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511521(方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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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的红玫瑰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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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年08月12日09点06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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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嘴点了点头。 我继续在房中翻找着,可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来到大橱前,打开——空的。不!等一下!这是什么?!我急忙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巾,在大橱的某个角落中拣起一个小东西。我兴奋地转过身,喊着:“韩冰!快看!我发现个好东西!” “啊?什么?”只见他的脑袋从华丽的,同时又充满了血液的古式大床下钻出来。 “看这个!”我跪在他的旁边,摊开手。 “一个小螺丝?”他疑惑地说。 “没错!一个小螺丝——眼镜架上的螺丝!”我兴奋地说,双手甚至开始颤抖起来。 顿时,我们俩人都无语了。 “喂,瞧这儿!”他突然指着我的脚边。 我爬在地上,眉头蹙了起来。只见长而柔软的羊毛地毯上隐约可见四个小而圆的凹迹。 “这是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他的双眼不离那几个凹印,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我们走吧,去找那个女侍者,也许她能提供什么好东西。”我帮他爬了出来。 “可我们还没有……”他停住了,双眼出神地凝望着身边的梳妆台,“不,没什么,我们走吧,不然功劳可要被那化学指示剂给抢去了!”他猛地盯住我的双眸。 11.女侍者的话 “好了好了,别哭了,籽晓小姐!”我们还未进门,便听到了石锐无奈又带着恼怒的声音。“我只是来向你了解一下情况,不是指控你谋杀!” “天啊!白痴石锐,他到现在还没搞定啊!”韩冰笑着摇摇头,推门进去。 那个坐在床上的看似娇弱的女生就是这城堡的女侍者之一,名叫籽晓,是发现尸体的人。她从案发便一直昏睡到现在。 “籽晓小姐,你听我说……”我跑去安抚她。 好不容易,激动的籽晓终于平静了下来,向我们道出了一些事情:“那天……那天……”她的横膈膜抽筋得厉害,说话一点也不连贯。 “那天晚饭时……贾先生的小徒弟——那个小男孩……叫什么来着,叫我在11:10左右时给贾先生送杯牛奶,他说,他的老师一定要喝了牛奶才能睡得着的……可我……可我的手表慢了几分钟,等我察觉时已经是15分了,我便急忙端着牛奶出去了,当我打开他的门时……哦不……”籽晓又号啕大哭起来——我敢说,这件事她也终身难忘。 “11:10?怎么有零有整的?”石锐皱着眉。 “他,他本来说是11:00整的,后来又改口说是11:10了。他说他老师可能会接待客人,所以让我晚10分钟。可是后来,在11:00不到时,我去过一次,的确听见贾先生在说话,好象说什么‘仇’啊,‘恨’啊的。具体的我也没听清,我知道,偷听不好的,所以我没有听……”她显然已经好多了。 12.新的疑点 告辞了多话的籽晓小姐,我们又来到了大厅,大厅中聚集着客人们,气氛较昨晚已有些缓和,人们开始聊了起来。吴悦坐在李的旁边,两个人都无言,只有少许眼神的交流。 “吴悦,来,我想问你些事儿。”石锐招呼他。 吴悦拖着脚步来到石锐身边,这个身高只有155厘米左右的小男孩看上去更加娇小了。 “我问你,昨晚10:45——11:15,你在哪里?有人证明吗?” “你没听林先生昨天说的吗?!那时我跟其他人一样——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在睡觉——一个人!荒唐!你居然怀疑我杀了我的老师?!”吴悦的情绪甚是激动,胸脯因气愤而起伏得厉害。 “11:15我们跑到案发现场时,我发现你不在——你是在20分时才出现在大厅里的,你有何解释?”石锐的口气咄咄逼人。 “够了!”一边的李突然激动地窜了起来,用手紧紧抓住吴悦那颤抖的肩。 “我……我一直在睡觉,到20分时才醒过来的,就出来了,才发现老师死了!你还想说什么?!” “可是,你的房间就在贾先生的隔壁,女侍者那么大声的一叫,连离得较远的我们都被惊醒了,你这最近的反而……你睡得太夸张了吧?” “……”吴悦无言以对,他用愤怒的双眼紧盯着石锐,太阳穴上爆出青筋,全身颤抖得更厉害了。 