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色黑夜（歌特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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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楼：
Re:《孔府的悲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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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年02月15日20点09分 |
面具下的风景
1.圣诞老人的假期
12月24日。明天是什么日子呢？对自己来说当然不只是西方的圣诞节那么简单，因为它还是我的生日。
大雪一夜未停。清晨，窗外满目的积雪上到处反射着刺眼的光点。我懒散地斜倚在床上，膝头和桌边散落着几本风格相近却又作者不同的消遣小说。揉搓眼睛，我这才觉得用这双长时间浸淫在文字世界中的眸子极目远眺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壁炉里的火很旺，木柴燃烧发出的响声伴着四壁红松木特有的香味使我寻回了丢失多年的惬意与享受。不由得闭起眼睛，不放过一分一秒的轻松。
我，一个靠技术生活的手工者。积年累月紧绷神经的日子最终击垮了自己坚强的躯壳。本可以赚到更多外块的黄金节日决定暂时放弃，为的是重踏“征程”时拥有足够的精力去实现更多伟大的目标。于是昨天傍晚我在距此10分钟路程的景区管理处交纳了一笔不小的费用，顺利的住进了这家叫“融”的温泉自助旅馆。
此时虽然已经跨入了春天，但天气仍然没有转暖的迹象。想到昨晚上床前从温泉里走回主屋的情景，身体不由得哆嗦起来。哎，“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是啊，春天是一切的新生与开始……早我之前已在这里的一男一女究竟是什么关系呢？推开大厅的刹那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给人十足的暧昧感。随后自己双脚完全踏入旅馆对方却马上局促尴尬起来。这让我有种无意间闯入别人隐私世界而手足无措的感觉。在戴着无框眼镜外表斯文内心却并不安分的中年男人和无论多么高超的化装术都代替不了真正成熟的年轻女人的注视下，我从容的走进了一楼左边属于自己的3号房间。放下旅行包，躺在床上想象着身后他们的表情，越发觉得自己这种通过瞬间观察就能挖掘出本质的才能已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式的习惯。随后而来的关门声似乎表示他们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您好！欢迎光临‘融’温泉自助旅馆。祝您愉快！”胡思乱想间，电子门铃又传来了迎宾问候声。在好奇心的趋使下我放下小说，裹紧睡衣，走出房门。想看看即将住在对面４号房那位新来的入住者是否容易相处。看来有如此想法的不止自己一个人，走廊另一端的男女也分别从１、２号门后伸出头来。
随着脚步声，一个健壮宽厚身上带着寒气的红色身影出现在通往两侧客房的走廊口。对方逆光而立，脚边的地板上放着一只异常硕大的红色布袋。由于光线的原因，一时看不清他的相貌。我刚想上前说点什么，对方却开口了:“请问４号房间是在这边吗？”细看下，此时我却愣在那说不出话来，只是机械的向身后指了指。那是因为我并没有看见他的真正面目，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副逼真且怪异微笑着的圣诞老人面具。圣诞的前日，他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让我觉得好象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就此拉开序幕。“听说明天晚上这里好象有一场圣诞蒙面狂欢派对！”怪人留下这句话后，４号房门便在我身后关闭了。
２.雪地上的潜入者
“融”温泉自助旅馆。是一座充满俄式风情的二层木制小楼。位于由“镜水市”通往“镜花市”高速公路中段的千封山上。由于该地夏短冬长，加之拥有得天独厚极其罕见的天然温泉。于是精明的商家投入巨资，垄断了山上仅有的五口温泉，开发冬季特色旅游项目。仅一年时间便赢得了八方游客“欧韵北海道”的盛誉。
经过多半天时间的试探与接触，我已和男女二人相处的十分融洽了。甚至可以像现在一样，在拥有温暖壁炉的大厅里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用扑克游戏打发过大半的午后时光。而那个奇怪的男人始终不曾在我们面前摘下那透着神秘的圣诞老人面具。他一直坐在背投电视前的沙发里无聊地更换着频道。
