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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题: 《北斗推理剧场》系列之一《人面蛾传说杀人事件》(人气:1906)
 华梦阳华梦阳
1 楼: 《北斗推理剧场》系列之一《人面蛾传说... 05年07月02日19点34分


《北斗推理剧场》——《人面蛾传说杀人事件》 原案:华梦阳


序章

“人面蛾”是一种传说中的昆虫,它有个鲜为人知的故事,现今流传在四川省巴东一些偏僻小村庄,故事是这样的: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江洋大盗,他劫富济贫神出鬼没,那些富绅官宦闻其名丧破胆,每次作完案后他都故意在现场留下许多五颜六色的飞蛾,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四处惩强扶弱,老百姓非常爱戴尊敬他,而官府衙门却始终无法将其抓获,只能窝囊的跟在他后面收拾残局,可是有一天,和他一起的兄弟设下奸计将他抓到了衙门,因为那江洋大盗听说有义军揭竿而起反抗朝廷,他就准备将自己多年所盗取的宝藏献给义军,那叛徒苦劝无果后恼羞成怒将他出卖,衙门早就对他恨之入骨,于是用尽所有残忍的酷刑来折磨他,逼他供出埋藏宝藏的地方,可他就是宁死不屈,终于惨死狱中,传说他死后尸身化作了五彩斑斓的飞蛾,不久后,那个叛徒的家中无缘无故地出现了许多彩蛾,其数量之多,赶都赶不完。那叛徒因为蛾群的出现而被逼疯,一个人冲到河边掉下去淹死了。同样的,在衙门里也出现了许多那种彩蛾,将那些坏蛋一个一个逼疯逼死,因为那些彩蛾的背面都闪闪地映出一个人脸轮廓的棕色花纹,那简直就是死去的江洋大盗的面庞……人们都说那些五彩的飞蛾是义盗的灵魂不散所幻而成的,因此他们便叫这种蛾为“哈依达麻”,那便是“复仇”之意……
听着爱永滔滔不绝的讲着这个传说故事,我忍不住的打了第三个阿欠,笑着对他说:
“人面蛾我是没有见过,不过,瞌睡蛾已经钻进了我的鼻子里,你安静一下吧,到盘龙村还有三个多小时呢?还是睡会儿吧!”
“至从上了大学就再没有见到阿龙了,想不到他都要结婚了!还有我最好的姐妹云芳,回想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龙凤诗社多热闹呀!那时的阿龙就很帅,很有人缘,可比你强多了。”坐在我身边的这个唠里唠叨的女人叫做爱永,是我的大学同学,此刻我们正坐在开往来凤县盘龙村的长途汽车上,去参加她高中同学成晓龙的婚礼,爱永这女人长得挺漂亮,在大学里很受欢迎,不乏痴情的追求者,可她就是喜欢整天缠着我,甩都甩不掉,此女最大的爱好就是与我斗嘴吵架,我也弄不清楚我们到底是何种关系。当然对于她平日的冷嘲热讽我都会予以还击寸步不让的。
“那是!虽然我没有见过他,可他一定很有眼光,要不怎么没有看中你呢?”
“他写的诗可棒了!是我们龙凤诗社的龙头啊!”爱永对我的话充耳未闻,继续说着:“不知道新娘长得什么样?我还以为会是我们认识的同学呢!”
“肯定比身边的人漂亮、温柔。”
“哼!就让‘彩凤’来把你的魂给摄走,我就高兴了,总是损我。”爱永小嘴一蹶,气呼呼的说道。
“什么是‘彩凤’?”我问。
“这里的人们为了敬重人面蛾的死灵,就尊称它为‘彩凤’,我是以前听阿龙对我说的。”
“唔……是嘛……”我的双眼已经慢慢的合上,只隐约的听到身旁的爱永正轻唱着她以前在龙凤诗社时经常吟唱的一首歌谣: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从歌声中我仿佛看到了,正有无数只背面印着人脸的‘彩凤’在漫天的飞舞着,其中更有一只通身燃烧着火焰,它向我越飞越近,我徒然发现那炽红的火焰就象是流淌的鲜血!!
我从恶梦中惊醒,吓得一身冷汗。长途汽车依旧在山路上蹒跚着,爱永已不知什么时候靠在我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臭华梦阳……总是气我……”看着梦呓连篇的爱永一脸的娇憨神情,我将身上的外套脱下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再次入睡。
那个梦境并不曾使我警觉,因为就在那时,梦中浴火的人面蛾已然将随后发生在盘龙村的一系列血腥恐怖杀人事件的序幕徐徐揭开…………

问题篇:
1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爱永已不在我身边,我的外套重新搭在了我的身上。前方座位传来她那熟悉的笑声,以及一个男人的说话声?!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找她搭讪?她就一定会来者不拒,特别是有我在她身边的时候,我愤愤的想并起身走上前去,直楞楞的站在爱永旁,她装作没有看见我,继续与那男人调侃,我故意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爱永,冷冷的说道:
“你刚才怎么睡得那么死,把我肩膀都给压痛了。”
“哦!你醒了。”她这才转过头来,脸上羞得红红的,显得煞是妩媚动人。“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满阳,我刚认识的一个朋友,他是我的同学华梦阳。”
那男人起身主动向我伸出手来打招呼,我视若无堵的打量着这个叫做满阳的男人:个子比我高,皮肤比我白,模样好象也比我帅一些,在加上极具亲和力和杀伤力的儒雅笑容,的确是那种很受女陔子青睬的小白脸。
“你怎么这么没风度?”爱永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道。
“你们在聊什么?聊得那么投机,我也可以一起听听吗?”我不由分说,硬生生的挤到了他们两个中间坐了下来。
“懒洋洋先生,是吧?”
“不,我叫做满阳,是取之‘落尽梅花春事了,满地斜阳,翠色和烟老’。”他这人的修养极好,我故意将他的名字叫错,他都一点也不生气,不过,越是这样的男人,越是虚伪,一定是为了讨爱永的欢心和好感才这么忍耐的,我暗想。因为此时爱永正在我的身旁用力的揪着我的后背,从她所使的力道令我清楚的知道那女人已经倒戈相向。
“那是梅尧臣的《苏幕遮》吧?我也非常喜欢这首词。起这个名字真好!难道满大哥也喜欢诗词?”爱永兴奋的说道。
“哪里,其实家父给我起这个名字的真正用意是因为他说我的八字里缺水少火,因此就取了这个名字来补。哈哈,是我后来自己想到了那首词的,要不然很多人会说我迷信的啦!”满阳倒也实在,爽朗的笑着。我突然看到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本记事本,本子的封面上写着‘凤翔万里’四个字,于是好奇的问他:
“你写的这个叫什么‘凤翔万里’的是什么?”他听道我的话后,笑了笑后将记事本装入了口袋。
“凤翔是家父的名讳!我正在继承家父的遗志完成他老人家一个未完成的心愿,是小事情,不提也罢。”
“怎么男人的名字里叫个凤字?”
他不怒反笑的向我解释:
“事实上凤凰是上古时代的神物,本来就是雄雌一对,而凤就是雄性的,因为家父是凤字辈的,我们家族对于取名都是非常严格的按照族谱来取的,再说很多男人都有叫凤的呀,你不知道毛人凤吗?陆小凤总该知道吧?哈哈哈……”
“家父家父的,你在拍古装片么?”
“满阳大哥可厉害了,精通五行八封和风水占卜,他说这个叫什么‘周易’。”
“迷信!”我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
“不,小兄弟你说错了,周易被科学界称之为‘外星人的科学’,难道你将现代科学所不能解释的理论和现象通通称之为迷信吗?”虽然我对他这个人有些反感,但他的这句话我非常的认同。于是我岔开话题。
“你也是到盘龙村看亲友的吧?”
“不,我是来观光的。”
“什么?观光?? ”我大笑起来,“你不是脑袋被车门夹坏了吧?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光可观的。”
“别人的兴趣要你管?满阳大哥,对不起,他这个笨蛋说话就是这样,您不要介意。”爱永忙向他陪不是,生怕我们两个会吵起架来。
可满阳依旧不温不火,只是脸上略显讪意。
“我很喜欢乡土风情,你们难道没有看到前面还坐着两个外国游客吗?”
的确有两个外国佬坐在我们前面几排,正叽哩呱啦的说着鸟语。
“那是吃饱了撑的!”我不以为然的说道,“他们一定是外国佬中的贫下中农,玩不起长城故宫,就说什么喜欢乡土风情,跑到这种地方来满足一下内心的空虚,回去就说玩遍了中华神州。”
“哼!华梦阳,你越说越过分了!满阳大哥,等会儿再找你讨教。”爱永起身拧住我的耳朵,凶巴巴的嚷着:“你给我到后面来!”
“你怎么回事啊你?”爱永是真的生了气,柳眉微蹙,俏脸泛红。
“谁要你和不认识的男人乱搭话?”我也有些来气。
“怎么你吃醋了?”爱永的脸更红了,但她的声音已轻细了许多。
“就是就是!吃了好大好大一坛子醋! 看你为了那个奸夫把我的耳朵都快拧掉了!痛死我了!”
“你活该!!”爱永顽皮的对我怒下粉拳不依不饶,嘻笑道:“你才是奸夫呢?!……”话刚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说错了,小脸更红得空前绝后。
从爱永口中我得知那个叫满阳的家伙是个记者。爱永一见到他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说就象是很久没有见过面的朋友不期而遇了,因此才会非常投机的聊起天来,而我却偏执的认为她对所有前来搭讪的帅哥都是似曾相识的。