周围安静极了,一颗热泪从吴悦的眼中滑落下来。他猛地甩开李,冲向自己的房间。说实话,当时我真想上前给石锐几个大耳光! “‘推理是不能带有感情的……’这句话好像你说的。”韩冰拍拍我的肩,递给我一包餐巾纸…… 13.午餐时刻 一个上午就这样结束了,除了发现房间中的四个不知用处的凹迹,空的大衣橱里的螺丝,石锐气跑了吴悦,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中午,屋外的雪变小了许多,天色也随之亮了起来。我与韩冰找了个餐厅中的角落坐下,边享用着午饭,边东扯西扯起来。 “喂,我说真的,你写的那个故事也这么复杂?”他说。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指的是《死神的红玫瑰》。 “比这还复杂呢!”我神秘地笑笑,其实只是在顾弄玄虚,欺负他没看过罢了! “书里的凶手是谁啊?”他为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而脸红了。 “是侦探自己。”我说的是实话。 我看见他干咽了一口食物,一脸不自然的奇怪表情:“天啊,我还想当这个侦探呢!” 我笑笑,没理他。这时,李走进餐厅,独自在一个角落中坐着。 李!突然有一阵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压在我的心口,令我呼吸困难! “对啊!原来是她!”我低声嘀咕。 “什么?”韩冰迷惑地看着我。 “你记得吗,在见到死神时,我险些跌倒,你转身扶住我?” 韩冰点点头。 “那时——你看到门口站了几个人?” “啊!”他口中叼着的叉子掉到了桌上。“好像是五个。” “我来看看,死神跑掉后,你,我去追了,端木去照顾女侍者了,石锐和小凡去打电话了……没人了!贾死了,吴悦在房里,那么一来……还差个李!怪不得当时我老觉得奇怪,原来是少了她!”我把音量压得很低。 “她也许也在房间里呢?”韩冰的意思是让我别乱想。 “嘿,快看!”他朝我看看,向我使了使眼色。我回过头去。 是吴悦!那可怜的孩子,也来到了餐厅中,孤独一人,红肿的双眼中尽露着迷茫与悲伤。 “吴悦,来这里吧!”我感到鼻子酸酸的,朝他招招手。 他愣了一下,随即便来到我们这桌坐下,他的脸还是苍白的,与他那浓密又乌黑的头发恰成鲜明的对比。 午餐在沉默中进行着,只听得到叉子与盘子间的敲击声。 “请你们一定要找出杀害老师的凶手!”他突然用那双失神的大眼睛盯着我——眼中闪几点晶莹。从他进餐厅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现在突然开口,还说出如此一句话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我拍拍他的背,安慰他。他喝了一口果汁,轻轻摇晃着果汁杯,杯中的果汁沿着杯壁旋转着…… 在不知不觉中,餐厅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端木!你在干什么?!”一个像女人般尖厉的尖叫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了一张桌子。 只见那张桌旁站着被他吓呆掉的端木,手中握着一个小瓶,一粒粒细小的粉末从那瓶中落入到下面的食物中。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脸因为生气而变得通红,活象只待战的公鸡。果然是小凡。 “你这可恶的杀人凶手!你用你那肮脏的手术刀刺死了贾先生,现在……现在你还想趁我离开时下毒害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尖,简直已经不是人类的尖叫声了。 “你说什么,林先生!请你把话说清楚!”端木不甘示弱地来到小凡跟前,昂起头,喊着:“难道……难道我在自己的食物中放些维他命也犯法了吗?!”他努力伸长了脖子,企图使自己看上去更高些。他的火气也不小,连那长长的脖子都涨得通红。 “你的食物?维他命?”小凡的口气显然小了许多。 “对,对不起,林导。”一个娇弱又胆怯的女声从小凡身边传来——是小丹,那个女侍者。“您的午餐我帮您送到房间里去了,我还以为您仍旧在房间里用餐呢。” “哼!”小凡眼见理亏,脸变的更红了——这回像只熟透的番茄。“别以为不知道,其实你就是凶手!你这愚蠢的矮子!”他愤然转过身,走出了餐厅。 “矮子?!矮子?!哦!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刚才还理直气壮的端木突然又摆出一副被人欺负了的可怜相,从口袋中拿出一条丝手帕,装佯似地抹起了眼角。“他怎么可以说我是凶手呢?!我这么矮小又柔弱,怎么可能是凶手呢?!呜……” 他的声音大得很,惟恐没人知道。 “好了,端木先生,你就别哭了,犯不着跟那种娘娘腔一般见识!”韩冰不知何时已跑到了他的身边,夺过他手中的手帕,粗鲁地在端木的脸乱抹一通。 看来韩冰的好言相劝没有什么作用,端木仍不停地扯着嗓子嚷嚷。 “哦!拜托!”韩冰咬牙切齿地嘀咕。