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eventh（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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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夏季活动11]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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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年04月29日12点08分 |
其实这也是一片老文章了。不过前两天翻出来看，忽然发觉配得上夏季活动的主题，又没有在推门发过，忍不出拿出来献献宝~~~~~呵呵，见笑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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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觉
那时候我大学刚刚毕业，在最后一个暑假的无所事事里，忽然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七七，是你么？”这个中学时代的小名，现在都不再有人叫了，时隔那么久以后听到，一阵亲切，也让我一下子想起她的名字。
“小淳，近来好么？”
“嗯--”她应着。那么是了，竺小淳，大眼睛的漂亮女孩，家境优越，善良正直，成绩优异。一脸的少年不知愁滋味。但此时的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
“七七，你相信幻觉么？”她问我，却又不等我回答：“七七，很多时候我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想是幻觉，但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七七，你学的生物，帮帮我，好么，我真的有点害怕了……”原本还镇定的话音越说越零乱起来，也让我越发摸不着头脑。
“小淳，你慢慢说，慢慢说啊……”而她却没法慢下来，说到后来，竟带了哭音。我有点担心。
“淳，你在哪里？”
“呃，上海”她这样说的时候，我才想起她是中学一毕业就随了父母去了美国的。那么说她回来了，也许刚回来。
她顿了一下，又说出一个地址。
“那么……我这就过来。”虽然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找到我？我们是好朋友，但四年没有联系了，而我也不是医生，只是一个生物系刚毕业的学生罢了。
半小时后，我来到那个新建的豪华小区。
她的妈妈给我开得门，干练的中年女子，眼里却掩不住一种担忧，告诉我小淳在她自己屋里，又说：“孩子，淳儿病了，你陪陪她，劝劝她。”
我没想到的是，小淳一见到我，竟然什么也不说，就大哭起来。好像很多积郁在心中的感情一下子爆发出来。不可收拾。
“小淳，你怎么了？”我一下子不知所措了，幸而她终于止住了哭，用手背擦了擦脸，牵强地笑了一下。“七七，你来了。”
坐下来以后，她却还是电话里的那句话，“七七，你相信幻觉么？”
“幻觉？”
“是啊，七七，我总是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你说为什么？”她已经平静下来，说话的时候，似乎不再恐惧和紧张。
“难道说，我真的病了么？七七，你看我是一个病人么？”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神还是空的。
“小淳，到底怎么了？”我只能这样说，“你看到了什么样的幻觉？”
“开始只是一些小东西，出现在不该出现的位子，别人都看不见，后来这样的怪东西越来越多了，我试着去抓，却什么也抓不到，再后来，我看到了……人。”
“人？”我的神经有些绷紧，“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因为，这个人，已经死了。”
我开始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他……是谁？”
“严宁。”她慢慢说出一个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的名字。
“他是……怎么死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样问小淳，我想我原本想问的应该是他是谁。
“嗯？”小淳似乎也有些讶异与我的问题，不知我看得是否真切，她的眼神似乎在一时间收拢了一下子，却又散开了，“生病死的。”她说。
