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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题: 【转移】启咸村命案(人气:4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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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转移】启咸村命案 15年01月31日20点16分

本文被【老蔡】从【出版书讯】版转移而来!

杨家小店

  在今广东省普宁市里湖镇与梅林镇相交界的地方,是一片高山深林。就算是在今天这样发达的现代社会,此地的交通仍是十分不方便。连接两镇的是一条十分破旧的96号县道,由于此地人口罕迹,因此这条穿过这片高山深林的县道,很少有人经过,显得年久失修。走在此路上,不禁给人一种油然而生的凄凉感。但是,就在这片高山深林里,96号县道的西边,却还顽强地存在着一座小山村——启咸村。在此,我不得不夸一下我们潮汕人民的坚韧,在如此荒凉的深山里,依然还有我们潮汕人民在此生活。由于是远离城镇的偏远山区,这个村庄的人口不多。据我考证的《普宁县志》民国时的记录,在民国时期,这山村户不过百户,人口还不到一千人,是一座小型的山村。也是由于远离城镇,此地民风纯朴,但是民智也十分闭塞,至今仍有不少封建时代的影子。大家试想想,这样的一座山村,在民国时期,得闭塞成什么样了。


  没错,我今天要写下的这个故事,就是发生在民国二十年的启咸村,曾经轰动全省,不,甚至是轰动全国的一起恐怖谋杀事件。不知老一辈的朋友们是否还记得此事,不过我想至今还记得此事的人,应该已是为数不多了吧。


  虽说在动荡的民国旧社会,死人是常有的事,但是发生在这闭塞小山村的这起命案,其恐怖性,诡异性,至今回想起来,仍让我感到无尽的害怕。


  在开始讲述这起谋杀案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得先向各位读者介绍一下故事的主要发生场所。


  启咸村,在民国年间,归属普宁县鲤湖镇圩管辖,但是由于整个民国年间政局的不稳,政权交替频繁,而且中国自古以来所奉行的“政不下乡”原则。该村的日常事务都是由村内几大家族把控。不管是最初的陈炯明政府,还是接下来的孙中山军政府,又或是陈济棠主政的广东政府,还是末期老蒋的南京中央政府,对这里都是放任其自理的。


  这座小山村,虽然人口不多,却不像潮汕地区其他地方的小村寨那样居住的是同一个姓氏的村民。启咸村虽然户不过百,但内中的居民,却是由相当多姓氏杂居在一起。


  在这些人家中,曾有一大地主——彭氏家族。这个家族由于其祖上的努力经营,在村中拥有了整个村近一半以上的耕地,是村中名副其实的“地王”。也由于这个家族在村中庞大的影响力,在动荡的民国时期,不少村民们为求得安宁,都唯其马首是瞻。这个家族祖上曾有人中过举人,这在崇尚读书考取功名的封建时代,影响力有多大,想必熟悉历史的各位读者应该都能了解吧。而且村内大多数村民都是这个家族的佃户,所以村民们都不敢直呼其彭家,而称其为“头家”。“头家”在潮州方言里的意思就是:老板,雇主。想想还真是恰当啊!


  “物极必反”,老话是这样说的。像彭家这样显赫的家族,在民国时期,却遇到了它的强劲对手。


  与中国的其他阶层一样,一把手的位置下总是有永远与其分庭抗礼的二把手。处在启咸村中这个位置的,就是村中的另一个家族——刘氏家族。与传统的彭家不同,刘家并不是村里的地主,但它也有自己的发家之路,那就是种植茶叶。启咸村深处于大山之中,环境很适合种植茶叶,村内为数不多的耕地都差不多被彭家占去了,好在茶叶可以种植在稍缓的山坡上,刘家就索性买下村内的几个小山头来种植茶叶。通过努力经营,没有几年,刘氏家族就跃起成为了启咸村中实力第二的家族。村中有不少失去土地的村民成为了这个家族的茶工。当然,村民也不直呼其为刘家,而称其为“二头家”。民国二十年,其家族在村中的势力不断得到增长,甚至有超过一把手彭氏的苗头。


  老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村内的两大“头家”彭家与刘家,就与冷战时期的苏美两大阵营一样,在村内明争暗斗,不断地分庭抗礼。而村中余下的几个小姓氏:杨,江,张,李等,就只能各自选好阵营,站好队了。这种传统地主与新兴资产主的对抗,算是当时动荡的民国时期,中国农村的一个缩影吧。