2
到达盘龙村的时候已近正午。下车的除了我、爱永、满阳,就是那两个外国人了,可见到这儿来的人并不多。我们站在车站等着阿龙来接我们,那两个外国人不断的说着鸟语向着进村的小道徒步走去,而那满阳却不停的拿着纸笔写啊画的,也跟着进了村。长途汽车司机把车泊好,一边等着回城的旅客,一边擦洗起汽车来。
不久,一辆轿车迎面急驰而来,由远而近,来车竟是一辆奥迪A6!“奥迪”停在了长途汽车旁,车窗慢慢落下,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
“胡老板,你好啊!刚刚到吗?是回来参加“彩凤祭”的吧!”长途汽车司机一见那肥胖中年男子,就赶紧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你们这破车什么时候再来啊!”那胡老板一脸的不屑。
“还是老规矩,五天发一趟车。您有什么吩咐?”
“给我留几个座位,我有些朋友要回城里。”
“好!一定照办!”长途司机卑躬屈膝的连连点头。
“给我记住了!!”胡老板狠狠的说着,目光却扫到了我们这里,当他的目光落到爱永的身上时,一双眼睛眯成了一道缝,那猥亵之意招然若揭!爱永并没有注意到那色老鬼的眼神,我气愤的拦到了爱永身前,冲着老鬼怒目以示。那家伙冷冷的瞪了我一眼就转过头,车窗慢慢摇上直到那龌龊的脸消失为止,“奥迪”缓缓而去。
“怎么他们还没有来接我们啊?”爱永发着牢骚。
“我看你那个小龙早把我们给忘了!”我看了看四周,停车场只剩下我和爱永在午阳下傻傻的站着。
“爱永!”远远传来一声呼唤,遁声望去,进村小道上跑来了一位让人看了觉得眼前一亮的俊美青年,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个容貌甜美的女孩也笑嘻嘻的尾随而来。
“小龙!云芳!”爱永一见他们也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 三个好朋友紧紧拉着手又是蹦又是跳的,然后相互嘘寒问暖寒喧不休,对于我却视若无堵。
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我阴阳怪调的哼起了“芳草碧连天”的歌谣,那是在告诉他们我也是你们一伙的,就象在发着联络暗号一样,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傻里傻气的。这一招倒也凑效,那俊美青年微笑的走到我身边,伸出手来谦恭的说道:
“你好,我是成晓龙,欢迎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爱永时常挂在嘴边的华梦阳吧?”
我握着他的手,也笑着说道:
“你的大名我也是如雷贯耳啊!!果然是貌比潘安啊,难怪爱永对你垂涎三尺呢!哈哈哈!”
阿龙略显尴尬,脸红得象个大姑娘,手不停的挠着后脑勺,看得出他这个山里长大的纯朴男孩,经不起我的这种玩笑,爱永和那个甜美女孩也走过来。
“别听他瞎扯,他这个人就是没有个正经话!”
“你好,我是云芳,是爱永的好姐妹,你是他男朋友吧?”叫云芳的女孩也热情的向我打着招呼。可她的话音未落,我和爱永立即条件反射似的异口同声:
“他(她)想得美!”。
大家面面相觑片刻,不约而同的开怀大笑。
“身无彩凤双飞翼?”爱永笑着对我眨着眼,我心领神会的跟出下句。
“心有灵犀一点通!”
就在爱永的那句诗刚一出口,我就徒然发现阿龙的笑容从脸上倏的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奇怪很复杂的表情。他的嘴微微开启,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彩凤!?”虽然他说的声音极其细小,但我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出于好奇,我问他:
“怎么了?‘彩凤’怎么了?”
阿龙支支吾吾的半天的说不出话来,旁边的云芳赶紧接过话来:“没有什么?这几天他忙着操办婚事,累的!”
“是啊!没有什么事,你们两个真有意思!”阿龙笑着说道,但笑脸上分明透着寒意,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暗想。
于是,我和爱永在他们的带领下进了村。
盘龙村四面环山,围村栽满果树,这时阳春三月,正逢梨树开花,粉白花簇开满枝头,整个村子就象被鲜花裹住一样,村里人家并不少,约莫百八十户,都是些旧式平屋无规则的排列着,东一家,西一户,几乎没有两家能毗邻相连散散落落,各占弹丸之地,只有那进村的羊肠小道,像瓜藤一根连绵逶迤,把这一户户人家串在一起。也隐约可以看到有几幢洋楼鹤立鸡群,倒显得与这偏僻的村落极不相衬。
“刚才我看到一辆名牌轿车,不会是你们村的吧?”一边走着我一边和阿龙聊着天,那两个女孩跟在我们身后,更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哦!你可能看到的是胡怀仁的车,他在城里开了个酒楼!成了暴发户。别看村子穷,现在我们也有几家是万元户了呢?”
“那可不止万元户哦,我看百万都有可能?”一想到那个胖色鬼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
阿龙却已开始尽显地主之仪,向我们简单的介绍着盘龙村。
“村子后面的山叫盘龙山,旁边有条湖叫黑湖,因为水很清,清得可以看到水里面的石头,那石头黑得发亮,所以这个湖就叫黑湖,等会儿,我们要安排今晚的‘彩凤祭’没有时间陪你们,你和爱永可以随便走走看看。但是千万记住,盘龙山有些地方非常危险,不要误入了那里面。”
“好,没问题?村里有没有美女啊?”我笑嘻嘻低声说道,阿龙笑了笑,也压低声音故作神秘:
“有几个呢!晚上就给你介绍。”
我们心照不宣的开怀大笑,阿龙给我感觉就象个热情纯朴的邻家大男孩。他说完又转过头去,对爱永和云芳说:
“我们先到村长家打个招呼,晚上进行完‘彩凤祭’后,你们就到我家里去休息,现在全村人都在忙着准备祭典仪式,所以你和华梦阳可以四周去转转,好吗?”
“好啊,反正每天这个时候,我都会牵着小狗遛马路的。”含沙射影的爱永一脸坏笑。
“是公狗还是母狗?”我冷唇相讥,投桃报李。
“说你是狗我都觉得是在污辱动物!”爱永瞪着大眼睛,大声的嚷道。
“你们两个别吵了,已经到村长家了。”阿龙和云芳把我们两个无奈的将我们拉开,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到一座大的宅子门前,两扇巨大的木门上挂着左右两个黑铁环,我们四人先后走进宅门,里面尚有一个一百多平方的天井,天井东西两侧各有两间木制厢房,正北方则是正堂大厅,也都是古香古色,天井的正中央有一块大石头,上面插着一把黑色的铁剑。
“这是‘石中剑’吗?难道你们这里也有这种风俗,谁拔得出来谁就可以得到公主!不,你们这里没有公主,是娶村长的女儿吗?”我走到铁剑面前仔细端详,那把剑是粗钢所制,其重量应该不下于八十斤,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甚是锋利。
“别瞎说!”云芳笑嘻嘻的对我说,“那是祭典时用的‘彩凤剑’,用来杀祭品的,据长辈们说在‘彩凤祭’那天,诚心的向‘彩凤王’祈祷,他就会饶恕你在这一年所犯下的罪孽,在来年让大家平平安安风调雨顺。不过,村长确实有个女儿呢!她都已经三十多了!嘻嘻……”
“有这么神奇吗?是迷信吧!”
“呸!童言无忌,你们别听他的,一方水土一方风俗,这是信仰!他这种白痴一辈子也弄不明白的。”爱永说道。
“是啊,村里人很信的,家家户户都会准备一些祭品,每年这个时候大家就聚在龙堂举行祭典,并从村里选出一个年青力壮的小伙子当祭师,因为那铁剑有八十八斤重啊!”
这时一群小孩子嬉闹着涌了进来,一会儿就窜到我们后面的正堂去了,那正堂煞是威严庄重,正门上方的匾额上书着“龙堂”两个烫金大字,就冲这气派绝不会令人相信这座庭院座落在这样偏僻的小村庄里。
龙堂内传来阵阵孩童嬉笑的声音,显得无比欢快。
“铁剑村长最喜欢小孩子了,村里的小孩总是往他那儿跑。走,咱们进去见见村长!”阿龙领着我们走进龙堂。
只见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坐在大堂之内,那些村童围在他的身边,似乎正听他讲着故事,见我们来到,老人忙起身相迎。
“阿龙啊!这就是你说的那两个城里的同学吧,欢迎你们来到我们盘龙村。”铁村长虽已老态龙钟,但双目炯炯,声音洪亮,慈祥的笑容也令人觉得倍感亲切,难怪孩子们会喜欢他。我们也礼貌的回应了几声。
龙堂之内的正中央放着一张紫色的檀木长桌,相信其价格也不匪,似乎是村长的办公桌,上面摆着一些纸啊笔的,还真象那么回事,真是庙虽小,和尚倒挺正规!办公桌后面是很大很高的一条木柜,大概有三米高,都是一个一个的小抽屉,就象中药房的药柜一样。
“铁村长,那柜子里摆什么的?”
和阿龙他们正谈笑的铁村长转过头对我笑道:“小伙子对这感兴趣吗?那是咱村的族谱柜啊,还有一些地契户口证明什么的。如果你们对我们这些乡俗感兴趣,待会儿让云芳带你们到我的收藏室看看,就在天井的左侧那个房间。”
正当铁剑村长为我们介绍着盘龙村的乡风民情的时候,那些没有着落的孩子们就在我们周围穿过来绕过去,口里还齐声反复唱着一句童谣:“枯泉枯泉枯了眼,彩凤彩凤飞上天。”
突然间——
“你们给我滚出去!通通给我滚出去。”
一声暴喝震得整个龙堂似乎都在颤动,只见铁剑村长刚才还慈祥亲切的脸已变得狰狞扭曲,歇斯底里的怒吼令他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出,眼球里亦布满了血丝,让人怵目心惊,那些小孩子看到突然性情大变的村长,吓得哭着喊着跑了出去,我们四个人看着这种变化也吓得不敢吭声。
龙堂内立时变得鸦雀无声,静得连我们的呼吸都听得见。
“村长你怎么了?”阿龙最先打破了这让人觉得害怕的沉静。 铁剑村长的脸渐渐恢复了常态,有气无力的说:
“对不起,有些失态了,可能是这几天忙的,对了,云芳你带两位客人到外面几间房看看,我有些村中要务和阿龙谈谈。”
他分明有难言之隐不便在外人面前谈及,故意将我们支开。我们疑惑不解的走出龙堂,在云芳的带领下我们来到铁剑村长刚刚提及的收藏室 ,说是收藏室,不过是间杂物间,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刀具,就我了解的范围知道那些器具是屠宰牲口用的,有挖牛眼的,有阉割用的,还有些更是稀奇古怪未曾见过的。
“村长怎么喜欢收藏这些东西?”
“他以前好象是村里的铁匠!这些东西在你们看来没有什么用,可对于我们这些干农家活的可有用了。”
“云芳,我记得你爸爸以前不是村长吗?”爱永问道。
“唔,可惜他老人家三年前得病去逝了。”说着说着云芳黯然的低下头,几欲掉泪。
“刚才孩子们唱的是首什么歌谣啊?”我见状掉转话题,事实上这个话题才是我真正关心的,为什么一首歌谣可以令一个慈祥和善的老人变得异常暴戾呢?并且,这首歌谣恰恰就是掀开即将发生的这起事件内幕的一个重要线索,但在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它的意义所在。
“最近一段时间流传开的,至于是谁教孩子们唱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也听到过几次,没有什么问题吧,村子里的孩子们经常唱些歌谣的。”
“这些是什么啊?好漂亮啊!!”爱永手上拎着一件红色的衣服拿到云芳面前。
“这是参加祭典时村里人穿的祭衣,怎么?你觉得漂亮吗?我也挺喜欢这样式的,所以我订做了两件,可以换洗呢!每年‘彩凤祭’我们都要穿上三天,你们到了晚上最好也穿上一件吧,这样才能参加祭典,而且长辈们说这祭衣还可以避邪呢!”云芳捂嘴一笑。
“这还是蝙蝠衫的样式呢!现在城里挺流行的呢。”爱永有些爱不释手。她最喜欢红色。
“云芳!云芳!”远远传来阿龙的声音。云芳闻声走出收藏室,爱永只好依依不舍的丢下祭衣,和我一同走了出去。
“村长要我们赶快将祭衣分发下去,爱永,我们不能陪你们了。你们到村子里到处玩玩吧。七点钟的时候准时到这里参加祭典哦。”
阿龙拉着云芳往收藏室去取祭衣,云芳却神秘的跑到了爱永身旁,在她耳边低声的说了些什么后,两个女孩子嘻嘻的笑了起来。
在离开龙堂之际,我下意识的又回望了一眼龙堂之内,铁剑村长正站在龙堂的大门下傻傻的站着,双眼呆滞,嘴角抽动着,仿佛在自言自语着什么。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铁剑村长,不,应该说最后一次看到活着的他!

3
沿着羊肠小道走了不多久,已经看不到村长大宅了。
“是他们两个结婚吗?”我边吃着面包边问爱永。
“不是,不过他们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是一对,后来云芳考到城里大学和一个城里的小伙子好上了。”
“良禽择木而栖,好女视夫而嫁。那个阿龙人是长得不错,可怎么说也不如城里的小伙吧。”
“哼,我倒觉得许多城里的男孩不如阿龙呢!你看看你自己的德性,凭什么对别人评头论足的?”
“我很差吗?那你整天到晚跟着我干嘛?”
正争吵着,忽然在周围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嘻笑声。我们好奇的向声音的来源走去,转过一棵巨大的槐树之后,一位穿着绿色上衣的姑娘坐在地上,年约十五六岁,只见她左手拿着一朵红色花儿,右手正一瓣一瓣的将花瓣儿扯下,嘴里不断的哼着曲子,时不时的笑出声来。
“小妹妹!”我蹲在那女孩子旁边,亲切的对她笑着。
“大哥哥,我不认识你!你是别的村子的吗?”女孩有些谨惕的看着我,我那所谓的亲切笑容在她眼里一定变成不怀好意了。
“是啊!小妹妹,你在干什么呀?”爱永也走了过来。
“大姐姐,你好漂亮啊!比这里的太阳花还要漂亮呢!”女孩对着爱永却笑了起来。在槐树下,生长着许多红红黄黄的野花,爱永高兴的摘来几朵,插在那女孩的头上。
“现在你比姐姐还要漂亮!”
“真的吗?古柯比姐姐还要漂亮吗?”原来女孩叫古柯,从她的年龄和言行举止我判定她是个智障儿童。
“告诉姐姐,你在这里干什么?”
“嘻嘻!我在猜妈妈给我出的谜语!可我想了几天都没有猜到”
“是什么谜语呢?”我拍了拍古柯的脑袋,以示友好,
有些父母为了提高智障儿的智商,会采取一些辅助方式来启发调动孩子的智商,相信她的母亲也是这个用意。
“大哥哥,你也会猜谜吗?”
“当然了,我和姐姐都是猜谜的高手呢!”
“真的吗?太好了,你们听着,‘一个不出头,二个不出头,左右不出头,就是不出头’,猜猜是个什么字?”
“这个简单,是个树林的林字。”我不加思索的回答道,这种小谜语在我小学的时候都已经难不倒我了。
“大哥哥真棒!”古柯拍着双手,显得格外兴高采烈。
“好吧,我就把那个我还没有猜出来的来考考你,‘枯泉枯泉枯了眼,彩凤彩凤飞上天’,大哥哥帮我猜猜。”
听到她的这番话,我和爱永都感到非常震惊!又是那歌谣!!原来在这首歌谣里竟然还隐藏着一个谜语!那么,是否铁剑村长已经知道了这谜语的答案呢?而正是这答案令他忽然性情大变呢??在那瞬间我的脑海里闪过许多的疑问。眼前的这人智障女孩在整个案件中起着微妙的作用,应该说正是她最后的一句话令凶手的真相浮出水面。
“你妈妈说了没有?要你猜什么呢?”
“妈妈说,答案是个人的名字?我猜了很久都没有猜到?”
“原来如此!”我托着下巴,沉思片刻,笑着对古柯说,“答对了,你妈妈会给你买好吃的吗?”
“妈妈说,如果答对了,今年的彩凤祭会带我参加的!大哥哥快说。”古柯撒娇似的拉着我的手。
“好吧!你回家对你妈妈说,答案就在‘百里挑一’这四个字里。你妈妈一听就知道你赢了!”
“是吗?谢谢大哥哥!再见!”古柯按耐不住心中喜悦欢蹦乱跳的跑回家去。
“你是不是在耍那姑娘,你看别人是傻子是不是?不知道就不知道嘛,为什么要骗她呢?爱永瞪着眼睛质问着我。
“我懒得理你,”我用手指捅了捅她的脑袋,轻蔑的说道:“你的智商比那女孩也高不了多少,要不我怎么总说你胸大无脑呢?”
“你……你刚才说什么?”爱永的拳头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没有什么!你仔细想一想,‘百里挑一’是个什么字?”
“唔……‘百里挑一’……对了,是个黑白的白字,对吗?”
“跟我这么长时间,这么慢才反应过来。你再想一想那句童谣里面的‘枯泉’又是个什么字呢?”
“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竟然也是个‘白’字呢!”
“我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这首歌谣里所隐藏的姓白的人,一定发生了什么,我甚至猜想他是不是一个瞎子,你想想刚才铁村长听到这首歌谣的时候突然性情大变,是否这个姓白的人与村长之间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你又开始胡乱推理了,我要你和我一起参加大学的文学社,你却偏偏要参加那个冷冷清清的推理社,搞得你现在整天疑神疑鬼的。”
我们正讨论着那个神秘的歌谣,眼前连村的羊肠小道已豁然开朗,变成一条宽大的柏油路,一直延伸到一幢气派的洋楼前,先前那辆‘奥迪’就泊在此地,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正在洋楼前鬼鬼祟祟的向楼内张望。那女人容貌妩媚,身段婀娜,但此时她的神情却是显得有些慌乱与紧张,手里紧紧的拽着什么。
“你怎么对这种中年妇女也有兴趣?”爱永也注意到了那个女人,她把我的手臂一拽拖着就走。
“走,我带你到个好玩的地方去,很浪漫的地方哦!”
在爱永的带路下我们往村边走去,那是通往盘龙山的上山路。
“一定是刚才云芳对你说的地方吧?”
“你怎么知道?”爱永疑惑的望着我。
“你和我一样,也是第一次到这里,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地方玩呢?所以我猜肯定是刚才你们咬耳朵时她告诉你的!”
“算你聪明!”爱永冲我调皮的一笑。

4
我们说说笑笑走了大半天,已经走到了山腰处。沿途的乡间山水风情尽收眼底美不胜收,令我们心旷神怡神采飞扬。就在我们乐不思疲的登高之际,有一处地方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在一个岔道口处,左边山路脉胳分明的通向山顶,右边的道路却模糊不清崎岖险峻,不知通往何处。在右边路口竖立着一道石碑,上面用红油漆写着八个大字:“盘龙死地,生人勿入”,还在红字下方画着一个骷髅头,显得十分诡异。我猜想这个地方就是先前阿龙提醒我们不要误入的危险地方。
当时,我有股冲动想步入那‘盘龙死地’一探究竟,可毕竟拗不过爱永一心想朝圣那浪漫之地的决心,只好与她步向山顶。
她们所说的那个浪漫的地方确实有些新意。那是山顶角落的一个隐蔽的山洞,洞内并非怪石嶙峋,所以在起初我并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当我发现阳光可以照射进来之时,才突然发现在山洞内壁的上方有一处间隙,那间隙赫然是一个心型!当阳光从那间隙中穿透进来,黑暗的山洞内那心型的一片天空显得格外清晰明亮,且闪着异样的光芒。
爱永对着那心型的天空双手合什抱在胸前,就象个虔诚的信徒。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她那认真的模样,我不觉得看得入了神,以至于她回过头来和我说话,我都不曾觉察。
“这个地方叫做爱的天空!怎么样?在你口中所说的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会有这种经典的奇景吧?”爱永甚是得意。
“爱的天空?……真的……很美!”我情不自禁的再次抬头对着那一片爱的天空怔怔的看出了神。
“刚才你在对着它许愿吗?”
“不告诉你!反正我喜欢这个地方。”
在这洞天奇景之内我们相对无言,似乎有许多话语要向对方倾诉,却又欲语还休,只是天上的云彩对着我们唱了,风儿笑了,连夕阳也醉了,不知不觉间暮色已降临。

当我们勿勿忙忙赶到村长大宅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月亮和星星都被层层乌云所遮盖。但是龙堂之前却是一番热闹红火的场面,之所以说在黑夜里这里是红火的场面,是因为村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整齐的穿着鲜红的祭衣,大家手里举着火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从沸腾的人潮中隐隐听到前面传来阿龙的呐喊声。我们挤进人群之中,由于我们没有穿祭衣,所以大家都以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当我们艰难的挤到龙堂大门前,就看到阿龙和另一个粗壮的中年男子用力的捶着龙堂大门,还不时的叫着村长的名字。