正当我又一次把用“小把戏”赢来的硬币放进桌毯边口袋里的时候，电视里播出了一则警示新闻：
两年来，一个从未失手，从未暴露过真实面目的偷盗高手一直困扰着警方。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谁，更没有人知道他每次都是如何顺利得手的。他就像一个影子，穿梭于城市之间，凭借着一只不离左右乌鸦的配合和掩护，每每全身而退不留下丝毫蛛丝马迹。于是不知何时街巷间杜撰出了“鸦•影”的绰号。可不知为什么？近一个月时间竟再也没有人收到以往的“黑羽毛预告”。他真的从此销声匿迹了，还是去了别的地方？的确是一个难解之谜？……
我们三人各自放下手中的牌饶有兴趣的看着电视。而那个男人却回过头来，透过面具的视孔用一种难以琢磨的复杂眼神观察着我们的表情。
一个冷颤，叫吴悦的年轻女人首先避开了他的目光。见此情景，旁边男人的眼中顿时充满愠怒，回瞪着他。
大厅内凝滞的空气中漫起诡异微妙的气氛。
“老兄还要住多久？”
“……我的年假还有四天。”叫徐伟的中年男人没有回头，只是边怜惜的望着女人，边心不在焉地草草回答我的问题
“你呢？小美女。”我又转向吴悦。
“我也不急。”女人娇艳的面庞因不明底细的异样而显得越发迷人。
晚饭后，这种戒备、沉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大家各自回屋时下起的那场小雪。
深夜里，寒风凛冽。漫山松林，枝抖雪落。搅得人难以入睡，躺在床上仿佛置身于波涛起伏宽广无垠大海上的一叶小舟。
其他人在干什么呢？也许此时中年男人正在女人房中；怪人在镜子前摘下了面具……同在屋檐下的几个人究竟各自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我索性换上浴袍，准备让温暖的泉水激活我迟钝的思维。刚走出房门，一声痛苦的惨叫突然从旅馆外传来，稍后又恢复如初。我愣在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对面的门猛地一开，此刻怪人仍然保持着那身鲜艳喜庆的红色，他显然不曾入睡。
“怎么了？谁在叫？”吴悦和徐伟果然衣衫不整的从一间房间里冲了出来。
“在外面—，你们都在！……等等。”我退回屋里抓起大衣，拿起床边的袖珍手电筒径直来到外面。
当我们一行四人搜寻到景区围墙边的时候，一个陌生男人已一动不动的俯卧在了雪地上。
３.３∶１的真理
月色皎洁，星河下银白的林海山峦早被寒风撒满了层层均匀的蓝色磷光，显得虚幻、神秘。
此刻手电筒的光柱圈出了一块暖色的特写。镜头中那个陌生的潜入者的身体被翻转过来，他正用一副痛苦的表情仰望着天空。雪花落在他脸上面却没有马上消融。
“他死了—，我想这个笨贼应该是翻越墙头时一不小心触到了用来保护自助旅馆财物的电网丢了小命。一个看起来健壮的身体里却有一颗脆弱的心脏。”徐伟伏身听过心跳后又检查了瞳孔，他惋惜的摇了摇头。
“……不过，在这种地方出现，他会不会是传说中那个消失了的神偷‘鸦•影’呢？”我打量着同伴们的表情，想看看他们如何处理这具尸体。
＂怎么办？＂圣诞老人仍然保持着那种含混不清的声音，冷冷地的问道。
先前战战兢兢一直躲在男人背后的年轻女人咬了下嘴唇，鼓足勇气，终于开口了：“无论是谁都不能留着它，最好马上处理掉。如果通知管理站，警方介入，我们……一旦我们解释不清楚，就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越来越激动，显得歇斯底里起来。
“是啊……干吧！……人又不是我们杀死的，正常人不会试图这样进入这里的，他无疑就是个贼，不会有人追查的……更不像是来和我们中间某人秘密会面的……”红衣人突然积极起来，他边仔细的捕捉着我们面部细微的表情变化边说着。同时似乎又看透了旁边中年男人的怯懦，把手放在他肩上等待着对方最后的决定。而后者低头看着脚下一直没有说话，算是默默同意了。
“这个人很可能是山里的村民。”我默默想着。之所以女人那么说，我推断应该和她和男人的事有关。看他们半遮半掩的样子，说明不是夫妻。如果警方调查身份，万一再登上报纸、新闻，他们的秘密马上就会传回市区。后果可想而知。既然大家一致同意，我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在这样一个刻意远离都市，信息闭塞的地方引起众怒毕竟不是明智之举。
几小时前人生中这头遭罪恶的经历，使我辗转反侧，噩梦连连。当再次见到窗外黯淡的太阳，已是第二天的上午１０点了。我急忙穿好衣服，奔向位于建筑外侧的温泉。
薄雾里，凌于袅袅热气之上架造的精美木厅中熟悉的红衣背影已在我之前蹲在了泉边。而眼前另一番景象却使我惊吓非小，耳朵内顿时震鸣起来。难道这么快就败露了吗？只一夜时间，亭子已被装饰得充满了圣诞节的气氛。回望下，楼前的平地中央不知何时立起了一棵挂满彩灯和礼物的高大松树，树下手里插着根糖葫芦的雪人正憨态可掬地向我笑着。
“怎么样？还在吗？”飞跨到泉边我急切地向水里张望。对方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谢天谢地！在就好，这说明那些来无踪去无影的工作人员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进行的节日布置，所以才没有发现温泉边那根连着水下的绳子。
