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陇首云（陇首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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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桑的得力助手——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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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年05月18日00点31分 |
霍桑的得力助手——包朗
作者：卢润祥
在霍桑探案中，包朗这位助手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他热爱侦探事业，愿意为此献身。他勇于进取，嫉恶如仇，虽处助手地位，却处处主动；他出生入死，为种种疑案动足脑筋，运用他那有限的推理能力，尽量为霍桑排难解纷。他热情爽朗，心直口快，又常常蒙在鼓里。当霍桑破案已有十分把握、部署的计划已出台，包朗往往还不明白，于是经常埋怨霍桑“卖关于”。他在侦破工作之余，勤于笔耕，将种种怪异之事记录下来，写成小说。霍桑探案中，他似乎又是一个文学界中的人物。总之，包朗，不失为一个性格可爱的、正直勇敢的知识分子，一个杰出的侦探工作者。所有这些，不能不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根据程小青的描述，包朗和霍桑是大学里的同窗，彼此都有服务社会的共同理想。共同的侦破事业将他们联结在一起，他们是一对患难与共、相濡以沫的平等朋友。他虽是助手，霍桑却从未以主人身份命令他去做过一件事。他们在同气相求中寻求人性的温暖，在有商有量、互相帮助体贴中寻求人间的真情。在拜金社会中，他们真诚相见而非互相利用，这种关系，就是那个黑暗社会中可贵的闪光点。亚里士多德说过：“朋友应是同一灵魂寄在两个躯壳中。”霍、包两人在侦探事业中建立起来的友谊，使他们在合作中犹如共有一个灵魂而生存着的两个人。
在《活尸》一案中，一个服毒的女子不说一句话，不明不白地死在霍桑家中。这个从天而降的变故，一下子使霍桑处于被动之中。一时舆论大哗，流言四起，报纸甚至把霍桑为救助这位女子抱起尸身送往医院的事渲染为：“软玉温香抱满怀”。在“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态势下，包朗却勇于承担责任，他说：“事情发生时，我是个目击者，万一有什么意外，我情愿和你共同负担。”包朗的话温暖了朋友的心，“竟使霍桑沉着的脸上钩起一丝微笑。”他说：“包朗，你真是我的患难知己。我想凭着我几年来在社会上的信用，这件事谅来还担当得住；意外的铁窗风味，我大概还不至于领受。”他劝包朗乘夫人外出探亲的机会，住到自己家中来，因为“楼上那只旧榻至今还没有折卸哩!”而包朗也极愿与知友一起“重温独身时的同居生活”。
在包朗探案生涯中，有过一次有趣的男扮女装的经历。在《沾泥花》一案中，霍桑为了侦破那个拐匪团伙，决心闻人虎穴，引蛇出洞，为此，他提出要包朗假扮他的老婆(取假名丽珠)。包朗一听简直傻冒了，表示实在干不了这种事。雹桑说：“我可以当导演，保证教会。”包朗依旧犹豫，说：“虽然，我所装扮的又是个私奔的荡妇，我又何以为情?——”又说：“扮女子是犯法的——。”霍桑说：“你犯法，目的就为着要维持法律。谁知道谁都要敬佩你呢。”包朗就在这为义务所迫、无可推诿下勉强允诺了。霍桑身穿时新式样的灰鼠袍，足登浅梁缎鞋、白丝袜，头戴浅灰色西色泥帽，装扮得像个花花公子。名字也变成了“赵金寿”，而包朗则穿上了黄色花呢大衣，颈围白丝巾，“头戴发套”这四个字，在作品中未作交代，是个漏洞，装扮女子，这是不可少的)，住进了绑匪的大本营——西新桥申江旅馆中去，当“赵金寿”与绑匪头子谈判成功，准备来付款取走“丽珠”这个“女人”时，包朗拔出了手枪，配合“赵金寿”，一起捕获了三名绑匪，包朗的智勇精神在这里表现得很充分。
《险婚姻》写包朗的婚变。包朗的未婚妻是位装束朴素，有着天然的抚媚、柔娜的体态和温柔秉性的女子。包朗深深地爱着她。正当他准备与这位高佩芹女士举行婚礼的前一天，意外地接到一封匿名信：
包朗，你居然想结婚了吗?嘿!你历年来作了这许多孽，这才是你请偿的日子到了，你准备好吧！
这以后，就是高女士的出走，原来，此时有个叫刘贵凤的女子，写信给高女士，约她在一个废园——“味莼园”中见面。该女自述曾被包朗玩弄、生有一个孩子，还出示一张“合影”。高女士竟轻信了此事，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住到了在嘉定的舅舅、一个军人名叫赵铁生的家中。包朗经过许多曲折，才找到赵家。这个军营中的武夫说了一大堆刺激包朗的话，把他骂得狗血喷头，又大大地挪推理、讥讽了一番。包朗真的被这武夫之舌差点“压死”。多亏霍桑在关键时出来调查、澄清真相，才使包朗摆脱困境。那个佩芹的舅舅也“自悔孟浪”，亲自向包朗谢罪了事。
包朗这一助手形象，对程小青说来是必不可少的。有人写文章说：包朗实在缺乏自己的性格特征。如果说，霍桑是个“主脑”型的人物，那么这位助手却成了作品中的工具。……因此，包朗是“工具”型的。当作品中要布置假线以便将读者引入迷宫时，在大多数情况下，包朗是将读者引入迷宫的“向导”，而使读者豁然开朗的则是主脑型的霍桑。在作品中，这位助手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成为霍桑“卖关子”的对象。霍桑要“卖关子”——其实是作者要制造“悬念”，就由包朗将疑点提出，而霍桑又不愿坦率地回答。而一旦霍桑引读者出了“迷宫”，又少不得包朗从旁为读者作“注释”。所以，包朗既是霍桑的工具，更是程小青的工具，而且又是作者要他去做读者的工具，作用可谓大矣。但人物的性格却是不够鲜明的(见范伯群《论程小青的《霍桑探案》)。我个人认为，这个评价总的来说还是确切的，实事求是的，但是综观程小青笔下的包朗形象，似还非属概念化型的人物。诚如我在本文开头所说的：他还是一个读者熟悉的、不失为一个性格可爱的人物，经过程小青一番塑造的努力，包朗的事业心、进取心和他对侦探事业的献身精神，他那甘当配角、不慕虚荣、弹精竭虑的性格还是比较丰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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