5
“阿龙!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道。
“马上就要到祭典的吉时了,可村长却一个人关在龙堂里,怎么也不开门。”阿龙的脸上惨满汗珠,显得十分焦急。
“我看他是睡死了。这老家伙!”此时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子声音传来。我转过头,就再次看到了那张龌龊的脸。说话的正是那胡老板。阿龙没有理他,对那粗壮的中年男子说道:
“王大哥,怎么办?”
“再叫一下吧?照说这关键时候,村长不应该会睡过头吧!”
“咳……阿龙,我看再叫也没有什么用了,也许村长根本就不在里面!”一个中年男子不断咳嗽的走了过来,他的模样和阿龙有些神似,所以我猜他应该是阿龙的父亲。
“不对,村长肯定在里面,因为我找村长的时候,他突然收到一封信,然后神情就不对了,是他亲自把我送出来的,他说他要午睡一会儿,要我待会儿再来,当我走出来的时候,他就把门闩给闩上了。过了一个小时,我再来的时候门还是没有开呢!”王大哥对着阿龙父亲解释道,他的态度很是恭敬。
“一定是出了事情!!”听着他们的交谈,我突然岔上一句话。“既然这个祭典对于你们如此重要,身为村长不可能会因为午睡而影响祭典的。”
“你是?”阿龙父亲望向我。
“爸,他是我高中的同学爱永和华梦阳,是来参加我的婚礼的。”阿龙赶紧向他父亲介绍,阿龙父亲对着我和爱永微笑的点点头。
“哦!这小伙子说的很对,事有蹊跷,咳……必须当机立断,万一铁剑 村长在里面出现什么意外,再托延就会误事了,王队长,你找几个兄弟把门给撞开吧!”
“好!”那王队长立即叫来几个青年壮汉,随着几声刺耳的撞门声,大门应声而开,大家立即一涌而入,一边跑一边叫着村长的名字,我和爱永也在人群的簇拥之下飞快的步入村长大宅,大宅四周的四间木屋都漆黑一片,只有正前方的龙堂半掩的大门内隐隐的透着淡淡的灯光。紧接着我就在火把的照射下发现一件怪事,那就是龙堂天井中的石中‘彩凤剑’已不知去向,我有某种不祥的预感,就在此时,前方龙堂之内忽然传来一声悲鸣,那是阿龙的声音,接着又是几声惊呼。
“糟了,果然出事情了!”我暗呼一声,加快了步伐。
当我牵着爱永的手步入龙堂时,我被眼着的一切吓傻了,爱永更是失声大喊了出来,将头埋到了我的怀里不堪目堵。龙堂内铁剑村长血肉模糊静静的躺在地上,浑身上下被利器砍得体无完肤,血流成河,而那把‘彩凤剑’就插在他的胸口上!到处都是被利器砍过的裂痕和血迹,就连那檀木桌和族谱柜也都被利器砍得面目全非,桌上的文件和柜中的族谱都凌乱的撒满一地,墙上更用血写下了几排文字,在加上村里人都穿着鲜红的祭衣,更使得整个空间里都充满了血腥,在那摇曳的火把光亮照射下,显得万分惊怖。此时阿龙颤抖着身子走到了尸体旁,试徒叫醒村长,另一边,不知情况的村人还在往龙堂内挤,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立即大声的呼喝:
“不要动任何东西,保持凶案现场!!”我的呼喊声惊醒了已然显得痴呆的阿龙,他慌忙离开尸体,但地上满是半干的鲜血,所以现场依然留下了阿龙的血脚印,而那王队长也立即开始把人群疏散并阻隔在龙堂之外。原来一场盛大、隆重的祭典大会,却在转眼之间变成了眼前这惨不忍堵的杀人现场。
“有谁有手机,要赶快报警。”我转过身对着人群问。
“报什么警?你小子在这里掺和什么?我就是盘龙村警卫队的王队长。我就是警察,这里交给我了,你也给我出去。”那王队长气焰嚣张的向我走来,我想是因为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他失去了他应有的职业反应,所以对于“抢风头”的我怎会有好印象呢?就在此时,人群里又是一声惊呼
“天上那一团团的是什么?” 我抬头举目就看到在大堂上的昏暗吊灯四周正密密麻麻的飞舞着一群昆虫,仔细辩认那些应该是飞蛾。
“是彩凤!!是彩凤!!”
“村长被‘彩凤王’把魂魄给摄走了!!”
“这不和当年的传说一样吗?”人群里又是一阵喧哗和纷乱。………
“王队长,现在不是你教训我的时候,希望你先将村民们疏散,避免发生更大的骚乱!”我诚恳的向王队长劝告,他看到我一脸的严肃倒也不敢怠慢,赶紧与另外几个青年人去驱散人群,龙堂外只剩下几个村中的名士,那个龌龊的胡老板、阿龙的父亲和云芳也在其内,另外我还认出那个鬼鬼祟祟在胡老板家外徘徊的美貌女人也站在胡老板旁边。
当王队长与几个年青警卫正在现场作着初步的侦察时,一位穿着白衣的中年女子欲冲入龙堂之内,却被阿龙父亲和云芳拦在了门外。
“心兰,不要进去!这样会破坏凶案现场的。”
“我也是个医生啊?我要进去看看我爸爸……爸爸……。”满面泪水的她哭喊着挣脱了阿龙父亲的阻拦。
“可你是个专业的法医吗?”我挡在了她的身前,质问她道。村长的女儿心兰立刻呆在当场,再也没有前进一步。爱永走到她的身旁扶着摇摇欲坠的铁心兰,云芳也走了过来一起围在她身边。
认识我的朋友都说在我的身上有一种特质,这种特质会让我身边的人信任我认可我,我推理社的李老师说过这是一个侦探必须拥有的特质之一。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王队长,我是来自省城的华梦阳,我是个侦探,这是我的证件,早就听阿龙说过你们这里有位神探王,我想说的就是您吧,我希望能够成为您的助手向你学习讨教!”我想这个王队长应该是个吃软不吃硬极爱面子的男人,于是我掏出了那个在学校做的假侦探证件递给王队长,果然,他已听得飘飘欲仙不知所谓了。
“原来是同行啊!你别听阿龙瞎吹,我就是依靠一些经验嘛,这是倚老卖老啊,哈哈!年青的时候我也的确破过几起村中的大案,上次老尹家的那条独眼黄狗一尸两命血案就是我破的嘛……”
“这起血案您怎么看?”我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连篇废话。
“咳……我想应该是一起谋杀案?凶手将老村长残忍的迫害后落荒而逃。”
“不!不仅仅如此!这是一起有计划的‘密室杀人案’”我故意将密室两字着重发音,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
“什么是密室杀人?”王队长一脸疑惑的望着我,我差点昏倒。
“你们刚才撞开的大院宅门是从里面闩上的,只有在里面有人才可以闩上的,可是你想想凶手怎么将村长杀死,然后顺利逃离现场呢?他怎么能够将门闩从里面闩上呢?而且这里也没有别的出口或后门什么的?”
“对啊?……那么凶手是如何跑掉的呢?”王队长托着下巴故作沉思状。
“飞!飞上了天!!彩凤飞上了天!!”此时半天没有说话的阿龙满脸惊悸的看着我们,说话的声音连同他的身体都在颤抖着。
“是啊,小华,天井不是一片露天场地吗?凶手难道不可以从天上遁逃吗?他一定是从院墙翻了出去。”王队长仿佛已经破了案似的激动起来。
“今天中午我来过这里,据我的观察,这里三面都是房间,空间足有三层楼那么高,且所有的房间的背面都没有门窗,只有向着天井的方向才有门窗,而大门那边的院墙也足有三米那么高,更何况白天那么多人在村长大宅门前经过,试问凶手有这么大的胆子翻墙吗?”
“说不定真的胆大包天呢!”
“那就更不合逻辑了,如果他对于有无目无者都无所谓的话,何苦还要将大门关上,再翻墙逃跑呢?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么凶手是出于何种目的呢?”
“报告王队长,现场证据初步采集完毕。”一个年青干士将案情报告交到了王队长手上。王队长一本正经的对着属下发布命令:
“你和小张今天在这里值班保护好现场,等我联系县公安局的同志和法医明天过来。另外,明天早上你们检查一下天井的院墙上有无人攀爬的迹象。我就不信这凶手真的可以长出翅膀飞出去!”
“我可以进现场去看一看吗?王队长。”
“专业人士当然可以了!你自己去看吧,注意不要碰任何东西。”
“好的,谢谢。”说完我便独自走进那片血腥之地,这里表现出凶手与被害人临死前的惨烈搏斗场面,到处是血和利器的砍痕,连那高大的族谱柜也没有幸免。杀害一个年旬六十的老人需要这么困难吗?重达八十八斤的“祭凤剑”使用起来非常吃力,是否表示凶手一定是男性呢?为什么会砍到那高达两三米的族谱柜的上方呢?许多的疑惑闪过我的脑海,而现场最令我感兴趣的是墙上的血书,仔细辩认,那段血书是这样写的:
“铁剑饮恨枯堂,
黑湖啜血死城,
哈依达马,
浴火的彩凤燃烧复仇之翼!”
凶手故意留下这首血诗究竟是何用意呢?并且我也从这首血诗中感觉到了它有某种不协调的地方,然而究竟不协调在什么地方,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站在墙下的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王队长叫我离开的时候我依然沉思其间忘形入神。
走出龙堂之前,爱永悄悄的跑到那间杂物室里取了两件祭衣,然后又硬是逼着我也穿,她说可以避邪,看着她那不安的眼神我只好同意,这样我和爱永终于也入乡随俗加入到了盘龙村的“红色军团”,爱永还偷偷埋怨我不该用假身份欺骗大家,我小声劝告她千万不要拆穿。

6
在阿龙父亲的邀请下,我、爱永和王队长以及那几个村中的名士一同来到了阿龙家。阿龙家也很豪华,如果不看洋楼的外表,与城里有钱人的别墅不相上下。楼内外到处贴着喜字,刚进门,就看到一个美艳的少女站在门内欢迎我们,她一身素装,俏丽的脸宠泛着健康的红润。
“这是我的未婚妻小林。他们是我时常向你提到的爱永和华梦阳。叫赵妈沏几杯茶到大厅来,我们有要事商量,刚才村里发生了一起大事件……”阿龙附在她未婚妻小林的耳边言语了一番,一定是告诉她刚才的杀人事件。
“啊!”她一声惊呼,阿龙父亲见她如此失态,皱了皱眉头于是,干咳两声:
“啊……你也去帮帮赵妈的忙。大家都请坐下吧。”
一干人等依言入座,大家脸色凝重,彼此都保持着缄默。待那赵妈将茶水端上桌来后小林也坐到了阿龙的身边,我注意到老色鬼胡老板色迷迷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阿龙的未婚妻的身上,阿龙的父亲也注意到了这点,于是他开口说道:
“村里发生这样的血案,我想今年的彩凤祭是办不了啦!你们看如何?啊!老胡!”
胡老板忙转过头来,阴阴的说道:
“我倒觉得今年的彩凤祭办得最有特色,多好的祭品啊!我想彩凤王一定非常满意!哈……”
“这是报应!!”从刚才都一言不发的铁心兰突然站起身来,环视了在场的每个人,眼神中流露出无比的哀怨,然后她对着胡老队狠狠的说:“胡怀仁,我告诉你彩凤王是个会洞察一切的神灵,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血的诅咒一定还会应验,你等着吧!”说完冷冷的笑了几声便不辞而别。
听到铁心兰的一席话,胡怀仁阴险的脸上也不免淌下几滴豆大的汗珠,而坐在他旁边的那始终一言不发的美貌女人,此时嘴角里却闪过一丝可怕的笑意,稍纵即使,随后又是一副萎迷不振的神情。
“血的诅咒?”这时我注意到在胡怀仁的对面坐着的一位肥胖的中年妇女,此刻她也显得无比激动和恐慌,喃喃自语着,“难道是他?我早就觉得那首童谣有问题了……他……难道……”虽然她的说话声音很细小,但我还是勉强听到了一些,果然与我推测的一致,我们进村后接二连三所听到的那首童谣里一定隐藏着一个人的名字,而这个人与这次血案也一定有着某种联系,这首童谣或许就是凶手的警告与暗示。
“请问村里面是否有一个姓白的瞎子!”我忍不住发问。刚刚说完就看到在坐的几个人神情大变,特别是胡老板和那肥胖女人眼瞪得老大,仿佛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张着嘴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从喉咙管里发出可怕的呜呜声。而胡老板边上那美貌女人却一个劲的盯着我看,似乎也想要说什么,片刻后又低下头一言不发。
“没有啊!为什么你这么问。”王队长显然没有注意到在座人神态上的变化,津津有味的呷了口茶,仿佛刚才根本没有发生杀人血案。
“不,我只是随便一问。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想问问阿龙。”
“问我?”阿龙一脸不解的望向我。
“对,我记得中午我无意间提到了‘彩凤’二字的时候,你的神情有异,照理说你们应该对‘彩凤’很尊敬才对, 为什么会显得害怕呢?接着,在龙堂拜访村长的时候,那些小孩子唱了一首带有彩凤的歌谣时 ,村长也似乎换了一个人变得暴燥起来,这又是什么原因呢?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内情吧?”
“唔……唔……”阿龙无言以对,却将目光望向他父亲。
“阿龙说说吧,反正你的这位同学是位侦探,说不定那件事对于破案有些帮助。咳……”阿龙父亲又是几声厉害的咳嗽声。
“事实上,昨天早上村长大宅里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件,内容有些模糊,但从现在发生这样的血案看来,那应该是封恐吓信。”阿龙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那封信是用报刊中的字剪下来拼揍粘接而成,内容如下:

“我是一只即将羽化的人面蛾,脱胎换骨的我将振翅而起飞回到我最怀念的地方,那些背叛我的人们,以血为诅咒的祭典仪式将会陆续降临到你们身上,你们的三生百世会在一抹流眸间支离破碎风化消蚀,片片流入罪恶与仇恨的焚化炉,你们的肉体和灵魂将万世不劫永不超生! 彩凤王敬上。”

看完后我又将那封信交到了王队长手中,他也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的确是封恐吓信,而且寄信人还用了‘陆续’二字,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你是说还会有人遇害吗?”
“极有可能。”我点点头,又将王队长手中的报告拿到了手上,报告的内容大致如下:根据死者血液的粘稠度来看初步推断死者遇害时间大概在下午五点到六钟之间,死者身上有多处致命伤,但具体死因必须等到法医来鉴定后才能得出,由于龙堂进出的人较多,因此指纹的采集工作相当困难,作案凶器应该是那把铁剑,因为铁剑上还残留着死者的血液,剑把上并未采集到任何指纹,说明凶手在作案后已经将指纹擦试干净。
“王队长,你们的工作的确做的非常专业,可以和城里的神风侦察队相媲美了,不过我也有点不成熟的建议提出来,你是否应该针对死者遇害的这段时间内,村民的不在场证明搜集一下,这样可以缩小侦讯的范围。”
“你说的很对,我也正有此意!”王队长放下那封恐吓信,一脸得意的说:“明天就审问一下村里的男人。”
“不,女的也应在侦讯范围之内。”
“什么?为什么?”
正当我们争论之际,胡怀仁的大哥大响了起来。
“喂……是我,怎么,你们已经将那位贵宾请来了吗?哈哈哈,好好好,干得好,我马上就回来!”胡怀仁故意压低声音,似乎生怕我们听到一样,可我依然非常清楚的听到了他的对话。
“我们没有什么事情了吧?”这时那肥胖的女人忽然站起身来,“古柯还在家等着我呢?我要是不回去,她肯定不会睡觉的,我先告辞了。”原来这胖女人是古柯的家人。
“我也要走了,我有个重要的客户要与我谈件大生意!对着你们这些无聊的人太没趣了!我要告辞了!胡晴,走,咱们走!”胡老板也一同离座,那个美貌女人原来叫胡晴,她也应声站起来。阿龙父亲、阿龙和他的未婚妻小林忙起身相送客人,爱永也将云芳送出了门口。而我依然和王队长谈论着案情,当然要从他那里得到任何帮助我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不过我毕竟知道了王队长是五年前才来到彩凤村当保安队长的,这也就是说如果在五年之前这里曾经有个姓白的瞎子存在的话,他是不知道的!