“好了，经过这么长时间湿热环境的作用，我想应该已经很好的加速了尸体状态的变化。即使被发现也可以产生误导，尽管决不可能发现。剩下的事情有劳二位了！”池中油布包裹的尸体被拉了上来，那张保持着一贯僵笑的假面转向我和后来的男人说完后，便悠闲地走进了旅馆，独自享受温暖去了。
蜷曲的男尸被我们两个深埋在后山一棵高耸挺拔的松树下，上面铺盖了厚厚的雪层，看不出半点痕迹。扔下铁锹，擦拭额角胜利汗水的时候，我又想起了英国诗人雪莱《西风颂》中那句名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是啊！当万物复苏，春天来临之际。也正是大树迸发新绿大量吸收土壤中养分的时候，他马上就会化作一堆不见天日的白骨……想着想着我越发感觉到恐怖。当这一切被完美操控执行，真正终结的瞬间，我不得不强烈地怀疑起作为始作俑者“面具男人”伪装下的真实身份。此刻没有理由强行下手，又不想提前结束这难得的假期，只能随时保持高度的警惕。毕竟自己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４.出现！消失？
吃过微波炉加工的午餐后，倚在床上，我又翻弄起那四本珍爱的小说。分别是作者Ａ的《今昔怪诞集》、《一只叫歌特的乌鸦》；Ｂ的《天堂总在地狱口》和Ｃ的《黑夜幻想》。
提到这四本书自己如数家珍，１６年中不知看了多少遍。３位完全不同的作家却有着极其相似的风格和神韵。甚至传闻的遭遇也同样离奇。其中出道最早的Ａ作者７年写作生涯中包括前面提到的两本代表作共出版１０部小说；Ｂ５年间出版６部；Ｃ４年５部。早年在媒体频频抛头露面，出尽风头的Ａ在最后一部作品面世后却突然从人间蒸发了。第二年年底，Ｂ横空出世，因其作品的继承性顺理成章一跃成为出版商力推的畅销书新锐。好景不长，５年后怪事重演。于翌年年中又变成了Ｃ一统阅读潮流的天下，直至４年后的今天……
红日渐斜，大厅仍然没有来客。我已十分肯定之前圣诞蒙面人所说“狂欢派对”之言纯属谎言。可他又为什么编造这种理由呢？谜团一层层环绕着他，我此刻似乎看到那张面具后面出现了一个旋转着黑色气流的深渊。
一阵口渴，想到之前边烤火炉边喝热饮的美妙我便来到了大厅。大厅内只有吴悦、徐伟两个人，一个坐在电视前的沙发上修理指甲；一个在炉旁的圆桌上翻阅着杂志。
我端着自己冲调的热可可在女人旁边坐了下来。“美甲的技术不错嘛！钻戒更是相得益彰啊！”“你也很有眼光啊！我就是一名美甲师。”她高兴起来，脸上一副自豪的表情。
“怎么没见‘圣诞老人’啊？今天应该和他要礼物……哈哈哈哈。”
“鬼知道他在干什么！”男人回过头，随后压低声音加了最后的评价。“十足的怪物！”
“徐医生在哪个科室啊？送吴小姐这份圣诞礼物花费了不少银子吧？”我虽然看着电视没有回头，但仍然可以想象到男人惊讶的表情。
“我在……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你是谁？”
“不要紧张嘛！通过之前你对死亡鉴定表现出的专业性和现在正在专心阅读的那篇关于医疗事故的文章很容易联想到你的职业。吴悦小姐漂亮的手上一夜间突然多出了一枚今年流行款式且价格不菲的钻戒，加之联系到今天特殊的日子。除了是你有意赠送的圣诞大礼还有什么更符合逻辑的解释吗？由此进一步说明你们彼此认识了不短的时间。于此之外我还观察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左手无名指上带的那枚白金戒指。它最终让我准确的弄清了你们的关系—是那种不能光明正大视人的地下情人！为什么呢？因为那枚结婚戒指显然在你手上已经很长时间了，以至于指根部略显变细。这又说明什么呢？说明你之前已有婚姻而且持续到现在。配偶的另一方又不可能是眼前这位叫吴悦的年轻女士。不然也不会出现美女手上与你不属于同一时代的单枚戒指……”
“不错，我的确是一名外科美容整形医生。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你是专门调查隐私的私家侦探？”
“那种职业是不会主动站在你面前指出真相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自由职业者，不过是喜欢在无聊的时候做点思维游戏罢了！”我放下杯子，用微笑回报以对方脸色铁青的逼视。
恰在此时，铃声响起，中年男人接起手机：“喂，什么？！家里着火了！……损失严重吗？你和孩子都没事吧？……我在镜花这边……今天回不去！好，明天一早我肯定赶回去……”他的脸上顿时涌上了归心似箭的不安与焦躁，在屋里转起圈来。
“明早就要回去？！”女人恋恋不舍，语气是嫉妒，是忧怨抑或是我这大男人难以体会的复杂情感。
我们三人在沉默中结束了圣诞晚宴。４号房内一直没有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门铃的音乐吵醒，好奇的来到大厅。柔和的灯光下，一个猥琐瘦小，额头宽大，４０岁左右的陌生男人正在拍打着肩头的雪花。