“是我在美国的朋友，其实是父母亲老同学的女儿，是个聪明绝顶的女孩，生在美国长在美国的，从没有回来过。虽然说成长的背景不同，因为年龄差不多，我们还是很快熟了起来。虽说在美国四年也交了不少朋友，但因为都是中国人，严宁可说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三年以后，她病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刚开始只是发烧，谁也没觉得严重，后来好像转成了肺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越来越严重了，真的很快很快，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就死了。真可怕，她死的时候那么瘦，那么瘦，看病看的，头发也掉光了，真可怕。”小淳抓着我的手，我感觉到她的手颤抖得厉害。
我轻轻拍着她，“那么，你在什么时候开始有幻觉的？”
“严宁生病的时候开始的，开始的时候，会一下子到严宁的东西，出现在我家里，有时候去看她的时候，又像会看到我的东西，我告诉父母，他们说我太为严宁担心了，叫我不要担心，可后来我还是以只有这样的幻觉，再后来，严宁死了，可我的幻觉还在，而且，越来越奇怪，开始，这些东西只是出现，后来出现的地方也越来越怪，总是一些放也放不到的地方，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后来，又一个晚上，我忽然看到严宁，我以为自己做梦，叫醒过来，爸妈听我叫冲过来，严宁就不见了，爸妈走了，她又来了，幽幽地对我说，小淳，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是朋友，都在一起，是不是？我吓坏了，真的，也许晕过去了，就不知道后来怎样了。”
“只是这一次么？”
“不是，七七，不止一次，她一闪就消失了，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后来，爸妈也越来越担心我了，他们日日在家看护我，可是没有用，有时候，有时候他们一转身，严宁就会出现一下，朝着我笑，又立刻消失了。爸妈商量了很久，决定带我回国，可是，可是……七七。”小淳忽然歇斯底里起来，抽搐着拽紧握的手，“飞机上，我又看到了严宁，她忽然走到我面前，又说：小淳，我们在一起，在一起……我大叫起来，可这一次，爸妈都在身边，但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七七，七七……为什么？”
我象是听了一个过于离奇的故事，虽然说我知道很多种致幻剂，但似乎并不能产生这样的效果，我只好试探性的又问：“那么，你回来以后，还见过……严宁么？”
小淳停住了，也许是理了理刚才已经凌乱的思绪：“倒是……没有看到过人。”她说，“可是我回来还不到十天，我害怕，真的害怕，很多时候，我还是会看错东西，七七，我真的病了么？”
小淳的思路时乱时醒，我和她断断续续地聊了半天，后来我看她累了，安慰她睡下，才起身离开。小淳的父母亲都在客厅坐着，两人象是商量着什么，看到我出来，停了下来，一脸的愁容却没有历时舒展开，也是，好好的独生女儿成了这样，做爹娘的不担心才怪。
“孩子，淳儿都和你说些什么？”她母亲送我出门的时候问。
“她说，有的时候，有幻觉。”我照实说。
“她都说了是什么幻觉？”
“怪东西，和死去的人。”
“哦……”母亲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种思考。
“孩子，我有些年没有回国了，国内么……很多情形都不清楚了，你知道，精神病的话，会怎么办？”她顿了顿，又问。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小淳，真的是得了精神病么？可是除此之外，我又想不出别的解释，“阿姨，小淳也许只是太想念死去的朋友了吧？”
“嗯，我好担心，她很看重友谊的，有时候我真的很担心”母亲有点象是自言自语。
我忽然觉得很奇怪，这件事情有的地方不合情理，不仅仅是小淳的幻觉，但是我没有想明白。
回家以后，我的思路还一直停留在刚才发生的事情上。小淳因为好友的死亡而受到打击，造成了精神创伤和幻觉，这件使原本并不怪异，可我为什么就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呢？
如果小淳真的病了，她为什么会有为什么要清楚地记得我，找到我，给我打电话？而且说话的时候也条理清晰，可如果她没有病，那么是有人故意制造了这种幻觉吗？严宁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出现？有人扮演了她？目的又是什么？照小淳说的情况，很多次，她的父母就在她身边，“严宁的幽灵”一闪就消失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呢？我想不明白，而且，不仅仅是如此，这件事，我觉得好怪，不知道为什么，象是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感到了某种罪恶藏匿其中，难道真的是我侦探小说看太多了么？
从小我就喜欢这些故事，各式各样的阴谋和阴谋的被挫败，中学时代，我就几乎看遍了各家各派的侦探小说，同学都知道我对这类故事的痴迷，我也一直引以为豪，我的书架上满满插着我这些年来收集的侦探小说。
如果说竺小淳并没有病，而同时也不可能有人制造幻觉，那么，还会有什么可能呢？我忽然看到书架上的一本书，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经典作品之一，也曾经是我最喜欢的故事，象是灵光一闪。