  我们的故事,首先是从汕头市开始的。


  民国二十年(1931年),农历七月十二日,中午。在汕头市西堤码头处的一家小旅店中,住着两位来自省城的学生。他们二人都是来自广州省立第一师范学院的学生,两人的穿着都是当时在学生中十分流行的学生式白衬衫与黑长裤,头戴宽檐草帽。其中的一位身高有一米八多,皮肤黝黑,身材魁梧,观其五官,挺拔的鼻峰,双目炯炯有神,俨然一幅美男子的模样。另一位身高稍矮,只有一米七多,皮肤白皙,微胖,戴着一副圆框木架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这时,那位稍高的男生说道:“钟兄,你的行装收拾好了吗,好了的话就赶紧上路吧。这汕头到我家的路程,我们还要赶上一天多的时间呢!”稍胖的那位回道:“看你一脸的焦急样,好了好了,我们这就出发。”


  两人中,稍高的这位名叫杨顶胜,稍胖的那位名叫钟将文。两人都是大学同学。这一次,钟将文受杨顶胜的邀请,去他家观看启咸村中元节“七月半”的施孤会,即盂兰胜会。没错,杨顶胜正是我们上文所述的那座村庄——启咸村人氏,年方二十,父亲早逝,他是由其母亲一手带大的。由于读书十分用功,于几年前考入了省城大学。钟将文也是二十岁,家中详细情况不知,只知其为潮州府人氏,同样也是考入了省城大学。


  “杨兄,看你一副焦急样,是否为赶着回家与‘娇妻’团聚啊?”一路上钟将文总是不停地在旁打趣道。


  “去去去,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啊。我与她现在还只是处于恋人关系而已。”杨顶胜红着脸说道,“不过,我上个月已经写信回去向她表明了我要娶她为妻。”


  “哦,那她是怎样的回应?”


  “额,她回信答应了。所以在一周前我已写信回家跟我母亲告知了。”杨顶胜平静地回道。


  “恭喜杨兄,喜得娇妻啊。”相比之下,钟将文显得更加兴奋。


  “谢谢。”杨顶胜道谢之后,脸上既有喜悦,但同时也有一抹难色。这一神态被钟将文给看到了,便好奇地发问道:“怎么了杨兄,怎么脸上颇有不快?”


  “什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这是什么眼睛啊。”


  “我天生这样,喜察言观色,你不知道吗?有什么事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钟将文回道。


  杨顶胜见他这么说,也就放胆说了出来:“是这样的。虽然我们两人已经定下了终身大事,但我母亲却对我们二人的关系颇有些微词。”


  “哦,你母亲不会是嫌人家是乡野村妇吧!”钟将文再次打趣道。


  杨顶胜听到急了,说道:“胡说,诗彩怎么会是乡野村妇呢,她可是我们村中望族,刘氏家族的掌上明珠!”


  “哦,这么说是你母亲认为你家出身低微,怕高攀不起人家是吗?”


  杨顶胜点头道:“嗯,是有这样的担忧,但是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是什么呢?”


  “是有关于诗彩的出身。”


  “她不是你们村望族的女眷吗?还担心什么呢?”


  “钟兄,关于诗彩的出身,我们村的一些乡民之间一直有一些不好的流言,要说清,还真是大问题啊。”


  “是什么问题呢?”钟将文不停地追问道。


  说到这儿,只见杨顶胜颇有难言之隐,顾左右而言他。钟将文见他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了。


  说话间,两人已从西堤码头坐上了开往揭阳县城的轮船。两人从西堤码头坐船,沿榕江上游而行,途经揭阳县、普宁县十余乡圩,来到了普宁县鲤湖乡圩集,再从圩集坐车赶山路才到了启咸村。就是这路程,两人足足赶了有一天多的时间。


  七月十四日中午,杨顶胜与钟将文二人终于从汕头赶到了启咸村。一来到村里,杨顶胜便着急地带着钟将文来到了自家在村里开的小饭馆,杨顶胜的母亲杨氏已于一周前收到了杨顶胜的来信,一到今天,她便早早地在村口等待二人了。钟将文第一眼看见杨氏便被惊呆了:在这偏远的小山村中,竟然有如此一位美丽的妇人。