“你是新来的旅客？”
“哦，算是吧！我来通知……对了，之前来过一个圣诞老人打扮的男人吧？我就是来告诉他因为大家意见出现分歧，所以化装派对临时取消了。这个时间才赶到只能留宿一夜了。”
“哦？真有狂欢这回事！”
“是在一个月前某位网友提议的……请问４号房在哪边？“
“跟我来，他就住在我对面。”门在敲响后里面无人应声，我试探着转动门把手，门竟然没锁。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可房内此刻却空无一人！
５.消失的推演
“怎么回事？”徐伟和吴悦也走了进来。
我待在那不知该怎么向他们解释眼前的事情。
“他不在房里，去哪了？会不会去泡温泉了？”来访者似乎并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很是轻松。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失踪了！”
“什么？开什么玩笑！”他仍然不信。
“说的是真的！我睡觉一向很轻，如果有什么响动一定会被吵醒……他之前和朋友们约定好今晚聚会又有什么理由突然消失呢？”
“他说的没错！那个人看样子真的在这间屋子里蒸发了!”吴悦一副认真的表情继续说道：“今天上午，除了我之外的三个男人先后出了旅馆。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那个怪人先回来了，并且径直走进了房间。当时我虽然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但我仍然能肯定那就是他！因为他独特的脚步声明显区别于其他人。那是一种谨小慎微，飘忽的声音，好象脚掌并未完全着地……。你也许想问‘我既然没有亲眼看到，难道就不会是别人故意模仿吗？’。我认为这决不可能，由于每个人的骨骼、肌肉、伤病等生理特征的不同造成了这种现象，所以它具有唯一性。”女人自信地盯着瘦小的男人。“自那之后直至现在我们一直没有再见到你的朋友走出房门。很是遗憾！”她滩了摊手。
“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蒸发了？这屋子虽然一目了然，确实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但我希望各位跟我一起彻底地找找。起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一旦通知警方，相信他们可不会轻易认同现在的说法。”这个顽固的男人的确切中了问题的要害，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
旅馆包括温泉在内的搜寻并没有发现半点可供建立推理的痕迹。最终我们围坐在壁炉旁的圆桌边，分析起这桩离奇诡异消失事件的各种可能来。此刻而我内心对眼前“如何消失”的问题并无兴趣，真正痴迷的却是他们忽略的“为什么失踪”背后的谜团。
“我好象在哪见过你？”沉思间徐医生看着对面的男人突然莫名其妙地说出这句话来。
“……怎么可能，我并不认识你啊！”这么一说男人也端详起他来。
“也许你们真见过，他可是一名美容整形的专家啊。”
“哦？”思索了片刻后他接着说；“提到美容医生，你们可曾记得那个案件？大约四五年前‘镜月市’发生了一起离奇的连续杀医案。死者包括一名私立美容整形医院的首席主刀医生、一名助手、一名麻醉师和两名护士。凶手杀人手法极其凶残，尸体均被严重毁容支解。事后警方专家分析可能是某次美容失败而引起的变态报复或者是改头换面后的某个在逃罪犯的杀人灭口，可沿着这些线索方向追查一直没有结果。至此变成了悬案。”男人从桌边失踪朋友遗留在房间角落里的红布袋中拿出了里面全部的物品，整齐的码放在桌上。“你们对这些书有什么看法？”
翻看下，我越发亢奋激动起来：“看来你的朋友和我一样都是这三位作家的狂热读者啊！这些作品囊括了‘歌特人性派’所有的推理小说，而且各种稀有版本一应俱全，简直难以相信啊……保存得这么完好，显然不像是用来倒卖的……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哎，是我多虑了，那种想法太不可思议……从这些书上目前还看不出和他失踪有什么关联。”
如吴小姐所说，最后一次确定我朋友仍在旅馆内是今天上午10:30分前后。不过你对脚步声的见解却让我想起了英国推理小说大师切斯特顿《奇怪脚步声》中的描述。那么可不可以认为他就是在那个时间失踪的呢？说到失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在另一方强迫、挟持下被动隐匿，结果的好坏无法预料，这种情况往往没有什么好结局。然而就我目前对他的了解和如在座各位对其一系列蒙面怪异行为的描述，已经很确定失踪和你们并无任何瓜葛；第二种就是他自行主动失踪，尽管还搞不清原因。当时的情形会不会是这样？10:30他从外面走进旅馆，语音门铃响起。我想这也是当时吴小姐用听觉判断有人进入的依据。见到没人在大厅，他迈着标志性的步伐径直来到４号房门前，故意弄出开关房门的声音以便制造已进入室内的假象。随后在门口快速脱掉自己的鞋子，蹑手蹑脚通过大厅，打开通向外边的大门，重新穿上鞋子后融入了雾中。之所以有这样的推理，是因为我在进出中发现了大门的这一奇特之处。当由外进入旅馆只能向里推门，这时门铃自动响起；而由里出来时又只能向外推门，门铃却不响……”男人表述过自己的想法后立即遭到年轻女人的否定。
