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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链接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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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年09月29日22点30分 |
华灯初上， 东远美食文化广场慢慢亮丽起来，大大小小的酒店餐馆都在这一时刻迎来了每天的经营旺季。高强来到在广场大门口将近7、8分钟了，他不时抬起手腕看看表，然后来回走上几圈，他这是在等女朋友黄颖珊,俩人在电话中约好一起去“成都食府”吃辣鸡米粉。离约会的时间还早，是他提前赶到了。一想起自己漂亮女友，高强的心里就乐开了花............
那是一个雨过天晴的傍晚，高强从东远市肿瘤医院的住院处走出来，他刚看望了一个同事的父亲，准备回去。迎面走来了两个女医生，他只看了一眼，立刻惊呆了，在落日的余辉的映照下，一个动人的美女出现了，她轻盈地从他身边走过，他定在那里足足有五分钟一动不动，那一刻他明白了什么叫做一见钟情。
从那以后，他象丢了魂似的，上班也不在按时了，还经常早退，他象特务一样跟在她屁股后面盯梢，一连几个星期，他都没有主动办理过一个案件。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很快知道了她的基本情况，她叫黄英珊，25岁，还是独身，追求他的人很多，她和一名现役军官若即若离的，看那样子，他还是有一点机会。
那天在公园里，高强远远地看见她和那个军官在一起，那军官身穿便服，英俊的简直可以和电影里的奶油小生媲美。他领着她向梨树林走去，她好象极为开心，两个人有说有笑。高强的心就象被人给挖去了一块，非常难受，他知道自己所做一切都是徒劳的，他根本不是那军官的对手。他告戒自己应该放弃了，不能为这份本不该属于自己的情感太伤心了。人家再好，也是镜中花，水中月啊！
正当他努力调整心态的时候，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一个人从树林里跑了出来，他在后面紧追不舍，他跑上去拉她的手臂，她奋力地甩开了。他嘴里不停地说对不起，可她根本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她向着高强所在的方向来了，越来越近，高强吓得连忙扭过身去，已经可以听到两个人争吵的声音了。
“乐宏刚，你别再跟着我了，我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
“小黄，你听我给你解释，都是我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其实一开始就是个误会，也许是我的态度造成了你的错觉，反正我现在想清楚了，我们根本不合适，这和你今天的表现没有关系。”
他叫乐宏刚，一定是他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惹她生气了。高强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冲突”，连他这样的大帅哥她都敢这样对待，她要求的标准之高，可见一斑。高强顿时觉得自惭形秽。
“不要这样嘛，我也没有什么恶意。”
“我有恶意！我的恶意就是你不要跟在我身后，这样我会很不舒服的。”
啊！这么绝情的话她都说的出，看来他是没有希望了，那么我呢？高强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不行，我一定是不行，如果她给我来今天这么一手，可怎么办哪？还是退一步海阔天高。
从那天起，高强决定不再做“蠢”事了，他开始发动关系给自己张罗对象，第一次见面的是表姐介绍的银行女职员，她的身材比沈殿霞略微瘦一点，他觉得表姐拿他寻开心。第二个是王大妈介绍的她的侄女，一个外资企业的秘书，这个祁小姐果然形象不错，不过她开口闭口喜欢说几句外语，让高强觉得别扭，最让他吃惊的是她开放的态度，几次约会下来，她竟然投怀送抱，这样的人怎么能做人家老婆呢？他被吓住了。前前后后他见了不少于十名对象，目的是想尽快忘掉心中那个倩影，没有想到结果反倒增加了他愈发缠绵的思念。
一起诉讼案件使高强成为了名人。某县高楼乡派出所副所长饶春光指使该所治安员陶土根、陶世康将广州打工返乡的女青年金美云抓回派出所，严刑拷打，逼迫她承认自己是卖淫女，还让她咬出12名以上的嫖客，他们可以每一位至少罚款3000元以上。金美云宁死也不承认，饶春光对陶土根说：再不老实就给她上刑，我看也不象什么好货。有了饶副所长的“尚方宝剑”，俩人开始给金美云上刑，开始是用警棍抽打脚心，这一招是跟饶副所长学的，后来俩人越打越上瘾，干脆扒光了她的衣服吊起来打，终于，她承认了“违法犯罪”事实，她一气咬出了13名嫖客，大多是她的同村，最小的8岁，最大的87岁，甚至有她的堂兄，和伯父。二陶看着她的口供很满意，俩人把她关在屋子里，出去喝酒去了。陶土根喝得烂醉，回到所里他想“扮”一回嫖客，反正她就在那里，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当他回到屋子里，顿时被里面的情景吓傻了，酒意全无，金美云已经上吊自尽了。 她的全部错误就在于化妆的确有点过头，被认为是卖淫女而被无辜折磨致死，可怜她到死也还是处女。二陶得到了应有的惩处，饶春光被开除党籍，撤消副所长职务。
高强做了金美云父亲的诉讼代理人，为金家提供法律援助。在看到有关的案卷后，高强认为对饶春光的处理太轻，他走访了许多当事人，并且整理了一套完整的材料，检察院对高强的材料高度重视，很快提起了抗诉，饶春光最终以渎职罪被判处有期徒刑6年。
这件事情由搜狐网站率先披露，全国所有的大网站和其他新闻媒体也争相报道，搜狐报道的标题是“处女卖淫新千古奇冤”，新浪网的是：“**县惊现处女嫖娼案”，人民网的是：“一个当代律师的故事”，正邦律师事物所的电话成了采访报道的热线电话，高强的形象通过媒体的渲染，成了疾恶如仇的当代宋士杰。