7
不久后阿龙和阿龙父亲送完客人回来了,而爱永和小林却送云芳还没有回来。在接下来的交谈中,我又得了一些资料:胡怀仁是村中的大财主,在城里开了好几个店,构置了几套高级公寓,其人甚是招摇过市锋芒太露,而且非常好色,他的堂妹胡晴是村中小学的音乐教师,据村里谣传说她不知羞耻伦理的做了自己堂哥的情妇,而那肥胖的女人叫做古灵玉,据说也有不少的财产,只是她与胡怀仁相反不爱显富,村里人对她的评价是老尖巨滑一毛不拔,她的女儿小时候因为一场冷热病把脑袋烧坏了,她的丈夫不堪忍受弃下妻儿不辞而别;而铁剑是在五年前才当上村长的,原村长秋尚言是个非常得人心有口碑的好村长,他是云芳的养父,在三年前得了场重病不幸逝世,据说是由于铁心兰工作上的失误因而耽误了病情,虽然善良的云芳并没有责怪心兰,但铁心兰至今耿耿于怀。另外,阿龙的未婚妻叫做林婉秋,林家是临镇的大户人家,双方家长经过媒妁撮合均表示同意联姻,当事人阿龙和林婉秋却都一致反对,双方家长不断的施压都没有什么作用,可在最近阿龙和林婉秋却都同时答应了婚事。
这些资料似乎与案情并无直接的关系,但有些因果关系却在不知不觉中种在了它们的表象里。
“会不会是流窜犯作的案呢?”阿龙父亲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就一阵剧烈的咳嗽。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即使是这样,这个犯人也应该对村里的情况和风俗相当熟悉。”
“不错!对了,最近听说村里来了一个奇怪的陌生人住到了村招待所里,谁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明天我得去察察他。”
“我在来村长的长途汽车上也碰到了一个奇怪的青年记者,叫做满阳的,王队长也将他列入调查名单吧。”我并非公报私仇,只是那个男人确实在我心中有许多质疑。就在我们正在议论案情的时候,从窗外远远传来一声惊呼,那应该是爱永的声音!糟了,难道爱永出事了!
心急如焚的我不由分说的冲出阿龙家,他们一伙人也随后跟来,然而站在阿龙家外,我却无法分辩爱永的声音位于哪个方位,正当我们不知该往如何寻找的时候,又传来了一声女孩的尖叫,
“那是云芳的声音!云芳!”阿龙闻声冲入了左边的小树林里,他大声的呼叫着,我们跟在他的身后。树林不算小,大家分了几个方向一路急跑,很快我就与大家分开了,不久我就看到旁边的树上挂着一个熟悉的东西,那是爱永的手提袋!我停下了脚步,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是否爱永已经遭遇不恻了呢?我越想越怕,即使遇到多么危险恐怖的事件,我都从来不曾有过恐惧,为何这次我的整颗心就象要跳出胸腔一样的忐忑不安呢?爱永的手提袋中没有少任何物件,包括钱包里的钱,这就更加说明不是普通的遇袭事件!我朝着那颗挂包的小树旁边的小路走出,边走边大声的叫着爱永的名字。
“你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我,傻丫头!”我的脑海里不停的闪过爱永甜美的笑容,仿佛她正在对着我挥着手说再见呢!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我猛然感到耳后传来一阵急风,一个黑影向我扑来,就在我欲作出反应之际,一阵猛烈的巨痛令我晕迷过去…………


8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爱永坐在我身边靠在床沿上睡着了,一双手紧紧握着我的手,即使在睡梦中依然可以感觉到那双手正用力的拽着我,生怕我会跑掉一样。太好了,爱永平安无事!我欣慰的笑了。
“小伙子,你醒了!”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进了房间,来人正是村医铁心兰。爱永闻声也醒了过来,只见她双眼红肿,眼角还残留着泪痕,一副让人心疼的模样。
“你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爱永露出了微笑,我轻轻的点点头。
“你在睡梦中不停的叫着爱永爱永的,听得我这个过来人都直脸红呢!”爱永闻言羞红了脸,赶紧松开了一直握着我不肯放的手,铁心兰递给我一颗药和一杯水,我勉强半坐起身来,冷冷的说道:
“爱永是谁?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我故意装作失忆,木纳的看着爱永,只见她又红了眼圈已欲掉泪,转过头焦急的问铁心兰:
“兰姐,他怎么了?失忆了吗?难道他把我忘了吗?”
“嘻嘻,他就算再怎么失忆,也不可能忘了你,你看他笑的,这坏小子!”爱永转过头时我已笑得前仰后合了,嗔怒的她拳头象下雨般的砸到我的身上,全然忘了我从晕迷中刚刚苏醒。
铁心兰离开后我和爱永正说笑着,王队长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三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沉重,看到我醒来,只是微笑的点点头,随即笑容从脸上消失。
“是不是又有人遇害了?”我问道。
“果然对事件有侦探敏锐的预感和嗅觉,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洛飞。”听完那个陌生的男人作着自我介绍后我不竟暗自叫苦,原来他就是城里令犯人闻风丧胆的“神风突击队”的大队长洛飞,要是被他察出了我是冒牌的侦探那可就糟了。只见他相貌普通,蓬松齐耳的长发,似乎有些日子没有洗了,显得油腻腻的,穿作也不是很讲究,甚至连整齐都谈不上,总之就象个不修边幅的懒汉。
“原来您就是大名顶顶的洛探长。”我故作镇定的和他客套了一番,他只是傻傻的冲着我一笑,忽然好象有什么重大发现似的,将身子探到床前,仔细盯着我的身上瞧,看得我只发毛,难道他已经知道我是冒牌贷了,我暗叫不好。
“你这件红衣前后穿反了。”洛飞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终于松了口气,半信半疑的脱下那件祭衣,仔细端祥,爱永也不禁比了比自己穿的那件,果然那衣服的前后圆领的高度十分接近,而且由于祭衣是订做的,所以没有商标可以区分前后,我不好意思笑了笑,心里却在想这个家伙果然厉害,观察如此敏锐,可他自己都穿得不伦不类的,还有什么资格管人家衣服穿反没有呢?
与此同时,一个疑问飞快的从我的脑海里闪过,正当我想那问题想得入神之际,就听到洛飞问道。
“现在请你们回忆一下,昨天夜里你们在小树林遇袭的经过。”
“昨天夜里我和婉秋送云芳回家,刚刚把她送回家,我们返回小树林时,就远远听到云芳在呼救,我们慌慌张张的赶过去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她,我和婉秋分头到树林里去找,后来我一个人越走越怕,突然从树后窜出来一个人影,我吓得乱叫起来,转身就跑,结果连包也掉到了地上。”爱永越讲越激动,脸上都渗出了汗。
“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看到那人的模样。”
“我当时都吓傻了,天又黑,树林里就我一个人,我就拼命的跑,一口气跑回了阿龙家,我可以感觉到那人也追了我一阵子,可我跑起来是非常快的,。”爱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是大学田径队的主力!!”我插上一句,试图让这气氛轻松一些。洛飞也笑了笑,来回盯了我们两个一阵子,又将目光停到我身上,那目光很锐利,似乎能将人看透一样,又继续询问道:
“于是你在这里的大厅听到了她的呼救,所以不顾一切的跑入了森林。接着,你又发生了什么?”
我点点头,看了看爱永,此时她也正含情肪脉的注视着我,眼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当时我和阿龙他们分开搜寻,我发现了在树林的一棵树上挂着爱永的手提袋……”洛飞突然打断了我的话:
“你说什么,那手提袋是挂在树上的?你确定你当时逃跑的时候袋子是掉到了地上吗?”
“当然,我记得非常清楚,不会错!”
“这就奇怪了?”洛飞抓着自己的乱发思索着什么。
“奇怪就奇怪在为什么那手提袋会突然出现在树上,似乎是有人故意挂到树上的,在黑夜的树林都可以明显的看到的位置。”我可以猜到洛飞探长在思索的问题与我不谋而合。
“这是犯人故意设下的圈套!!”我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是圈套吗?”王队长开口说道,“可是他为什么要袭击你们呢?难道犯人是不分对象的吗?难道他就是想在村子里制造恐怖气氛吗?”
“你所说的这几个问题?我也有同感。”
“对了,是阿龙发现他的吗?当时他还发现了什么?”洛飞转过头来问王队长。
“唔……当时发现晕迷的他时……他的身上洒满了死蛾……”听到他的一番话,屋内充满了诡异的沉寂。
“这和云芳的情况一样,那女孩也受到了袭击,还好也只是受了点轻伤。那坏人为什么要袭击你们 几个呢?那时,还有个女孩叫婉秋的吧,她又是遇到了什么呢?”
“那个女孩说她当时只是到处寻找人,后来跑着跑着在黑暗里撞到一个慌慌张张的陌生女人,两个人都吓了个半死,那女人起身就跑,林婉秋也没敢追。现在已证实,她撞到的那个女人是胡晴。”
“哦,这片树林有多大?”
“几十亩总有吧!因为树木之间都很近很密,所以藏个把人不容易找出来!”
“我的身上有死去的飞蛾么?我总觉得袭击我的人就是杀害铁剑村长的那个人,也就是‘彩凤王’!”
“我也是这么觉得……就在昨天夜里,村里又有一个人惨死在‘彩凤王’手上!”王队长说话都有些颤抖,也许在他的侦破生涯里还没有遇到这么血腥恐怖的案件!

9
“是谁?”
“胡怀仁!虽然他这人很招大家讨厌,可他实在是死的太惨了!”
“他是不是死在村头的黑湖里?”我追问着。
“不,他死在他家隔壁的臭水沟里!”
“怎么会呢?应该是死在黑湖才合理啊?”我自言自语着,王队长却一脸疑惑的望着我,微怒的说道:
“什么?死在哪里都不合理啊!”
洛飞笑了笑接过王队长的话:
“不要生气!他说的不错,的确有些不合理!与铁剑村长死亡现场的那首血诗有些出入,对吗?华梦阳大侦探?”
“原来你也想到了,洛探长,看来那篇血诗是凶手的杀人预告呢!可我原以为他会死在黑湖里!”
“你有这种联想很正常啊!”
“他是怎么死的?”
“凶手似乎十分痛恨他一样,他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全部被利器割开了,眼睛也被挖了,身上的血都快流光了,然后又被弃尸到臭水沟里,更恐怖的是……他的嘴 里啊,胸前的伤口里啊……眼眶里啊……都塞满了死蛾……”
“啊!”爱永发出一声惊呼,不自觉抓住了我的手,可以感觉得到她的身体正在微微的颤抖,手心里也全都是汗。
“从臭水沟周围地上有许多血迹来看,那里应该是第一凶案现场,凶手应该是从背后一下子用利器划开他脖子上的大动脉,让他连呼救都来不及,随后才会弄进臭水沟里,整个臭水沟被他的血染红了……”洛飞看着手上的报告分析着案情。
“铁村长的验尸报告出来没有?”我问洛飞。
“死因也是利刃刺入心脏,另外没有什么大的发现。我也一直在猜想那凶手是如何杀完村长后逃之夭夭的?”
“密室么?的确,如果把这个迷题解开了,也许案情会有重大的突破呢?王队长进行的侦讯工作已经展开了吗?”
“已经差不多了,也没有什么发现?你看看吧。”
那报告内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大家的口供与不在场证明。因为大家都在忙着准备祭典,所以当时大家几乎都有人证可以证明自己与案件无关,不过还是有几点疑问:
一、云芳虽然证明阿龙与他都在忙着为大家送祭衣,可在五点到六点之间,也就是村长遇害的时间内阿龙没有人可以证明他在作什么,他只说独自在家换衣;
二、胡晴的供词有存在着很大的疑问,因为,据她所说她是当天坐长途汽车回的村子,长途车上很累,所以回家后一直独睡到晚上参加祭典的时候,可这明明就是慌言,因为我们就在那班五天一趟的长途汽车上,根本没有遇到她!
三、林婉秋说因为自己初来乍到盘龙村,那时正一个人到处闲逛,没有人可以证明,可她一个即将举办婚礼的女孩为什么会独自闲逛呢?不是应该忙着操办婚礼的吗?
四、胡怀仁的司机小韩证明在昨天回到村后,胡老板的‘奥迪A6’的四个车轮胎全部被人用利刃割破了,很显然是凶手故意这么做,以防胡怀仁会乘夜逃跑。
五、村招待所内确实有一个省城的叫李强的男青年,他只说是来这里散心,招待员说他经常外出,神神秘秘的,无人证明当时他在何处。以他的口供交待称自己在盘龙山上游玩迷了路。另外,那个叫满阳的记者下落不明。
六、据一些上了年纪的村人说十几年前在村子里确实住过一位叫做白凤天的人,他孤苦伶仃一个人,是个风水算命先生,村子里人都很排斥他,有一天他上了盘龙山进入了那个盘龙死地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他住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人理他,只有好心的前任村长还经常帮助他,所以他失踪了也没有人去寻找,都以为或许他离开了盘龙村,或许已经死在了那盘龙死地内。村里人都说盘龙死地内有障气、猛兽和妖怪,大家平时都不敢进入,不仅失踪了的白凤天,许多村人也都一去不返,就连那前任村长秋尚言也是因为走进盘龙死地结果被鬼上了身,直至一命呜呼!
看完报告,洛飞正站在窗台边独自发着呆,时不时的挠着乱发,爱永依然坐在我的床边注视着我,王队长已不在房间内。
“我觉得这起案件一定有什么不得人知的隐情!而那隐情也许正是这起事件的杀人动机!也许与那个叫白凤天的人有着密切的关系。”我大声的对着洛飞说道,他转过头来,好奇的问: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于是我将刚来到村子时所遇到的怪事以及那‘彩凤’的童谣都告诉了洛飞,他边听边不停的或点头或摇头,待我说完,他才肯定的说:
“极有可能,枯泉就是个白字,彩凤彩凤飞上天,就是他的名字‘凤天’二字,这也就可以解释在第一起凶案现场,为什么杀一个老人会有那么惨烈凌乱的现场,凶手的目的一定是那族谱柜!是不是白凤天有什么后人!那白凤天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被村长知道了,要杀人灭口?”
“对!有可能!”我由衷的欣赏洛飞的推理,也顺着他的话继续分析,“要藏匿树叶的最佳地方就在树林里!那满地的族谱并不是因为双方搏斗而散落满地的,而是故意制造的混乱现场!凶手所真正要隐藏的也许正是那蕴藏着凶手真正身份的族谱!”就在我们两人谈案情谈得都有些兴奋的时候,王队长领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来人正是胡怀仁的堂妹胡晴。
“她有些重要的线索要提供给我们!”
“哦?”洛飞显得有些激动,挪了一张板凳给胡晴,催促着说:“请坐,你快说说看。”
“是这样,昨天我在家里收到了一封信,是寄给我堂哥胡怀仁的。”胡晴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一丝悲伤的表情,比昨天看到她时反而精神了许多,“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许多的死飞蛾,还有一封恐吓信。
“信的内容我已经看过了,和村长收到的是一样的内容。”
“是嘛!凶手肯定是同一个人。”洛飞点点头,取出一根香烟燃上。
“那天我和爱永在胡怀仁家门前看到你时,你就是因为那封信的缘故吗?有那么紧张吗?”我盯着胡晴问道,她与我的目光一碰后马上闪开了,显得非常紧张,因为她知道如果我那时看到她,就恰恰推翻了她先前给的不在场证明。这一点我在当时并没有点破。
“昨天夜里,你为什么会经过小树林呢?”洛飞站了起来,走到窗台边吐了口烟。
“因为送堂哥回家后到我住的地方要穿过小树林。”
“你堂哥也真是的,为什么不送你呢?”我岔上一句,
“天那么黑,你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再加上村里刚刚发生那么可怕的血案……”洛飞也依言与我一唱一和,配合得极是默契。
“他本来就是那么个东西,难道你们还认为他是那种绅士不成!”胡晴狠狠的说道,银牙不停的咬着嘴唇,显得十分的气愤和激动。
“我们只是随便问问,请不要激动!”洛飞笑了笑。
“对了,我在经过小树林时捡到一个钱包。你们看?”说完她从包内取出了个黑色的钱夹递给洛飞。
“你捡到这个是在遇到林婉秋之后吗?”
“唔……对,是以后的事?”
洛飞看完钱夹后又交到了我手上,我打开一看大吃一惊,里面的身份证上的照片竟然就是那个进村后至今下落不明的‘满阳’!!
“原来是他!!”
“怎么你认识他?”王队长好奇的问我。我将钱夹又递给了身旁的爱永,让她也辩认一下,避免我认错人,她看后也是一阵惊呼。
“怎么会是他?可他身份证上为什么叫白云飞呢?”
“姓白?”我和洛飞四目相对,两人同时想到了同一件事情上,那就是童谣里提到的白凤天!
“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他就说过,满阳是他的书名,因为他父亲说他命里五行缺火少水,因为才取了个书名叫满阳。”爱永回忆着说,“你不记得了吗?他会五行八卦算命什么的吗?”
“对,我还记得他有个记事本上写着‘凤翔万里’四个字。这么巧,那个白凤天也是个算命先生?”
“凤!彩凤!彩凤王”洛飞忽然激动的挤熄了烟,对王队长吩咐道:“你马上召集你的队员配合我的人进行搜索,勿必将这个叫白云飞的人找出来,他是重大嫌疑人!”
“好,我马上去安排!!”王队长急匆匆的又出去了。王队长前脚刚出去,赵妈又走进房来。
“洛探长,刚才在门外的信箱里发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老爷觉得有些奇怪,要我拿来给你们看一看。”
“哦?又是匿名信吗?”洛飞好奇的接过那信。
“看来是写给你们两个哦?”洛飞看完信后对着我和爱永说道。
“什么?是写给我们的吗?”我接过那信看了看,内容如下:
“异族人啊!如果你们不怕彩凤王的诅咒就继续留在我圣洁的土地上吧!昨夜的教训只是个开始!! 彩凤王”
我苦笑的摇了摇头,将信递给了爱永。
“我脑袋的血都还没有干,他就又要来对付我们了,究竟我们哪儿遭惹了那个什么彩凤王啊!”
一直沉默无语的胡晴忽然阴阴的说道:
“你们一定做了什么亵渎神灵的事情?彩凤王是个洞察一切的神灵哦!”
“难道他真的还要袭击我们吗?难道是因为……那个原因吗?可能吗?”
正当我一个人胡乱猜想的时候,胡晴起身离开,赵妈将她送了出去,在她们出去掩门的那一瞬间一刹那,我再次看到了胡晴那诡异可怕的笑容。

