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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蛊)惑——(十八)
 作者:holmos  人气: 3247  发表于: 02年05月28日21点5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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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网名老炊,由于特殊原因可能上不了推门所以由我替他代为发表其原创长篇小说,希望大家多提意见!

35
第二天上午,两人离开了海虹的家。海虹开着车,宪一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观看着窗外的风景。雪后的大地与山峦呈现一片静谊、浑厚的黑白两色。上面就是绽蓝的蓝天,星点的村落与蜿延的山路点缀在这朴素的色调里,和协而自然。车子开到高处,极目远望,伸延着天地合一的地方,显得比平时更加的深遂而遥远。‘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宪一想起了毛泽东的诗句。
“哥!看过电影地雷战吗?”海虹突然提出了一个幼稚的问题。
“每个会说话的中国人都看过吧。”宪一不知她的后边要说什么。
“那个故事是真的,就出在我们海阳县赵幢乡,你看这四周的山峦,以前就是炸鬼子的地方。”
“真的吗?说说看。”宪一来了兴致。
两人兴致勃勃,边走边聊,没有感觉多少时间就到了牟平,养马岛就在眼前。
半月来宪一已经是第三次进岛了。第一次接自己的是梅雁,这一次送自己的是海虹。而这期间,春花、常林离开了自己,每当回忆起他们心里就无比的伤痛。而想到海虹、梅雁又感到欣慰,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结识了她们。而她们又成了自己最得力的红粉军团的成员。这半月所发生的事真是太多了,留的印象真是太深刻了。
到了岛上,海虹把车停在了度假村登记处前,宪一登记完毕,随后两人驱车到了凌光董事长在岛上住过的别墅门前。
这个地方昨天晚上宪一已经定好,住宿在这个豪华的地方,不是因为有海虹在而向她摆阔,只是感觉这个地方非同一般。他从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地方曾经是凌光的中心,是他的司令部。而每个事件又似乎都与凌光有关,凌光是所有事件的始作佣者,这座楼房也一定与案子有关。宪一感到有必要住宿到这里,从立体的位置亲身演译案发时各种角色所处的位置,从而憾悟到案发时真实的情景。
别墅大门已经打开,海虹直接把车开到了院子里。这时宪一看到已有两位穿着制服,长像标致的女服务生直立在楼房的门前。
“先生好!太太好!”两位服务生迎向前来,打开车门,低头向走下轿车的宪一、海虹问候。
“谢谢!别误会,这是我哥!”海虹高傲地站在车旁,面无表情地逼视着她俩,一字一顿地说。显然对她们的称谓不满意。
“对不起!小姐好!”两人又重新致意。她们用恭顺的眼光看着海虹。
“我向两位贵客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其中的一位服务生口齿清脆地作起了介绍:“这是院子大门的摇控器。”她按了一下,栏状的不锈钢门立即向中间合陇。“这是专门配制的摇控器,不用出楼在房间里就可以控制。”她说着又把大门打开,然后把 摇控器交到海虹手里。“为了让贵宾们不受打扰,在这幽静的环境里享受到大自然温馨的感觉,别墅里不设专职的服务生。但是只在打一个内部电话,所有的服务不会超过一分钟。”
两位服务生领二人来到了楼里,宪一感觉真是豪华、高贵、典雅,这样豪华的独立别墅自己还从来没有住过,但是一天上千元的费用也确实让人心疼。
“这里是厨房,”那位服务生继续作着介绍:“为了让贵宾随意、舒心,有一种到家的感觉,厨房的用具一应俱全。贵客们若是不想自己作,我们有最好的厨师与餐厅。”
到了二楼,宪一看到中间是个客厅,两边是卧室、浴室。房间里装修的不但奢华,每个房间还都有一种别样的色彩与情调。
“后边苍翠的青山可以尽收眼底,对面辽阔的大海一览无遗……”
服务生满口生辉,语调舒缓清脆。宪一感觉她以前一定作过导游员。
“贵客们安全不用担心。在楼的进出口放置有自动红外线监视器,睡前只要关上房门。若真有外人试图撞入,保安系统马上就会知道,保安立即就会赶来。”
“还有,茶几上这个小雕像是个报警器,遇到紧急情况只要用手一按,保安人员马上就会赶到,时间不会超过一分钟。”
宪一与海虹面面相觑。对这么多的安全保障感到吃惊。
“你讲的真好听,还有吗?”宪一对此感到新奇。
“本渡假村安逸、幽静、高雅、舒畅、清新。让贵客们高兴就是我们渡假村的宗旨,贵客们的满意就我们的满意。”说完后,这位服务生冲宪一两人柔美的笑了笑。然后向宪一交待了各个房间的钥匙。交代完毕,她们又深鞠一躬,离开了房间。
“哥!太奢华了吧!每天多钱?”