“她病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刚开始只是发烧，谁也没觉得严重，后来好像转成了肺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越来越严重了，真的很快很快，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就死了。真可怕，她死的时候那么瘦，那么瘦，看病看的，头发也掉光了，真可怕。”
“开始的时候，会一下子看到严宁的东西，出现在我家里，有时候去看她的时候，又像会看到我的东西，我告诉父母，他们说我太为严宁担心了，叫我不要担心，可后来我还是以只有这样的幻觉，再后来，严宁死了，可我的幻觉还在，而且，越来越奇怪，开始，这些东西只是出现，后来出现的地方也越来越怪，总是一些放也放不到的地方，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后来，又一个晚上，我忽然看到严宁，……”
竺小淳说过的话一遍一遍在我耳边回响，我忽然找到了这第三种可能，为什么竺小淳要找到我，为什么她会看到幻觉，为什么……许多事情开始串连到一起，可以解释了，而我也终于找到了先前我觉得不对的地方是什么，不过，现在看来，我似乎找到了解释这些疑点的方向。缺少的，只是一些证实和一个理由，我想，如果我的思路是对的，那么，这些或许不难找。
我先前的想法是被局限了，如果彻底推倒那些约束，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原来世界上并没有新鲜的案件”这句话是柯南道尔爵士借福尔摩斯之口说的吧？果然。许多怪事象九连环一样，解开了关键的一环，其他的就有了思路。
我劈劈啪啪地打开了电脑，这年代，Internet似乎无所不能，但愿这一次，它可以帮上我的忙。
一直很信赖www.google.com的搜索功能。各式各样的消息都可能被挂到网上。半个小时以后，我断掉网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我想我已经明白了。那么说，当然，有些事互联网上找不到，我要找小淳核实一下，可是，我该怎样去找她呢？打电话，还是去她的家里？那么说，多年以前我对小淳的印象还是对的，她谨慎地找到了我，我也必须谨慎一点，如果说这是一个案件的话，我们都必须谨慎，案件总是具有危险性的，在它彻底结束以前，尤其是对我，一个忽然介入的外人，而言。
小淳真是聪明的人，她用这样一种不明确的方法，实际上却告诉了我一个非常明确的事实，这个事实未必每个人都能察觉到，但她知道，我可以。而她之所以要用这样的方法，让我知道这件事，这本身就指明了这个故事中的人物。不过，她能这样做，真的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小淳找到我，是有希望我为这件事情做出努力的。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打电话。
接电话的果然是小淳的母亲。“阿姨，你看，小淳的样子，要不要给她找个医生看看”我犹豫了一下，说。
“这个，”母亲好像也在犹豫。
“阿姨，她这样子，拖下去，好吗？反正你们以后的生活还是在国外，不需要顾虑太多吧？”
“那么……也好，”她顿了一下，“呃，七七是吧？要不然，你能不能推荐什么人？”
“这个……”我没有马上答应，虽然这正是我的想法，“我看看吧，其实我认识的人也不多，只不过，我很担心小淳，出现这样的幻觉，显然是病了，您说呢？”
“嗯，那……拜托了。”
挂掉电话，我匆匆把刚才网上找到的一些资料打印出来，然后从书架上抽出给我灵感的那本书，装进书包。我有个朋友大学的专业是心理学，他也许可以帮助我和小淳，更重要的是，他也是一个侦探小说爱好者。
到施贤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正在整理一些案卷。看到我来，有点惊讶。
“大哥，有个问题要请教你。”我笑，“国境线以外发生的罪恶，我们有没有办法插手？”
“嗯？”施贤作讶异状，“小妹，你的问题可是越来越怪了。”
“你回答我先。”
“当然我们不可能直接起诉，但是，如果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联系国际警方，让他们来处理。”
“好吧，那这一块的内容就归你了，”我开始噼噼啪啪地把书包里的东西倒出来。
“怎么讲？”施贤总算抬起头来了。
“我问你，发烧，类似肺炎，越来越严重，掉头发，最后死掉，这是什么病的症状？”
“这个？”
“在给你一个提示，我知道有两个不喜欢死者的人，是化学工程的博士。”
“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把那本阿加莎小说放到施贤面前，“甚至连手法都是相似的。我有理由这样认为。”
“谋杀……”
我告诉他关于竺小淳的全部事情。
“竺小淳，严宁……在美国的优秀中国学生……年度洛克菲勒奖学基金的有力竞争者……”这是一年前的某些报道。
施贤一边看着我扔给她的那些资料，一边慢慢理着思路。
“你是说，竺小淳最初的幻觉是无意间看到的凶手露出的马脚，后来，是凶手担心暴露，估计制造的假象让竺小淳以为她有幻觉，而最后，竺小淳终于明白过来了，她制造最后一段的幻觉，迷惑凶手的同时，找机会向你求助了？”
“正是我的想法，但没有得到过小淳的确认，所以我找你帮忙。”
