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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题: 发个原创的小说,看完的说两句哈《越狱》(人气:880)
 specterDracula
1 楼: 发个原创的小说,看完的说两句哈《越狱... 10年10月14日20点00分

越  狱

引  子

一阵刺耳的哨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麦克懒洋洋地从床上翻起来,咕哝着:“怎么每天都得这么早起?完全睡不够嘛。”

他穿好衣服,看见另外三个人还有沉睡,心中顿时恼起来,他推了山姆一把。

“快起来啊!都吹哨了!”

“起什么起?昨天晚上睡那么迟,再睡会儿啦。”山姆又翻了过去。

“爱起不起。反正又不是我迟到。”麦克一扭头,又对上面的两个人喊道:“吹哨十分钟了,你们起不起床?”

上面两人极不情愿地爬下来。最后山姆也起来了,四人整理好床辅就走出去。

大清早寒风剌骨,但他们还是不得不站成一排,听着教导员“训话。”

他们这一队的教导员是米尔先生。他有着一张严肃的脸,几乎从来都不笑。

站在队伍中的约翰对山姆窍窍私语道:“每天早上都得看这张老脸真是破坏人的心情。”

听见他这句话的人立刻笑作一团,不过还好米尔没有听见,否则免不了一顿训斥。

接下来就是跑步,跑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累得奄奄一息了才让停下来,这才回去吃早饭。

早餐是一天比一天简单,每天都是那么个样,麦克对这可丝牵没有兴趣。

他们四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却寂寞得无话可说。最后还是麦克先开了口。

“这种鬼地方真是多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另三个人一听这话脸色大变。亨利小声说:“你疯啦,这种话怎能随便说?”

“这么说我倒也是这么想,我还有五年多的时间呢,早都待不住了。”约翰也接上说。

“不如我们一起走吧?”山姆说。

“走?怎么走?”

一声呵斥把这四人吓了一大跳:“喂,你们四个!鬼鬼祟祟地干什么那!”

“没什么。”麦克瞪了他一眼, 向三个人使了个眼色,于是继续吃饭。

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这四个人又开始商量了。

麦克首先说:“既然我们大家都一致赞成,那我们就逃吧,在这儿待一天就少活一天。”

“怎么逃啊?这里的防御那么严密。”亨利紧张地问。

山姆咧开嘴笑起来:“有志者事竟成嘛。只要想干又怎能干不成呢?我们以前把啥大事没做过,怕他不成?”

“山姆老哥说得有道理!只要我们精心策划一下肯定会成功的。”麦克又说,“我们也在这儿待了不久了,地形也应该很熟悉,想逃出去并不难。”

“那好,但是首先我们得逃过这间房。用工具应该能把门撬开,我早就藏了一把锉刀。我以前不就专门干这事儿的嘛。”约翰也说道。

“可是,我们何是逃跑呢?”亨利说。

“多一天不如少一天,我们今天午夜之后就行动,免得夜长梦多。”山姆说。

“好吧,我们商量商量具体对策。”麦克挥挥手,四个人的脑袋凑到一起,议论纷纷起来。

但他们没发现有人听见了他们的谈论。


夜幕完全降临,众人都陷入沉睡中之后,一扇房间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嘘,小声一点。”领头的麦克压低声音说。他们四个弯着腰,轻轻地向前挪步。还不时向四周望望,像四条机警的猎犬。

然而,这却是四条丧家之犬。

他们来到了值班室房门口。

“谁进?”麦克问,“进去偷偷把电子监控设备关掉,再把大门的钥匙偷出来。”

“就我吧。”约翰自告奋勇。于是他蹑手蹑脚地溜进房间。

外面三人等了一分钟,却听不见一丁点儿动静。

“约翰这家伙搞什么鬼?”亨利说道,我们也进去看看,怎么搞的!

三人也溜进去,却看见约翰愣愣地站在那里,刚好堵住了视线。

“怎么回事?”他被人拔开。然后响起三个声音。

“哎呀!”

“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

四个人愣了几秒钟,麦克第一个回过神来:“管他呢,这正是上帝助我!快,按计划行动!”

又五分钟后,四个人出来了,这次打扮有所不同。

四人都穿了一件棉警服,麦克手中握着一个电棒,而山姆则拿着一根警棍,亨利手上拿着所有的钥匙。

第一道是顺利通过了,第二道门也一样顺利。只是大院门外有两个守卫。

四人索性径直向那边走去。

“喂,你们是谁?干什么去?”一名守卫问。

“对不起,我们四个是所里的,现在由急事要出去一下拜托给个方便。”麦克走上前一步说。

另一个守卫感觉有点儿不对劲,说:“慢着,我以前没见过你们,把你们的证件亮出来。”

“好啊,证件就在这里。”麦克又靠近他一点。突然他迅速地用手勒住他,把电棒搁在了他脖子上。

另一名守卫大失惊色,立该兴起枪杆,却一还没来得及按扳机就倒下了,他身后的山姆得意地挥了挥沉重的和警棍。

“哼,不堪一击。”约翰笑道。

“看看他俩身上有没有什么轻便的武器拿出来用。”麦克冷冷地说。

终于走出了这个牢笼。

虽然,穿着大衣,但冬天的夜晚还是刮着凛冽的寒风。虽然很冷,但四个人还是惬意地呼吸着。

“终于出来了,不容易啊!”山姆叹道。

“是啊。但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要迅速离开这里。”麦克警觉地说。

亨利问:“可是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呢?”

“逃。”约翰无奈地闭了闭眼,“能往哪儿逃往哪逃逃得越远越好!”

四条丧家之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一章


 

又是一阵刺耳的哨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不过这次的哨声比以往要刺耳很多。因为,一位警监发现一间囚房空了。

整个看守所立刻进入紧急状态。狱警们开始清查人数,开始封锁大门,然后在最快的时间内把搜查结果报告了所长格里夫斯和副所长。

“到底是怎么回事?”格里夫斯狠狠地问。

“四个重刑犯逃跑了!”

“什么?你给我说具体点儿!”

“他们在昨天夜里撬开监舍的门,又溜进值班室,一刀剌死了值班狱警罗克沃尔并关掉一切监控设备,偷走钥匙,又袭击了守大门的两位狱警后逃跑!”

格里夫斯不停地在办公室里踱步,双手交错着,“可恶!竟然会发生这种事!你们怎么还不报警?快把通向外面的一切关口封锁!”

“不,所长,他们可能已经逃出考特维埃镇了。”

“笨蛋!”格里夫斯气极败坏“那就报告警局。再让他们联络伦敦警方!”

“好,好的。”几名狱警悻悻地退了出去。他们清楚格里夫斯为何这么生气;他怕因此事丢掉饭碗。

“你!”他又指着另一个,“给我说说那四个是什么人?”

那名警员惊慌地点点头:“麦克38岁,因故意杀人罪被判死缓。山姆,40岁,因抢劫罪被判八年,今年才刚进来。约翰,33岁,因盗窃罪被判六年半。亨利,30岁,因偷盗罪被判五年。此四人在劳改期间品行恶劣,不思悔改。”

“重刑犯那!”格里夫斯叹了口气。“等等,你前面说谁被杀了?”

“值班狱警罗克沃尔,被逃犯用刀刺穿心脏。应该是被他们杀的,目的就是关监控设备和偷钥匙。”

“这帮该死的家伙!”格里夫斯砸了一下桌子。


“你是说,四名重刑犯杀害了一名狱警后逃出了考特维埃镇看守所?”塔佛纳警长问道。

“是啊!情况非常严重,您必须立该联络伦敦总警署,让他们封锁一切向外通道。四名逃犯虽然已逃离了考特维埃镇,但应该还逃不出伦敦。”

塔佛纳警长皱了皱眉。他吩咐了一下部下,把那个警员支了出去。

说到这儿,也该介绍介绍背景了。

考特维埃镇是一个面积公几千平方米。隶属伦敦市的一个小镇子。镇子真是很小,但也不算太落后。这里住着一百多户人家,坐落着一家医院,一家银行,一所小学,一所中学,其次是餐厅,杂货店等。

值得一提的是考特维埃镇有一个小小的警局。小警局,小到什么地步呢?以塔佛纳为看的共二十名警员,四辆警车,一幢二层的楼房,就这么小。塔佛纳在这里担任警长十多年了,深受居民的爱戴。为什么?他擅长于处理一切酒后滋事超速驾车,甚至小偷小摸的事件。但在他自己看来这是屈才了。他总想有一次来展示自己的“才华”

他想:“这不,机会来了。风平浪静的小镇发生越狱案!多么让人激动,自己终于能露一大手了!”

忘了说,考特维埃镇的标志性场所:看守所。

虽然是一个小镇,但这座监狱却非常大。它素以“铜墙铁壁”著称,防守极为严格,因此才成为关押重刑犯的重地,总共有三百多名罪犯。镇上的居民戏称“自己与一群罪犯生活在一起。”


弗兰德利斯·海多克进了门,把外衣放在架子上。

“你回来啦!”房子里响起一个声音。

海多克感到有点儿奇怪,因为大厅里没有一个人,声音里从厨房里出来的。

他将信将疑的朝厨房走去。

凯莉西转过身,看到海多克静悄悄地站在门外。

“你吓死我了!你怎么出现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她叫道。

“走进来的呗。”海多克说:“哎哟,今天怎么破无荒地你亲自厨了?”

