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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链接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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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年09月28日16点03分 |
10月17 日星期三 下午16：32分 镜泊湖水库
镜泊镇是东远市的名乡镇，位于双龙区的最西端，距离市中心约27公里，面积不足40平方公里，人口431456人，它依山傍水，景色迤俪，是一个富庶的鱼米之乡。不仅如此，还盛产美女，远有传说中的皇妃、宫娥、诰命夫人，近有大红大紫的影、视、歌三栖明星，她们为这片不足40平方公里的土地增加了不少神秘色彩。镜泊湖是一个人工湖,在镜子山著名的垭口瀑布脚下,它是上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3乡1镇群众“战天斗地”的产物,如今当地政府正在大力招商引资,进行旅游开发。
在湖中心，一个“蛙人”的头慢慢浮出水面，他右手扒在停泊在湖心的小艇上，左手举起半截青砖，扔进小艇内，然后一松手，又潜了下去。在岸上，一个身着中校制服的海军某部作训参谋佟瑞全正紧张的注视着湖心的小挺，在他身边站的是东远市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罗劲辉。
通往外界的唯一的一条公路的路口已被警察把守着，只允许警车进出。喜欢看热闹的群众通过小道向湖岸涌去，看到来了这么多穿制服的人，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刚才一辆警车拉走了那尸体，喏，那不，就在那个老榆树下，他们先拍了五分种的照片，又用蓝塑料带子包住，运走了。”
“他们那叫法医，是专门和死人打交道的警察。”
“有人看到死的那女人是镇上的老林的二闺女，化肥西施林曼。”
“净胡说，昨天我还看见她和小蛮子从专用线上弄回一车皮的磷肥呢。”
“骗你是狗球，刚才我亲眼看见几个警察进了供销社老林的铺子。”
今天上午九点左右，放鸭人王老汉象往常一样坐在湖北岸看着群鸭嬉戏。突然，他远远地看到湖心漂浮着一块猪肉状的东西，于是划船过去，准备捞起来喂家里那只听话的看门狗，当他靠近一点的时候，才发现那快“猪肉”可真不小，他用船浆把那快肉翻转过来，发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那快猪肉竟是一具裸体女尸，由于在水中浸泡的时间长了，尸体已经发胀变形，被水生动物咬得血淋淋的，已是面目全非了，看起来既恐怖又瘆人。
一个小时以后，先期赶到的刑警支队的法医对尸体进行了简单的处置，然后运回了解剖中心进行尸体检验。大批的警察陆续开进了现场，他们以湖堤和湖岸800米的距离为禁区由外向内展开了勘查，那认真劲儿一点也不亚于考古发掘。
在现场组织勘察的是刑警支队副支队长罗劲辉，他今年41岁，浓眉大眼，中等身材，体格健壮，从外表看颇象一个体操教练，别看他已经人到中年，在单杠上玩那些花里胡哨的“绝活”来，和当年没有太大的分别。他是一位具有传奇色彩的刑警，他有两个脍炙人口的侦破故事，一个是他利用骨灰侦破了一起轰动全市的保险骗保案，罪犯为了骗保谋杀了养父。另一个故事则更为经典，仅凭一张便条，便判断某个体老板失踪的蹊跷，当时该老板已经被法院宣告失踪一年多了，他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使案情大白与天下，破获了一起因红杏出墙导致的杀人毁尸案。让人意外的是，这么成功的一个警察高中时代的梦想却是当一名数学家，成为华罗庚、吴文俊那样的学者，高考4分之差使他与梦想失之交臂，在父亲的软硬兼施下，他被迫成为一名警察，为此参加工作的前2年，他还记恨老父。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女儿罗兰似乎继承了他的某些遗传基因，对数学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看来改变数学基础研究现状的重任只能落在女儿身上了。