“呵呵，好，就让我的大学文凭也派派用场吧，”听到施贤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要证实的，只是小淳的幻觉里一些更具体的内容，这些，您是有权力过问的，对不对？医生？”
我们一起笑起来。
第二天，我再次给竺家打了电话，告诉小淳的母亲我联系好了医生。
“那么，诊所远不远？”她问。
“噢，阿姨，医生说，可以先上门来看一次，这样子，病人不至于在陌生的环境里紧张而影响了解病情，如果需要长期治疗的话，才去诊所。”
“那最好，七七，谢谢你，”她依然是理智的，但隔着电话，依然可以听出她的担忧，这种担忧似乎越来越甚，我只希望，这种担忧不要变成怀疑。
第二天，我就和施贤一起来到了竺家。施的样子看来还真象个医生。
小淳和她的父母一起坐在客厅里。施贤提出是不是要单独治疗，但小淳的母亲显然是希望能够在场，施也就没有坚持。
开始小淳似乎有一点紧张，但很快平静了下来，她关于幻觉的叙述和那天对我说的差不多，只是施贤追问了一些比较专业的问题。
“那么，你最初看到的幻觉是什么呢？”
“一些小东西，其实很普通，但我认得出来。”
“小淳，能不能举一个例子？”
“譬如……镜子，口红……指甲油……有的时候，是个小摆设，笔，之类的。”
“你们是好朋友，那么平时应该也会交换用一些化妆品什么的吧？”
“有，但是，我不会不知道啊……而且后来，这些幻觉越来越奇怪了……直到最后……”
“小淳，我知道你很思念严宁，尤其是一些细节，譬如常常交换一些小东西，想得太多了，就不愿意相信她已经死了，你要好好休息一下，忘掉过去的不快乐，从新开始生活，如果在美国阴影太重的话，也可以回中国来，你说呢？”施的样子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心理医生。他耐心地疏导着小淳，说一些给她信心的话。
小淳慢慢地点头。
施的结论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只是建议小淳到他的诊所接受进一步治疗，小淳的父母亲似乎有点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离开竺家以后，我和施贤相视点头，这一切的事情，几乎已经没有什么疑点了。
“可是小妹，要国际警方干涉这件事，证据呢？”施贤却还有他的担心，“且不说严宁是不是火化了，即便她是土葬，要开棺验尸也需要足够的理由啊。”
“这个我有信心，”我笑，“我想要是我没料错，只要给小淳父母所在的研究所发一个传真就应该可以解决问题。”
三天以后，小淳的父母如约带着小淳来到“诊所”，但今天，施医生却没有穿白大褂。
在座的还有几个其他的人，当然包括我。
小淳父母的脸色忽然变了，“施医生，七七……你们！”担心变成了一种扭曲，但他们显然是涵养很好的人，很快冷静了下来，“施医生，七七，你们这是什么治疗方法？”
“竺先生，竺太太，我想，我们应该根治小淳的病，您说呢？”施贤也对的冷静。
“我们不明白您的意思。”竺太太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让七七来说吧，毕竟，这一串珠子是她穿起来的。”施贤看了看我。
是该说出一切的时候了，虽然说，真相是残酷的。我想了一下，必须要最先说的是“小淳，我对你的记忆真的一点都没有错，善良正直，今天还要加上一条，勇敢，我想，并不是所有的人在面对你这样的选择的时候，都会作出如你一样的决定的。”
小淳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她开始低泣，但是，是到如今，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事情的真相了，我想，她也没有后悔。
我从书包里抽出那本带了好久的书，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白马酒店》。
“这是我最欣赏的侦探小说之一，从中学时代起就是，我记得有一阵子，我还曾经在班上推荐过这本书，那时候，我喜欢看侦探小说，是班里出了名的，这也是小淳会找到我的原因。”
竺先生的定力显然比不过他的妻子，我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了惶恐的神色，而他的妻子狠狠地抓着她的手臂，让他坚持住。
“好吧，小淳找到我的目的是想让我替她说出严宁之死的真相，而这个真相，都在这本书里，简单来说，只有三个字，--铊中毒。”
竺父母一声不响，先生的脸色变得难看，而太太仍是没有表情。
我继续说下去吧。
“是的，发烧，掉头发，一切的症状都是吻合的，但是却很难发现，医院想不到作这样的检查。如果不是最初的那些幻觉和我在中学时代作的宣传，竺小淳也不会明白的，何况呢，凶手又都是化学工程博士，精通此道啊。小淳一直是冰雪聪明的女孩，最初的时候，她并没有确认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她只是看到一些东西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指甲油，口红，可能还有其他的，一些女孩子常常用的化妆品和日用品，她的出现在严宁那里，严宁的，却出现在她家了，两个好朋友，虽然用的品牌差不多，但各自都有一些记号，外人也许不知道，但本人一定认得出来。