“学学嘛,反正最近时间空闲。”

海多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他说:“好极了,那我可有口福了。对了,今天的新闻你看了没?”

“什么新闻?”凯莉西边说着又忙起来。

“考特维埃镇发生越狱案件。”

“那个呀!看了,说是有四名重刑犯杀了一位值班狱警又袭击两名看守逃跑了,是不是?”

“就是这个。”

“怎么你们局里没动静吗?”

“怎么没动静?考特维埃镇警局都已经把此案报上来了,局里立刻组织了搜捕大队,包括镇警局的一些警员。目前已经封锁通向城外的所有通道。对所有出城车辆进行严密排查,同时搜捕大队也正在逐一搜查旅馆,宿舍,酒吧等复杂场所。”海多克说。

“哦,这么迅速就部署了?”

“是啊,今天早上才召开紧急会议。”

“你参加了?”

“我当然没参加,我又不是搜查部的。这些都是从威廉斯局长那儿了解的。据说已有六千多警力参与缉捕。”

“六千多?抓四个人?太夸张了吧!”

“你不想想那四个是什么人?重刑犯哪!况且他们身上有武器,又已经杀了一名狱警,这样下去不知道会造成多大损失。”

凯莉西想了想说;“我以前就住在那里啊!十年以前。”

“真的吗?那里怎么样?”

“十年没去了,我如何晓得?现在应该也挺发达了吧。我只记得有一个大监狱。还有一个小警察局,里面好像有个什么塔佛纳警长,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他可是个老好人。话说回来这次我倒真想去看看呢。”

“好啦,别说了!”凯莉西说。“我的第一道菜出锅了,来尝尝。”她把一个盘子放在台子上。

海多克兴致勃勃地取了一点儿放进嘴里。但他的表情立该凝固了。

“怎么样?”凯莉西期待地问。

海多克艰难地咽下去。

“好——极——了!”他一字一顿地说。


三天后,考特维埃镇。

路边卖报的人扯着嗓门喊到:“早报!早报!快来买报啦!最新消息:四名越狱犯被捕!”

一个刚在小店里吃完早点的人轻轻地走过来,给了他一个硬币,然后顺手拿了一份报纸。

那人带着一顶大大的宽檐帽,完全遮住了眼睛和鼻子,使得别人跟本看不出他是谁。

他走到一间一层的小屋前,打开门走了进去,他把衣服整齐地摆好然后泡了一杯咖啡,坐在摇椅上。

他打开报纸。

12月20日上午8时15份,根据群众举报,伦敦警方在市内发现逃犯并展追捕,逃犯劫持一辆出租车逃窜被警方围堵。出租车熄火后,四逃犯弃车分头逃跑。逃犯约翰被警方迅速抓获。逃犯亨利将追捕的考特维埃警察狄克刺伤,后被其当场击毙。逃犯山姆钻入一幢公寓楼后被擒。逃犯麦克在被武警和民警包围后,手持电棒和手枪意欲反抗,经劝说最终缴械投降。

居悉,被刺民警伤势不轻。在监狱被四逃犯杀害的狱警罗克沃尔只有31岁,家中有一岁双胞胎。

读罢了这条消息,他放下报纸,仰躺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本来想隐退在这儿好好清静清静没想到这种小镇也会发生犯罪案件!幸好只是越狱案。”

他又往下看了几行:

三名被抓获的逃犯重新被押回考特维埃监狱,等候宣判。

一串钥匙突然掉下来。上面挂着一个铭牌。

上面写着:斯图尔特·贝罗迪。


格里夫斯恶狠狠的敲桌子。

“说啊!”他吼道。

麦克抬起头,白他一眼:“你让我说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逃跑?格里夫斯已是气极败坏很显然,这场事故终究没使他逃过被免职的厄运。”

“你冷静点,老哥。”塔佛纳警长拍拍他的肩膀,。“说吧,坦白从宽。你们为什么要越狱?”

“待不下去了呗!还能有什么原因!”山姆没好气地说。

“那好,以下是对你们的所有罪行的指控,听好了,有不同意的可以说。”

“第一项指控:越狱罪。”

三人没有任何反应。

“第二项指控:袭警罪。”

还是没反应。

“第三项指控:抢却罪,抢劫罪两辆出租车。”

麦克抬头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第四项指控:谋杀罪!”

“什么?”约翰大叫起来,“你别诬诌人行不行?”

塔佛纳冷冷地说:“值班狱警罗克沃尔不是被你们杀的吗?你们杀了他后窃走钥匙,关闭监控!”

“胡说八道!我们根本没杀他!”山姆也激动起来。但武警牢牢地按住他。

“谁信你的话!不是你们杀的又是谁杀的?”

“真不是我们干的。”约翰说,“我是第一个进去的,那时他已经死在椅子上了。后来他们三个也进来了!”

“哦,那就是你杀的……”

“你……你……”约翰气得脸色苍白。

麦克说:“警官先生,他真的不是我们杀的。我们进去后他的确死在那儿了、我们当时也万分震惊。但是逃跑要紧,我们只是关了设备,偷了钥匙和几件警服就出去了,我敢发誓我说的是实话!”

“这……”塔佛纳有些犹豫起来。

一名警察凑在他耳边说:“警长这三个可都是胆大包大的重刑犯,他们的话怎能轻易相信?”

塔佛纳不耐烦地一挥手,说:“押下去,明天再审!”


“到底出什么事了,威廉斯先生?”海多克急切地问道。

“那件越狱案。”威廉斯说。

“局长,这种案子不算我的工作范田寿吧?况且,四个逃犯不是已经被捕了吗?”

“事情有些蹊跷.你知道有一名狱警被他们杀害了是不是?”

海多克点点头。

“被抓回来的逃犯对这一点矢口否认。他们坚决否认这项罪行。他们说,他们逃跑的时候那位狱警就已经死了,而他们只是偷了钥匙等。”

“越狱犯的话可信吗?”

“是不可信。不过考特维埃镇警局的人对现场又做了大量检查,发现监控设备的按钮上有逃犯的指纹。逃犯自带的刀经比也不是凶器。”

“凭这些就能说他们无罪吗?”

“我也这么认为。但这样一来就无法对逃犯定罪了。审判时间也一拖再拖。况且,我认为此案背后另有隐情。换名话说,如果狱警不是被逃犯杀的,那就是被人谋杀的了……”

威廉斯停下来看着他。

“我明白了。”海多克又点点头。“这件案子就交给我吧,我对那儿还比较熟悉。只是不知道那里的的警方……”

“我会打电话通知塔佛纳的。”

“塔佛纳?他还在那儿吗?”海多克吃惊地问。

“是啊,你认识他?”

“听说过一点儿。”

“行了。把你的人带上,快点儿出发吧。对了,把你的助手也叫上。”

 “助手?噢,那个家伙,唉!”海多克苦笑一声。

威廉斯最后说:“一定要尽快破案!上面给的压力很大,说要在两星期内对越狱犯宣判!”

“知道了。我回家准备一下。”

 

第二章


对一名警察来说,自己辖区内发生的案件被上级接手可真不是一件光荣的事儿。特别是我们的警长塔佛纳先生,被一位比自己小十几岁,军衔跟自己一样的上级警官接手,况且他身边还带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这让塔佛纳更加恼火,就像先前的狱长格里夫斯先生。

那又能能怎样?他只得忍气吐声。

毕竟,这可不是荣誉争奇战,而是谋杀案。


“你就是塔佛纳警长?”海多克问道。

“正是我本人。”塔佛纳毫不甘示弱。

“好极了。威廉斯先生命令我接手这个案子,来调查发生在考特维埃看守所的谋杀案。”

“随你的便。但是我们的调查仍在继续,你不会让我们坐以待毙吧?”

“当然不会。你可以带你的手下随意地调查。但案件的主办方是我和我的同伴们。”

塔佛纳盯着他,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看到的只是一张冷峻的,严肃的脸。

海多克说:“上级部门已经下达了命令,要在两星期之内将三名逃犯定罪。然而照现在的样子是无法给他们量刑了。因此我们必须尽快找出被杀狱警的真正死因和杀死他的真凶!”

“这还用说!”塔佛纳不耐烦地说。

“关于案情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海多克没有理他,“只差死者的个人资料,尽快给我弄一份来。”


“死者是考特维埃看守所狱警。31岁的罗克沃尔·斯林格,在所内就职六年。死因是被尖锐的匕首刺穿心脏,导致失血过多而死。死亡时间已经没法确定,只能说是17日晚上,但不知时间段。因为当天并没有对尸体做彻底检查。案发地点没有监控录象,到外面才有,因此不能确定最后一个进值班室的人是谁。死者为镇上的居民,家中有一岁双胞胎。”查尔斯·艾利森对着单子念道。

海多克想了想说:“真是一件棘手的案子。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三名逃犯明天再问吧。刚问了问那个狱长格里夫斯先生,看他气极败坏的怎么回事?”

