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芊(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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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最后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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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年06月13日14点29分 |
我为什么要活着呢?其实很早以前我就无数次的想过这个问题,只可惜一直没有答案。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所有的一切都即将结束。 “一些梦已经找到,而一些梦却愈加飘渺。”无意中看到这样一句话。我翻了翻写着这句话的那个本子。就只有这一句话,其余的都是空白。一页页空白的那么狰狞,类似于被人用魔法删除的记忆。 “记忆”这个词从我的思绪中蹦出来的一瞬间,我竟打了个冷颤。这是我如今十分避讳的一个字眼,因为它让我变成了一个让我都恐惧的自己。 我拨下电话,嘴角漾起一丝苦涩而残忍的微笑,但我必须要向很多人告别。 彩铃声一遍一遍响起,却始终无人接听。我知道,她一定醒着,一定听到了铃声,只是不接我的电话而已。没关系,我很有耐心,我可以等,无限期的等下去。 “喂~~~”虫虫的声音懒懒的,有些不耐烦。显然,我的电话成为了不速之客,打扰到她了。我清楚,自己不会打扰她太久。 “这会是你最后一次听到我的声音,记住我的声音”虫虫开口似乎是要说什么,但只是发出点什么声音,便被我挂断。我不需要她的回答。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况且她会对我说什么已经不再重要。 我又打了很多电话,都说了相同的话,都没有等任何答案。我在逃避,我承认,我在逃避伤害。我恐惧,恐惧我的朋友,恐惧被伤害。我不会信任任何人,但我仍会保护我所要保护的人。 我转身看着客厅里已经恐惧的没有表情的人们,心中充满了悲悯。我摘下他(她)们的眼罩,叫他(她)们看着我。 帅气的男生,漂亮的女生,却发不出美丽的声音,只能呜呜乱叫。他(她)们的嘴全部被我用胶带封上。 我说:“看着我!”于是,几十双眼睛聚焦在我的身上。或许他(她)们也急于知道我这个绑架犯究竟是谁,长得什么样,以便于日后报复。然而他(她)们最可怜的一点就是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 我看不透他(她)们眼中除了恐惧还有什么。他(她)们眼中所隐藏的实在是太复杂,就如同他(她)们的心。 转身回屋又再次回来的我手中提着一个罩着黑布的大大的笼子,里面发出的声音让那些神色复杂的人们汗毛直立。我相信这个声音有这种力量。笼子中是我精心训练的生物。 此时的客厅已经足够黑暗,我的小朋友们已经可以见客了。 黑布掀起的一瞬间,我没有听到尖叫,但看到了因恐惧而努力将自己缩小的一个个身躯。然而一切不过是枉然。 我将他(她)们的手机扔在他们面前,微笑着,“打电话,要钱,不用太多,但要告诉他们……是谁被绑架的你们,告诉他们这个绑架犯就是我,就是何雅。” 他(她)们依然只是扭动,却不接我丢过去的手机。我猛然间想到,我已将他们的手脚捆住。我只得像仆人样为他们拨号,拿着手机,等他们说完该说的话。每笔赎金都不多,二十几个人加起来也不过几万元而已。不过这并不重要,我想要的绝不止这些。 交钱的那天我没有去。我不傻,也不笨,至少没有傻到或笨到明知道是圈套还会跳进去的地步。之前我就说过,我很有耐心,我可以等,无限期的等下去。 第二天、第三天,我依然没有出现在交钱地点,而客厅中的人们已经在惊恐与绝望的折磨下奄奄一息。我不会让他们死的,不会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死,毕竟他们是我曾经的朋友,但现在不是。不过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曾经给过我的绝望,被朋友背叛的无助。 看看窗外,天还是很蓝。神总是这么冷酷,恩赫你个生命而改变分毫。这也正是神的公平之处。我不是神,没有那么公平。我要我的朋友痛苦时世界都同他担忧,他快乐时,别人才可以快乐。 我看着冰箱一天一天空下去,等着电视上关于我的消息一天一天刷新。冰箱完全空了的那一天就是一切结束的时候。 靠着方便面、饼干及冰箱里蔬菜熬的汤我撑了一个月。一个月,我没有出过一次这个门,与外界没有任何联系。在这个城市中关于我的消息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我只有这样才是安全的。 空了!我看着冰箱心中一震。一个多月过去,外界都惊异于我为何不去赎金,怀疑我是不是已经撕票,现在我可以告诉他们答案了。 我的家人再也不需要被监视了……他们也是一样……看着精神和肉体都疲惫不堪的他们我这样想。 “你们可以回家了,不用一天,可能几个小时或几十分钟,你们就可以回家了。”我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看着他们不平静的表情。 我又拨出了电话,但不是用我的号,而是一张从没用过的新卡。 那首《致爱丽丝》温柔的响起,我激动的想要流泪。 “何雅,你怎么……”电话很快通了,那边人的声音很焦急,很轻,恐怕被人听了去。 “啸,别多说话,有些事以后你会知道的。记下我现在的地址,挂电话后马上提供给警方!” “为什……” “没有为什么,少废话,你听着就是了……”接着我告诉了他我的地址。 不知过了多久,警笛声开始在周围响起,以及警察的喊话声。我这边毫无动静。直到警察破门而入。 一切都很快,我被抓,他们被放,十几万元的赏金被给了啸。
“如果有一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有谁会记得我?”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是周围的人几乎都抢着回答他们会记得我,啸却沉默了许久才说:“就算世界把你忘了我也不会忘了你,咱们是兄弟!” 于是那一次,我记住了兄弟这个刻骨铭心的称呼,现在依然。 终于到了世界将我遗忘的时候。很多人真的遗忘了我,只有啸还记得我这个兄弟,这个应该是兄妹的兄弟。 冰冷的铁窗,连心跳都是冰冷的。没有人理会我,只有啸来看了我。他满眼的内疚,看得我心疼。 我说:“怎么了,把病治好才是根本,要不兄弟我岂不是白坐一回牢?你以为我喜欢绑架吗?我知道我有些不正常,但我也是没办法吧!谁叫咱们是兄弟!放心,不就是……”后面的话我说不下去,他也听不下去,流水不停的涌出…… “那白痴啊!病可以慢慢治……” “万一找不到老婆怎么办?你以为你的条件好找对象吗?先下手为强……” 他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你出来再找对象……” “好好好!” 还是平时的拌嘴,毕竟我们都不喜欢哭得淅沥哗啦的离别,尽管未必是永别。
啸需要手术,本来富裕的家庭为了个他这个独生子治病已经拿不住再多的钱,哪怕是倾家荡产依然差十万左右。医院说如果不再两个月内手术,治愈的可能性不大。只是这些啸并不知道,而我是窃听来的。 这时我们都明白了什么叫做世态炎凉。那些曾经信誓旦旦同生共死的朋友,此时竟如此不约而同的以各种理由搪塞,不肯掏出一分钱。 我不要赎金,我只要那些白眼狼的恐惧,以及啸得到我的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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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梦想,亦不相信未来,在黑暗中寻找彼岸花,看着希望凋零成绝望,静静等待死亡绽放。
请给我足够的空间让我滑落到地狱,让我的世界被黑暗吞噬。
在恐惧中感受活着的感觉,不要给我希望。
拥有希望的同时也播下了绝望。
我只是通往坟墓小路上的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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