10
刚刚苏醒过来就思考了这么多的案情,我的脑袋就象裂开了一样疼得钻到了心里,爱永赶紧将我轻轻的扶着躺下。我笑着抓着她的手说道:
“出了这么多血案,我好害怕,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陪我好吗?保护我,好吗?”
爱永脸微微红了,温柔的点点头,用手绕到我的脑袋后轻抚着我的患处,象照顾孩子似的对我说:
“你安心的睡吧,我就在你旁边,哪儿也不去。”
其实我一直还在担心:凶手为什么要袭击我和爱永这两个局外人呢?所以我希望爱永能寸步不离的待在我身边,让我可以保护她不出任何意外。
“华梦阳小兄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心上人有什么危险的,这里我已经安排人守着了,她要是有一丝一毫受伤你都只管拿我是问,哈哈哈,你们两个小冤家,怎么把我当作空气了!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哈哈。”笑声过后洛飞已关门离去。
“我现在住在哪儿啊?”我看着羞红了脸的爱永问她。
“这是阿龙家的客房啊!听阿龙父亲说婚礼也要压后举行呢!”
“你过来,现在我们马上办一件事情!趁着现在没有人。很急的!”
爱永的脸更红了,讪讪的说道:
“你的脑子是不是敲坏了,又想动什么歪脑筋。”
“我没有动什么歪心啦!来来,好好听着!”
我附在她的耳朵,刚说了三个字,她就狠狠的揍了我几拳,脸更是红到了耳根:
“你个流氓?还说你没有动歪心。”我没有想到我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如此大的反应,眼角都湿润了,我不忍看到这般模样的她,非常认真的望着她的眼睛说道:
“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我什么时候轻薄过你,占过你便宜呢?我是因为…………”我再次小声的在她耳边解释着,只到我说完她才破涕为笑。
“原来是这样,你早说嘛?害得人家还以为你想……”
于是她依我的吩咐照做了,害羞的她显得迷人极了。一双美眸闪烁着,躲避着我灼热的目光。
“傻丫头,别乱想?你想我还不想呢?哈哈!”
“算了,不听你胡说八道了,你刚吃了药再睡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做那件事!”
我笑了笑,疲倦的刚闭上了眼,就感觉到爱永又把我的手紧紧握到了她一双温柔的小手之内,还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安心的睡吧,我就在你身边守护着你。”我在阵阵甜蜜中酣然入睡。
再次醒来的时候,大家都已在房内。阿龙、林婉秋、云芳以及爱永正在谈笑风声,看到我醒来,大家都关切的问候着我,我连声谢谢,这时,房外传来剧烈的咳嗽声,阿龙的父亲推门进来。
“华同学醒来了,还好吧,没有什么大碍吧!”
“还好,强多了,谢谢您的照顾!”
“哪里,你们也是因为要参加阿龙的婚礼,才被牵入这次恐怖事件里的。你应该可以下床了吧!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云芳也一块儿在这里吃了,最近也把你这个伴娘给忙坏了。”
于是大家在一起共进了晚餐, 吃过饭后我又吵着想洗个澡去去身上的霉气,在阿龙的澡堂过了一把冲浪的瘾,隔壁隐隐约约传来那三个女孩子也在澡堂内嬉闹的声音,只听得我和阿龙浮想联篇心猿意马。
“对了,昨天是你救了我吧,还没有谢谢你呢?”我只得转移注意力,已经涨得脸通红的阿龙赶紧摇摇头说:
“哪里,不用谢,我还有一点责任呢?当时把你背回到我家爱永看到你的时候,吓得她脸色都白了,你没有醒的一个晚上,她没有合过眼,不停的流着泪呢!把眼睛都哭肿了!”
“那傻丫头就是爱哭鼻子。”
“那是她非常在乎你,知道吗?难道你不知道爱永非常喜欢你吗?万一你出什么事,我可是陪不起啊!你不知道如果你心爱的人不在你身边,那种滋味是最让人痛苦的啊!”阿龙伤感的叹息着,而我却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
“哪有那么严重?可我们整天都吵架!”
“哈哈,不吵架就不是谈恋爱了,象我这样就……”阿龙似乎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将头埋到了水里。
“你那天发现我的时候我有什么异样没有?”
“没有啊?你指的什么?除了你身上的那些死蛾以外,就没什么异样啊。怎么啦 ?”
“对,在黑夜里你根本看不清,而且在那种紧张的情况下,你也不可能注意到那么细微的地方。没有什么,我只是随便一问。”我自言自语着,听得阿龙一头的雾水。
事实上,此刻的我已经隐约猜测到凶手为什么要袭击我们的重要原因?也许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重要的线索掌握到了手上,而我们却浑然不觉。那个在黑暗中飞舞的‘彩凤王’一定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向我们发出警告甚至痛下杀手。
洗完澡后,我唤来刚出浴的爱永,让她将洛飞探长悄悄的请到我的房间,将我的一些重要的线索提供给了他,并请求他为我去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当我向他陈述我的理由时,他似乎已经先知先觉,我不得不佩服这个躐里躐蹋的男人有如此慎密的洞察力。
在我们都以为那首血诗所说的“铁剑饮恨枯堂,黑湖啜血死城。”已经代表了发生过的两起杀人案,这幕人面蛾恐怖事件已经落下帷幕的时候,却出乎我们意料的出现了第三个惨死的被害者:古灵玉!! 她被发现在她家附近的大槐树下,也就是我们遇到古柯的那棵大槐树,她被凄惨的钉死在树干上!尸体身上、周围也同样有许多死了的飞蛾散落着,‘彩凤王’再次伸出魔掌进行了那残忍恐怖的以血为诅咒的杀人仪式。


11
当我和爱永赶到现场的时候,这里已经围满了村民,大家依然整齐的穿着祭衣,显得无比恐慌与不安,有些迂腐的村民甚至跪在一旁虔诚的拜了起来,口里还念念有词的叫着彩凤王保佑什么的。在王队长的带领下我走进了凶案现场,洛飞正蹲在大槐树旁的草地上搜寻着什么。
“死亡时间是在昨夜两点到三点之间,这里应该是第一现场,致命伤应该是刺入胸口的那一刀。在她死后,凶手就残忍的用七个木钉子将她盯到了树上,其手段非常冷血,特别是那根插到古灵玉嘴里的那根,让人看了实在无法忍受!”王队长主动向我作起案情汇报来,我不禁暗自好笑,爱永吓得不敢看尸体,却在一旁不停的扯着我的袖子,拉得那祭衣都变了型,她那神情怪怪的,可能怕我假冒侦探的祸越闯越大,最后引火烧身无法收场吧。我拍拍她的手轻轻安慰她:“别怕别怕,就是一点血嘛。”
那盯在大树上的古灵玉确实如王队长所说,看了让人不寒而溧,连我也不敢逼视,特别是她面部的表情,被粗木钉钉入嘴里直到喉咙,就象张着血盆大口一样,把整个脸都涨得扭曲崎形,连眼珠都暴出了眼眶。大致的看完尸体,我小心翼翼的走到洛飞身边。
“洛探长,你在找什么?”他回过头,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不是在找东西?只是在看这草地上的花有什么不同?”我蹲在他的身边,疑惑不解的问他:
“为什么你不仔细查看尸体,而在这里看花草呢?”
“就是因为我仔细看了尸体后才觉得这里应该有被害者死亡留言的答案!”
“什么?古灵玉有死亡留言。”
“她的双手中都各自紧紧抓着一样事物,右手中是一把花,左手是一把青草,而且很奇怪的是握着花儿的右手内满是鲜血,里面应该握着的应该是这种黄色的无名小花。”说着,洛飞手里摘下一朵黄色的小花给我看,“如果是在与凶手搏斗时染上的那么左手也应该有,可是她手中除了紧抓着的青草并不半分血迹!也就是……”
“也就是说古灵玉是故意将右手中的黄色小花染红的啦。”正如洛飞所言,尸体手中确实露出了被血染红了的黄色小花以及未染血的青草。这时王队长也好奇的靠了过来。
“两位探长,什么叫死亡留言啊?”
洛飞没有理会王队长,继续在草丛中摸索着,我正要向他解释,爱永却走到了王队长身边说道:
“有些死者在遇害的时候,为了将凶手的身份告诉我们而留下了某种暗示,在侦探推理界也称这种临死前的留言叫做‘尸体所说的话,是最有力也是最确凿的证词’。因此侦探们如果能解开死者的留言对于破案会有草船借箭中只欠东风的作用呢!”
王队长听着爱永滔滔不绝的解释,只听得瞠目结舌,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哦,是这样啊……我也猜到了……不就是尸体在说话……”
对于爱永的一番话我甚是得意,毕竟那是我对她潜移默化的成果,我向爱永投以赞许的目光,她也非常高兴的冲着我顽皮的眨着眼。
“你是怎么看的?”洛飞走到我的身边,手中又拿着另一朵红色的小花,我记得古柯曾经说过那红花就是太阳花。
“这是太阳花!”
“对!槐树下有许多红色的太阳花以及黄色的无名小花,太阳花的数量明显比黄色小花要少许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说古灵玉当时被凶手刺中胸口,危在旦夕之际,聪明的她想到要给我们留下暗示凶手身份的东西,于是她想到了地上的太阳花,可惜在她身边根本够不着,无奈之下,只得将黄色小花用鲜血染红,因为在这槐树下只有这两种花,这样我们都会联想到太阳花,而握着青草的左手却一丝血迹也没有,更证明了古灵玉是故意用自己的血染红黄花的。而且我想你也应该了古灵玉为了启发她智障女儿的智商而喜欢玩迷语,因此,你断定古灵玉的死亡留言是一个字谜!”
听了我的话,洛飞非常赞许的点点头。
“那么你应该知道我怀疑谁了吗?”
“大致上知道了,可我还有些没有弄明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在最初你看到龙堂血诗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你这么说的确感觉到有点怪,而且发生胡怀仁死的时候那种不协调感在我的脑海里就更强调了。”洛飞用力抓了抓乱发,点燃一根烟。
“你和我的感觉一样,可是现在我忽然想明白了,觉得那一切都是非常有规律的杀人预告,凶手将它巧妙的隐藏在那字里行间里。”
“是吗?是什么让你想通的?”
我指了指大槐树,示意洛飞是古灵玉的尸体让我想通了那首血诗一直带给我的不协调处。
“…………”洛飞沉默的思索着, 不停的用力吸着烟。我丢下他走到王队长的身边问道:
“古灵玉是否有个小孩叫做古柯的?”
“对,因为那女孩儿是个智障儿,所以大家都没有告诉她真相,怕给那孩子吓坏了,只说妈妈出去玩儿去了,现在正在家中。”
“能不能请你带我去见见那孩子。”
“可以啊!我现在正要去那里了解情况。”
于是我和爱永在王队长的带领下来到了古家。小女孩古柯一见到我们就高兴的笑个不停,拉着爱永的手带着我们东看看西瞧瞧。
“上次的那个谜语你妈妈奖励你没有啊?”
“谢谢大哥哥,妈妈奖了我一个熊宝宝。妈妈还问我是谁告诉你答案的呀!我就说是不认识的大哥哥和大姐姐。”
“那么她有没有又给你出谜语呢?”
“没有啊!妈妈最近总是一个人关在房里,都不理古柯。”说着小古柯撅起了小嘴,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孤儿。
爱永也略有感触,不自禁的将古柯拥入了怀里,那模样象极了一位怀抱襁褓的年轻母亲。
“古柯最乖了,哥哥和姐姐都很喜欢你!”
爱永怀中的古柯开心的笑着,忽然她脱口说出一句话引起了我的震惊:“一半是红色一半是绿色!!”
“你刚才说什么?”
古柯的话也同样引起了爱永的注意,她轻轻推开古柯,认真的凝视着古柯的眼睛。
“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给哥哥姐姐听,好吗?”
“你看啊?姐姐和哥哥穿的是红色的衣服,古柯穿的是绿色的衣服啊?不是一半是红色一半是绿色嘛,妈妈以前曾经让我猜过一个谜语就有这么一句,嘻嘻!”
“真的吗?这是个谜语吗?”
“是啊?可我还是没有猜出来?”
“那你全部说出来让哥哥帮你猜出来好吗?等你妈妈回来后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好啊,好啊!!”古柯天真的拍着手,“一半是红色一半是绿色……嗯……我记不太清楚了……”
“你再仔细想一想?”
“最后一句是‘一半是生命一半是死亡’。中间的我想起来了但不知道怎么样说出口。”古柯也急得直拍脑袋,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够了,哥哥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了。爱永!”我将爱永拉到一边的角落里,严肃的对她说道:“古灵玉的死亡留言的真正用意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只等待那最重要的证据是否如我所预料的情况出现。你现在马上去找洛探长告诉他我有一个办法可以逮到凶手…………听清楚了吗?”
“为什么要跟踪他(她)?怎么会是他(她)!不可能!”爱永不解的问。
“你先别问为什么?到时候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好吧,可我还有一点还不明白?”
“你是想问那个密室之迷,对吗?”
爱永点点头,我神秘的冲她一笑。
“傻瓜!那个迷不是早就已经被你自己给破解了吗?”
“被我?”爱永瞪大了双眼,不相信的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对,被天才的爱永大侦探给识破了,别耽误时间了,快去找洛探长将我的话转告给他。”
“那你呢?”
“我要在这里告诉古柯她那个完整的谜语,还要告诉她正确的答案。”爱永笑了笑转身告别古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长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
“一切谜题都解开了!!”头上的伤口却在我思想松懈后又隐隐作痛起来。


<看到这里时你是否已经有了属于你自己的推理结论呢?在启开解答篇的那一页之前,希望在你心中的已经有了凶手的名字,然而如果你没有勇气读完全文的话,那么任何臆想的破解都是徒劳的!>