“噢。他刚被免职,当然心情不好。”艾利森说。

“原来如此。”海多克说道,“那我们回吧。”

突然,他眼睛一动,然后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满脸都是惊讶。

“怎么了,上校?”艾利森问。

“没事。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要办。”海多克说着还开两岁,又转过来说:“算了,你也来吧,跟上我就行了。”

“这……怎么回事?”艾利森有些莫名其妙。

“别啰嗦了!”海多克不耐烦起来,又望了一下人群,终于迈开大步。“听着,你什么都不要说,除非我允许。”


他疾步走回家,迅速关上门。

奇怪?自己怎么像被跟踪了一样?他问自己。他想也许是错觉吗,这儿没人认识他。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他忐忑地过去开门,却看见门外站着一高一低两个年轻人。

“果然是你。”来访者惊喜地叫道。

“果然是你。”他苦笑一声,“我就知道那种渗透人后背的目光属于你的。”

“好啦,贝罗迪先生!说吧您为什么会在这儿?”

“隐居,隐居,海多克上校。”他退回屋内。

“您的新居很不错嘛!”海多克和艾利森走进房间。“您到这隐居干嘛?”

贝罗迪让他们坐下,才说:“只不过是想躲躲世俗罢了。我还没问你呢,你又来着儿干什么?旁边这位是?”

“我的助手查尔斯·艾利森。”海多克介绍道“艾利森,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侦探斯图尔特·贝罗迪先生。”

“噢,久仰久仰!” 艾利森这么说道,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警察出现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查案喽。”

“查什么案?越狱案吗?”贝罗迪好奇道。

“不仅仅是越狱案。您忘了我的专职吗?我在调查谋杀案。”

“什么?怎么回事?谁被谋杀了?”

“艾利森,你表达能力不错,告诉他吧。”

“可是……”艾利森慢吞吞地说。

“可是什么!”海多克打断他,“贝罗迪先生是我的老朋友,你只管讲就是。”

于是艾利森把案子的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贝罗迪沉思片刻,说:“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真是令人好奇呐!好吧,我对它很有兴趣,你不会阻止我私自进行一些调查吧?”

“当然不会。”海多克说。

“你也会提供我需要的信息?”

“没问题。”

“但你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住在这里。”

“只要艾利森同意……”

“当然当然!”艾利森连忙点头。

“好了!”海多克站起来说,“就这么定了,您可以调查,贝罗迪先生。”

“那太好了。”贝罗迪高兴地笑了笑,“已经好久没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了。”


海多克和艾利森穿过看守所阴森的过道,连续拐了几个弯才来到一扇铁门前。

一个守卫替他俩打开门。里面是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又是一扇铁门,铁门后面坐着麦克。

“开始吧。”海多克坐下来,吩咐助手:“快做笔录!”

“是。”艾利森说。

“你就是麦克?”海多克眯起眼睛打量着他。

“是。”

“你说你自己是这次越狱行动的主谋?”

“是”

“哼,不要这么回答我。下一个问题,你自己说你承认哪儿项罪行?”

“越狱罪,袭警罪,抢却罪,就这些”麦克冷冷地说。

“还有谋杀罪?”

“不,我坚决否认!我没有在监狱里杀过任何人。”

“那罗克沃尔·斯林格呢?”

“我没有杀他,山姆、约翰、亨利都没有杀他。当然,亨利已经死了。但我告诉,我们那天晚上逃跑的时候他就死在值班室了。我们只偷了钥匙,关了监控而已。”

“我如何相信你?”

“我说的是实话。”

两道目光对在一起,一道寒如坚冰,另一道锐如闪电。

海多克深深吸了一口气,挥手示意艾利下面的内容不用记了。他问:“那好,说说你对罗克沃尔的看法。”

麦克想了几秒种说:“我对他并不熟,只是偶尔打过几次照面。关于他的性格等方面我一概不知。”

“在他死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无法探听消息。”

海多克无奈地点点头。对艾利森说:“你现在去问另两个人同样的问题,问完给我汇报。我可不喜欢做重复的事情,你知道不?什么问题?”

“当然知道,长官。”艾利森点点头走了出去。

“看来,是真得当谋杀案处理了!”海多克自言自语道。他问守卫:“狱长格里夫斯先生呢?”

“他已经被免职了,可能待在家里,我这儿有他的电话。”

海多克记下了号码,走出审讯室。


“您被免职了?”海多克惊异地问。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格里夫斯气恼地说:“发生越狱事件,又死了一个人,不被免职才怪!今后可该怎么办啊!这帮该死的逃犯!”

“振作起来,格里夫斯先生。”海多克笑了笑。“现在我已经把这件案子接过来了。斯林格先生是被谋杀的,这点无庸置疑!接下来我就要查出凶手,动机及证据。”

格里夫斯看着他,似乎不抱太大希望。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先生。你要相信我。调查得先从你开始,说吧,罗克沃尔·斯林格是个什么样的人?”

“罗克沃尔是人好小伙啊……”格里夫斯叹道。

“哦?请你具体说说。”

“罗克沃尔是六年前进入这里工作的,他一直就住在这个小镇上。他在所内深得同事们的信任,因此他也就成了管理值班室的最佳人选啊,他身体很强壮,孔武有力。同事们都认为他不错。”

海多克皱起了眉头。

格里夫斯继续说:“罗克沃尔这个人开朗大方,性情直爽,又十分守信,好奇心强。这就是我结他的评价。连在押人员都很佩服他。举个例子吧,有一次一名在押人员摔断了腿,当时都没有帮他,是罗克沃尔看见了才把他背去医务室。总之,他很热心的确是个好人。他被杀真是太可惜了,他家里还有一对一岁的双胞胎呢,唉……不过话说回来……”

“谁会杀这么好的一个人呢?”海多克迅速接过话头,说:“既然他有这么好的品质,很难与人结仇结怨吧?”

“很难。”格里夫斯点点头,“更不用主时情感上的原因了,反正我想不到。”

“那么他为何会被杀?不,这肯定是有原因的,他的死肯定有别的原因。我会查出来的。”海多克说。

格里夫斯苦笑一声:“查出来好,也给大众一个交待,那三名逃犯也就能伏法了。但最无奈的人恐怕还是我啊!真不知道是是怎么搞的,竟然碰上这种事。以后要怎么办哪!”

海多克站起身,笑着说:“如果您能对本案做出点贡献,也许就能复职了,再说先生,祝你好运。啊!电话响了!”

他接了电话:“哦,你问过了吗?……果然不出我所料!……行,你去警署等我。”

他朝格里夫斯先生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第三章


“你说那三个家伙到现在也不承认?”塔佛纳警长愤怒地问道。

“他们只是否认,除此之外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艾利森说。

“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大本事,不照样问不出个所以然吗?”塔佛纳轻蔑地看他一眼。

“是海多克上校让我问的呀!”艾利森叫道。

“海多克,海多克,你就知道个海多克!凭什么发生在我区的案子要你们处理?我当了快二十年警察了把这区区小案还搞不定了你们怎么这么小看我?”

“是上级的命令,塔佛纳警长。”海多克站在门口冷冷地说。

塔佛纳惊讶地张大了嘴。

海多克又说:“上级下令要在两星期内给越狱犯罪,并侦破罗克沃尔被杀一案~!这可是重案,不是计较个人得失。”

塔佛纳无话可说。

“好吧,我破案,功劳归您,行不行?但你能不能不要在我不在时斯负我的助手。”

塔佛纳满脸通红,想说话又说不出口。

艾利森感激地看了海多克一眼。

海多克说:“召集你的同伴我们开个小会吧!”


贝罗迪整理好衣着,把自己裹在衣服里之后,就独自出发了。

他来到一座一层的小房子前,看了看手中的字条,确认无误后,他敲了门。

开门的是一位年经的夫人。

“您好!”贝罗迪微微欠了身子“您可是斯林格夫人?”

“您是……”她问。

“听说您的丈夫发生了点儿事儿……”贝罗迪小心地试探道。

“是啊,他被人害了,唉……”斯林格夫人说。

贝罗迪有些惊讶,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要坚强。他说:“对不起,我是个私人侦探。”

“侦探?”斯林格夫人有点儿惊讶。

“对,但我和警方毫无关系,我不是官方人物我只是在这里隐居。直说吧,我打算调查你先生的真正死因,不知您是否允许?”

“这个……”

“您不用担心,我不收任何费用。我已经退休了,我现在只是无偿地办一些我感兴趣的案子。而且,我可以保证我会查出真相。”

斯林格犹豫了一会,说:“请进吧。”

“谢谢夫人。”

房了子不大,但却收拾得很整洁得体。贝罗迪坐在沙发上。斯林格给他端来一坏咖啡。

“不好意思寒舍只有这个。”斯林格歉意地笑笑。

“没关系。”贝罗迪说,“咖啡还不错。”

“其实,警察在您之前已经来过了……”她说。

贝罗迪问:“是不是一个高高瘦瘦,面容冷峻的警官?他说话毫无表情?”

“对对对,他简直就是警察的代表:冷漠无情。”

贝罗迪会意地笑笑说:“你不必担心我问你同样的问题,我不会问你案发时在哪儿或诸如此类警察该问的问题,我问的是……”

“实际上我案发当晚在睡觉,但无人能证明,除了我自己。斯林格夫人抢失说。”

“我的问题是关于你先生的。”

“这个,那位警官也问了……”

贝罗迪一愣,随后说:“好吧,那就请您再说一遍。”

斯林格的眼睛有点儿红润了。她低声说:“罗克沃尔一直对我很好很关心,他很大方。凡事喜欢追根问底。又乐于助人,邻里和同事对他的评价都很不错……他怎么会被人杀死呢?穷竟是谁会杀他这样一个人?我……”

她终于啜泣起来。

贝罗默不作声。

“他怎么能这么离开我呢?我还有一岁的双胞胎,我今后该怎么办啊?”