“看来你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小说家，可这故事的基点也未免过于理想化了。脚下这种木质地板即使一只猫从上面经过也没可能不发出声响。如果真像你推断的那样我一定可以听到。”
“这位老兄，我很疑惑你和你的那位怪人朋友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呢？”徐医生的问题也恰是我的兴趣所在。
“惭愧！我的确如吴小姐所说，是个二流的小说家。16年前我们在一次神秘文学作家聚会上结识。往来间，我不由得被他面具后那种难以琢磨而又特立独行的气质吸引，越陷越深，不能自拔……他的失踪我深感意外，但作为朋友的义务又不得不过问。事已至此，如果竭尽全力真的找不到我也不准备穷追到底……他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难解之谜……”他脸上充满失去精神寄托的失落与无奈，眼角闪动着晶莹的液体。
壁炉里火焰渐小。落地钟钟摆摆动的节奏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们，时间越久破解圣诞怪人消失之谜希望就越加渺茫。因为窗外风雪交加的天气很可能已掩盖了一些我们尚未发现的线索。
“对怪人失踪时间的问题我很赞同以上的推断。因为自入住起，我们四人就在有限的空间内形成了一个视线范围网，彼此大部分时间都能察觉到对方所在的位置。只有今天上午我和徐医生上山探险的这段时间里旅馆只留下吴小姐一个人，可能给他创造了一个消失的绝好机会。既然不是之前推断的那种方法，那他究竟上如何做到不留痕迹消失的呢？我们一行人在旅馆周围搜寻的时候，我尤其注意了朝向楼后４号房间窗外的雪地，可仍然没有发现出入的痕迹。当时很是失望，但我从不相信有超越现实的事情发生过。哪怕对方是多么怪异的生物，只要他是实体，只要他真的存在过都必然会留下种种迹象。于是在刚才我得出了一个可以合理解释凭空消失方法但已无从考证的纯粹逻辑推理。那就是蒙面人利用了建筑的上层空间！”
“什么意思？”三个人不约而同吃惊的看着我。
“其实很简单—跳楼！在正门口蹭过鞋底，进入房间他当然不会笨到从自己的窗台攀上二楼，再从二楼房间穿过跳到旅馆前的地面上。那样一样会弄出出卖自己行动的脚步声。别无它路，他只能沿着窗台徒手攀上房顶。房顶为了抵御冬季山里大雪压塌的危险，所以建造的异常坚固。我想走在上面不会发出太大的响动。接着他由房顶后坡走向楼前，跳下地面。因为在搜寻时同样未发现旅馆正面的哪个窗台有踩踏的痕迹，所以我作出了这种推断……”
６.迷失的方向
时间飞逝，钟敲响了12下，我却突然触电般的想起了一件事情。重新翻看过桌上三位作家小说的扉页，不由得被自己惊人的发现击得呆楞在那。
看到他们用像看精神错乱者那样的表情看着自己，显然证明三人的思路已经远远落在了后面。
“今天是什么日子？”
“圣诞节刚过。”女人随口答道。
“那又是谁在这间旅馆里离奇的失踪了呢？”
“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两个男人疑惑地盯着我。
我故做轻松的从桌上抽出那本叫《黑夜幻想》的书，在他们面前晃了晃：“这位朋友，我确信你那位相交多年的神秘人就是这本书的作者，也就是失踪的Ｃ！……为什么呢？因为刚刚过去的零点时刻正是一个月来大肆宣传镜月市中央书店独家发售100册Ｃ作者最新小说《蜕》预先签名本抢购活动的开始。不知你们可曾记得，两年前当我手中这本书上市的时候也举办了一次现场签售。而且之前作者A、B的《一只叫歌特的乌鸦》和《天堂总在地狱口》也有过相似的经历。翻遍桌上这些属于同一人收藏的珍惜版本，我却独独没有找到Ｃ作者的签名。这说明什么？只有一种解释，失踪者就是Ｃ作家，他当然没有给自己签名的必要！”
吴悦不解的蹙起眉：“可他为什么偏偏选中我们当这次失踪把戏的见证人呢？”
“也许这只是一次意外的巧合！如果不是这次圣诞聚会临时取消，咱们的存在也就没这么重要了。不过，选在圣诞假面派对上失踪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创意！万圣节也不错！”不知为什么？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显得信心不足。没想到却把他们弄笑了，其中后来者的浅笑更是透着僵硬与谨慎，让人觉得怪怪的。
＂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我相信徐医生的疑问也正是我们所有人想知道的。
“到目前为止我还想不出合理的解释。说不定他的失踪会和之前A、B两位作家的经历一样成为一系列离奇诡异的谜！”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我那个大作家朋友从旅馆出去后的去向，这似乎更是一个不可预见的难题！”男人看着我，眼中满是贪心不足的索求。