经过对女尸进行初步分析以后，法医们作出了基本的判断：死亡时间应在九天以上。罗劲辉据此认为，在人员流动这么大的湖面上，尸体不可能漂浮那么久才被发现，再看死者双手被捆的形状，以及脚上的麻绳，可以断定，尸体一定是被凶手捆上重物，抛进湖心的，随着尸体腐败程度的增加，尸体的浮力不断加大，最终挣脱捆绑，浮出水面，那么是什么重物呢？是随处可见石块，还是别的其他其他什么东西呢？ 找到这个用以沉尸的物体相当重要，首先可以根据它的重量计算出抛尸位置，其次它和被害人和犯罪分子都有过紧密接触，很可能载有犯罪分子和受害人的重要信息。因此从一开始，罗劲辉就十分重视它。
市公安局张明局长从34公里外的海军某部请来了作训参谋佟克强和他的6潜水员战士，从11：09分开始，以王老汉发现尸的位置为中心，开始了水下物证打捞，由于湖底面积大，加之水下地形复杂，打捞异常困难。在连续工作一段时间以后，有4名潜水员体力已经不支，逐渐产生了畏难情绪。
小个海军中士帮同伴卸掉身上重达35公斤重的潜水服，那名潜水员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看得出他已经得累精疲力尽了，刑警支队的女警察赵玲发给每人一瓶可乐。罗劲辉站在一旁地望着湖面，沉默不语。
“罗支队长，你看下一步该怎么办？”佟参谋问罗进辉。
“没有办法，还得继续打捞啊。”
从水下上来的潜水员开了口：“这里不是游泳池，底有很多涵洞，有的很小，人根本下不去，再说这里本来就有很多石头，鬼才知道那块上面曾经绑过绳子呢。我看要找到它好比登天。”
“住嘴！郭立民，你小子这是怎么说话呢？你懂不懂规矩？”佟教导员赶紧训斥他的部下。
“对不起！支队长”
“呵呵，没有什么。佟参谋，他说的对，这里真还不是游泳池，也许是我太盲目乐观了，看来我对困难还是估计的不足啊。”
“你觉得照目前这种办法，能有收获吗？”佟参谋忧心忡忡地问。
“我也没有把握，不过有一点可以明确，无名女尸是被绑上重物坠入湖底的，我相信那个重物现在就在湖底的某一个地方，能否找到它，将直接影响到案件的侦破。
安新民的家住在回望屯东头，是离镜泊湖最近的一户人家。他今天和许多人一样也去湖边看了热闹，回到屋就和老婆闲聊起来。正说着，他一抬头看见两个穿警服的人进了院子，心里开始不安起来，不知道警察来这干吗。
“老乡，老乡，家里有人吗？”一个满脸青春痘的警察站在院子喊道。
“老头子，你快出去看看，这是咋回事。”老婆坐在床上催促着。
安新民赶忙走出去。小警察的脸笑得象开了花：“大叔，你好，我们是公安局的，我们想向您了解一下本月的8号至11号晚间在这一带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那咱们到屋里说话吧。”
航运管理站的屈建国站长手下有四个人，日常工作是管理境泊湖一带登记在册的营运船只。今天是他最倒霉的日子，他在镇小上五年级的儿子又闯祸了，老师打电话“请”他去。他到了学校才知道，原来宝贝儿子用油彩在新落成的教室里搞了“创作”，年轻的女老师象教训小孩那样教育了他一番，好象儿子的种种恶习都是从他身上继承的一样。他快窝囊死了。
他正在用洗涤剂清洗墙面，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用沾满了泡沫的手抓起手机，里面穿出副镇长的声音：“建国吗？我是广胜，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镇小，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镜泊湖发生了一个凶杀案，分局和市局刑警队都来人了，他们可能是想了解有关湖里船只的情况，你最好什么也别干，尽快赶到办公室，他们已经在那里等你多时了。”
放下电话，屈建国来到老师办公室，对儿子的老师说道：“白老师，刚才镇领导打电话，要我马上回去，说有急事。”
“请便，反正那早晚都是你的事。”
“明白，明白。我事情办完，我立马回来，继续干。”
东远市刑警支队位于二环路建华路207号，这里曾经是东远市公安局的旧址，院内有两幢建筑物，主楼是是那个白色的支队办公大楼，从外表看装修的很普通。一般情况下，院内大停车场都会停上很多的警车，一遇有突发案件，大楼的一半都会彻夜灯火通明。
法医解剖中心位于刑警支队办公大楼右北侧，是从原技术中队分离出的。东远市公安局本界领导班子上任之出就提出了一个口号：科技强警。按照规划，在短短的一年中，令外地法医同行羡慕不已的先进设备被采购了回来，“武装”了这个小楼。6名对法医工作有浓厚兴趣的人得以在相对舒适的环境中，用现代科技的成果对尸体进行求证，揭开死亡的谜团。