“请节哀顺变,夫人。”贝罗迪安慰道。“我知道你很伤心,但现在无论如何找出凶手是最重要的!只有找出凶手才能为斯林格先生昭雪。”

斯林格点点头,她说:“侦探先生,你说如果凶手不是越狱犯还能有谁呢?别人完全不可能吗!”

“他有无任何仇敌?”

“不可能。”回答很坚决。

“他有没有什么……巨额有款之类的?”

“他不可能瞒我。”听得出这更不可能。

“或许他有什么人的把柄?或许有人嫉妒他?或许有人……”贝罗迪迅速说。

“这是不可能。但这两种可能性会有。”斯林格想了想后回答。

“这就难办了。”贝罗迪抬起头来叹息一声。“不过您不必担心,找出杀人凶手是迟早的事。那我最后再冒昧地问一句:斯林格先生在外面会不会有别的……”

“胡说!”她大声说,“完全不可能!”

贝罗迪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说:“报歉,夫人,打扰了今天就失问到这里吧。”

他理了一下衣服,离开了斯林格家。


会议结束,弗兰德利斯海多克收抬好桌子上的文件,说:“看来现在一时也商议不出什么,我们就按计划分头调查,一天之后再汇报情况。”

其他警员,包括塔佛纳警长都陆续离开了小会议室,临走时,塔佛纳还不忘瞪他一眼。

查尔斯·艾利森说:“长官,我们现在去哪儿?”

“你说去哪?”海多克反问到,“我们都来了两天还没去案发现场,现在当然去现场啦!把塔佛纳手下的鉴定部长叫上。”

艾利森点点头。五分钟后,他们已经在去考特维埃监狱的车上了。

“你再给我说说现场检查的情况。”海多克说。

鉴定科的人说:“现场情况并不复杂,我们在监控设备的控制键上发现了四名逃犯的指纹,抽屉上衣架上都有。其他工作人员的指纹,乱七八糟地到处都是。”

“看来指纹起不了什么作用,那别的呢?”

“死者的心脏被利刀剌穿,一击即毙,胸前衣襟上有不少血迹。凶器留在身上无指纹。四名逃犯所持的匕首经过鲁米诺反应测试证明不是凶器。”

“鲁米诺反应?”海多克惊讶地说。

“是啊!就是只要沾过血的东西都会出现反应,不管擦干净与否。而四逃犯的匕首上没有。”

海多克当然明白这个。令他惊讶的是这样一个小镇里也能做成如此先进的测试。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疑点吗?”

“是值班室的门。门上没有被撬的痕迹,也没有反锁,据逃犯们称:他们进去时门是虚掩的。这就表明……”

“是熟人作案!”艾利森插话道,“凶手是死者的熟人,进入值班室后与死者聊天,随后趁其不备下手!”

说话间,看守所已经到了。海多克也没多费工夫和艾利森挠舌。

整个考特维埃看守所此时是戒备森严;大门有两位武警值守,每堵高墙下都有一个消兵,进入大门后还有第二道门,然后还得通过一道结实的铁门才能进入监舍。当然,有了证件就可以顺利通过。

面对这种如临大敌的防御,海多克冷笑一声,想;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啊!


从值班室的门一进去就会看到那把死者躺过的椅子,而现在上面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除了这把椅子外,再没有什么能让人想到这是一个命案现场。海多克冷冷地说:“现场保护地可真不错啊……”

一名警卫回话说:“我们也没办法,当时肯定会认为他是越狱犯杀的,所以就把他抬出去了,也没管什么验尸,等发现后验尸已经迟了,什么都查不到。”

“凶手挺高明的啊!” 艾利森说。

“越狱犯们说当时门是虚掩的,嗯,并不是密室,这就好多了。看来我们这次只能从人入手了!”海多克低头看看表,又说:“时间也不早了,今天能问几个问几个,快,艾利森,叫罗克沃尔关系好点儿的狱警来,我在会客室等他。”

“好的。”艾利森走出现场。


]进来的是一个卷发的年轻人,跟海多克差不多大,相貌平平,眼神中带一丝不安。

“这是罗克沃尔的好友,以及和他换班的狱警,瑞特先生。”艾利森介绍道。

“你好。”海多克问他打个着呼,“请坐吧。”

瑞特紧张地看了看两位警官,局促地坐下来。

“你不用紧张,我们只不过是向你资讯一些事情。”艾利森告诉他。

海多克不自然地笑了笑,说:“你是罗克沃尔·斯林格先生的好友吗?”

“也不算是至交,只能说是普通的朋友吧。”瑞特说“我和他共同管理值班室,其实也就是监狱监控设备的主控室。他的班是一、三、五早班,二四六晚班,我则与他相反。”

“哦,那星期天呢?”海多克问。

“他早班,我晚班。我也就多上一天晚班而已无所谓。出事那天是星期四,正好是他的晚班,唉……”

“你们是几点换班的?”

“晚班一般是晚上八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也就是我们八点换班。”

“那就是说他八点还活着……”艾利森说。

“是啊,那天晚上我看他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谁知道不久他竟然死了……”瑞特叹了一口气。

海多克问:“那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活着的人了?”

“也许是吧。罗克沃尔一般晚上不会出门的,也应该不会碰见其他狱警。”

“越狱犯自称是零点后不久开始逃跑的,这样死亡时间就可以定在20点在24点这四个小时之间。”艾利森推断道。

“八点之后有没有人进过他的房间就成未知数了啊!”海多克道。他又把话头转向瑞特:“你八点后下班后去了哪里?”

“回家了啊!我家就在附近。”瑞特不假思索地回答,“回家后吃了饭就睡去了,因为第二天还要上晚班的。”

“很好,我们会去查证的。”海多克点点头,“跟我们谈谈罗克沃尔这个人吧。”

瑞特想了想才说:“他为人很不错,性格也好,同事们都和他关系不错,就连在押的犯人也很佩服他,总之,他是个好人。”

“那他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说你认为谁可能会杀了他?”

“根本不可能有人想杀他。据我所知,他没有与任何人结仇结怨。”瑞特摇摇头。

“好吧,谢谢你先生,我们会继续调查,请您配合。”海多克站起来说。

瑞特离开后,艾利森问:“上校,我们现在去哪儿?时间也不早了,要不……”

“明天再查,今天说了一天话可真累。”海多克笑了笑,提起大衣穿上。说:

“走吧,去贝罗迪先生家吃饭。对了,把档案袋拿上,和他讨论讨论。”

 

 

第四章


第五次敲门后,房间里仍然没有人回应。海多克有点儿不耐烦了,他说:“怎么搞的,难道他出去了?现在已经快七点了啊!又不带电话真是……”

“长官,那边那个是不是他……”艾利森指着不远处问道。

那儿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正向这边走来,手里提着一个小公文包。

海多克连忙迎上去:“您可终于来了,贝罗迪先生我们等您好久了。”

“是吗?今天一天可真够忙的。”贝罗迪先生,我们等您好久了。

“您今天做了不少调查?”海多克问。

“也不算太多吧,就大概走访了一下罗克沃尔的妻子和邻居,聊了一天而以。”贝罗迪说,“案子调查得如何?”

“不怎么理想,”海多克打开文件夹,取出一堆照片,推在桌子上,“这些是现场照片。”

贝罗迪仔细地看了看案发现场,然后说道:“从这里跟本看不出什么,现场早被破坏了吧?”

“是啊,当时谁也不会想到罗克沃尔是被蓄意谋杀的,也就没人去保护现场。”

“难道现场有必须被破坏的理由吗?或者说凶手想要隐藏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第一个发现死者的逃犯才能回答了。但他们当时看到尸体时顶多有些惊讶,不会去仔细观察的,他们的目标是越狱,值班人被杀正是他们幸运,于是三下两下做完手脚就逃跑了。”

“难道不会是他们杀的人?”

“我们至今都没有排除逃犯杀人的可能,但目前还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一点。”

“那么只能暂时把怀疑对象转为其他人了。”贝罗迪说,“现场是密室吗?”

海多克怪异地看他一眼,说:“不是早就说过现场不是密室嘛,逃犯进去时门是虚掩的。”

“不不不。”贝罗迪摇摇头,“那只是小现场,我问的是大现场。”

“哦!”海多克直了直身子,回答:“如果说是整个看守所的话,那倒是密闭的。也就是说,犯案的只能是看守所内部成员。”

他转向艾利森:“好,你现在就去要一份案发当天所有值勤的狱警名单,越快越好。”

艾利森极不情愿的离开了。

“这个小伙子纯粹成跑 的了!”贝罗迪望着艾利森离去的身影说到。

海多克耸耸肩:“新人嘛,总得多干点儿活。我们继续讨论吧。您今天都见了谁?”