解答篇:

12
漆黑的夜幕笼罩着静静的盘龙山,淡淡的月光下一个黑影正沿着山道向着山顶方向疾驰,我和洛飞紧紧尾随在那黑影后方,他不时的回过头,显得极为小心谨慎。此时是子夜时分,我们跟踪了他近一个小时后到达山顶。这时黑影停下了脚步,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不停的喘着气,并伴随着剧烈的咳嗽,显然,他已经到了目的地正等着某人的出现。我们则悄悄的在黑暗处渐渐向那个黑影靠近!就在此时,从那人的身后忽然窜出另一个黑影并飞快的向他偷袭而来,坐在石头上的人仍然没有察觉!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洛飞迈出一个箭步冲过去扑向那黑影,以迅雷之势将那黑影制服,我也急忙护在那咳嗽男人的身前,月光下只见阿龙父亲对于眼前的变故依然懵然不觉,一脸惊诧的望着我们。
“洛队长,你干嘛!是我啊!快帮我抓坏人。你为什么扭着我啊!”那黑影被洛飞一只手就扭得不能动弹。
“所有队员集中到盘龙山顶,嫌疑犯已经出现,A、B两小组执行完任务也迅速与我汇合。”洛飞迅速与山下的神风队员联络。
挂断步话机后洛飞将那黑影放开,可那黑影依然在不停的申辩着。
“难道你们把我当成杀人凶手了吗?”
“你为什么手中拿着一根铁棍,为什么要袭击阿龙的父亲。”
“什么他是阿龙的父亲吗?”黑影探过头来装着一副认真辩认的模样。“真的是伯伯啊!我没有看清 ,只是觉得后面有个人一直跟着我,心里就越怕,你们也知道最近村子里发生了这么多血案,我能不怕吗?所以带着根铁棍防身!对不起了,伯伯,没把您吓坏吧。”
阿龙的父亲不置可否,只是一阵咳嗽声。
“为什么你三更半夜会到山上来?”我接着问道。
“我非常喜欢在深夜里到山上来独自散步。”黑影故作轻松的笑笑。
“你不用歪理狡辩了,你是在袭击杀人预告中的下一个目标,也就是阿龙的父亲,‘彩凤王’该露出你的原形了吧。”
“华梦阳,玩笑越开越大的吧,我怎么会是什么彩凤王呢?等会儿我非要去告诉爱永说你欺负我,嘻嘻。”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非常认真,我们就从开头说起吧,最初的龙堂命案,那首杀人预告有着极为不协调的地方,是吗?洛探长?”
“的确,‘铁剑饮恨枯堂,黑湖啜血死城’就是这两句, 铁剑村长明明死在龙堂,凶手为什么要用枯堂二字呢?第二句似乎暗示着下一个被害者应该陈尸在黑湖,但是胡怀仁却死在臭水沟里,我始终觉得有些奇怪。”
“不错,洛探长的这种想法和我当时的感觉是一致的,只到古灵玉被钉死在大槐树上我才恍然大悟这首血诗的所隐藏的真正玄机。”
“哦?有什么玄机呢?”
“听听两位侦探界的明星同时分析案情,真是不虚此行啊?”那黑影竟然站在我们身边听得津津有味,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还记得白凤天这个人吗?当铁剑村长听到那首隐藏着白凤天名字的童谣时性情大变 ,还有在阿龙家古灵玉和胡怀仁一听到我问有没有姓白的瞎子时脸上也现得无比骇异,因此我断定,凶手一定与白凤天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也许…也许白凤天这个人已经遭遇不恻,而残害他的人就是铁剑一伙人,凶手是在为白凤天复仇!当然这只是我的主观臆断,没有什么证据的。”
“这与那首血诗有什么关系呢?”
“非常重要的关系?想一想白凤天是干什么 的吧?他是个精通五行八封的风水算命先生吧?再回忆一下那封恐吓信的内容上曾提到的“以血为诅咒的祭典仪式将陆续降临到你们的身上’,究竟是怎么样的祭典仪式呢?一定有着什么特殊的规则,想一想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吧?”
“铁剑被彩凤剑钉死在龙堂之内,几乎流干血的胡怀仁躺在臭水沟里,而古灵玉被钉死在槐树上,难道你没有发现凶手在刻意的选择凶案现场和凶器吗?”
“刻意?”
“不错?这三起案件分别代表了五行中的金、木、水,也就是凶手所指的‘以血为诅咒的祭典仪式’就是五行血祭!首先是被彩凤剑杀害的村长的金血祭,当时我就觉得那首血诗有着不协调的地方,原来关键就在那些不协调的字眼上,‘枯’堂的枯字,黑‘湖’的湖字,拆开来就是‘木’加古灵玉的‘古’字,‘水’加胡怀仁的‘胡’字,也就是五行血祭的木血祭和水血祭。”
“原来如此,你是因为发现了古灵玉被钉死在槐树上才想到了‘枯’字所蕴藏的玄机,进而推断出‘啜血死城’就是土血祭,‘土’加成洪照的成字,所以密切注意他的动向一定会有所收获。如果你的推理没有错的话,凶手一定会向他下手!”
我点点头,目光望向那黑影的表情,他面不改色的拍着手:“好精彩的推理啊!华梦阳,可惜你错了,我遇到成伯伯只是个巧合而已!袭击他也只是在情急之下的反应而已。”
“你不用着急,你是不是清白的自有定论。”我望着远处闪烁的火光,说道。“他们都已经到了,也许他们带来了你意想不到的重要证据。”黑影听到我的这番话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13
此时,一群人举着火把也来到了山顶。爱永也在其中,她的目光焦急的四下搜寻,看到我方露出微笑跑到我的身边。当爱永与对面的那个黑影四目相对时,爱永不自觉的惊呼了一声,那黑影只是苦涩的笑了笑,便将目光闪躲开。
“既然相关人员都到了,在揭开这一幕幕杀人事件的真相之前,我想先要谈谈在这个事件之后所隐藏的另一个故事。成伯父,我想事到如今您不能再保持沉默了。”
此时成伯父在阿龙的搀扶下已经站了起来,但他面如白纸显得十分孱弱。
“咳……那是我们犯下的罪孽啊!……十五年前,一个叫白凤天的风水先生住进了我们村子的牛棚,大家都认为他是牛鬼蛇神对他更是冷眼相待,只有当时的村长秋尚言对他很好,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听到了那个人面蛾的传说原来是真的,当年的彩凤王将自己的宝藏分别收藏在五个地方,而这五个地方分别隐藏在代表着金木水火土的五个极其隐蔽的场所,而且它是别具匠心的根据一定的风水格局来秘密存放的,而且彼此之间都有着某种关联与延续。这个规律竟然被研究风水的白凤天发现了,原来土凤宝藏就在盘龙山上!!”
“我和铁古胡四个人秘密磋商,将白凤天殷勤的接到家中,对他百般招待,并希望他能带我们找到宝藏,让贫苦的盘龙村能够翻天覆地的富起来,白凤天这个人并不贪心,只说从宝藏中拿出一小部份用于建设盘龙村,其他的部分要上交给国家。……咳……当时我们百般答应,几个月后我们就在现在的盘龙死地内发现了那极其隐蔽的土凤宝藏,看到那么多的古董文物金银珠宝我们欢天喜地忘乎所以。”
“于是你们就对白凤天下了毒手!”洛飞愤然的说道。
“咳……当听到白凤天说土凤宝藏在五个彩凤宝藏中是最小最小的一个宝藏时,贪婪和欲望冲昏了我们的头脑,就在那天,胡怀仁将白凤天的双脚打断了,之后就将他软禁在土凤宝藏内,每天对他严刑逼问……可他就是不告诉我们下一个火凤宝藏的地点,过不多久,铁剑还是担心他逃跑,又用他挖牛眼的工具将白凤天的一双眼珠给活活的给挖了出来……”
“你们好残忍!难怪那首歌谣会唱着枯泉枯泉枯了眼!你们已经拥有了一个宝藏还不够吗?” 爱永质问着。
“人的欲望黑洞是用多少金银珠宝也填不满的!”我长叹了一口气,望向一脸痛苦表情的阿龙父亲,而那黑影咬牙切齿悲愤万分的仰望着夜空。
“在软禁白凤天的这段时间,古灵玉就负责将那些古董高价卖给一些外国商人,而我也在村子里散布谣言说盘龙死地内有毒瘴和猛兽,避免生人闯入土凤宝藏,就这样我们将白凤天软禁了整整五年,他终于不堪忍受我们的百般折磨而惨然死去。”
“到最后他都没有告诉你们火凤宝藏的所在吗?”
“是的!据他所说他们白家世世代代都醉心于挖掘彩凤宝藏的秘密,到他这一代终于找到了第一个彩凤宝藏,已经无愧于先人了!而且他在临死前不停的反复说着‘火凤宝藏在那里吗?不可能吧?怎么什么也没有发现呢?’之类的话。然后就死不瞑目的咽了气,虽然已经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每天夜里我都会在恶梦中见到惨死的白凤天。”
从那些话看来白凤天也许已经确定了火凤宝藏的大致地点,只是还有些问题没想清楚。我暗想。
“我们占据了土凤宝藏十多年都相安无事,可三年前的某一天前任村长秋尚言偷偷跟在我的背后一直跟到了土凤宝藏内,而且还偷听到我们的谈话,他严厉的遣责了我们,并规劝我们去自首,将宝藏上交给政府,我们当时都只好答应,并请求他不要在村子里张扬此事,他听后就回了村,就在那天夜里,铁剑偷偷跑到了秋家将一包毒药投到了秋尚言的酒壶里……”
“果真是我父亲所为…”此时铁心兰淌着泪声音颤抖的说道:“三年前我就发现医所里的一包毒药不见了,之后就传来秋村长重病晕倒的消息 ,等到我赶去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那症状分明就是中毒而亡,那几天我曾经给秋村长开过几昧治胃病的药,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麻痹大意让村长吃错了药,在当时我害怕承担这起医疗事故的责任,所以不敢吭声只说他是忽然染上怪病抢救无效,却没有想到是自己的父亲偷了我的药去害人。其实我早就有怀疑,父亲一个穷铁匠怎么突然有了那么多钱呢?他只说自己在城里走红运中了彩票,可我就是不相信。呜…如果不是自己自私…秋村长也不会枉死了……”
“哼,何必猫哭耗子假慈悲,如果你不是因为顾及自己的立场与利益,也许当年就可以立案调查,也可以将那些杀人凶手绳之以法。你也是杀人帮凶!”黑影对着铁心兰冷哼一声愤愤的说道。
“咳咳……你说的一点没错,我们这帮人早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阿龙,对不起!你的父亲是个无恶不做的罪人。”早已以泪洗面的阿龙只会傻傻的摇着头,痛苦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

14
这时又一个神风队员赶到现场,并当着大家的面向洛飞探长作着报告。
“目标人物胡晴在家中已经畏罪服毒自杀,承认她就是所有杀人事件的凶手‘彩凤王’,在她家找到了毒药、恐吓信、几袋死飞蛾以及这封遗书。”洛飞接过那遗书后看完又递到了我的手里,我在火把照耀下勉强才看清,它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胡晴虽然是胡怀仁的堂妹,却不堪忍受经常被迫和胡怀仁发生性行为的不伦关系,准备侍机向他下杀手,由于发现了土凤宝藏的秘密,所以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将所有知情人一举消灭后独吞宝藏,首先她利用工作之便,将那首歌谣教给了村中许多的小朋友,接着向铁古胡成等人发出恐吓,造成一副白凤天还魂归来复仇索命的假相,最后终于等到了彩凤祭这一最佳时机,可是就在杀掉古灵玉后,事情却出现了重大变故!那就是古灵玉留下了死亡留言,而且她发现洛飞和那个叫华梦阳的年青侦探已经都注意了这点,于是在一番思想斗争后她决定以死来了却所有的烦恼!
“怎么样,凶手果然另有其人吧!胡晴才是连杀了三个人的‘彩凤王’了吧!该还我清白了吧!”那黑影对着洛探长理直气壮的振臂高呼。
“华梦阳,你怎么看?你不是一直认为胡晴不是凶手而他才是凶手吗?你有什么证据快拿出来吧!”
“的确,看到古灵玉尸体的时候她右手抓着一把被自己血染红的黄色小花,而左手则抓着一把青草,最奇怪的是为什么她要用血染红黄花呢?我们发现在槐树下除了那无名的黄色小花以外就只有红色的太阳花,这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古灵玉要告诉我们的是太阳花!!”
“对!我正是这么想的!”洛飞抓抓乱发,接着说道。“太阳也就是日,再加上青草的青,加起来就是个晴字!所以我想古灵玉所留下的死亡讯息就是暗示名字里面有个晴字的人!也就是胡晴!!”
“洛探长果然名不虚传!原来早就洞察一切了!”王队长兴奋的插嘴道:“难怪你那时会一个劲的看着槐树下的花草!”
“洛探长这种想法的确合情合理!可是我当时却总觉得有些不合理?”
“什么地方不合理呢?”
我慢慢的蹲下身体,从山顶的草地上胡乱抓了一把花草,摊开手掌并故意放低贴近地面。
“洛探长,你看看我手上的东西是什么颜色?”
“唔……是绿色的小草。”
我站起身来,轻轻的笑了笑,将手上的事物放到火把边。“你看到没有,根本不是绿色的小草,只是一簇断掉了的枯黄稻绳。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个试验吗?”
洛飞忽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古灵玉在那么黑的夜里根本无法分辩草地上有什么颜色的花,她只能在黑暗里靠触觉去抓一把草和抓一把花,在那种情况下她根本不知道草地上会有什么太阳花,也就更不可能会暗示‘日’字了!!”
“是的!不管古灵玉抓到的是什么颜色的花,只要她用自己的血染了就会是红色,而真正重要 的反而是只能靠手的触感去抓到的绿色小草,因为她所要暗示给我们的内容非常的简单!只是为了告诉我们有两种颜色在她手心里,一半是红色,一半是绿色!!”
“一半是红色一半是绿色,是不是就是古柯嘴里所说的那个谜语啊。”爱永忽然问道。
“不错!谁会想到死者真正的留言其实是在一个智障儿的嘴里呢?相信这一点连你也没有想到过吧!”我望了望黑影,他皱着眉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草地,可能他也在思索自己错在何处,我接着说道:
“连你也错认为古灵玉的这个举动是在暗示一个‘晴’字吧,所以你心中暗喜,正好找她来做你的替死鬼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你也可以置身事外了!但我不得不佩服古灵玉这个人,我想在上次我告诉古柯谜语“枯泉”的答案在“百里挑一”这四个字里面的时候,?她已经猜到了古柯口里所说的不认识的大哥哥大姐姐就是我和爱永,所以她相信我也许可以联想到她的死亡留言是个谜语,而完整的谜语就会在古柯那里可以得到。”
“那么完整的谜语应该是什么呢?”洛队长显然已经很焦急的想知道答案了!
“一半是红色,一半是绿色,
一半盼雨一半怕雨,
一半是生命一半是死亡!真正的凶手就在这谜语里面”
我侧过身问爱永:
“还记不记得古柯怎么也想不出来中间的那一句吗?”
“对啊?她说她知道但是就是说不出来?”
“因为中间的那一句非常的挠口,‘半盼雨,半怕雨’,智障的她说出口当然有些困难。”
“原来是这样,………这个谜语的答案应该是个秋天的‘秋’