“乖哦乖哦,别哭了,我们来聊聊天吧。聊什么呢……就聊你感兴趣的吧!你开口好了!”他又用哄孩子般的口吻说道。 “恩……恩……”端木擦了擦鼻涕,断断续续地说,“来……来说说那手术刀吧!我真的不是凶手,小弟弟,你一定要相信我!” 刚才还好好的端木突然又激动起来,一把扯住韩冰的衣服,差点儿把他拎起来。 韩冰努力地摆脱他的牵扯——像要扔掉一只粘在身上的臭虫一样。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就说吧!” “好,好的。”端木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说,“这套手术刀是我从德国买来送给我那做外科医生的姐姐的。她都是个三十好几的人了,可还没有结婚——连情人都没有。眼瞧着她的生日到了,我这做小弟的可不忍看着她孤独地度过那35岁的生日,所以特地去德国买了这套刀送她。从小到大,就她对我最好。记得以前吧……” 我也在一旁听着他的故事——听得我真想打哈欠。我想坐在他身边的韩冰大概也是这种感觉——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用叉子搅动着高脚杯中的酒。 “说到那套刀啊!”端木突然变得神采奕奕,声音也提高了不少,把韩冰吓得一颤。“这刀可棒啦!又薄,又锋利,切口绝对小!恢复一定快不少呢!哈哈哈哈……”他的语气中溢满了自豪感。 “啊!什么?!”韩冰突然窜了起来——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互握着的双手开始变得潮湿,额头上也感觉有什么东西冒出来。 这反应也许是把端木吓着了,他愣愣地看着韩冰,用蚊子叫般的声音说:“我……好象没说错啊。那说明书上是这样写的呀……” “好的,明白了。谢谢你!籽晓,请给端木先生再送上杯香槟——我请客。”韩冰边说边跑了回来,双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他没有看我一眼,一口气喝完了他的果汁,喉间发出一阵笑声…… 14.袭击 这顿午餐时间过得很慢。唉,没想到这次的古堡之旅居然会变成这样。 下了一整夜的大雪终于在午后稍见停歇,久违的太阳终于露出了笑脸,爱享受的我自然不会浪费这白雪与阳光的盛情;“韩冰,去外面散步吧。难得有如此灿烂的阳光。也好让大脑休息一下。”我提议。 他望了望窗外,又看了看我,思量了片刻,同意了。 “那就快去准备一下吧——室外可没有空调哦!”我边向我的房间走去,边说,“我还要洗把脸,涂些防晒油,你可要等我哟!” “好,我也去准备一下。”韩冰的脸上绽开笑容。他从大厅的长沙发上起身时,不小心踩到了坐在他身边的李的脚。“哦!真是对不起!”他急忙道歉。而李,什么也没说。 我来到自己的房间中,翻出那件厚实的长外套,然后来到卫生间,打开那雕刻精美的水龙头,顿时,一股热水滚滚而出,我塞住搪瓷脸盆,任水在脸盆中越积越多,水花碰撞着,翻滚着。 “哟!天啊!眼睛里全是血丝,难看死了!”我面对着脸盆上方的大镜子,摇摇头,俯下身,把脸贴近渐升的水面,用手拨弄着盆中的水花。耳边只有那哗哗的水声。 突然,我感到有双铁钳般的手从后方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开始挣脱那双手,但是,我越挣脱,它就掐得越紧,猛地,它把我的脸按进了那充满热水的脸盆。瞬间,滚烫的热水从不同方位冲击着我的脸,钻入我的体内…… “不,咳咳……”我一开口,那水便排山倒海般地冲入我的口中……鼻中的水也使我无法呼吸,耳中只听到“汩汩”的水声……不行了!我的呼吸开始困难起来,脑中一片空白,水的压力在四面八方挤压着我的头部,转啊……转啊……我的脑浆似乎在旋转,我的血液似乎在凝固…… 冥冥中,我想挣扎,想撒开那铁钳般的手,但……我的身体似乎有千斤重,我什么也动不了……我开始失去了意识…… “安……醒醒啊!”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好遥远。 “是死神吗……”我那仅剩的意识在自言自语。 “大姐姐!大姐姐……”又是一个声音——似乎比刚才近了些…… “安!求求你快醒醒!” 我还在辨认那声音,突然脸上有了一阵被打的酥麻感。那感觉越来越真切,越来越使人感到疼痛……渐渐地,我意识到似乎是有谁在拍打我的脸。 我翻了翻眼珠,努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人影渐渐地变得清晰了:是韩冰,还有吴悦,还有大家。 “咳咳……”我想说话,但一开口便是一阵要命的咳嗽。我的鼻子中,耳朵中,眼睛中,都有一种针刺般的痛感。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全都湿光了,良久,我才回想起自己刚才被人按在了水里。 “好了,没事了。放心吧!”韩冰一把把我揽入他的怀中,拍着我的背。 “我……”我想说什么,但滚热的眼泪却夺眶而出。我紧紧地抱住他的后背,在他的肩头哭了起来——我真是太害怕了。 “大姐姐……”小吴悦的眼中也有几滴晶莹的东西在徘徊。 许久,我的心才缓缓平静下来。我想去冲个澡,再在被窝中躺上一会儿,但我又害怕,就让韩冰留在我的房中。 “哗哗”的热水从莲蓬头中喷出,我淋着,又不自觉地想到那件事——太可怕了,我差一点就死了!是谁想杀死我?我后怕极了,身上爬满了鸡皮疙瘩——虽然正置身于热水中。 热水不停地从我的肌肤上滑过,我的思绪又突然别另一件事占据了:“韩冰在外面呢,我的盔甲还架在床边呢!那可是对我最重要的东西,会不会有什么闪失啊?”我的心又开始发毛。“他动它干嘛呀?不可能的!”我转念一想。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仍草草地擦干了身体,穿上睡衣,出去了。 15.迷惑? “咦?怎么没人?”我扫视了一下那宽敞的房间,除了我没有别人。突然、,我感到一阵恐慌,觉得房间里有些不对劲。为什么?为什么?我一遍遍地问自己,却找不到答案。我大步流星地跑到那盔甲前,仔细地审视着它,从头到脚地检查着:好象没有什么不对啊,那总爱落下的一块也乖乖地粘在那儿呢。我舒了口气,但没有完全放心,又在房间中来回走了好几转,直到刚洗完澡的身上又冒出了一层细汗。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我伸手擦了擦汗,决定去睡一会儿。 我刚爬上床,便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请进!” 原来是小吴悦。他跑到我身边,问候了我几句。 没等我们说上几句,又是一阵敲门声。 这回是韩冰。 “我刚才去脱掉一件外套——你这样,也不能去雪中散步了吧!”韩冰微笑着望望我。 “我先走了。”吴悦朝他点点头,出去了。 “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就是没有力气——刚才挣扎全用完了。”我被自己的玩笑话逗笑了。 “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我真为自己的‘大难不死’感到庆幸。”我在说完那件事后又加了一句。 “我见你良久不来,便跑进来看你,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应,便开门进来,就看见……”他没说下去,只是耸了耸肩。随后有抬眼望着我。 “啊,你的手是怎么了?”我不经意间发现了他包着OK绷的右手食指。 “没什么,小伤罢了!”他冲我一笑,我忽然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了某些变化。 “哎呀,真是无聊。这么美好的一次旅行全给这件案子弄砸了,真讨厌!”我嘟着嘴,埋怨着。突然我想到自己的旅行袋中还放着一副围棋呢,便说:“冰,下围棋吧?” “啊?围棋?”他白皙的脸上掠过一丝红晕,说,“我……我只会玩五子棋……”说完,那一丝的红晕瞬间变为了粉红色。 “没关系,就玩五子棋。”我下床摆好了棋盘。 墙上的古老的时钟“喀哒喀哒”地走动着。 “不好意思,五个!我又赢了!”我笑着指了指棋盘。 “啊?怎么会?我怎么一点儿也没注意到啊?”他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孩。 “那是因为,你是从你的角度来看的,而我,却是从我的角度来看的。角度不同,看出的结果也是很难相同的。看问题也是这样,从不同角度看待同一个问题,得出的结论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要学会从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这样就更容易看透事物的表相’……呵呵,我的书里就是这样写的!”我只顾低头整理棋盘和自言自语。 “从不同角度看待问题……看透事物的表相……”他的口中念念着。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好似出神又好似在思考的双眼。 突然,他眼中的迷茫变为了异样兴奋的光,大声叫着:“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我提心吊胆地问,同时,感到自己的额上滑下一串水般的东西。 “真谢你了,安。我终于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了!” 又是一串水般的东西滑了下来。 “五分钟以后,我在大厅了集合大家,你准备一下吧。”他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皱纹横生的衣服,又说,“哦,如果你还是觉得无力的话,我可以让大家到你的房间里集合——只要你不介意的话。” “没,没关系,我马上起来。”我口中这么说,实际上两腿一点儿力也没有。 “呼”。他一把关上门,脚步声渐渐消失在空阔的走廊里。我靠在床架上,扭头看了看那盔甲,闪亮的金属表面倒影着我那充满倦容的脸。“起来吧……”我挪动着沉重的双腿…… 16.死神的末日 我披上了外套,走在去大厅的走廊上,好累啊,忽然觉得这走廊好长好长……窗外,大雪终于停了,明媚的阳光洒进了这阴沉的古堡。 来到大厅中,大家都已经到齐了。