“那倒是见了不少人……”


“我大早就去拜访了死者罗克沃尔的妻子。”赐迪说。

“我们之前就问过她了,她说她案发时间在家中睡觉,无人能证明。当我问谁有可能杀罗克沃尔时,她坚决否定。那么她还告诉您什么呢?”海多克问。

贝罗迪微微一笑,说:“作为一个非官方人物,我得到的信息当然更多一些。斯林格夫人是一个坚强的女人,这是她给我的第一印象。”

“是的,我也这么想。然后呢?”

“她很迷人。”

海多克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不要总是认为我在说废话。”贝罗迪拍了他一下,“她很迷人——这很重要。”

“你是说……”

“这完全有可能是情杀,不是吗?”

“你为什么这么说?如果仅从一个女人的外貌来断定一起谋杀的性质,不是太武断了吗?”

“我只是猜测,警官。”贝罗迪说:“当我问及斯林格失生是否有外遇时,斯林格夫人的反应非常激烈,甚至有点儿歇斯底里……因此我认为在‘外遇’这个问题上应该有她的敏感之处。”

“他的邻居们没有提到这一点,”海多克迅速地说。

贝罗迪叹了口气:“是啊,非常隐密,无从调查。对了,别忘了问一下案发当晚被逃犯击晕的两名狱警。”

“噢,我差点儿忘了。他们可是重要证人!”海多克拍了拍额头。“她还有什么表现?”

贝罗想了想说:“她一口认定是越狱犯干的。”

“是这样啊!很可疑……”


贝罗迪喝了几口水,继续说:“我还走访了不少邻居。”

“我猜他们的回答都是千篇一律的?”海多克问。

“差不多。”贝罗迪说:“人们都说罗克沃尔人挺好,也没有什么邻居和他有怨恨。当我问起罗克沃尔会不会在外面有人时,他们大都表示不确定。”

“没人看见过?”

贝罗迪摇摇头。又说:“您今天还有何收获?”

“我刚才讯问了跟罗克沃尔换班管理值班室的瑞特先生。”

“好啊这么说我今天也拜访了一位女士,她姓瑞特。”贝罗迪说。

“哦?她怎么说?”

“我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她说瑞特先生案发当晚不在家。而给她打电话说他在外面吃饭。”

海多克猛在抬起了头,他眯着双眼:“你是说瑞特案发当晚不在家?”

“不是我,是瑞特夫人说的。而且她不知道他几点回来。”贝罗迪有点儿疑惑,“怎么了?难道瑞特告诉你他在家吗?”

海多克缓缓在地点点头,说:“这个家伙更加可疑,没准人就是他杀的。”

“这个还有待调查。”贝罗迪说,“斯林格富人家离医院挺近的,我回来时顺路去了一趟。”

“医院您到哪儿去干什么?”

“抓捕过程中不是有个叫狄克的狱警被刺伤了吗?我去医院看了看他。

“然后呢?他伤势如何”

被匕首刺中了左肩,医生说他的左臂可能一个月都不能活动了。

“那还挺严重的,这帮该死的越狱犯!”海多克愤恨的说。

贝罗迪点点头说:“狄克是个勇敢的狱警,我让他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他说罗克沃尔被杀他很遗憾,他恨透那四个越狱犯了。当我告诉他越狱犯们否认杀人时,他嗤之以鼻,说罗克沃尔不可能被别人杀害,当然没有一个杀人犯会承认自己的罪行。“

“似乎所有人都这么说,”海多克叹了口气,“真麻烦。”

贝罗迪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叫道:“哎呀!”都七点多了!你吃饭了没有,上校?”

“啊,竟然聊得忘了吃饭。”海多克笑道。

“走走走,我请你。我可是饿不住了。我从来不自己做饭。这个镇子中国石油化工总公司虽小,酒店还是有的。”贝罗迪站起来去取衣服,“不过那小子还没来?”

“不管他了,走吧。”海多克说。


海多克仰视着眼前这幢二层的大酒店,不禁有些吃惊,他说:“贝罗迪先生,我们不必要这么奢侈吧?”

“没关系,也就这一回。进去吧。”贝罗迪说。“我早已订好了包厢。”

“怎么,您还有客人?”

“当然,不就是你嘛,我们好久不见也该小聚一次吧!今天是不请自到,就算你不来我也要打电话请你。”

海多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二人刚刚坐定,点好菜肴,正准备说几句,没想到门就被打开了。

“里面请。”服务员说道。

进来的是笑嘻嘻的艾利森。

海多克瞪着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去贝罗迪先生家没见着人,当然就认为你们吃饭去了。于是我自然来到最大的这一家找你们啦!”艾利森笑道。

“那好,我们可是AA制的啊!”海多克调侃道。“不过,开餐前先把你的任务听好;第一,明天一早就联系案发当晚的两名守卫;第二,密切监视瑞特先生。把他再次带过来;第三,……好了,就这两样。”

“明白!”艾利森敬礼道。

“好啦。说好,聊天归聊天,不许再说案子的事情啊!”贝罗迪说。

三人高兴地笑起来。

 

第五章


两名守卫一个姓汤普森,一个姓特雷顿。都是肌肉发达的年轻人,约莫有二十八九岁。

弗兰德利斯·海多克静静地坐在桌子后面用平静的语调说:“谈谈你们案发当晚的经历吧!”

汤普森先生抢先开了口:“大约零点过一刻,那四名逃犯就穿着棉警服大模大样地走过来了。他们告诉我说有急事要出门。他们可真是一群混蛋,不是吗?我从来没见过他们,于是我问他们要证件,其中一个混蛋就把电棍抽出来搁在我脖子上,我当场就被击晕了,真是可恶!”

特雷顿接上说:“我见势不妙立该兴起枪没想到后脑被另一个该死的重重一击,也昏死过去。真是以后要建议给我们配手枪,长枪太长不方便了。”

海多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你们何时醒来的?”

“后来我慢慢恢复了意识,脖子上还烧疼烧疼的。我看了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汤普森说。

“然后呢?”

“大门敞开,我俩身上的武器被搜得精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我们就赶紧去报告了。”

“这帮逃犯还真是眼明手快啊!”海多克感叹道“那么再说说这之前的情况吧。”

“之前……”特雷顿想了想,“快八点的时候罗克沃尔就进来了,之后不久瑞特先生就走了。”

“你说什么?”海多克不免有些吃惊,在那之后再没有任何人进出吗?

两个人共同点点头。

“这就奇怪了。”海多克飞快转动着手中的笔,

特雷顿问:“警察,罗克沃尔真是被谋杀的吗?会是谁杀了他这样一个好人呢?”

“他是被谋杀的没错,而且就是看守所内的一个人。至于别的,我想我没必要告诉你们。”海多克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看守所内的人?那加上在押犯人们要四百多人呐!”汤普森惊呼。

“在押人员应该能排除在外吧?”特雷顿问道。

“好了,到此为止,谢谢你们的合作,你们可以走了。”海多克下了逐客令。

两名好奇心未得到满足的守卫只好悻悻地走了。


“调查得怎么样了,海多克上校?”一个充满讽刺意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弗兰德利斯海多克冷冷地看着踱进门来的塔佛纳探长。

“进展相当大。”他说。

“是吗?”塔佛纳怀疑地眯起眼睛,“知道杀害罗克沃尔的凶手是谁了吗?”

“难道您知道?” 海多克反问道。

塔佛纳大笑起来:“我不是神。而你也照样不是神,哈哈。”

“我从来没说我是神,我只是普通人。”海多克平静地说,“言归正传,您可否愿意帮我个忙?”

“哦?”

“您的专长不是审讯吗?”海多克笑道,“瑞特先生马上就来了,我想请你帮忙问几个问题,效果可能会更好。”

受到恭维的塔佛纳探长立刻笑逐颜开:“好啊,问什么问题?”

海多克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张纸条递给他:“就这些问题你一个一个问,我在一边听。”

“没问题,包给我了!”塔佛纳说。


瑞特再次进来的时候,眼神更加慌张了。他极不安地问:“警察先生,你们不是已经问过我一遍了吗?怎么又叫我来?”

“因为你没说实话。”海多克一针见血地说。说完后立刻闭紧了嘴。

“什么——”他刚想狡辩。

“不管你是否说了谎,你只需回答几个问题就明了了。”塔佛纳探长用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他。“说清楚,你案发当晚到底在哪儿?”

“在家啊!我不是说了我直接回家了嘛!”瑞特说这话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塔佛纳转身指了指身后的墙说:“你看不见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警告你敢紧说实话。”

“真是实话!”瑞特声音小起来。

“哼,你当我们警察是傻子吗?我们问过了你的妻子,她说你那天晚上并没有回家。而是说在外面吃饭。”塔佛纳说。

瑞特脸上已经没了血色但他仍说:“我那天是没有直接回家,一个同学请我去吃饭。”

“哦?”塔佛纳轻轻敲敲桌子,突然大吼起来:“你认为你是干什么的啊?你知不知道对警察撒谎是多么可恶的事情?你已经严重阴碍了我们办案!”

海多克不动声色地微笑着。

瑞特显然被这气势镇住了,一时语塞。

“说吧,你到底几点回的家?”塔佛纳平静下来。“十一点多,我十一点离开酒店的。”

“你还要继续说谎吗?”塔佛纳捏着拳头,看来我们得换个地方讲话了。把他们带到审讯室去!