高强在法庭上的表现可以用淋漓尽致这个词来形容，被告席上的饶春光瑟瑟发抖，高强代表被害人家属主张权利，慷慨激昂的发言不时被鼓掌声所打断，他不得不停下来向众人点头示意，不经意间，他发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黄颖珊也在人群里微笑鼓掌，她的微笑是那样的甜美，那么灿烂，那才是对他最大的奖励。
高强的小学同桌沈小丽帮了他的大忙。她是黄颖珊的成人学校的同学，同在省医科大学的本科函授班学习，沈小丽给俩人创造了不少接触的机会。高强恨自己没有用，一见黄颖珊的面立刻紧张得脸红心跳，就象曾经偷了她什么东西，根本无法正常沟通。黄颖珊则完全相反，一副落落大方淑女模样。后来黄颖珊告诉他，正是她觉得他局促的模样很好玩儿，和法庭上叱咤风云的形象反差太大，才激发了她对他的兴趣。高强小心翼翼地跟她接触，不敢越雷池半步，在半年后的一次晚餐会上，高强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明确了恋人关系。有了一定的基础，俩人的关系发展很顺利，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态势。
突然，高强的右肩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一回头，看到心爱的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成都酒家的生意真是好，快餐厅几乎“爆满”，高强知道，大多数来此就餐的人都喜欢这里的“绝活”——8种不同口味儿的四川米粉。俩人好不容易在靠窗的一个小桌上找到了位置，可米粉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
“姗姗，你是掐着表来的吧？我注意了一下，你每次误差都不到一分钟。你的时间感可真强啊！”
“你是表扬呢，还是讽刺呢？我看最好我下次迟到一、二十分钟。呵呵”
“别！别！别！千万别那样，那样我死定了。”
“好了，别贫了。给你说个正事，下个月在厦门有个肿瘤医学的学会，全国性的，鲍院长准备让我参加。”
“会期要多久？”
“正式的3天，时间可能要更长一些，听说有几个大型跨国医疗设备厂商赞助有几个观摩活动。”
“那你别去了，让别的医生去吧。”
“自从曹大夫跳槽以后，那些大型医疗设备只有我一个人能独立操作，医院可能是想培养我，我要是不去恐怕不合适。”
“对啊！你走了以后，再有病人用伽马刀作手术怎么办？”
“这个不成问题，赵医生和胜医生都能胜任。”
“我说实话吧。”高强用手一指自己心脏部位：“是它舍不得你走。”
“呵呵，时间不会很久的。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好啊，姗姗，你今天穿的这件衣服可真特别，哪儿买的？”
“好看吗？”
“不错，你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我想，要是什么都不穿兴许更好看，呵呵。”
高强的腿在桌子下面被重重踢了一下，疼的他直呲牙咧嘴。
“傻帽儿！你不怕被人听见？你再敢胡说八道，我立刻走人。”
“Sorry!Sorry!不敢啦！腿要被你踢断了。”
这时，一个打扮的很滑稽的侍者端上了两碗热气腾腾的辣鸡米粉。高强取出两双筷子，给黄颖珊一双，黄嬴珊用汤勺挖了满满的一勺辣椒酱，倒进碗里。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高强心中很纳闷：她吃那么多的辣椒，嗓子为什么不上火？脸上咋就不起小疙瘩？这男人和女人真的不同吗？
吃完饭，俩人离开了美食城，和从前无数次一样，沿着春水大街向黄颖珊的住所走去。
“高强，听说你准备为那个杀人碎尸凶手进行辩护？”
“呵！你消息满灵的啊！你听谁说？”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有没有此市事？”
“不错，是有此事。我最倒霉了，没有一个人愿意干这件事，在所里抓阄，偏偏让我给抓住了。”
“那你也别干。”
“为什么？”
“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你又不想出风头，何必呢？”
“这倒是个很好的理由，不过我告诉你。似乎不象大多数人想的那样，警方没有大量确凿的证据，嫌疑犯也没有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我有一种直觉，这个案件不简单。”
“我看是你想不简单吧？我也有一个直觉，你想做大牌儿律师。”
“哈哈哈哈！还是我们的姗姗最理解我，我那点小伎俩被你火眼金睛的孙大圣一眼看穿了，佩服！佩服！”
“谁是你的姗姗，你别贫嘴。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办？是撒手不管，还继续办这个的案子？”
笑容在高强的脸上凝固了，他一时无言以对，经过了短暂了尴尬，高强用严肃的口吻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别管了，那可不行，第一，律师的职业操守不允许我这样做，我此时撒手不管不合行规。第二，这个案件的确值得推敲。我只和王乐涛接触了一次，就有了这么一个感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一个狡猾的心理变态者，演技高超，把我都骗了；要么他真的是无辜蒙冤的人，将为别人的罪行付出代价。”
黄颖珊扑哧一声笑了：“你紧张什么？谁不让你管了？看来你是对案件有兴趣，放心吧，我是不会拖你后腿的，哎呀，听你一介绍，连我都有兴趣了。什么时候开庭？我要去旁听。”
“还早着呢，人家检察院还没有批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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