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刚才换衣服花了点时间。”我望着大家。 “没关系,快坐下吧。”韩冰把我扶到靠壁炉的座位上。他的脸上溢满了兴奋与得意,双眼更加有神了。 李挨在吴悦的旁边,用一只手搂着他;小凡仍没有戴眼睛,两只近视的眼睛凸出着,怪吓人的;端木缩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石锐用斜眼瞄着兴奋的韩冰。 “好了,我想大家都明白我召集大家的原因吧?没错,我就要向大家说明整件事情的经过和找出那个凶残的凶手。”韩冰的话很平静,虽然看得出他很激动。 大厅中鸦雀无声,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韩冰身上。 “昨晚10:45左右,我们的同伴、伟大的服装设计师——贾基诚先生不幸死在自己的房间里。死因是被手术刀之类的锐器刺穿心脏——这些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件案件有许多特别的地方,其一`,它居然与安小姐新发表的一部推理小说中的情节十分类似——插在心脏上的水晶制的玫瑰被喷涌出的血液染成了‘红玫瑰’,玫瑰的主人竟然是站在一旁的死神。” 韩冰刚说到这儿,大家便齐刷刷地转过头,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我,四下起了点议论声。 “大家用不着这么看着安小姐,她不是‘死神’。”韩冰的话替我解了围。 “其二,恰恰是它与那部小说的不同之处。据安小姐告诉我,书中的死神通过踩着高跷,踩在事先就在雪地中印好的人形脚印上,利用人形的脚印使人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有明显错误的人脚印上,而忽略了那小小的高跷印。但是,我们的这位死神却没有照她写的那样进行。而是……有了个新的,更棒的方法。这就是本案的关键之一,也是难点之一。大家如果愿意,可以跟我到案发现场走一趟。” 我的双腿变得更软了,但仍硬挺着,跟大伙儿到了贾先生的房间。 那房间里仍跟昨天一样。 “回忆一下。”韩冰站在上次我站的地方。“我们忽然看见了那恐怖的一幕:尸体、流血、死神。当我们还在惊栗的时候,那个站在床边的死神忽然扔下了烟雾弹,安一把拉上了房门。隔了几分钟,再打开——没人了,窗户打开着。我们理所当然地会以为那个死神夺窗而逃了。但是后来,我却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了这件事。我设想:如果那死神根本没有离开这房间呢?” 我的耳边传来阵阵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如果他正如我所想的,并没有离开这房间,而是隐藏在某个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等到我们都离开这里以后,再像什么也不知道的一样来到大伙之中,那么……” 这回,我又听到了参差的议论声——声声都充满了恐惧,我的心也凉了半截。 “再回忆一下,当我们傻站在门口,为那死神尖叫时,有谁未在我们的行列?” 大家都把头转过来转过去地看着四周的人。 “是不是有‘好象人都在’的感觉?没错,这死神正是高明于此啊,他(她)正是钻了大家心理上的一个‘空子’。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的思维和注意力都会集中在恐怖的尸体和死神上,往往会忽略周围一些细小的事情,潜意识里便有了一种‘人全到’的感觉。 “但是,他(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安当时差点跌倒,我正好转身扶住她,我清清楚楚地看见,案发的时候少了两个人:李和吴悦。” 刚才的议论声变为了惊叹声。 “先别急着猜测谁是死神。”韩冰想让我们平静下来。“我发现了这点以后,便顺着推测下去。我问自己,死神会藏在哪儿?于是,带着这个问题,我仔细查看了这房间。我原以为床下一定是个很棒的地方,但我错了。”他边说边掀起长得漫到地上的床罩,顿时,床底下便一览无余。高级的羊毛地毯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中间几块有明显擦拭过的痕迹——我想那是韩冰上次钻到床底下所造成的吧。 事实正如我所想的。 韩冰放下了床罩,接着说:“床下不可能,那还可能是哪里?很容易的,我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大橱上。这还是安小姐给我的启发呢!” 他示意大家进来——来到大橱边。他打开大橱——仍然是空的。他毫不犹豫地钻进空橱,本来空荡荡的衣橱顿时被填得满满的,高个儿的他稍弓着腰。 “这个衣橱很大,李和吴悦,无论哪个都钻得进。但是,我还要让你们看一点东西。”他大步流星地又来到床边,站在死神的地方,指着地面,说:“看这儿。这儿有四个凹迹。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么?这是由这个小四脚凳造成的。