  杨氏是一位典型的潮汕妇女,年纪轻轻的就丧夫,时年才四十岁左右。虽然杨氏彼时打扮朴素,但身材却犹如只有三十几岁的少妇模样,双眼清澈,若不是她的头上已经有了几根明显的银丝,陌生人见到还会以为她还只是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呢。总的来说,颇有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味道。四十岁了还是这样,可想而之当她年轻时,那应该是一大美人了吧。


  说到杨顶胜一家,他父亲杨孜然原是村里的一名童生,在科举制度废除后,他便随着长辈外出谋生。后成为一名商人,听说还去过上海经营过布料生意。后又在汕头市娶妻生子,日子过得十分不错。


  哪曾知道世事难料,所谓“一子落错全盘皆输”,由于一次错误的经营,导致他生意破产。在举债无处,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携妻带子回到家乡生活。这是发生在民国四年的时候,杨顶胜当时还只是四岁的孩童。


  由于杨孜然一家在启咸村中并非大族,再加上杨孜然个人认为不能衣锦还乡,面子上感到无光,就很少跟人接触,经常深居简出,全家最初只能靠祖上留下的几亩薄田勉强过日。杨孜然的身体也由于终日的忧郁而逐渐变得糟糕起来,家中顶梁柱的位置最后就只能是交给杨氏这一女子来支撑了。


  要说这杨氏也算是一奇女子,早年在汕头市这样一座现代城市里长大,家境还不错,按理应该是没怎么吃过苦的。现在却由于丈夫的不作为,要她撑起这个家,实在是太难为她了。当时有不少村民都等着看她笑话呢,但事实却刚好相反。杨氏还真的就把这个家给撑起来了,再加上她的努力经营,后来还开起了现在的这家小饭馆。还真是不得不感叹这位妇人的能力呀!


  再来说说杨家在村中开的这家小饭馆。饭馆分两屋,里屋是一座小型“下山虎”,是杨家人平常生活起居的地方,外屋则是一间用竹子搭的竹棚,是给客人的用餐之地,竹棚很宽大,杨氏还用木板隔出了一间小偏厅。说是饭馆,其实并不是像城镇上的饭馆那样,准确来说,杨家在村中经营的这家饭馆应该算是一间小食店。由于启咸村是远离城镇的小山村,村民的生活极其简单,平常三餐都是在自家解决,也没有多余的消费。然而每当农闲时,村里的农夫会离开村去到市集上找点零工打,由于去市集的路途遥远,得早早出发,他们索性就不在家中准备早餐,而是来到杨家饭馆解决。还有每当村里过节时,都会从外地请来僧人和戏子,这些人的吃饭问题,也都在这里解决。靠着这两项收入,杨家不仅能在村内扎根,而且还有能力供杨顶胜外出求学。不过杨氏为了经营这家饭馆,整天忙进忙出的,也甚是辛苦。


  “母亲,我先出去找诗彩。”刚回家,杨顶胜便迫不及待地想去找恋人相会。


  “你才刚回来啊,那么着急干什么?”杨氏心疼儿子一路的舟车劳累。但杨顶胜并没回答他母亲的话就急匆匆地出了门。钟将文是客人,赶了那么久的路,已是很劳累,再说他又没有爱人在村里,便没有跟着杨顶胜出去。他在与杨氏闲聊几句后,就由杨家所请的店工——吉祥姨带着去房里休息了。


  “看来,那位刘小姐肯定是位长得十分美艳的绝世美人啊,不然杨兄他怎么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想去与她相会。”钟将文跟吉祥姨打趣道,他还是习惯和底层劳动人民打交道。


  吉祥姨听到他这么说,满脸是一副不屑的模样,说道:“哼,那样出身的女子,哪配得上我家少爷。”


  “哦,此话怎讲呢,吉祥姨。关于这位刘小姐的出身,在汕头的时候,杨兄他就有些难以启齿,不知吉祥姨你能不能说来听听呢?”钟将文从小就是这样,喜欢探听别人的小秘密。而且还会不断地向不同的人探听。


  眼见这位文质彬彬的读书人态度诚恳地向她请问,吉祥姨的内心是十分的开心。她也是直性子的人,便兴冲冲地找来张小板凳,坐在钟将文的旁边,兴奋地向钟将文讲了讲关于杨顶胜的小恋人——刘诗彩的小秘密。