那时候严宁刚刚生病，小淳虽然奇怪，却没有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她把这些事同自己最亲密的人谈起，却没有想到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一直以为自己的杀人计划是完美的，因为他们是一个整体，凶手和受益人，受益人虽不是同谋，凶手也从没有防备过她，却没有想到，受益人一直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人，而她看到的那些放错地方的东西正是凶手投毒的工具。他们开始害怕她得知真相，却又不愿意伤害她，因为他们杀人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她的利益。所以他们引导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他们故意把一些混淆的东西放在她看得到却摸不到的地方，加重她幻觉的想法，他们的算盘是，她产生了幻觉，以后，在慢慢地调养下，幻觉消失了，也恢复正常了。他们以为他们的手段起到了作用，却没有想到，她，受益人，也就是竺小淳，反而从他们的欲盖弥彰当中洞悉了真相，不要忘了，那时候，在我的动员下，班里好多的人都看过这本《白马酒店》。而小淳也清晰的知道所谓的动机是什么，“竺小淳，严宁……在美国的优秀中国学生……年度洛克菲勒奖学基金的有力竞争者……”这是一年以前的新闻，我想获得这项奖学金不仅意味着一笔可观的收入，更多的是一份每个学生都渴望的荣誉吧？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得到这一切，就必须要消灭竞争对手，尤其是，太过强筋的对手，对不对？但他们是她最近的人，他们一直在她身边，说她有幻觉，需要保护，她的内心也有过犹豫，毕竟他们是她最亲的人，他们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她，但她还是选择了正义，她没有机会直说，只能将计就计。这里出现了最关键的转折，她开始自己制造一些幻觉，不仅仅局限在物体，而是一种彻彻底底的幻觉--灵魂，这是她聪明的对策，可以让以后所有听故事的人把幻觉和严宁联系起来，也显得她真的病了。现在凶手不明白了，他们也许也有过怀疑，但更多的是担心，他们没有想到她那么“脆弱”，没有依照他们的打算进行，而真的出了毛病。他们毕竟不会太多的怀疑她，因为她是他们最爱的人。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但凶手毕竟是谨慎的，为了避免可能发生的是非，他们选择了回国，这正是我最初怀疑的地方。要知道，心理学在美国的发达程度远远高于中国，如果他们真的希望给小淳治病，为什么不在美国呢？那里有更多的专家和医生，不是么？他们之所以回来，因为他们觉得在美国为小淳治疗太危险了，如果有一个敏感的医生洞悉了真相，那将是极其危险的！而在中国，好歹隔了一个太平洋。但他们还是疏忽了，让小淳有机会以旧日好友的名义找到我，并且以她的方式告诉我她的想法。她比他们更为谨慎，即使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仍采取了迂回的办法，她害怕凶手会监视她，虽然他们不会害她，但可能因之对我不利，要知道，他们已经杀过一个人了，好在，我还不算很迟钝。而小淳一直坚持的幻觉的说法，也麻痹了凶手。他们越来越坚信自己的弄巧成拙，害了自己最爱的人，所以接受了我提出的找医生的建议。而与此同时，我们也终于调查清楚了。”我看了看施贤，又看了看竺夫妇，“竺先生，竺太太，你们在口红，指甲油等等生活用品中下毒，造成严宁铊中毒死亡的事实，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么？”
竺先生已经面如死灰，但竺太太却很强硬，“七七，只能说你编了个不错的故事，证据呢？”
“证据么，这张两天前我从美国受到的传真可以说明问题吧，尊敬的先生太太，我是学生物的，虽然专业不同，但我知道动用实验室里的有毒药品和放射性药品都是需要记录的，虽然平时不会有人查，但要查起来实在一点也不困难，你们实验室铊试剂的用量明显和这份记录不和，对于此，你们有什么说法？我想，这足以说动陪审团至少对彦宁进行再次验尸了吧？”
竺太太不再说什么，小淳终于大声的哭泣了起来，哭声似乎有一种感染力，使得一向冷静的竺太太终于爆发出来“淳儿，你为什么这样做？你不知道妈妈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是一直想拿这个奖？”
“妈妈，对不起，爸爸妈妈……我没有选择的余地……”虽然泣不成声，但我相信小淳一直没有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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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新一点旧，
一点光一点影，
一点等待一点蹉跎，
岁月流转，原来，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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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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