“好了!”海多克举起一只手表示停止,“你可以走了,瑞特先生,你给了我们很大帮助。”

瑞特狐疑地看着他,不安地挪了出去。

海多克转向塔佛纳:“非常感谢,您的审问出色极了。”

“就这么把他放了?”

“我可没放他。我早就派人密切监视他了。”海多克道。

塔佛纳摇摇头。

走在过道的时候,艾利森终于憋不住开口了:“上校,他真的说了什么有用的吗?”

“没有,他满嘴胡言。”海多克回答。

“那您还说……”

“你不懂,艾利森。他的底细我一清二楚,只是想验证一下是否真有隐情而已。他的眼睛暴露了他的一切,从那里可以明显看出他是否说了谎。现在确证了。接下来我们只需要证据而已。”

“原来是这样!”艾利森恍然大悟似地说道。


斯图尔特·贝罗迪悠闲地翻开今日早报,一些日常要文映入他的眼帘。

报纸每天都是一模一样,乱七八糟的新闻一大堆。贝罗迪随手翻着,终于找到了一则关于“考特维埃特大狱越案的”最新消息:

警方已经认定被害狱警是被他人谋杀了。昨日之前已经立案调查。关于越狱犯的审判不得不推迟。目前调查仍在进行中。

他又继续翻看,又看到了“XX路段发生车祸,一死一伤”,“XX银行遭抢,嫌犯在逃”。“著名企业家XXX昨日上午在家中猝死”,“XX国总统会见XX国首相”等大大小小各色各样的新闻。

贝罗迪合上报纸,闭起眼睛,静静地想了一会,然后轻轻地点点头。

他站起来,出门叫了一辆计程车。开始今天的工作。


米尔先生是一个面容严肃,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警服,威风凛凛。

“您好,贝罗迪先生,我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他说。

“过奖了!”贝罗迪说,“很高兴您能与我聊聊,米尔先生。”

“你是为了调查案件才来的吗?我知道,罗克沃尔那个好奇心强的好小伙被人谋杀了。”米尔先生说。

“是呀,真是可怕,不是吗?”贝罗迪接上说,“谁会杀他那样一个人呢?”

米尔摇摇头:“我根本想不出。”

“您可以随便聊。您知道,我的问题总是非正式的。警方找过你了吧?”

“找过两三次了。”米尔开始讲述。“我在这里当教导员已经很多年了,总是以严厉而闻名,呵呵。”

贝罗迪想,这个人不像看上去那么严肃。

“继续。”他说。

“我们这儿一共有6名教导员,每人管五十多个犯人还不算太多。我们的任务就是监督他们早上跑步吃早餐训练。然后每天检查他们的背诵情况。”

“背诵?”

“他们没事的时候就得在监舍里坐成一排,不停地背墙上的守则,纪律条例,每天早上都要检查。”米尔先生解释道。

“原来如此。谈谈那四个越狱犯吧。”

米尔先生脸色阴沉下来:“那四个家伙都是重刑犯自进监以来,从不思悔改,好吃懒做,也不背,有时麦克和山姆还跟我顶嘴!已经通报过几次处分了。出事那天我就看他们鬼鬼祟祟在议论什么,唉,没想到竟然跑了!太可恶。狱长格里夫斯先生也因此被免职。幸好后来抓回来了,一定要给他们判重刑。”

米尔有点儿激动,连忙喝了几口水。又拿出来一只烟点上。

“你们参与追捕了没有?”贝罗迪问。

“当然参与了!我们一共出动了十几人,我也是其中之一。”

贝罗迪说:“既然如此,我们今天先谈这么多吧,我还要拜访其他人。谢谢你先生告辞。”

米尔感到莫名其妙:怎么?连谋杀案的事都不问?

贝罗迪已经离开了。


斯图尔特·贝罗迪再次敲开了瑞特先生家的门。瑞特夫人的眼神明显有点儿不耐烦,那意思是说,你怎么又来了?

贝罗迪看出了她的意思,说:“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夫人,上次有些事情没问清楚,我想再确证一下。瑞特先生不在吗?”

“他一早又被警方带去了。”瑞特夫人说。

“是这样啊!”

“怎么,难道警方在怀疑他吗?”

“是的。”贝罗迪严肃地点点头,“案发当晚他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我想请您再明确地说说案发当晚您所知道的情况。”

瑞特夫人默默地想了想说:“他从下班就没回来过。大约八点半多他打了个电话说今晚要和一个朋友吃饭,回来可能会晚,让我先睡,我睡觉一贯比较早,不到十一点就睡下了,我不知道他几点回来的,总之第二天醒来时他就睡在床上。”

“最近你发现他有什么异常行为吗?”

“这样有五六次了。”她说

“五六次什么?”

“晚上不回来。我也很奇怪,但他忌有理由,我也确证了那些理由的真实性。”

贝罗迪沉默不语。

瑞特夫人问:“贝罗迪先生,人不会真是我先生杀的吧?”

贝罗迪严肃地盯着她,没有说一句话。然后他说了声谢谢,迅速离去了。

瑞特夫人茫然地站在门口。

 

第六章


弗兰德利斯·海多克不停地在办公室里踱步,他感到相当烦躁,原因是这样的。

他派人到瑞特家搜查,结果一无所获。他又讯问了那晚和他吃饭的人,证明了瑞特是十一点多离开的。但是又有证据表明,瑞特先生到家已是两点多,他们家门口安有一个摄像头,证明了这一点。

此外说明一点,考特维埃镇到现在也没有覆盖监控系统。唯一的几个摄像头安在镇政府广场。

那么从十一点到两点这三小时之间瑞特干什么去了?如果他是杀人那门卫怎么说没人进去?瑞特到现在还不承认那三个小时的行踪。

然而,更重要的问题是动机呢?他为什么要谋杀罗克沃尔?这很难说。没有动机就没有谋杀。

眼看案子的侦破近在眼前,却还差那么无法跨越的一步。

海多克想:以上问题如果都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这件案子也就清楚了。

这时他的电话又催命般地响起来。


贝罗迪快步走进镇政府办公楼,急切地寻找着人事部的公务人员。

五分钟后,一名中年妇女接待了他。

不等她开口,贝罗迪就说:“打扰了,女士。我想请您帮我查几个人的户口。”

那妇女怀疑地盯着他:“您为什么要查这个?别人的户口不能便随便查询的,那是侵犯隐私行为!”

“好啦。”贝罗迪迅速掏出自己的身份证,“这事关一起命案,我是调查它的侦探!快点儿!”

他的表情很坚决。

妇女看着身份证咕哝了两句,接过贝罗迪递上的字条,上面用潦草的字体写着两个名字。她转到一台电脑跟前,不情愿地查起来。

又五分钟她查好了,并且打印了一份资料递给贝罗迪,随口说:“这两人好像在哪见过。”

贝罗迪接过资料说:“是啊。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女士。如果出了什么情况由我负责。”

他微微欠了欠身子,就快速走出办公楼。

他匆匆扫了几眼资料,然后打了个电话。


“对瑞特先生的调查怎么样,海多克上校?”电话那头传来贝罗迪的声音。

“很失败。”海多克叹了一口气。“但他晚上十一点到两点有不在场证明,他已经三缄其口,拒不坦白。担我们没有杀人的证据,更重要的是他毫无动机。”

“不,你错了,上校。”贝罗迪说:“他有充分的作案动机。”

“那是什么”海多克问。

贝罗迪好久没有答话。

“喂?您还在吗?贝罗迪先生?”

“在。”贝罗迪缓缓地说,“我在想一句话,这句话是从是亚洲的佛教中得来的。”

“是什么?”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您是说凶手吗?他如果自首就好了啊!可惜不会那么容易吧?您已经知道全部真相了?”

贝罗迪“嗯”了一声,又沉默了许久才说:“到我这儿来吧,就你一个人或者把你的助手也叫上,我会告诉你全部事实。”

海多克暗暗吃惊,他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好吧,我马上就来。”他说。


刚挂断上一个电话不久,另一个电话又来了。海多克看了一眼号码,无奈地按下接听键。

“有什么事局长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威廉斯先生的声音:“案子查的如何?想必进展也不大吧,才三天嘛,限定时间是两周。”

“不,我想谜底将揭晓。”

“哦!怎么这么快?”