因为死神曾经站在这个上面,由于受力面积小,压强大的缘故,这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便被这小凳子的四个腿压出了四个凹迹。那他(她)为什么要站在凳子上呢?很简单,因为他(她)太矮小了,矮小到足以让我们一眼就能认出是谁。没错,这个矮小的死神就是你——吴悦!” 韩冰的声音在宽敞的房间了回荡着。 “怎么可能”“不可能……”“不现实……”大家的议论声变得好响,我的脑中像有数万只蜜蜂在不停地飞舞。我……我感到呼吸困难……我……我好象就要昏过去了…… “对不起,我想,我不得不要给你泼盆冷水了,韩先生。”石锐的声音,顿时,周围的人不再说话。 “没有知识也要有常识啊,那么年幼的一个小孩,怎么会有足够的力气去捅死一个成年人呢?即使他是死神,他躲进了衣橱,那他又怎么知道门口有没有人呢?该什么时候出来呢?最重要的是——你有什么证据呢?”石锐的语气咄咄逼人。 “哼,石先生,你干吗那么激动地要替他辩解啊?”此时的韩冰再也不象平时的他,现在的他,正人如其名一样——浑身透着侵人的寒气,好冷!好冷!好冷…… 韩冰扫了我们这边一眼,接着说:“我说他是死神,可没说他就是凶手啊!” 他的那句话听起来很轻松,却造成了不小的波动——就像一块巨石仍进了汪洋的海中。 “凶手一定就是他!这个会演戏的小鬼!恶魔!撒旦!”一个阴柔的声音中间杂着尖厉的叫声。是小凡。他一把推开拦在他前面的我,指着浑身发抖的吴悦。 “哟,林导啊,你干嘛也这么激动啊?莫非……真凶就是你?”一个瘦小的身体从我的身边挤过,来到小凡面前。 “端木……你……”小凡的脸变成了青色。 “好了,别说了!”韩冰的话像速冻剂,瞬间冰住了那些人的声响。房间安静得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真正的凶手……还另有其人……” 17.凶手的末日 “真正的凶手……还另有其人……”韩冰用同样冰冷的眼神盯着我们这边。 “这个案子其实还有许多令人疑惑的地方。”韩冰推开身边的石锐,来到梳妆台前,说,“比如,凶手用什么杀死了贾先生?他(她)的动机是什么?他(她)为什么要学样?还有,一个很难的问题:那见溅满了鲜血的血衣被弄到哪里去了呢?他(她)跟吴悦究竟有什么关系呢?还有那个眼镜上的小螺丝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衣橱里? “安小姐曾经验完尸后说过,那个凶手是个很了解人体结构,又很有力量……林凡,听说你在干导游之前是个医生吧?对了,案发以后,你那帅气的眼镜怎么不见了?” “不!不!上帝啊!老天啊!不是我干的!请你们……请你们相信我……”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大叫起来。“眼镜……眼镜……我戴了隐形眼镜啊……真的,我没说谎……我……我现在就拿出来给大家看……” 大家都向他投去惊异又憎愤的目光,没有人理睬他。 “哈哈哈哈哈……你看,你们全都上了我的当了!”一阵讽刺的笑声。“好了,林导,别忙着脱你的眼镜了!” “什么?!你……!”小凡顿时由悲哀转为愤怒,额上暴起了一跟青筋。 “你到底在搞什么……”大家对韩冰的做法甚是反感。 “哼!我只是也玩了一次凶手的把戏罢了!”他转向我们。 “我可以告诉大家,凶手是个演戏的天才,又特别善于玩弄人的心理,是个颇有心计的人……就是……” 韩冰说到关键之处居然打住了,我们的心都被他说得悬了起来,又突然停住,真是难过啊。 他缓缓走到我的面前,又说:“这个凶手就是你——安!” 顿时,我感到好象有人死掐住了我的脖子,而且正越掐越紧,心脏和胃扭在一起,全身像石化了。 “哈哈哈,”我突然爆发出一串笑声。盯着他的双眼,说,“你又在开玩笑吧?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呢?” “不,这次我可没有开玩笑,我亲爱的安小姐!”韩冰的话更冰了,冰得我禁不住开始发起抖来。 “呵呵……可笑……呵呵……”我不自然地机械般地笑起来。 “安,你别急,让他讲,他一定是漏洞百出的,哼!他以为他是谁啊?!”石锐一把搂住我颤抖的双肩。 “好吧,那你可听好了!”韩冰的眼神上如此的犀利,正如两把利剑直刺如我那飞跳着的心脏。 “按顺序来讲吧。昨天10:00我从你房间中离开去吃夜宵,你就去找贾基诚。到了10:45时便杀了他,回到房中。11:00时你没想到我会再来,脸色很难看。为了不引起怀疑,你只能招待我。与此同时,在案发现场,你的小同伙吴悦忙着换上死神的衣服,然后从窗口出去,在大雪地里踩上脚印。可不巧的是,我刚好开窗看见了,那时,你说:”可能是李吧,她有半夜散步的怪癖。‘其实那时你就是想利用心理诡计使我在潜意识中认为那真的是李。11:10,女侍者如你们计划的那样,发现了尸体,尖叫惊动所有的人。 “事情都像你们计划的一样进行着,当吴悦扔下气雾弹后,你顺势关上门,他脱掉衣服,躲进大橱,然后你再开门。这时间上必须配合十分默契,但对于出身是姐弟的你们来说,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说你们是姐弟,是因为我在无意间发现你与吴悦在喝饮料时,都有摇晃杯子的习惯。”