也许是破解谜团产生的亢奋，在掏出手机举到胸前的时候自己的手指碰到了了边侧的拍照键。事情紧急，我便由那张照片存了下来，懒得删去。随后把接通景区管理站的手机递给男人，希望他能从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
“融”温泉自助旅馆在山里所处的地形像是块盆地，三面密布松林陡峭的山坡环绕着凹地上那座四面低矮石墙中心处的精巧“孤堡”。正门前夹在两侧壁坡中间行蛇般蜿蜒的甬路连接着另一头下山方向约10分钟路程的“景区管理处”，同时这也是进出旅馆唯一的必经之路。男人不留痕迹巧妙的离开旅馆后他定然也得沿此下山，如果不是这样简直难以想象一个人在大雪山里会有什么结果。
“你好！打扰你休息了。我是今晚住进来的那位旅客。我想问一下，今天上午10点半以后是否有人经过管理站下山了？因为我就是来找那个人的，他不在所以……什么？！根本没见过任何人出来！……麻烦你再问问其他人，是不是临时走开过……真的没有！……”他跌坐在那，直愣愣的看着我：“他……真的蒸发了！蒸发了！这怎么可能？难道之前的推理全错了？他不是自行失踪，而是遭到了不测？……”
７.假面人再现
安抚过男人各自回房后，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从处理暴毙夜盗尸体开始这一系列离奇遭遇后面隐藏着惊人的秘密。究竟是哪个推理环节出了问题呢？不知为什么那个为寻找朋友而来陌生男人的眼睛总让自己觉得如此熟悉，可搜索记忆后依然迷茫。手无意间碰到了扔在床上Ａ作家的《今昔怪诞集》，索性翻看起来。当目光再次划过早已烂记于心的生平简介，那张年代久远的作者头像瞬间使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这不是噩梦吧？！翻开《天堂总在地狱口》和《黑夜幻想》……我明白了！大胆的推理像一副清洗过的多米诺骨牌重新迅速建立起来。这样一来，所有的不可思议便都解释清楚了！看看手表，已是凌晨1：32分。徐医生回房前曾小声和吴悦说过要在今早5点下山，赶第一班长途客车回家。由于挂念家里的事男人很可能主动提出分室而居，并要求女人稍晚些时候自己回镜水市。我一定要赶在5点之前返回，因为很可能变故就出在那个时段。
我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打开窗户，从房里跳了出来。雪还在下，冷风刺骨。万树摇曳的沙沙声淹没了脚踩在雪地上的响动，夜色又一次成了秘密行动的最好保护，我享受其中。
到达“韵”温泉自助旅馆的管理站已是３点一刻过后，艰难的雪地跋涉使我的手脚直冻得刺痒难当。年轻的男接待趴在接待台里睡得很熟，以至于电子门铃响后仍然没有察觉有人站在他面前。
“醒醒，醒醒，来客人啦！”拍了半天肩膀，他终于睁开了惺忪不清的睡眼，满脸的不快。我把一张百圆钞票推给了他：“这是给你的，我想知道一些事情……”对方揉揉眼睛，顿时精神百倍，态度殷勤。“您请说，只要我知道的。”
“今天中午12：00至12：30之间是否有人入住？有没有一个圣诞老人打扮40岁左右的男人？”他奇怪的盯着我，像是在揣摩意图。他查过电脑想了想。“这段时间没有入住记录。所有的旅客中也没有这样一个人。从早到晚一直是我当班，所以不会有错。实在抱歉！”
怎么可能？！难道推理出了错误？导游地图上明明标注着从“融”到这里只有一条山路，路的条件明显无法使用交通工具，亲自走到这里又需要１小时４５分钟。距离“融”最近的村庄也有两倍于现在的距离，绝没可能他会舍近求远，况且一个寂寥的小山村突然闯入一个外来人马上就会引起议论和骚动，这不是太过张扬了吗？漏洞在哪里呢？“从这里到‘融’温泉需要多长时间？”对方歪着头略想了想：“虽然千封山五大温泉中只有我们‘韵’和‘融’相距最近，但走到那里也至少要１小时４０分钟左右……不过，超近路翻越陡坡的话，１小时应该差不多。这种走法很危险，所以不熟悉地形的人一般都不敢走。“看来问题就出在这！”
我忽然想起之前无意中手机拍到的那张照片，便翻出来递给对方辨认是否有里面的男人。得到满意的答复我便裹紧衣领踏上了返回的夜路。
当我蹲在“融”温泉的木亭里边取暖边监视旅馆动静，已接近最后好戏上演激动人心的时刻。雪终于停了，干巴巴的冷。墨蓝色的天幕下山林间的一切都显得如异境般虚幻晶莹。
门一开，徐医生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最后看了看这幢木制小楼，随后沿着甬道走了下去。他一直低着头，走的很慢，仿佛在想心事。大约过了距离管理站一半的路程，确认没有异样，自己尾随上去。不出所料—事情终于发生了！那个先前失踪的蒙面圣诞老人从路边一块巨石后面悄悄的插在我们中间。他距离徐医生越来越近，慢慢举起藏在背后杯口粗的一截木棒对准他的后脑。此时前面的男人仍然没有丝毫觉察。我猛的蹿上去，红衣人似乎听到了声音回过头来。我一拳打在他脸上，他仰面摔到，面具掉落露出了本来面目。
走在最前面的徐医生回过神来，见此情景一脸惊讶与不解。