“其实我遇到一个朋友,是他帮忙推断的。”海多克实话实说。

“朋友?难道是……”

“明天我向你汇报具体情况吧,现在真得很忙。”

“没关系,就这样吧”威廉斯挂了电话。

 

第七章


弗兰德利斯·海多克和查尔斯·艾利森坐在贝罗迪家的小沙发上,静静等着侦探发话。

贝罗迪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演说:

“我们知道这是一起十分离奇的案件。由一起越狱案引发的一起谋杀案。因此我将从头分析这件离奇的案子,并在这里找出真相。”

“事情的起因是越狱案。考特维埃镇的四名重刑犯谋逃跑。他们零点时分开始行动,走进值班室。这时发生了意外:他们看见了值班人罗克沃尔的尸体,被一刀刺穿了心脏。自此案情已经向两方面发展:第一,罗克沃尔是被四逃犯的,目的是越狱,然后逃犯们关了监控视施,偷了钥匙,又换了警服,开始下一步的逃跑行动。第二。罗克沃尔是被看守所中的某个人谋杀,逃犯们看到尸体时胆战心惊,但随后都恢复了镇静,照上述行动。这两种方向哪个是对的?“

“毫无疑问,是第二个。”艾利森说。

“我们继续往下走。”贝罗迪没有回答。“逃犯顺利穿过了几道门,在大门处袭击了两位守门狱警,汤普森和特雷顿,然后逃之夭夭。”

“说到这儿我们就顺便说清楚这两个人的证词。”贝罗迪看了看海多克上校。

“八点左右罗克沃尔与头号嫌疑犯瑞特换班此后除逃犯外无人出入。”海多克迅速地说。

“好。关于瑞特我们等会儿再说。接下来,不到两天的时间,四名逃犯被镇民警,狱警还有伦敦警方联合抓捕归案。其中一名逃犯因顽抗而被击毙。”

“警方对逃犯进行审问,但他们矢口否认曾经杀过值班狱警。”

“案件从此进行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由普通越狱案猛地‘上升’为谋杀案,但要注意,这样的转变仅仅是因为逃犯的证词。逃犯说的话可信吗?固然可信度不高但是我们经过严密的分析与细致的调查,找不出逃犯杀人的证据;设备按钮上有他们的指纹,但凶器上却没有这样明显的矛盾证明了他们不可能犯案。”

“那么这就是真成了一起预谋杀人案。整个看守所从外面是封闭的。而守卫又说没有人进去,那么嫌疑就锁定在当晚在所内的人员中,当然,我们可以排除不具有作案动机的其他在押人员。”

“嫌疑苑围进一步缩小,是看守所内的其他狱警。我来自走访的一共有这么几个人,狱长格里夫斯先生和教导员米尔先生。调查结果却很令人失望。”

“现在我们来谈谈这个头号嫌疑犯瑞特。”


贝罗顿了顿说:“瑞特是和罗克沃尔换班的狱警,他俩那天晚上八点左右换的班。起初瑞特对警方说他一下班就回家了。但我们从他的妻子的证词马上得出他在说谎,他的妻子说他晚上回来很迟。在警方的严厉审问下,瑞特承认他下班后与一个朋友吃饭,而这也得到了证实。但是,那个朋友说他是十一点多离开的。而他们家门口装的小摄像头却显示瑞特出现在门口是两点。那么他有这三个小时的空白时间?”

“他拒绝承认,我们已经拘留了他,但如果没有证据24小时后我们不得不释放他。”海多克无奈地说。

“这样又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去了别的什么地方。二是他去杀罗克沃尔。”罗迪说道。

“先抛开第一种可能不谈。如果他是去杀人呢?守卫的证词是,他下班后再没回来过。”

海多克打断他:“这种证词只在他们被逃犯击昏前成立!他们被逃犯击昏后到恢复知觉这一过程还有一个小时呐!瑞特完全可以趁这段时间进去杀了人又逃跑,再说门又是开的。”

贝罗迪笑了笑:“那你又如何解释逃犯的证词?他们零点时分就已经发现死者了!”

“逃犯的话不可信呀!”

“噢,那他们越狱为何还要编造一个死人的谎言?这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还有,瑞特为什么要杀他?”贝罗迪问。

海多克睁大眼睛说:“您说过瑞特有充分的作案动机呀!”

贝罗克点点头,说:“没错。我一直信奉的一句话是:没有动机就没有谋杀。但是反过来还不成立吗?‘没有谋杀就没有动机’?不。我们知道,从心理学上讲,每个人都会对另一个有或多或少的仇恨,一旦这种仇恨爆发出来,就极易发生故意伤害甚至谋杀。但是大多数是不会爆发的,不是每个人,恨另一个人就非要杀了他,那不就成世界末日了?大多数人能够控制自己的仇恨不暴露出来,只有极少数人才会因为仇恨而做出谋杀这样的事。这就是为什么谋杀很罕见的原因。”

他又喝了一口水,看看两人。艾利森听得一头雾水。

海多克说:“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

“所以我说,瑞特有充分的作案动机,但遗憾罗克沃尔并不是他杀的。”贝罗迪平静地回答。


“动机呢?说了这么半天,瑞特到底有何动机?”海多克不解地问。

贝罗迪说:“如果瑞特杀了罗克沃尔,那么这起案子的性质便是情杀。”

“原来如此!”海多克叫道,“我们只是一味地调查罗克沃尔有没有别的女人,完全没有调查他的妻子斯林格夫人有没有别的男人啊!那就应该是瑞特了吧。而他的动机应该是想除去罗克沃尔·斯林格这样一个障碍!”

“仅仅是臆测,警官,”贝罗迪说,“在这件事的推论上我们没有证据。我只是猜测而猜测的理由是瑞特夫人关于‘他这样已经好几次了’的证词以及我第一眼见到斯林格夫人的直觉。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就要进一步查证了。我建议脸可以事后私下里告诉瑞特太太,然后她自己会解决的。”

“那是当然,刑警肯定不会调查外遇事件,那只是一此三流侦探社会干的事。”海多克不屑地摆摆手。

“是啊。”贝罗迪笑了笑,“澄清了所谓头号嫌疑犯瑞特的事情,我们再继续往下看吧。”

听到这儿,海多克上校的眉头再次锁紧了。

“这样一来,凶手到底是谁呢?”


整个屋子里一片寂静,外面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屋子里只传出海多克和艾利森急促的呼吸声。

斯图尔特·贝罗迪说:“至此,案情的调查完全陷入了一条死胡同唯一有动机杀害罗克沃尔的人被排除了,而其余人杀罗克沃尔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样下去难道会成悬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真可恶,这件案子中能利用的证据实在是太少了!但肯定有某种解释能说的通,到底谁会杀他?”海多克跳起来急燥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突然,他的眼里闪出一丝亮光。他怀疑地看着贝罗迪说:“莫非……”

贝罗迪微笑着说:“很好,你终于有眉目了吧。哦现在就说出最重要的事实。”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艾利森抬起头,怪异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那样看我的意思,年轻人。我是一个无神论者,我不信仰任何宗教。但这起案子,却让我想到了这样一条来自佛教的话。”

“这句话志在勉励犯错误的人及时改正,重新做人。你们听到我说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我希望凶手自首。没错,办谋杀案的,谁不希望凶手自首。没错,办谋杀案的,谁不希望凶手自首呢?那样一切都会非常容易。”

“但是,更多的凶手是不会轻易自首的,保况这次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坚信自己不会被抓到的凶手。先抛开凶手不谈,我这句话是在说你们。”

他又顿了顿,说:“即然案子陷入了死胡同,各种猜测,证据推论都互相矛盾,案子的调查根本无法进行,那我们为何不回头呢?回头是岸啊!”

“明知已经进入死胡同无法继续前进,为何不回头呢?后面又没有让我们无法回头的东西,那么,我们就得从头开始,把之前的一切调查放到脑后,走出这个死胡同,重新找一条路。”

“天哪,您不会是想从头查起吧?海多克吃惊地说。”

贝罗迪坚定地点点头说:“对,从头查起。”


“一起谋杀案的头是什么呢?是死者本人。难道你们没发现说了这么久从没说到死者本人吗?”

“死者罗克沃尔·斯林格,没什么好说的。”海多克回答,“大家对他的评价是,热心,乐于助人,好奇强纯朴老实的一个人。”

“对!”贝罗迪略显激动,“答案就在你说的话中。我们知道谋杀有四大动机:金钱、爱情、仇恨和害怕。从你刚说的那些词里哪个能与这四个中的一个挂上钩呢?”

“好奇心强!好奇心强!每个人对他的评价词各不相同,但总是有这么一个词!好奇心强!他好奇,所以他发现了什么,所以对某个人构成了威胁,所以那个人开始害怕他,所以才要杀了他!”

海多克问:“他到底发现了什么才招来杀身之祸?”

贝罗迪缓缓地说:“我们错了,错得很严重, 我们一开始就被凶手吸引到那个胡同里去了!”


“但是我们及时回头,及时从头查起。你也许会认为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现在你们看看这个。”贝罗迪从他的小包里抽出几张打印纸,放在两名警察面前。

首先海多克看到的是一张纸,上面写着:“西米恩·雷德纳”,下面是他的详细介绍和社会关系。另一张纸上写的是“德尔·雷德纳”及她的社会关系。另一张纸上写的是“德尔·雷德纳”及她的详细介绍和社会关系,说白了就是户口信息。此外还有两人的照片:第一个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第二个则是一名年轻妇女。

海多克不解地看着贝罗迪:“这……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大了。”贝罗迪说,“先暂时不说这个。我们继续说案子。”

“世界推理小说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你们知道吧?”贝罗迪突然问。

“啊,我看过一些。”海多克平静地回答。

“她有一部长篇小说题目是《Murder Is Easy》,杀人不难,对不对?里面有一句话我始终印象深刻——”

“杀人不难,只要没有人怀疑你。”海多克迅速地说出这句话。

“你也印象挺深嘛!”贝罗迪说,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本案的凶手,就是一个我们很难怀疑到的一个人。”

“让我姑且把它称为‘越狱谋杀案’,呵,挺像一本侦探小说的名字。这是一起单独的谋案,只有一个死者的谋杀案——是这样吗?”