刘家千金

  “钟小哥,这样叫你可行不?”吉祥姨问道。


  “行行,这样叫亲切。”钟将文也是很会来事,称呼是什么对他来说并无所谓,这点好像跟当时的读书人有点不一样,当时的读书人可是很注重称呼和举止的。但是钟将文却对此毫不讲究。


  “好咧。钟小哥,既然你那么感兴趣那位刘小姐的身世,那我就跟你说说。”吉祥姨说道,“要说这刘家小姐啊,还得先说一说关于我们村在十五年前发生的一件事。”


  “哦,这其中还有背景啊,好咧,你快说来听听。”


  “就在十五年前,村里来了一位过路商人,那人穿得那叫一个贵气,西服笔挺,皮鞋擦得锃亮,而且长得也很帅气,还梳着一头油亮的头发,长得可叫貌比潘安。嘿嘿,你们读书人都是这么说的吧!听说他名字叫庄礼万,早年曾去过南洋经商,当时是在汕头开洋行的一个商人。听他说,他来到启咸村,是在寻找一块地,刚好能种一种叫‘火龙果’的水果。这种‘火龙果’是番外的一种相当珍贵的水果,那些个番外的王公贵族个个都吃。然后他就找到了启咸村来了。”


  “怎么一听就是一个毫无根据的行骗者!”


  “是的,现在想想,这明摆着就是一个骗子。但在当时情况不一样。”


  “哦?怎么不一样?”


  “小哥,你应该知道我们村的两大‘头家’吧!”


  “嗯,有听杨兄略微说过!是彭氏家族和刘氏家族吧?”


  “对的对的,姓彭的那一家子是我们村的老地主,在我们村的田地那叫一个多啊,我们村的村民大多是给他们那家子打长工的,他们在我们村的地位那可不一般。然而到了十五年前,情况有所改变。”


  “哦?是不是关于刘氏的崛起?”


  “对的,刘家的上一代当家的,通过在村里种植茶叶,茶叶,你知道吧,那东西可是‘黑面财神’啊,想要卖多贵的都有。反正刘家就是靠这个发家的,家财累的那叫个快,到了十五年前,其势力都快要赶上彭家了呢!这让当时彭家当家的那位无时无刻都感到了压力,种粮食怎么能跟茶叶比呢,而且那时候正值兵荒马乱的,种的粮食多数都被征去当军粮了,彭家为了保持自家在村里的地位,可是想尽了办法。这个时候来了一个庄礼万……”


  “彭家为保住自己在村里的地位,急需一个发财的机会,这个庄礼万趁虚而入,彭家就信了他的话吧?”


  “对的,彭家当家的不但出钱向他购买了‘火龙果’的种子,还发动底下的那些个打长工的也向他买种子。由于那庄礼万说这‘火龙果’很珍贵,所以为了买种子,彭家当时可花了不少的钱,而且为了获得种‘火龙果’的种植法,对待那个庄礼万可如同对待贵宾一样呢!”


  “吉祥姨,这故事又与刘小姐有什么关系呢?”


  “这也是村里面都是这么传的。当时刘家当家的女儿,也就是当时的刘家大小姐,她好像是看上那个庄礼万了,和那个庄礼万打得可叫火热呢……”


  “难道说,刘诗彩小姐是庄礼万和当时的刘家大小姐所生下的私生女?”


  “对的对的,村里面都是这么传的。”


  “刘诗彩不是现代刘家家主的女儿吗?怎么会成为了庄礼万的私生女呢?就算是,那她不是应该姓庄吗,怎么成姓刘了呢?”


  “首先传出来这件事的是我们村的一个无赖,一个叫江楚的懒汉。按他的说法,是他亲眼看到那庄礼万和刘家大小姐在上床呢!”


  “非礼非礼。”钟将文听完后满脸绯红地直说,“那后来呢?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啊,我们村发生了一起命案!”


  “什么?十五年前的命案?”


  “对的,当时的死者,就是我家老爷!”