15
“难道凶手是林婉秋!”
洛飞的话音未落,阿龙的未婚妻林婉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惊慌失措的说道:
“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凶手!”
“我可以证明,因为发生命案的那几个晚上我们都在一起,我可以证明她是清白的!!”
这时又一个声音传来,那是站在人群里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走到几欲掉泪的林婉秋身边搂着她的肩膀轻声说着。
“放心 ,有我在!”
“你是那个住在村招待所的李强么?”洛探长问道。
“你们?”爱永望了望林婉秋和李强,一副吃惊的模样,而我注意到阿龙与林婉秋四目相对,阿龙并无奇怪的神色,林婉秋也无半分愧疚之情,只是阿龙微微露出了苦笑,显然他们双方早有默契,那么他们的婚事一定也另有隐情。
“事实上,我和婉秋是苦恋了六年的情人,只因婉秋的父母嫌弃我家境贫穷,硬逼着和盘龙村的富户成家连姻,婉秋当然不同意。”李强含情脉脉的看着婉秋,充满了疼爱与温柔,“可我们万没有想到成家的阿龙也极力反对这门亲事,因为他说他也有自己深爱的女孩,今生非她不娶,更是誓死抵抗,在几次接触后我和婉秋与阿龙成了好朋友,最近传来阿龙的父亲不幸得了未期肺癌的恶噩……”
此言一出,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到了阿龙父亲的身上,不时有人传来嗟叹之声。
“于是孝顺的阿龙才想出了这个假结婚的权宜之策,并请求镇上婚登处的堂弟成杰为他们准备了个假结婚证!这就是事实!所以婉秋不可能是杀人凶手!她才到这个村子没多久呢?甚至连彩凤王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别着急,没有人说她就是凶手!让我来问你们一个问题!”我打断了越说越急的李强,转过头问阿龙:
“你们已经发了结婚的请柬没有,我是指发到了古灵玉手中没有?”
“还没有!因为村子里突然发生了血案!”
“那么成伯父有没有经常和古灵玉谈到林婉秋呢?”
“没有,一次都没有,事实上,我与他们三个根本就没有什么话可说!”阿龙父亲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不就对了吗?古灵玉甚至都不知道林婉秋的名字,为什么会留下暗示她名字的讯息呢?有没有哪个凶手会傻到在杀人前先来个自报家门呢?”
“你说的很对!”胡队长揉着下巴点着头,“那么那个谜底就不是个‘秋’字了吗?”
“不,是个‘秋’,是大家都一直忽略了的一个人的姓。”
“我知道了,”这时爱永忽然惊呼到,“难道你是指的云芳吗?”大家都以讶异的目光看向云芳。
“对,死去了的村长秋尚言的养女云芳,你就是连续杀害了四条人命的彩凤王!!”
只见淡淡的月光下,那黑影——秋云芳正冷冷的露出狰狞的笑容,令看到她的人不寒而溧。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孩霎那间仿佛变成了可怕的恶魔!
“不!不应该叫你秋云芳,应该叫你做白云芳,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或许就是当年惨死在铁古胡成四人手中的白凤天的女儿白云芳!!”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云芳笑得前仰后合,“爱永,你可要管管你这个小侦探了,他越闹越离谱了!”
正说着,山顶上又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洛飞的神风队队员,而另一个正是那到了盘龙村后就不知所踪的满阳——白云飞!!
“正好,你也来了!爱永,你还记得我们在长途汽车上遇到这个记者满阳时候,你曾经说过对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吗?就象见到一个多年未见的好友似的?你仔细看看,他长得象谁?”
“是的,”爱永仔细打量着记者白云飞,“对了,他有些象云芳!”
“真的唉!真的很象!”大家一片哗然。白云飞也一脸疑惑的仔细的望着云芳的脸,随即陷入了沉思。
“白大哥,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的父亲的大名是凤翔二字,你一直在完成你家父的遗愿!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白凤天的风水先生?”
“他是我的亲叔叔!听家父说,在十多年年我叔叔白凤天为了找寻传说中的彩凤宝藏带着自己的女儿云芳离开了家,此后就一去不返杳无音讯了,家父临终前曾经交待无论如何要找到他们父女俩,另外也希望我接受家族的使命继续寻找彩凤宝藏的下落。难道她……就是我的堂妹白云芳!”
“我可没有堂哥,而且我也根本不姓白!”云芳不屑一顾的对着我们嚷道,而我继续说道。
“当我看到你钱夹里身份证的真实姓名叫‘白云飞’时,也同时想到了你的父亲就是白凤翔,因为你们家族都严格按照族谱来取名字,所以我推断你们父亲那一代人是‘凤’字辈,而你们是‘云’字辈的!”
“你说的非常正确!”白云飞点点头。
“可你为什么也会来到了盘龙村呢??这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难道你也发现了土凤宝藏就在盘龙山中吗?”
“不,因为找寻家叔的下落 ,我利用工作之便在各个媒体报刊发布寻人启事,就在不久前,我突然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说白凤天就在盘龙村,要我到了盘龙村就与他联系,他会带我找到家叔!谁知道我到了这里刚刚与他联系,就被莫名奇妙的人关在了一间房内软禁了起来!那人还不断的向我追问是否知道‘火凤宝藏”的下落,可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只到今天晚上,才被这个探员把我给救了出来!”
“是胡怀仁派手下干的!因为胡怀仁已死,他部下越想越害怕,就向我们自首交待了这件事情!!”洛飞补充道。
“我想起来了!原来那时在阿龙家里胡怀仁接到过一个电话,他口中所说的‘贵客已到’就是指的你!胡怀仁一定是看到那个寻人启事,知道了你就是白家的后人,所以也想从你口中得知关于‘火凤宝藏’的下落,于是将你骗到了盘龙村。幸亏你遗失的钱夹被胡晴捡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试想一想如果没有这幕杀人事件,也许你就会是又一个白凤天了!”
“怎么?我叔叔也被他们抓了吗?”
“不!他早在十年前已经惨遭毒手了……”
“为什么,他那个人无欲无求与世无争的!!”白云飞显得有些激动。
“可惜他知道了彩凤宝藏的下落!”
听到这句话,白云飞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16
“就因为我长得象他,又非常巧合的也叫云芳所以你们就说我就是古灵玉所暗示的凶手‘秋’了吗??这也太荒唐了吧!哈哈哈,就凭那把草和花你们就当证据指定我是凶手,怎么让人信服呢?”云芳笑着。
我走到了那个刚到的探员身边,与他耳语了一番后,终于从他那里得到了我最希望出现的有力铁证!我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走到云芳面前说道。
“你错了?即使最后古灵玉没有任何死亡留言,也有非常确凿的证据指向你就是凶手!!”
就在我即将公布最重要的证据的时候,阿龙突然激动的冲到洛飞探长的面前。
“洛探长,你们抓我吧!我才是那个杀人凶手彩凤王!!你们抓我吧!”
“你是凶手?你凭什么说自己凶手。”洛飞皱了皱眉头,反问道。
“当时就是我利用彩凤剑杀死了村长,云芳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挥动那么重的铁剑来行凶呢?到龙堂的时候我发现了我在行凶时不慎将自己的脚印留在了现场,因此就最先冲进龙堂内,故意乱踩一番破坏现场让你们无法侦破,而且在村长遇害的时间内我也没有不在场证明啊?相信我,不要再浪费时间,将我逮捕归案吧!”
“好吧,那么你先回答我的几个问题?”洛飞凌厉的目光凝视着阿龙。“首先,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你为什么留下那段杀人预告?你是如何完成龙堂密室杀人的手法?”
“而且你为什么要袭击我和爱永呢?何况那时我们就在一起,你又是如何分身的呢?”我加上一句。
“……”阿龙努力的思索着如何应答,急得汗如雨下,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就是那么杀的……我翻了墙……我……反正我现在不都认罪了吗?就快把我抓走吧!”
“阿龙!你别在这里瞎搅和,这不是好玩的,凶手是那个已经认罪不讳的胡晴了,你何必为一个死人开罪呢?” 这时云芳忍不住开口大声的呵斥着阿龙!
“如果华梦阳认定了凶手就是我,那么就请快拿出你所谓的铁证吧!”
面对着抢着认罪的阿龙,我从心里不禁感到一阵难过,黯然的我轻轻的拍了拍阿龙的肩膀,柔声说道:
“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如果我最心爱的女人出了事,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不自觉的将目光扫向爱永,她也正看着我,不知她是否能够明白我此时的复杂心情呢?回过神来,我坚定的说道:
“这可是一件四条人命 的血案啊?不管他们是不是罪有应得的坏人,犯了法就是犯了法,我绝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原谅我,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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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就说错了,杀害铁剑村长的真正凶器根本就不是那把笨重的彩凤剑。”这时洛飞也说道:“龙堂内那么激烈的场面,到处被利器砍得面目全非,可我们发现彩凤剑上并无新钝口,而且那些痕迹分明是一些很薄很锋利的凶器所留下的,真正的凶器是龙堂天井左侧的杂物室的那些屠宰牲口的刀具!我们在那上面发现了钝口和血迹!”
“就算是凶手和老村长经过了激烈的搏斗,也不致于会砍到高三米的族谱柜的上方吧?那是因为在那族谱柜的上方有白凤天的记录或者是秋尚言村长的户口记录吧?那里应该隐藏着云芳的真正身份的证明。”
对于洛飞的一番话秋云芳嗤之以鼻。
“那么就请你拿出那证明来吧!”
“那证明当然早已被你毁灭了啊!”我接过洛飞的话继续说道。“其实在刚开始,最令我想不通的事情莫过于凶手为什么要三番二次袭击、恐吓我和爱永这局外人呢?我猜想也许我们已经掌握了连我们自己都还不知道的重要线索!!可就在我从昏迷中醒来时遇到洛探长的时候,洛探长的一个举动令我突然想到一个关键所在,从而连龙堂密室之迷也迎刃而解,只是在当时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我的一个举动?”洛探长燃上一根烟,不解的望着我。
“对!还记不记得,当时你见到我时发现我穿的那件红色的祭衣穿反了??”
“是啊?那又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啊!因为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发生龙堂命案时,爱永因为一时害怕从杂物间里悄悄取来了两件祭衣,当时我记得非常清楚自己的衣服并没有穿反,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我自己记错了吗?答案只有一个:当我在黑暗的小树林里误中了凶手设下的圈套,被她打晕过去后,就在那时候凶手将我的祭衣偷龙转凤了!也就是说凶手将我身上的那件祭衣与她的对调了,当时我的脑海里就闪过这么一个念头,由于遇袭时我的头上有出血,但我仔细检查祭衣上并无血迹。那么凶手为什么要与我调换祭衣呢?于是我作了一个试验,我将自己的血滴到了祭衣上,就惊奇的发现血滴到了祭衣上就浸了进去,肉眼根本就看不出来,即使等到血完全干涸后依然不明显。”
“原来如此,这么说所谓的龙堂密室不过只是凶手所布下的一种心理诡计!”洛飞惊叹道。
“不错!因为只到我们破门而入冲到龙堂命案现场的那个时候,凶手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龙堂!!她一直就潜伏在天井左侧的杂物室里,因为参加祭典的村民很多,一旦发生什么事件,大家一定是一涌而入场面会非常的混乱,于是她侍机而动,当大家都涌挤在命案现场前的时候,凶手就从杂物间内无声无息的走出来,跟在人群后就可以了!这么一来,的确是神不知鬼不觉,而且顺理成章的造就了彩凤王从天而降杀死铁剑的恐怖现场。”
“由于凶手利用刀具砍杀铁剑和用血写下杀人预告的同时一定会在自己身上染到血迹,特别是在利用这种密室假象行凶的情况下,她不可能将血衣留在现场,但是穿在身上又极有可能被大家发现,因此她才想到了在杂物间还有两件同样的红色祭衣,即使行凶时染上血迹只需在杂物间内换上另一件就可以了,其时在那时如果你大着胆子根本不去换掉已经染了血的祭衣就走出来混 进人群里,还不致于弄巧成拙留下了那最致命的铁证,可你那时也许并不知道滴血在祭衣上并不明显这一现象!也许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你的原定计划是等大家离开命案现场时任意找个藉口取走祭衣就可以不留下任何证据。谁知道……”
“谁知道多事的我却将那祭衣抢先一步拿了出来穿到了身上,所以华梦阳才会说是我破了密室诡计的……”爱永接着说道,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兴奋雀跃的神色,反而沮丧愧疚的看着云芳,云芳也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只是轻轻苦笑的望着她。
“于是凶手就决定袭击恐吓你们,并成功的将你身上的那件祭衣换走了,可惜……”
“可惜那件祭衣并不是她作案时所穿的那一件,真正的那一件还穿在爱永身上,如果你不是在第二天再次恐吓我们,我不会想到这一点!于是我让爱永将那祭衣脱了下来,仔细检查,果然发现了有斑斑点点的血渍!其实真正暴露出证据的恰恰就是你自己,是你自己将铁证亲自送到了我们的手中!”
“亲自送到了你们手中?”
“是的,因为我相信凶手下次一定会袭击爱永了,只到将爱永的那件祭衣也换掉她才会罢休!我个子和爱永差不多,于是等到洛探长他们都不在的时候,就心生一计,将凶手换给我的那件祭衣与爱永对调了!接下来在那天的晚餐后,我与爱永都说想试试阿龙家的高级浴房,要洗洗身上的霉气,我想凶手一定会非常乐意我们有此行动,这样她就可以非常顺利安全的就将带血的祭衣给换走,我想这个方法既可以让凶手不知不觉间走进我设下的陷进,又可以阻止凶手再次向爱永下毒手!岂不是两全其美!”
“但在那时你怎么会认定那个凶手有可能就是云芳呢?”洛飞不解的问。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在发现满阳的身份证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云芳和白云飞是兄妹关系,何况他们长相神似,那么云芳就极有可能是白凤天的后人!我只是在赌一把,即使赌输了也无所谓嘛,洗个澡又不吃专。”我笑了笑,继续说道。
“在洗澡之前我再三叮嘱爱永一定要最后一个洗完并且不要再穿那祭衣,大家洗完澡后,我们终于发现爱永的祭衣果然被调包了,于是我找来了洛探长要他赶快派人将我身上的那件染血的祭衣和爱永身上的那件通通拿到城里公安局去鉴定,为了第二天让大家不会起疑,又请求洛探长连夜到村子里一家普通村民那里为我和爱永借来了两件祭衣,也就是我们现在穿的。”
我一脸严肃的走到云芳面前,掷字有声的说道:
“刚才这位探员同志终于将鉴定报告取来了,在那染血的祭衣上有三个人的毛发纤维,而在另一件衣服上却只一个人的毛发纤维,同时证明那血渍就是铁剑村长的,我们可以现在就从你身上取样进行化验,看与那毛发纤维是否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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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么一大堆莫名奇妙的话我根本就听不懂?”
“好吧,那我就把这接连几次换衣的情景整理一下:首先,们把凶手行凶时染血的祭衣称为祭衣A,然后祭衣A被爱永误穿,而我穿着的祭衣B被凶手毁灭。
在我遭袭击后,我又穿了一件祭衣C,而此时爱永仍然穿着祭衣A。
然后,我与爱永对调了祭衣,这样就是爱永穿着祭衣C,而我则穿起了祭衣A。
到了洗澡间凶手再次调包穿走了祭衣C,而凶手留下了他自己穿过的祭衣D,但祭衣D爱永却并没有穿。
这样,到了最好我所穿的祭衣A就是凶手行凶时所穿的祭衣,而凶手调包穿走了祭衣C后,所留下的祭衣D,只有凶手一个人穿过!
而被鉴定的祭衣分别为祭衣D和祭衣A。
祭衣D上只有调换人也就是凶手的毛发纤维。
而染血的祭衣A上却有我、爱永和凶手的毛发纤维。
因此两件祭衣上相同的毛发纤维就是凶手的毛发纤维。”
“什么ABC的我还是不明白?”云芳依旧不肯认罪。
“算了,我也不想再逼着你取什么毛发样本了,当时你对我们说你喜欢这样式所以买了两件,你已经毁了一套祭衣B,我记得你手上应该再没有可换的祭衣了吧,而龙堂的最后两件当时也被我们两个拿了。你为什么不索性将这件也毁了呢?是怕你突然不穿祭衣我们会怀疑吗?还是怕毁祭衣时被遍布在整个村子里的神风探员发现呢?那么你现在穿的这件祭衣就应该是你在树林里换给我而又在洗澡间被你自己取回的那件祭衣C吧!你会发现上面的确有血迹,那是很小很小的一块,于是你想到大可以在夜里就将它洗去晒干后就可以了,你还是可以穿着一件祭衣不让人怀疑!可你知道吗?那血迹是我做试验时滴上去的,而且当时我还要爱永将这祭衣左手袖口的折褊拆掉线,要她用圆珠笔将“华梦阳到此一游”写到了褊里面,然后再用红钱将它缝合好,那可不象血渍可以轻易就洗下来的!现在就请你将那褊拆开来给我们看看!!”
“…………”
“不用了!”此时,彩凤王——白云芳终于象泄了气的皮球一亲瘫倒在山顶草地上,“我承认我输了,正如华梦阳所说的全部经过一样,我就是策划并杀害这四个人的凶手,彩凤王就是我,但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你们知道吗?他们夺去了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我的两个亲人,他们杀害了我两位父亲啊……”说到此处她已泣不成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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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还是五岁的小孩子时,爸爸离开我和妈妈说要到盘龙山中去寻找宝藏,将宝藏献给政府,洗刷咱们白家是牛鬼蛇神的冤屈,我还记得他最后一次离开我时所说的话:‘爸爸最喜欢云芳了,不管有多少宝藏,爸爸都不放在眼是,因为只有你才是爸爸的无价之宝。’,爸爸到了这里后曾经写过一封信给妈妈报平安,还说那里的村长和他成了好朋友,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不久妈妈就因病去逝了,我被好心的房东送到了盘龙村找爸爸,可村长秋尚言却说爸爸已经失踪了快一年了,成了孤儿的我变得无家可归了,也是孤身一个的秋尚言就把我收养了,他对我如同己出,象亲生女儿那样的对我,虽然家很穷,可他总把最好吃的和最好看的衣服留给我,还用他一生的积蓄让我读完了大学,可就当我还没有回报他老人家的恩情时,他就遭了你们的毒手,虽然铁医生说他是因病去逝,可我却总是有所怀疑,那症状分明就是中了毒,于是就开始自己偷偷的调查这件事,终于让我发现了他们那四个人都有可疑,由其是锋芒太露的胡怀仁那混蛋,为了接近他我不惜多次陪着他喝酒吃饭,谁知道有一次那坏蛋在酒里下了迷药,将我给……给……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是不是因为这,你就性情大变了,骗我说什么已经不喜欢我,和城里的富小伙儿好上了?”阿龙泪水盈眶,以万分疼惜的眼神看着云芳。“为什么你心里有那么多的委屈不告诉我,在我面前装作一副坚强的模样,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让我为分担……”
“阿龙,对不起,你可知道……女人视为最宝贵的身子……是留给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亲吻和抚摸的啊……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你心中完美的女人啦……而且我不会放过这些畜生……我要以血还血为我两个父亲报仇……所以我更不能将你牵连进来……阿龙,我一直都还深爱着你!”望着阿龙的云芳眼里充满着柔情,与刚才扭曲狰狞的她判若两 人。
“他又何尝不是深爱着你呢?”我叹着气,黯然的说道:“在小树林里旁边听到你的呼救声时,他飞一般的冲入了小树林,那样疯狂的呼喊着你的名字,而全然不顾他的未婚妻林婉秋也在树林里,在那时我就看出来阿龙对你仍然恋恋不忘,我想他可能已经猜到了你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所以他才会为你做时间证人,而故意掩藏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不!我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些,傻瓜!”云芳对着阿龙露出了微笑,但一道清泪仍旧流出了眼眶。
“阿龙曾经跟我说过,他已经厌恶了变得富有的这个家了,他说等给父亲送完终后他就会带着自己最心爱的人远走他乡,到一处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去生活!我想他嘴里所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吧。”林婉秋也说道。
“听到这些我死也瞑目了……其实我比你更想过平静的生活啊!起先我并没有杀害他们的念头,只准备向公安部门告发他们,可只到我遇到了那个人后就……”
“那个人是谁?”我奇怪的问道,难道还有共犯不成?
“就在半个月前,我家来了一个年青人,他说他是秋尚言的远方亲人,我很热情的招待了他,他是那种可以看透人心的厉害角色,终于在他的引导下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他对我说这件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所有的证据都已经不存在了,想要用法律来制裁他们已经不可能了,于是他教我利用人鬼蛾的传说来将那些坏人逐个干掉!首先他为我编了那首歌谣要我教给小朋友们唱,然后发恐吓信和死飞蛾,接着他又教我如何利用那祭衣做密室杀人现场,如何引诱胡、古二人上钩……不知道为什么,和那个年青人在一起我心中的那种邪恶感和犯罪感急剧的膨胀了起来,于是决定用自己的力量来为我两位父亲报仇!……华梦阳,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和你恰恰相反,和你在一起,觉得很开心,心中充满着温暖的阳光与美好的梦想,就象你的名字一样。”
“那个青年人叫什么?”
“他说他也是个侦探,当我问他叫什么的时候,他只是冷冰冰的朗颂了一首诗‘秋雨点点歌一曲,庭院深深枫叶红’”
“是秋庭枫!!”洛飞惊呼道。
“秋庭枫是谁?”
“难道你不知道吗?他一直是侦探界一个非常有争议的人物,传言他屡破奇案,在他手上没有可能逃掉的凶手,也有传言他这个人嫉恶如仇,他甚至可以为人设计完美犯罪来惩处那些逍遥法外的恶人!他就是这么一个怪侦探!但无论怎么样,他的这种行为都是教唆犯罪,也必须负上法律责任!”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感谢他,让我终于报了这个血海深仇,也可以让在九泉之下的两们父亲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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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做,他们真能够瞑目吗?还记得你亲生父亲是怎么对你说的吗?无论多少宝藏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只有你才是他的无价之宝吗?你的养父含辛茹苦的把你教育成人,难道只是希望你为他们报仇做一个阶下囚吗?他们都希望你能过平静的生活,希望你能珍惜自己,找一个自己心爱的人与他结婚生子,做一个幸福美丽的新娘,因为只有你才是他们的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宝藏。”说到此处,我的眼眶也不禁湿润。“你真的做错了,云芳,而且你并不是孤身一人,还有一个甘愿为你顶罪甘愿为你默默等待的爱人,你又何尝对得起阿龙的深情呢?你还有象爱永这样的好朋友,即使你们经常不能见面,可她也时刻在牵挂着你!”
听到我的这番话云芳已泪眼婆娑,她深情的看着阿龙,又感激的冲着爱永微笑,轻轻的说道:“
“谢谢你们!”说完忽然冲开人群跑了出去,我们跟在她后面追喊着,她一路跑进了那个“爱的天空”山洞内。
待我们也要冲进山洞内时,就看见云芳站在洞口内,手中提着一个桶,她正在迅速往山洞内外泼洒着什么。
“糟了,那是汽油。”我闻到了从空气中传来的汽油味道,原来她早将汽油准备在了山洞内,难道她要自杀!我大声急呼道。“云芳,不要做傻事!”
“你们都别过来,我要进行最后一场五行祭典,用火来结束我的罪孽,这个彩凤王的宝藏是个邪恶的诅咒!已经让那么多的人迷失本性失去生命了,也许只有执行完最后一项火祭仪式才能平息彩凤王几百年强大的怨念与仇恨!!”
我们站在山洞前,正准备冲进去阻止她,却看到洞内亮起了一道火光,不知什么时候,云芳的手上已经打着了一个打火机随时准备点燃洒满地上的汽油,原来血诗中最后的“浴火的彩凤”正是她要结束自己生命的预言!
苦泣的她声音沙哑的对着山洞外的我们说道:
“爱永,你是我这一生最好的朋友,可我却伤害了你,对不起了,好姐妹!还有华梦阳,我差点就动了杀你的心,如果你真有什么意外,爱永会伤心一辈子啊!对不起!我祝福你们能彼此珍惜对方好好的疼爱对方。还有云飞哥哥,你也要保重,你可是咱白家最后一点血脉了,记住,不要再想着什么彩凤宝藏了,那充满邪恶诅咒的宝藏是我们白家悲惨的宿命啊!”她就象做着遗言一样的对着我们说道,最后她又无限深情对阿龙说道:
“阿龙,还记得这个“爱的天空”吗?我记得你在这里第一次对我说你爱我,第一次抱了我,第一次吻了我,也第一次让我相信了这个世界上有天长地久的誓言……阿龙……我也爱你……虽然说这话已经太晚了……谢谢你曾经爱过我,这辈子我多么希望能穿上洁白的婚纱做你的新娘啊!可我……我好累,我要去找我的父亲们了,他们一定非常想念我,原谅我,好吗?……阿龙……为我好好的爱护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再见了大家……”说完不容大家的劝阻,一道火光闪过,山洞的汽油已经点燃,并迅速向四周飞快的蔓延,就在大家惊呼之际,又一个人冲向了那“爱的天空”山洞,此人正是阿龙,他不惜浑身浴火疯了似跨过火墙冲入洞内。
“云芳!不要离开我……”
我们依稀从火光中看到正当火焰烧到了云芳身上的那一瞬间,阿龙已经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阿龙!你疯了吗?为我不值得你这样啊!?”
“不要……不要推开我,让我再陪你最后一程吧!”那是阿龙坚定的声音。
两个人就这么忘记一切的静静拥抱着,全然忘了那只是生命尽头短暂的拥有,也就是那么几秒钟的瞬间,火焰已经卷了过来并吞没了他们的躯体,吞没了云芳那还没有完全绽放开来的微笑,那是我见过她最安祥最幸福最美丽的微笑了!
“云芳!”
“阿龙!”
大家歇欺底里的呼喊着他们的名字。
然而一转眼功夫,整个山洞都被漫漫大火淹没了,这时从山腰处铺天盖地的飞来无数的飞蛾也扑向那熊熊大火之中,整个盘龙山顶被漫天的红色所充满,那火焰将盘龙村的一切欲望、罪恶和仇恨都焚毁烬灭,隐隐约约从火焰之中传来了一对男女的歌唱: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人们被眼前的这幕景象震撼了,大家悲伤的哭了, 在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阿龙用他的生命诠释了“至死不渝”的真谛。望着飞舞的火焰我不禁想问他们拥有的究竟是最后那短暂的一瞬间还是永恒的厮守呢?
“我还有一点想不明白,”洛剑望着火光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果她不在龙堂内留下那血诗里的暗示的话,也许整个案件会更加难予侦破,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要制造彩凤王复仇的假象吗?那几封恐吓信还不够吗?”
“我想是因为两个原因,第一,她希望那些仇人看到他的警告,能够对自己的罪行做个交待,这一点她失望了,第二,她希望能够出现一个人,可以早点识破她的计划,就可以阻止她的疯狂报复行动,而这一点……她也没能如愿!”
“你是说,她希望出现的人,就是你,她希望你能早日阻止她。”
“也许吧,她希望有人可以阻止她心中澎涨得越来越大的恨,那怨念快要将她整个身躯撑破,她很辛苦很难过……在写那血诗的时候,她已经做好自杀的准备了,她想死在这个她最怀念最向往的地方……”
“那么深的恨却来源……来源于爱啊,真可悲。”洛飞叹着气,拼命拔着嘴里的烟。
沉重的心情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无声的看着那焚烧着的“爱的天空”,不知道我在这个事件扮演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角色呢?
在度过一个无眠之夜后的次日清晨,大家在山洞内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在大火后他们依然紧紧拥抱在一起,另外大家还惊人的发现了一个奇观:无数的金银珠宝洒满了他们两人的四周,从洞内上方的心型缝隙射进来的阳光将那些金银珠宝照得更是光彩夺目——这里竟然就是那个白凤天至死想不通、铁胡等人朝思暮想的火凤宝藏的隐藏之地!!据后来到来的相关人士分析,在那场大火焚烧山洞的时候,产生的高温将山洞四周的岩硫物质溶化了,隐藏其后的宝藏就显露倾泻了出来,值得讽刺的是,如果没有这一幕幕杀人事件到最后云芳在这里以火祭仪式结束生命,这个隐蔽的火凤宝藏也许永远不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那个心思慎密藏匿五处宝藏的彩凤王也许就在冥冥中操纵着那些窥视和强夺宝藏的贪婪人们的命运!
后来,土凤宝藏也在阿龙父亲的带领下被大家找到,并与火凤宝藏一起上交给政府机关,他也在不久后孤独痛苦的死去,林婉秋和李强相伴远走他乡,智障儿古柯送到了城里的孤儿院,白云飞将手中的有关彩凤宝藏的资料“凤翔万里”交到了相关单位,洛飞带着他的神风队离开了盘龙村,而知道了一切真相的盘龙村民对彩凤王的神灵反而更加深信不疑的崇拜……