海多克只感觉耳旁炸开了一颗巨雷。

贝罗迪深吸一口气,说:“我们之所以会走进死胡同,就是因为我们一直认为这是一次谋杀。而我们大错特错了!在这个小镇上,明明还发生了起谋杀!谁被杀了?越狱的有四个人,却抓回来三个人,还有一个呢?死了!”

“他是顽抗而被击毙的!”海多克无力地说。

“击毙?好,谁击毙了他?如果你关注那两天报纸就会知道,击毙他的人是一个叫狄克的狱警,而他就是凶手!”


海多克不可思议地说:“您不是在开玩笑吧?那个逃犯——叫什么来着——明明是因为顽抗才被查毙的嘛!怎么会是谋杀呢?”

贝罗迪说:“是啊!每年会民生那么多事故,歹徒持枪抢却被击毙;持刀歹徒欲伤害人质被击毙,携带炸药击毙;拒捕被当场击毙——这再也正常不过。就是因为如此正常,所以我们才想不到它。”

“可是,这种推论更没证据,毫无动机。”

“我已经说过了,我之所以得到这个看似荒谬的结论是因为在其它可能上我们处处碰壁,无法深入。排开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便是真相。本案中真正的死者不是罗克沃尔·斯林格,而是一名越狱犯;亨利·克莱尔。现在我告诉你他为什么会被杀,因为他是一笔巨额遗产的继承人。”

“什么?”海多克更加吃惊了,“他认识谁了一个因偷窃被判刑的人能有什么遗产?”

贝罗迪平静地说:“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关注报纸,就会知道,一位著名企业家前几日猝死家中,而前面给你看的那位西米恩·雷德纳就是他。”

“那又怎么样?”

“德尔·雷德纳是西米恩的女儿。在我意识到亨利是真正的死者后,我就调查了他的身份。她的母亲就是德尔·雷德纳,也就是说,亨利是西米恩的外孙,也是他唯一的遗产继承人,德尔早在几年前就死于疾病。”

海多克张了张嘴:“这……这太不可思议了。这跟狄克有什么关系?”

“狄克是西米恩的儿子。”

海多克皱紧了眉头:“别开玩笑了好不好?狄克和亨利差不多大,怎么辈分关系?”

“西米恩·雷德纳今年大约80岁,也就是说,他是1930年出生的,对吧?他二十岁左右第一次结婚,然后生下了德尔,或许还有别的人——但我们不得而知,此时应该是1950年左右。二十岁以后,他的事业如日中升,迅速发展成一个大企业家。但是在某一年他的妻子,死了,于是他在50岁的时候又娶了一个女人,然后生了狄克,这时是1980年,德尔则也在这一年上下结婚生子,生下了亨利。这就是两个人为何年龄相近的原因了吧。现在是2010年,亨利和狄克正好是30岁。”贝罗迪一口气说下去。“当然,这是百分之九十的事实,全是我查到的。”

“这还是让人难以置信。”

“不管你信不信,它都是真的。然后来解答你的问题,狄克为何要杀他?也许老人留给他的财产太少,也许他跟本没得到,于是他杀了亨利。多么合适的杀人动机!而正好,亨利困偷窃被关在狄克所工作的监狱,狄克就整日谋划着如何除掉他。狄克不经意间听到了他们的越狱计划,于是将计就计,在抓捕过程中明目张胆地向亨利开枪。任何人都不肝怀疑他,人们都以为亨利是顽抗才被击毙。而他可以高枕无忧了。”

“但是,亨利并不是一个胆大的人——教导员米尔先生的证词——他为什么会反抗?因为他认识狄克,他知道狄克想要他的命,于是他挥刀刺向杀他的人,只可惜刀子快不过手枪,虽然被挥刀剌了一刀,但狄克还是很轻松地除掉了亨利。”贝罗迪说完,深深吸了口气。

“罗克沃尔呢?他又为什么被杀?”

“他好奇强他发现了狄克的秘密。狄克姓雷德纳,但他不许任何人知道。一旦别人发现他和亨利有血缘关系,又同是一个死去的留下万贯家产的富翁的骨肉,他的一切计划都泡汤了。他进入监狱的时候用的是另外的姓。很不巧,好奇心强的罗克沃尔发现了他的真实姓名,于是在狄克眼里,罗克沃尔发现了他的真实姓名。于是在狄克眼里,罗克沃尔必须死。案发当晚他在逃犯行动之前进入值班室杀了罗克沃尔,得到一举两得的效果,然后一切顺利,直到现在……”


弗兰德利斯·海多克听完了这一切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嘴里叨念到:“这才是案发第四天……”

斯图尔特贝罗迪说:“别介意,上校。我只不过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而已。高兴点儿吧,案子已经结了,不是吗?接下来只需对狄克·雷德纳进行突击审讯,他会被你们弄得措手不及,然后说漏嘴,最终他将不得不供出事实。瞧,我们赢了。只要有人怀疑他,那么谋杀就是最难的事情!Murder Is Tao Hard!哈哈!”

海多克苦笑一声说:“赢的是您,不是我。贝罗迪先生,您真是很厉害,我没料到您在三天多内就能查个水落石出。作为刑警,我真的很惭愧啊!”

“别这么说。这次我运气好罢了。”贝罗迪谦逊地笑了笑“也就当是平静小镇生活中的一桩乐事吧。”

海多克站起来,庄严地朝他敬了个礼:“我代表全体警方向您表示感谢!”

“记住,别让任何人知道住在这儿的是我!”

 

尾声


在考特维埃镇看守所,海多克对狄克·雷德纳进行了突击审讯。没有心理防备的他立该就被揭穿了。案发当晚的值勤表上有他的名字,更重要的是,从他手上检测出了鲁米诺反应,这是他谋杀罗克沃尔的决定性证据,而亨利·克菜尔则毫无疑问是他杀的。

狄克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他显得相当不安,但是从他的眼神看不出一丝悔意。

海多克紧紧盯着他说:“你为什么要杀亨利?”

“他是个无赖!”狄克无力地说:“他一直是偷奸耍滑,却又不敢干事,只会小偷小摸。好呀,他被抓进监狱恶有恶报!而西米恩那个死老头竟然宣布抱一半遗产都留给他,他是不是瞎了眼了?你别那样看着我,西米恩从来没有把我当过他儿子,却对那个顺手牵羊的无赖偏爱甚多!我是他儿子,他却一分钱也不给我留!我知道死老头活不了多日,但即使我得不到钱,我也不能让那个无赖得到,所以我决定杀了他……”

“无赖了他只不过犯了偷窃罪!而你呢?谋杀!你谋杀了两条性命!”海多克愤怒地说,“再怎么是无赖他都是一个人!人是你随便杀的吗?何况你还杀了一位无辜的好民警!”

“活该。”狄克头也不抬地说,“谁叫他好奇心那么强东摸摸西探探,发现我的真实姓名!否则我也不会杀他。”

“你……”海多克已说不出话来。他浑身颤抖,这下你亲眼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杀人魔。

片刻后他平静下来,冷冷地说:“你被逮捕了,狄克雷德纳先生。把他带出去,用最快速度押送检察院!”


弗兰德利斯·贝罗迪第二天拜访了狱长格里夫斯。

“案子已经破了,不是吗?凶手竟会是狄克,太令人难以置信了。”格里夫斯说。

“是啊,现在警察办案真是神速啊!”贝罗迪微笑着说,“三名越狱犯也该接受惩罚了。当然。狄克也将受到严惩。”

格里夫斯叹了口气:“一切都处理妥当的,唉……”

“不用提心,先生。”贝罗迪说,“相信您不久就能复职的,毕竟这又不是您的错,就算四名逃犯越狱也不是您造成的影响。政府如果斟情考虑,应该会让你复职。”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啊……”


“你说的都是真的?”塔佛纳探长吃惊万分地问。

“是真的。”海多克回答。

此该的塔佛纳探长已经无地自容,羞愧无比,他说:“这一切都是你想出来的吗?”

“不是。”海多克如实说,“是我在这个镇子上的一个朋友,他帮了我大忙。我也很惭愧,这一切都是他告诉我的。总之,现在一切都结了,我明天大概也要回伦敦了。谢谢你们的合作,塔佛纳也伸出手来,握在一起。”

“能不能告诉我那人是谁?”他问。

海多克诡秘地一笑,说:“应他本人的意愿,保密。”


贝罗迪想起还有一件事要办,他穿好衣服,匆匆出门了。

他来到一幢房子门前,刚抬起手又放下了。

他很犹豫要不要敲门。他知道这件事他必须做,不得不做。但是,他很清楚这样做可能导致的后果。

他转过身想离开,但又走不动。他看了看天空,一片乌云正在散去,阳光照射出来。

他告诉自己,这件事事关两家庭的幸福。他将不得不见者一把,虽然赢的可能不大。

他又默念了一遍准备好的说辞。

斯图尔特·贝罗迪自言自语道:“决定了。”然后他轻轻敲了敲门。

仿佛过了很长时间,门才缓缓地打开,瑞特夫人探出头来。

“对不起夫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能让我进去吗?”

瑞特夫人疑惑地盯了他几秒之后退进屋内。

“请。”她做出一个请进的手势。

[完]

2009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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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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