“怎么是你！？”
８.面具之下……
此刻被绑在椅子上的“圣诞老人”望着扔在面前的面具毫无表情。“你好啊，Ｃ先生！不不，应该称呼您作家Ａ先生才对！”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对方挑了挑眼眉，但最终还是咬紧牙关没有说话。他的这种表现已经很好的证实了自己推理的正确性。
坐在徐医生旁边的吴悦惊讶的望着我，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Ａ作家不是数年前就突然消失了吗？”
“当谜底解开，你会发现之前所有的不可能只不过是充满可能的障眼法罢了！正是这位昔日我崇拜至极的大作家自导自演了这场“雪山温泉旅馆圣诞老人神秘失踪事件”。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对我下毒手呢？”徐医生疑惑的盯着这个瘦小中年男人的脸。
“既然我们的大作家不愿意说，就由我代劳了。还记得之前你曾说过在哪见过他吗？我想一个医生对一张面孔有些许印象但又不能确定是否真的相识。那么这个人很可能是他曾诊治过成百上千名患者中的一个。可作为整形美容的医生怎么可能记不锝自己塑造过的面孔呢？又究竟是那个人脸上的什么使你觉得熟悉呢？之前我并未想过这些问题。经过长时间面对面分析神秘失踪事件的接触，不知为什么自己也觉得似乎在哪见过这张面孔，搜索记忆深处又没得出任何结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躺在床上无意间翻阅Ａ小说的时候，我的目光停留在了曾伴随自己无数美好时光这本书的作者介绍照片上。对比Ｂ、Ｃ作者的照片下，有了惊人的发现，同时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正是那双眼睛让你觉得熟悉—也正是那双眼睛泄露了Ａ、Ｂ、Ｃ和他是同一个人的天机。一般情况下，人在看书，尤其是看小说的时候都是一本一本的看，不会拿着几本交替着看。尤其像这种出版上市时间间隔很长的情况，如果没有极特殊的目的大家就更不可能同时找出以前的书横向比较什么啦。所以他就是利用这个生活习惯上的盲点策划实施了这次事件中的一部分。这样一来，我之前也不十分确定的‘为什么一定要在圣诞节让我们做失踪事件的见证人’的疑问就迎刃而解了！先前来到的圣诞老人一直带着面具不曾摘下，谁也没有看到过他的脸。加上从他自己口中说出完全是为了圣诞蒙面狂欢的准备。大家谁也不会过分探寻陌生人的事情，自然会觉得对方是个不易接近的怪人而保持起距离和警惕。这就给Ａ先生足够完成消失表演的自由空间。当天晚上盗贼死亡的意外使他预见到了身份暴露的危险，于是便极力怂恿处理掉尸体。同时也找到了第二天上午让我和徐医生远离旅馆的绝好理由。由此真正的消失开始，当他晚些时候再次进入旅馆，已去掉了圣诞老人的伪装变成了前者朋友的身份来通知蒙面狂欢临时取消。这种说法同样是他的一面之词。我们作为听者无法考证真伪。他的真正目的就是要充当朋友失踪的发现人，以引起我们的注意。而引起注意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让大家相信之后无法解释的神秘失踪。之所以选在圣诞，又是在远离都市人烟稀少的旅游区表演人间蒸发我想用意有二：一，圣诞节可以明证言顺的举行蒙面舞会狂欢而不易使他人怀疑另有目的；二，避开人多眼杂的环境更容易成功。像这种热闹的节日，城市内各种娱乐休闲场所早被提前预定一空，部分游客必定会选择近郊的去处。我想这就是我们A先生的如意算盘！当我们围坐在一起分析陷入其精心设计的自己找自己根本不存在的失踪怪圈，正是这中间徐医生突然说起曾几何时见过他。对方立刻机警的否认。这证明什么？证明医生对他仍有印象，想起来只是时间问题。这又是失踪事件中的一个意外，恐怕连Ａ先生自己也是始料不及吧！也许就在此时使他也想起了什么。可能你们会疑惑，为什么Ａ在变换成另外一个人重新混进旅馆时怎么没能通过眼睛特征马上辨认出他就是之前失踪的圣诞老人，也就是最终在他安排下努力搜寻的Ｃ作家呢？其实这是利用了面具的特性制造了一个完美的视觉盲点。由于面具红白相间对比鲜明的色彩，再加上塑造的表情夸张诡异，破坏分散了观察的注意力，所以他可以有恃无恐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徐医生，请你回忆一下９年前是否离开过本城市很长一段时间？”
他皱起眉头仔细的想着，脸上逐渐升起恐惧之色：“哦，想起来了！我的确是在９年前去韩国进修了大约半年时间……可这事你怎么知道？”