尾声

在回城的长途汽车上我被爱永从睡梦中唤醒。
“华梦阳,你在哭么?”爱永用她的小手拭着从我眼眶中不断涌出的泪水,心疼的模样溢于言表。
“没事,我的伤口又痛了,痛得我的眼泪都出来了吧?”我佯笑着,那泪水比之我头上伤口的痛又算得了什么,那泪水是因为我刚刚做的那个梦,梦中一对宿命的飞蛾义无反顾的扑向熊熊燃烧的大火,以浴火洗礼它们灵魂的罪与仇、爱与恨,直至燃烬他们的生命来换取与爱侣永远的厮守,在我已模糊的泪光中,依稀看到他们自由自在的飞舞着,飞向他们心中那一片爱的天空,只有他们两个比翼齐飞……永远的两个人…永远的厮守着………永远的……永远……
多么悲哀的一个梦啊!

<这时画面再次回到了盘龙山顶的漫天大火那一幕,无数的飞蛾扑向那吞噬一切的熊熊烈火之中,火光中依稀可见一对恋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钢琴声缓缓的响 起:
让我拥抱你入梦
在我温暖的怀抱中
虽然明天要说再见
今夜为你守候

唱着唱着 忘了短暂的拥有
唱着唱着 彷佛爱你到永久

玩火的孩子烫伤了手
让我紧握你的小拳头
爱哭的孩子不要难过
让我陪着你泪流

让我拥抱你入梦
在我温柔的歌声中
虽然声音已沙哑
依旧是最美的歌>


PS:小说最后的那篇歌词为郑智化的《让我拥抱你入梦》,轻轻的钢琴及歌声里蕴含着无限的深情,当我写《人面蛾传说杀人事件》晓龙与云芳火中殉情的一幕时,我不情不自禁哼唱起这首歌。无论从音乐到歌词,简直就象是为小说量身订作的,因此在未经郑智化先生同意的情况下,我已决定采用此歌作为《人面蛾传说杀人事件》的主题曲。因为,当故事进行到尾声的时候,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谨以此歌来为这份感动划上一个句号,至少我感动了我自己。



原案:华梦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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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NGZY宋可儿打开SONGZY的博客
2 楼: Re:《北斗推理剧场》系列之一《人面... 05年07月02日20点03分


好文章!
悬念和线索设计得恰到好处!

就是先前的密室有点老了。: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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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谷消失中……
3 楼: Re:《北斗推理剧场》系列之一《人面... 05年07月03日15点47分


顶顶顶!!!早就该传到这里了,不过这里不和起点同步吗?






风中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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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案纪实地窄打开迷案纪实的博客
4 楼: Re:《北斗推理剧场》系列之一《人面... 05年07月05日14点07分


整篇文章秘密一个接一个,感觉看起来很爽。

比较美中不足的就是犯案手法的确有点问题,的确太旧了~
那个祭衣看了半天没弄明白。。。。。。






让我大声地说:我想要看本格推理小说!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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