  “什么?死者是杨兄的父亲!”钟将文听完后直呼,真是想象不到。


  听吉祥姨的讲述,是这样的。杨顶胜的父亲——杨孜然曾只身闯荡过商海,而且生意做得很成功,江湖闯荡阅历十分丰富。所以当他一听到庄礼万的事,就知道那个庄礼万是个骗子。命案发生在十五年前,也就是庄礼万来村里半年后,地点是庄礼万当时下榻的地方——位于村东头的一间小屋。当时的杨孜然觉得庄礼万太可恶了,竟诈骗那些无知的乡民,一气之下,就去找庄礼万理论,要求他把从村民那骗来的钱财还给村民。不料两人起了暴力冲突,庄礼万失手之下,将杨孜然给杀了。案发后,庄礼万发现此处难以久留,就卷走了彭氏与村民的钱财,溜之大吉了。至今仍逃离在外。


  就在庄礼万逃后半年,刘家大小姐就匆匆出嫁了,远嫁给了邻县的一户普通人家。几个月后,刘诗彩就出生了。但刘诗彩出生时,有传言说现代刘家家主的妻子并没有显怀,也就是说连一点怀孕的迹象都没有。所以村民都在纷纷议论,刘诗彩是刘家大小姐跟庄礼万的私生女。刘家大小姐的匆匆出嫁,可能是上代刘家家主安排的,刘诗彩一出世,就把她接回启咸村,说成是自家的孙女。原本村民都是半信半疑的,但经江楚一讲他亲眼见到过刘家大小姐跟庄礼万的厮混,村民便开始坚信刘诗彩就是庄礼万的私生女,而她现在的父亲——现代刘家家主刘正叶,则本来是她的舅舅。


  流言越传越真实,就因为这个,杨顶胜的母亲杨氏对自家的儿子与刘诗彩的恋情颇有微词,想想也是,杀害自家丈夫的凶手的女儿,现在跟自己的儿子在谈恋爱,其心中的痛楚,杨氏可是多么难以忍受啊!


  “少爷也真是的,他就不懂得多体谅一下他的母亲吗?我家少爷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人,书读得多,他是不会理会这些风言风语,但他有没有想过他母亲的心酸啊!他也是真是小孩子气!他还说,他只相信那什么爱情,不会为了这些流言蜚语而放弃他跟刘小姐的爱情!可是,小哥,你说,你们这些读书人,是不是都是脑子转不开啊?”


  听她这么一说,钟将文略有些生气,正要回应时,门外传来了杨氏的轻喝声:“吉祥,你就不能消停会吗?”吉祥姨见杨氏正站在门外,吓得白了脸,连忙收拾完出去了。见吉祥姨出去了,杨氏的脸由阴转晴,对钟将文轻声道:“钟先生,乡野村妇乱说话,你别往心里去。”钟将文回道:“哦,不会不会。”见杨氏称他为先生,钟将文心中可是乐开了花,小小年纪就被人这么尊称,不高兴才怪。


  当夜六点多。


  杨顶胜在启咸村,可是大红人。他是村里第一个出去省城学习的人。这放在今天可能根本不算个事,去趟广州读个书而已嘛!可是,当时是民国二十年,在启咸村这种封建,闭塞的小山村里,其影响不亚于中了举人。听说杨顶胜从广州放假归来,村里的一些年青人便成天围着他转,一些年青姑娘也老是跟在他后面听他讲在省城的所见所闻。面对村民的炙热追捧,杨顶胜最终决定在他家的小饭馆里开个小聚会。这下可热闹了,村里的一干青年全都赶来参加。看见眼前这一片热闹的情景,杨氏与吉祥姨脸上都是数不尽的自豪。


  “母亲,你这是要去哪儿?”杨顶胜见杨氏正要出门,便问道。


  杨氏回道:“明天是七月十五,我要去给你父亲上上香。”


  “哦,要不我陪你去吧。”


  “不用不用,家里来了这么多客人,你还得招待呢,就不要去了。”


  钟将文见杨氏走后,便问杨顶胜:“这么晚了,夫人还要去祭拜吗?”杨顶胜回答道:“嗯!从前有个道士说我父亲死于横祸,所以后人得在七月十四晚前去祭拜,这样他的亡灵才能得到安息。”说话间,钟将文并没有从杨顶胜的脸上看出丧父之苦,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无奈。正想要说什么,转眼想想,杨孜然出事时,杨顶胜当时才五岁而已,可能在他的脑海里,父亲的样子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吧。


  话说今晚来参加聚会的人可真不少,钟将文作为杨顶胜的同学,更加上他是来自潮州府的人,其受欢迎程度完全不亚于杨顶胜。这时,坐在钟将文旁边的一位农村青年,名叫张流安,他就老是缠着钟将文问东问西的。钟将文对这种场合不感兴趣,他更喜欢静静地坐在一旁观察着。面对张流安的热情,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杨顶胜可就不一样,他天生喜欢这种场面,喏,他现在正向大伙讲述来自省城的各种见闻呢!