说着,他用手比画了几下。 “哼!就凭这个?!”石锐反击。 “这只是一点。另一方面,就是当你在遭到袭击后,我急忙冲着大厅里的人叫唤;‘安出事了!’我的话音刚落,吴悦急得连脸都绿了,他可以说是一口气冲过来的。虽说你们必须扮演不相识的两个人,但遇到这种情况,再心狠的人也是挺不住的。于是,马脚便自然而然地露出来了。” 石锐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呆呆地望着我。 “那是题外话,我们接着说,”他一边踱着步,一边稍思考了一下,继续说,“打开门后,你说‘死神跑出去了’意在使我们更相信死神已经离开了房间。然后,你又转过头对门口的人交代了任务——每一个人。直到门口没人了,你才跑出去。此时,躲着的吴悦便迅速离开现场,同时摆着一副丧父般的哭脸。 “然后是验尸,你又发挥了你的特长——再次玩弄了我与石锐的心理。还记得你是怎么描述那凶器的吗?我可记得很清楚——‘很薄,很锐利,就像手术刀之类的东西’。当时,你就想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带有手术刀的端木身上——就算不能使我们死认住‘端木是凶手’,起码也能使我们往手术刀上想象。真是高明啊!” 韩冰说着走出房间。我肩上的那双给予我支持的手已经没有了。但我却反而感到精神了,刚才还不停发抖的身体忽然不再颤抖了,我好象已经看透一切似的…… 大家跟着他来到了我的房间。 “现在,我要给大家看真正的凶器。”他站在门口,指着那闪亮的盔甲,说,“就是那个!” 我的耳边再次响起了吸气声——这回轻了许多。因为大家都离我有一米远,好像生怕我会猛地咬死他们一样。 “凶器就是这盔甲上的一片——那个最容易掉落的一片。它的一端磨得薄而锐利,另一端则较厚——用于握手。它在刺入贾基诚的心脏时,是凶器;在平时,则只是盔甲众鳞片中的一片。”他用手指着它。 “而让我对‘手术刀是凶器’产生怀疑的……是端木的一句话。”他看了看端木,“‘伤口很小’。没错,尸体胸口的伤口可大得很呢——足可以插三、四把手术刀呢!安,你见我跟石锐都不敢正视尸体,便故意没有谈及伤口的大小。但是,很不幸的,我看见了——并注意了那伤口的大小。本来也没怎么在意的,要怪就怪端木的那句话,让我想通了一切。” 他的目光从盔甲转向了我,又转向了李。 “我记得在早餐时,我们谈到你与李跟贾先生的矛盾问题。在说你自己时,你一笔带过了,但在说到李时,你却滔滔不绝地说得十分详细,还说了你的小说中的某些细节,与之形成对比,把我们的怀疑直接推到了李的身上。真是太狡猾了。我想,你跟贾之间的矛盾应该就是你杀死他的动机了!” “那血衣呢?血衣怎么处理了?”小凡紧抓着门框,可两腿仍抖得厉害。 “呵呵,这也是她的一个高明之处。”韩冰撇了我一眼,在那瞬间,我感到自己的骨髓正在结冰。他几个箭步来到大橱前,打开,在里面翻找着,金属的衣架之间发出剧烈撞击的声音。 “瞧这个……还有这个……”他从衣橱中挑了两件衣服:一件是白底的T恤,上面不规则地涂着红色;另一件是内层沾上了红色的黑大衣。 “这件白T恤就是你作案时穿的。本来是纯白的——没错,这些颜色根本就是贾的血!当然,穿着沾满血的衣服从案发现场跑出来当然不好,你便在T恤外穿上了一件黑大衣,这样,即使你在走廊上碰见什么人,也没有人会发觉你的身上沾满了血。呵呵!我真佩服你在我要求看你的衣橱里的设计时,你居然能那么自然地向我一件件地展示!” 韩冰也许是太激动了,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脸上充满着对我的失望,无奈地盯着我。 “哼哼,”我笑着看着他,说,“你说完了?你的推理很漂亮,我很愿意写一本《死神的红玫瑰》续集。但是,你瞧,还不能说完美呢。”我边向他走去,边说,“那个眼镜上的螺丝怎么解释呢?还有,我怎么能制服一个比我高出一个头的大男人呢?你有没有证据呢?如果我是凶手,那又是谁袭击了我呀?”我冲他发问。 “唉,好吧,让我一一说出来吧。”他耸耸肩。“那个螺丝根本就是你自己放进去的,只是想混淆视听;至于怎么制服贾嘛……”他突然抓起我的手臂,猛地捋起我的袖子,大声地说:“对于空手道高手的你来说,用这么结实的手臂去掐贾基诚还不够么?!况且你还有个吴悦可以帮忙啊!哼,说到那次袭击,我就更火大了。我进来时,只看见你倒在地上,浑身湿透了,谁知道你被人袭击是真是假啊! “要说到证据……多得可以压垮你!首先,只要到法医那里检验一下那件衣服上的颜色,便可以知道那是血还是颜料;还有,你在拉我去追那脚印时,我发现你从梳妆台上的旅行袋中拎出一个手电筒。我问你,你怎么知道贾基诚的那个包中放着一个手电筒呢?这不就足可以证明那个在贾基诚房中跟他喝茶聊天的就是你么?还有……还有一点……你去看看那块盔甲……仔细看看。” 一阵袭人的寒气从我的头顶直钻入我的脚底。我的太阳穴上一根青筋在不停地跳动着,我的呼吸困难得快要停止了。我怒视着他的眼睛,迈开脚步,向盔甲走去。我的腿……好沉……好沉…… 我伸出手——手不听使唤地狂抖。我用另一只手紧抓住它,浅而急促地呼吸着。 “喀嚓”,那一片凶器被我扯了下来,翻过来——我的双手都发起抖来,那是什么?!在锃亮的金属片的背面,居然有一滴朱红色的东西。是……血! “不——不!啊——!”