。那么，我活着的话，对谁最不利呢？当然是王隼了。之后，她又杀了姐姐……以她的枪法，那天要干掉我简直是轻而易举。可是她只是打中了我的手臂。那又是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她要我活着，要我认为是王隼派人杀害了姐姐。她主要目的就是进一步激发我和王隼之间的矛盾，让我们自相残杀！你想想，如果我们两人两败俱伤的话，对谁最有利？只有同王隼一样觊觎父亲财产的骆诗晴了！还有，刚才夜说了一句话，她说我是不是想像对付王隼一样，用窃听器偷听。可是这件事除了警方外，只有父亲的家人知道。那么最可疑的人当然也就是骆诗晴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段子羽平静的说道。他忽然用手帕包起夜遗留在地上的手枪，忽然说道，“小晨，你知道为什么我当初那么容易就相信你吗？”
李晨看着这个睿智的老警察，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是被收养的。”段子羽仰天沉思了一下，说道，“我还是很小的时候，家里因为没有钱养活我，所以把我送到了一户姓段的人家。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父母。”
李晨没有说话，只能默默地看着他。
“所以，当我了解到你身世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我自己一样……”段子羽盯着李晨，眼中流露出一种惋惜的神色，“所以，我真的一心想让你活下去……可惜啊……”
“可惜什么？”李晨忽然开口问道。
“可惜你太聪明了，但又不够聪明！”
“什么意思？”李晨不动声色的问道。
“你太聪明了，居然看出来骆诗晴才是幕后主使。而你又不够聪明，因为你始终没有看出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那就是——我才是这件事的背后主使人！”段子羽举起了手枪！
“你？”
“不错！我的本名叫骆诗羽，是骆诗晴的哥哥！我一直装作对这件案子紧追不舍，其实是为了制造更多的混乱。并且我还帮王隼查到了所有那件事的知情者，故意透露给他，让他犯下更多的罪。更让他感觉到压力，这样他才会尽快行动，我就可以利用你来对付他了！”
段子羽——不，骆诗羽冷冷的看了地上的夜一眼，说道：“本来不想杀你的，谁让你要违抗我的命令的！不过那你当替死鬼似乎更好！女杀手杀死了李晨，而英勇的警察段子羽手刃凶手……嗯……确实不错！哈哈哈……”他疯狂的笑了起来！
“为什么？”李晨看着完全不同于以往英明睿智形象的警察，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为什么？”骆诗羽奇怪地凝视李晨，“你的养父带你像亲生儿子一样，你是生活在幸福中长大的，你当然不能体会我的痛苦！”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极度痛苦的表情，“而我呢？我的养父母根本不把我当人看待，我就像是他们的努力一样，每天活在地狱之中！”
骆诗羽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沉着冷静，恶狠狠地说道：“所以，我从小就发誓，将来一定要做最富有的人！可是自从当上警察以来，我每天拼命的工作，大案小案破了成千上万。二十几年来，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所以，当我知道妹妹即将要继承王嘉生的遗产时，我有多兴奋你知道吗？因为这也就意味着我马上就能从妹妹那里得到一大笔钱！有了这笔钱，我就能用他们赚更多的钱，凭我的智商，有朝一日一定会超过王嘉生的成就的！可是你和王隼就是我们的绊脚石。我一定要除去你们！”
“小羽，你这几年警察真的白干了！”忽然，门外传来一个沉着的声音，随着声音的停止，一个矍铄的老者缓缓走了进来。接着，他的身后冲进来四五个持枪的警察！
来者正是L市警察局长——吴铭！
“吴局！”骆诗羽惊道，“你怎么会来的？”
“这还要多亏了这位小兄弟的提醒，我们才会发现你有些不对经啊！”说着，他朝李晨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你...你早就怀疑我了？”
“我并不知道你是幕后主使。”李晨否认道，“不过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以你这么聪明的警察，怎么会这么轻易在完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下发对我的通缉令。而且你似乎每次都会比我们晚一步。之前，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姐姐的聪明。可是通过我和你的合作，我发现你的智商完全不在姐姐之下。更重要的是，你既然已经查到了我姐姐的身份，又为什么从来没有去调查王隼他们，而是一直锲而不舍的追捕我。最后，你居然又这么轻易就相信了我的话，似乎完全没有怀疑过。我就在心里起了疑心，感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切的真相。还有就是连我都想到了凶手可能另有其人，为什么你会完全没有想到？以你的智商，不可能会这样的！可是作为一个警察，为什么从来不说？这让我更加怀疑你了。所以那天我录完口供后，又马上返回警察局，向吴局长说明了我的猜测。
“于是，我便派人暗中调查你，果然发现你用的是假名，而且查到了你是骆诗晴的哥哥。最重要的是，你作为一名老警察，居然不知道杀手之王是夜，反而一心想嫁祸到晓的身上，我就更怀疑你了！所以我便一直派人跟踪你。直到我得到消息李晨去找杀手夜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按捺不住……唉……”吴铭长叹一声道，“小羽，你本来是我最看好的警察，为什么会为了钱去毁了自己呢？”
“我……”骆诗羽苍白的脸忽然黯淡了下来，手上的枪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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