看来自己的推理完全正确。“我还知道，当你回国后得知周遭发生的事情一定心有余悸、惶惶不安。因为９年前也发生过一起离奇未解的杀医案。凶残的手法与５年后极其相似。那家私立医院的死者包括一名助理医生，一名麻醉师和两名护士。稍有不同的就是唯独少了一个整形的主刀医生。我想这个人就是你！”我的视线转向了绑在椅子上低垂着头颅的Ａ。“一个人的面相不管利用整容术怎么改变，永远无法改变的就是自己的眼睛，它总会显露出人内在的灵魂。之前大家分析失踪事件中我观察到由于自己的话语曾引起你一次生硬的苦笑。一直以为是你因为失去朋友而感到悲伤，现在才明白那竟然是因整形而绷紧的面部做出对我当时错误推理的嘲笑。当我无意中通过照片对比得知你就是９年前突然从人间蒸发的作家Ａ，也就是后来的Ｃ。一时也觉得难以置信、无法接受。可回忆起你和圣诞老人Ｃ在自己面前走过，除了胖瘦不同，头顶都正好和我水平视线平齐这个之前看来微不足道的巧合，又不得不承认残忍的现实。拼接出以上完整的推理最后还需要弄清一个问题。既然不存在超自然的凭空消失，那你从离开旅馆到变换身份重新进入这中间究竟去了哪里？没有沿着甬路经过管理站，也不可能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一直待在大山里。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去了便于来往，距离这里最近的另一家旅馆。找到千封山导游地图，你的落脚点就在眼前—“韵”温泉。当我背着你偷偷到了那里，发现按‘正常’到达时间寻找你的踪迹线索再次中断。注意前面说的‘正常’！我走了1小时45分钟左右的路，你却只用了大约1小时。这说明什么？说明千封山旅游区开放的一年中，你不止一次到过这里。更证明这是一场经过长时间准备，处心积虑、别有目的的失踪表演。还有4年和9年前的两宗凶案……”
Ａ抬起头。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好象一具早已遁去灵魂的躯壳。“不错，那些连环案是我干的。那两位主刀医生的整形术无可挑剔，甚至可以说是完美。正因为是这样我才非杀他们不可。从２０岁踏入文坛到第一次失踪的７年间，我废寝忘食，不分昼夜，一共写出了４２部作品。可我也真切地体验到把兴趣与激情变成事业是一种怎样的折磨，它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美好，甚至有些可怕和残酷。前几部作品畅销度节节攀升，我品尝到了成功的美味。但物极必反，盛极而衰是谁也逃不过的自然法则。当我感觉到灵感逐渐枯竭，想到被万人追捧敬仰的荣耀即将失去，你们知道我是怎样的恐惧吗？这种心理落差就像站在云头人间美景尽收眼底，突然风吹云散一落千丈。为了写作，我抛弃了当初学的专业，全身心投入到这片曾经魂牵梦绕的‘阵地’，我不能失去它！我该怎么办？”男人情绪激动，显出歇斯底里的疯狂。“我该怎么办？我终于想到了！那就是重新开始。只有这样才能持续那种站在云端的美妙享受！为了这个计划我拒绝了书商提前给出的一个个诱人数字，在出版到第１０本书的时候就对外宣称不再继续写下去了。怎么重新开始呢？只能用另外一种身份变成另一个人。于是我找到了一家比较安全的私立美容整形医院。手术成功后当然不能留下知道自己本来面目的医生，否则一旦张扬出去，将会身败名裂。后来自然如愿以偿顺利的变成了Ｂ，于是找出未曾出版的旧作重新打开市场……一切就是这样简单，直到现在这张出现在你们面前在韩国塑造的全新面孔……”
“好了，事情都清楚了！”解开绳索，我站在Ａ与徐医生的中间，把他们的手按在一起。“现在大家来个君子协定！只要你Ａ从此之后放弃除掉徐医生的念头，我们之间就可以互相保守对方的秘密永不外传。”
走出旅馆已是早上７点，新一天的朝阳照亮了对面山顶的积雪。寒冷的空气使我重新振作起来。不禁感叹，这个倒霉的作家遇到自己和徐医生真是天大的意外与不幸。本来留下希望别人发现，表明自己失踪身份的线索却使我们揭开了他面具下的真实面目。是啊！也许每个人生来都带着一张面具，只是有的透明，有的已经让人永远也看不到下面的表情……。我自己的面具下又是怎样的身份呢？不过是为了庆祝自己生日提前出来渡假，中途管了一档子闲事被人称为“鸦•影”的那个人罢了！
我重新踏上了下山的甬路……
[此贴被血色黑夜于2008-2-26 12:24:53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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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目录：
《推理世界》13年10B《今昔龙何在》
——第二届华文推理大赛019号参赛作品
《推理世界》12年4A《跳魔名曰不知道》
《推理世界》12年3B《蛛网密室的疑难》
《超好看》 11年12辑《三界神妖异兽通缉TOP10》
《推理世界》10年12B《泰坦尼克漂流瓶》
《推理世界》10年7A《飞头解体风之翼》
《推理世界》09年12A《ABC咖啡馆奇案》
《最悬疑》 09年5月《蜃幻之绘》
09年7月《天眼环形链》
《推理世界》08年3月A《布郎神父的挑战》
《推理志》 08年5月《角落里的魔物》
08年8月《面具下的风景》
精彩尽在★歌特黑夜的超现实迷宫★—http://blog.sina.com.cn/heiye007
东北重推理基地Q群：6308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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