我想扔艾滋病病菌一样扔开它,脑中又是一片恐怖的空白,天旋地转,唯一会做的,就是歇斯底里地大叫…… 18.自白 “啊——不!不可能的!啊——”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手有力地紧搂住近乎于发疯的我。是那么熟悉…… “姐姐,好了,别这样。把事情说出来吧。反正我们的使命已经结束了,生命对我们已经没有意义了……” “小悦……”我用模糊的双眼看着他——他突然变得好高大,似乎已超越了他的年龄。我一下扑到他的怀中,痛哭起来…… “没错,贾基诚那个畜生是我杀的。”我抹干了眼泪说。 我们都来到大厅。我牵着小悦的手,向大家讲述了我的故事:“不瞒你们说,贾基诚,他其实是我们的亲生父亲。他是个基督教徒,同时又是个十足的恶魔!在10年前,我母亲发现他在外面养了个女人,而且,居然长达12年之久!我们的母亲提出离婚,可无奈的是,那个混蛋是基督教徒,基督教徒是严禁离婚的,如果想再婚,只有一个方法——现在的配偶死亡。 “那个畜生,为了要跟他的女人结婚,居然……居然把我母亲从山崖上推了下去——就在我们姐弟面前,还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告诉人家我母亲是失足落下山崖的。因为当时证据不足,他又是有头有脸的人,警方只能把它当做一般的意外事故处理了…… “那时我才发觉,我的父亲是如此可怕!于是,刚满12岁的我便带着弟弟逃离贾家,生活在一个偏远的孤儿院里。从此,我便发誓,我不会让贾过得幸福的!等弟弟到了10岁,我便利用种种关系,把他安排到贾的身边当学生。 “本来,我还没想要他的命的,但是,他又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 “在我高中那年,设计了一套服装。那是我的处女作,它凝聚着我好几年的心血。我给它取名叫‘少女时代’,我对它抱着极大的希望,企望它能带我进入服装设计界。于是,我便给找当时很有名的大师看了我的作品,让她给我指教一番。可谁知,接见我的时候,贾基诚居然也在!他自然是没有认出我是谁——毕竟快10年了嘛! “被他们讽刺了一顿后,我愤愤回到家,只能甘认倒霉!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几天后,我的设计原稿从保险柜中消失了,又隔了不久,他们两人居然以夫妻名义发表了新作——‘回忆年轻’,那……那根本就是我的设计! “我知道,他们那对奸夫淫妇窃取了我的设计,使他们的名声更加响亮,而那个小偷,就是李!” “什么?!怎么可能?!我跟贾可也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呀,怎么可能帮他窃你的设计?!荒唐!”李有些激动。 “少装蒜!只有你与我知道保险柜的密码,除了你还会是谁?!所以,在杀了贾以后,我千方百计地要赖在李的头上,不过可惜…… “我向贾质问过,可他却说,我是个小杂碎,发表的东西没人会过问的,还不如借他之手,也好免得它们早晚被虫蛀了。我告他,可最后,却把自己写小说赚的钱都输光了。 “呵呵呵呵呵呵,你们不知道,当他知道我是他女儿,而且要为我母亲和自己报仇时,他那表情有多可笑!” “所以这次服装的主题叫‘复仇公主’?就是想借‘公主’的盔甲完成你的复仇;而你就是那个‘复仇的公主’?”韩冰说。 “没错,所以他看到我时脸色发白!”我与小悦对视了一眼,说,“10:00我去找他时,把本来不想让我进去的,他对我一直保持着绝对的戒心,碰都不碰我倒的茶,从包中找出自带的饮料,也正因如此,我看见了那个手电筒。”我说完后顿感浑身一轻。 “可惜连累了我这年幼的弟弟。”我的双眼又一次模糊了。 “姐姐,别那么说,你是我唯一爱的人……” “好了,事情的所有细节我们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在警方来之前,只能请你们姐弟俩到最顶楼的那间阁楼里呆着了,那儿只有一扇打不开的小窗,比较暗,想跳楼也没有出口,再好不过了。”韩冰与石锐押送着我俩…… 19.镜片后的真相 “韩冰,”我轻轻地说,“你真是帅呆了,居然看穿了一切,不过……错了一点儿——我被袭击是真的。” 黑暗阴冷的阁楼里充满了霉味儿。阁楼有两间,我与小悦一人一间。我坐在一个摇摇欲坠的木椅上,看着对面的韩冰。阳光透过头顶的小窗子射进来,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更加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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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被悬念抓住时,
你能预料故事的结尾吗?
很可能你的猜测到最后却大相径庭,
你会怀疑自己的判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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