  此时,钟将文见到挨着杨顶胜坐着的,是一位年约十五岁的姑娘,十分害羞地靠在杨顶胜的身旁,不时地为杨顶胜加茶水。钟将文见她长得十分美丽动人,身上穿着当时在城市妇女间十分流行的无袖旗袍,虽说年龄只有十五岁,但看她身材长得玲珑有致,旗袍穿在她身上多了几分明艳的姿色。脸蛋是十分好看的鹅蛋脸,双眼乌黑明亮,还有那弯弯的柳眉,浑身上下不断地透着典雅的气质,若是放在今天,也是一位大美人。


  看得钟将文两眼直发光,看她与杨顶胜的亲密模样,想必她就是令杨顶胜朝思暮想的刘家小姐——刘诗彩了。看这小娘子,真是绝世美女啊,怪不得杨顶胜会对她如此倾慕。


  张流安见钟将文呆呆地望着刘诗彩,忍不住地调侃道:“我说,钟兄弟,俗话说:‘朋友妻不可窥’啊,你可不能对人家刘小姐有非份之想哦!”


  “我,我哪有!”钟将文连忙回应道。


  “哈哈哈。”见钟将文一副糗样,张流安开怀大笑道,“不过呢,我们村的美女可不只刘家小姐一个,喏,看到了吧,坐在门口处的那位,看见没,你看怎样。她的舅舅,可是我们村的大地主,‘头家’彭家的当家家主呢。”


  钟将文顺着张流安所指的方向望去,在门口处同样坐着一位姑娘,看年龄,也在十五岁左右。与刘诗彩一样,长得也是十分漂亮,同样穿着无袖旗袍,虽只有十五岁,身材却也是玲珑有致。不过跟刘诗彩不一样的是,刘诗彩浑身透着典雅的气质,而她却透着一身娇媚的气质,真不敢相信,虽只有十五岁,身上却已然有了成熟女性才有的娇媚气质。听张流安的介绍,这位姑娘名叫李艾禧,是现代彭家家主的外甥女,从小就在启咸村长大,十五岁了却没多长时间跟父母呆在一起,虽不是启咸村人,但却是在启咸村土生土长的。


  这时,钟将文发现,这李艾禧正恶狠狠地望着刘诗彩与杨顶胜,她看向刘诗彩的眼神,更是能喷出火来。见钟将文好像满脸疑惑,张流安会意地向他解释道:“怎么了钟兄弟,看到那李小娘子有什么问题吗?”


  听见张流安这样问道,钟将文也提出了心中的疑惑:“这李小娘子好像……”


  “钟兄弟,你想想啊,杨兄弟在我们村可是众所周知的美男子,是美男子,那喜欢他的那些个姑娘人数可多了去了。其中要算最有姿色的,当数李小娘子和刘小娘子了。”听张流安所讲,那李小娘子对杨顶胜也是倾心已久,但是杨顶胜却对她不闻不问,毫不动情,唯独只是倾心于刘家小姐。所以这李艾禧望向他们二人,才会有满脸的愤愤之色。


  好一段三角恋关系,谁说只有红颜祸水,看今晚的形势,杨顶胜也能算得上“红颜”了吧。


  看那李艾禧醋性大发,但也只能干坐在那看杨刘二人秀恩爱,所幸她也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后一夜无事,聚会一直开到了九点多,而杨氏也差不多于十点多就回家了。


  


  



[此贴被流沙育于2015-2-1 23:36:40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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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转折点拼命

※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择优录取此言立青
2 楼: Re:【转移】启咸村命案 15年04月03日13点31分

咋没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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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豪烟斗阿三打开武豪的博客
3 楼: Re:【转移】启咸村命案 15年04月05日10点02分

楼主去哪了。。








难言 无奈

隆美尔


※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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