在一楼的解剖室内，对无名女尸的解剖已经结束，主检法医戈莉莉拖正在水池边洗手，两个年轻的助手一个正在对解剖床上的尸体进行缝合，另一位忙着把手术用的器械进行消毒处理。与其他的解剖室不同，这里没有尸体血腥和恶臭，也没有福尔马林的刺鼻异味，原来是按装在解剖床上、下的特殊吹送风装置抽走了它们。
在解剖床的上部安装有五部数码摄像头，在解剖的过程中，它由监控室操纵，从五个角不同度进行拍摄，而法医则同步对过程进行解说，图象和声音由一套先进的数字视频系统传送到隔壁的控制室，整个过程就象是一场“现场直播”，最后“直播”的内容制作为光盘永久保存。光盘和《法医学鉴定书》会以最快的时间送到一线的侦察员手中，为破案赢得时间。
“控制室，录制的效果怎么样？”戈法医对着麦克风问道。
“非常不错。30分钟光盘后就可以搞定。”
18点37分，太阳已快下山 了，湖面的能见度明显下降了很多，经过了短暂的休整，第7轮“海底捞针”开始了。不过这一轮的行动增加了洛滨市的海上救援队派来的4名“水鬼”。
罗劲辉的手机响了，他习惯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屏，按下了接收键，手机里穿出法医戈莉莉熟悉的声音：“你好，罗支队，我是戈莉莉。”
“你好，戈姐，有进展吗？”
“当然有你感兴趣的东西。不是镜泊镇上的化肥西施，刚刚作完的骨龄鉴定，她只有14岁，血型B型，身长大约152±3公分，病理切片表明死后入水，死亡原因初步判断是窒息，尸体上的咬痕可以排除是鱼类动物。”
“等一下，你说什么？”
“我是说，尸体上的绝大部分咬痕来自犬齿类动物，鱼类没有那么又长的牙弓和锋利的牙齿，从肌肉撕裂的角度和层面来看，这个动物异常凶猛。”
“那会不会是水生哺乳动物或者是食人鱼？”
“食人鱼也可以排除，从痕迹上看不应当是它，我们正在作咬痕的牙齿模型，完成还需要一段时间。”
“非常感谢，还有什么别的发现没有？”
“前胸、背部、大腿根部有烫伤的痕迹，身体皮下组织有17处淤血，双手手掌和右脚有贯穿伤，怀疑是被40毫米铁钉所致，处女膜破裂，性器官多处软组织严重损伤，死者生前遭受了粗暴的性侵犯和虐待。”
“什么？性虐待？”
“是啊，可以说惨绝人缳，罪犯不仅是强奸了这位未成年少女，还用铁钉把她的身体固定在某个地方，现在看还很可能用皮鞭或者棍棒抽打她。太可怕了！简直就是禽兽所为。别的暂时没有什么啦。一有新的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太好了，戈姐，非常感谢你，再见！”
“再见！”
合上手机，罗劲辉马上意识到这不是个普通刑事案件，势必造成轰动，说不定大家又要处于风暴中心啦！
“他妈妈的”
罗劲辉忿忿骂了一句，他突然感觉很疲惫，一屁股坐在草堆上，他双手抱者着头，两眼紧闭，一组可怕的镜头出现在他脑海里：一间不大屋子内，灯光昏暗，一个留者长发小姑娘赤身裸体双手被钉在墙上，她哭喊着高声求饶,一个壮汉看着炉火中发红的烙铁，手里拎着黑色的橡胶棒，嘴里发出令人作呕的狞笑声，他旁边还卧着一只说不清楚是狗还是狼的动物，突然,那畜生猛扑上去，一口咬在女孩的大腿上，一块血淋淋的肉被撕了下来.........
“支队长，你怎么啦？”
罗劲辉抬头一看，是佟教参谋，他苦笑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没什么。”
“支队长，是这样，潜水作业的光源已经快耗尽了，需要找电源充电，水下能见度非常低，你看是不是..”
“好，让你的弟兄们都上来吧，他们太累了，等一下双龙分局的李局长做东，请大伙吃饭，你们都要去啊！不过有一点，不好意思，明天诸位可还得继续干，没有水底下这个物证，我们很难...”
“你放心，我们一定全力配合，朱副司令员有专门的交代，需要我们多久，我们就干多久。”
“那可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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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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