“一千多,这还是夏天的一半。”
“乖!乖!我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住一天。”海虹惊叹着,打量着房间的四周,“你在这里真的能找到灵感?还不如你那个猪窝感觉踏实吧!哈、哈”海虹说到这里作着鬼脸笑出了声。
“太太说的对,是有这种感觉。”宪一想起了服务生的话。
“哥真坏!满肚子都是坏水。”海虹调皮地举起了拳头,做了一个打人的动作。
宪一跳开身子躲过她的拳头,嘻笑着:“太太这两个字真好听。”
海虹这时却收敛住笑容,她认真地看着宪一说:“哥应与梅雁打个电话,通知她一声。”
“好吧!”宪一答应着,感觉海虹忽然间又变成了淑女。
梅雁不一会儿就赶来,宪一与海虹在门口迎接着她。
她下了车,与宪一、海虹问候、握后。宪一感觉她今天不但完全恢复了以前的光彩,而且更加的从容、优雅,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宪一非常的高兴,他的整个军团终于团聚在一起。
三人来到了楼上,二个女人象是老朋友的样子坐在一起,聊得挺投机。宪一与她们沏着茶,看着她俩的神色感觉很是开心。
“宪一哥!”梅雁面带动人的微笑看着宪一:“你今天的穿着与神色好气派好有风度!本来你就是个冷俊的美男子,只是你自己太随意,这几天经海虹妹妹一调教,果然露出了帅哥的本色。”
宪一非常得意,从女人的口中听到夸奖自己的话真是一件幸事,更主要的是梅雁说话的方式,夸自己实际上是在夸奖海虹。
“再说我就晕了。”宪一腼腆地说。
这时梅雁又端祥着海虹:“海虹妹子,怪不得宪一哥喜欢你,你长的真美呀!美得让我有点嫉妒了。”
“那里呀!我知道梅雁姐即美丽又有气质,我那能比啊!”海虹脸色彤红,羞涩地看着梅雁,“宪一哥说你聪慧能干,靠个人的努力开创了自己的事业,我从内心里佩服你,上次见面太匆忙了,以后就有机会与你聊了。”。
宪一看到海虹与梅雁两人聊得这样投机,感觉非常的欣慰。一开始他有些担心海虹的任性,但此时的海虹却表现的即斯文尔雅又大度含蓄。宪一看着她们,感觉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琢磨。
“我来时顺便又到了证券,问了一下能否查到延中是在那委托的,可是没有办法查。”梅雁收敛了笑容,把话题引入到正题。“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宪一摇了摇头看着梅雁:“凌光他们有什么异常?”
“没有感觉他们的行动有异常,上次你走后,我就继续跟踪了凌光,并在舞厅与他接触了二次,他对延中的事讳莫如深,只是从他的口中了解到投资高尔夫的事已经谈妥。他们前天就离开了岛。除了从证券那那里了解到延中有交易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梅雁说。
“你提供的情况很有价值,这几天我也没有找到什么,所有的只是一些还不成熟的推测。”宪一把自己这几天所发生的事向梅雁述说了一遍,宪一这时与梅雁说这些情况,一是互通情报,二是借此机会不露痕迹的向海虹表达一种爱意。
“哎呀!海虹真的了不起!”梅雁听到了宪一被海虹所救的事,惊愕地看着海虹,“都说英雄救美人,今天是美人救英雄。”然后又看看宪一与海虹:“这事太危险啦!你怎么当时在电话里没有讲?”
“不要这么说,我只是凑巧赶到了那里。”海虹被梅雁夸奖的满脸羞涩,她接过梅雁的话说:“宪一说怕你担心,没有把实情告诉你。”
“我明白你们的好意。”梅雁点点头,然后把目光转向宪一;“宪一哥你这条命是海虹妹子给的,你今后可要对得起她哟!”
宪一被梅雁说的很不好意思,只是冲着她们俩人笑。他看着她们把话题引开:“虽然我们没有找到股票舞弊的证据,但可以说知道黑幕的根据。他们之所以这么丧心病狂,正说明我们的调查摸到了他们的痛处,也证明我们的猜测正确。”
“是啊!”梅雁接过了话头,“但是延中又在什么地方呢?我想他是整个事情的焦点,那他的股票交易又是为什么呢?”
“我想延中是在投石问路吧,”海虹看看两人:“就是因为我们没有证据,延中才敢这样,即使他现在就在我们跟前,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是啊!没有证据。可我们怎么才能找到证据呢?她的前妻也失踪了,这太不可思议了。”梅雁无奈地说。
“延中与他的前妻是否假离婚呢?而现在又双双躲了起来?”海虹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也这样看,现在内部职工股上市了,他们可能卖掉了舞弊的股票,钱到手了,两人也就开溜了。”梅雁补充着说。
“有道理。”宪一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看着两人说:“但是,延中的辞职是假可以理解,而延中的假离婚就不好解释了。唯一的解释就是延中把舞弊的股票帐户算在了他前妻的名下,但这事也太牵强了。只要舞弊的事情暴露,人们会很自然的想到他的前妻,所以真假离婚意义并不大。我想他前妻的失踪另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你的分析很敏锐。”梅雁点着头,琢磨着宪一的话,她抬起头来看着宪一“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我感觉延中就在烟台的周围,不会很远。”
“嗯,延中与他的前妻的失踪与所在始终是个迷。”海虹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想从常林网友中找点线索。但是到现在也没有成功。我们若想有进展,还需要新的线索。”宪一总结性的说。
“我的店已盘妥,今天交定金,明后天就可以交接完毕,以后我就可以全身心的投入调查,我今天下午再到岛的周围调查延中生活过的地方,从他的朋友与熟人那里找找线索,到那时一定会找到延中夫妇的线索与下落。”梅雁满怀信心的说。
海虹似乎被梅雁的情绪所感动,他看着宪一与梅雁:“我从股东上面调查,看能不能理出点什么。”
宪一看着他的两个红粉知已,感觉真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此时他想说些感谢的话,但只动了动嘴唇,什么话也没有说出。
这时海虹看了看表对梅雁说:“梅雁姐,你们聊吧。我要到烟台去接我的父母,他们今天中午回来。”海虹把自己父母去韩国旅游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梅雁握着海虹的手亲热的说:“你去吧!替我向伯父、伯母带个好。我也要回去。”她说完看着宪一:“我把电脑与车留下,今天我就不过来了,有什么事就打电话。”
“车我用不着,电脑留下吧!我们之间多联系。”宪一看着两位女人说。
三人走下楼,两人女人友好的道别。海虹上了汽车,向宪一与梅雁挥了挥手,离开了别墅。
看着海虹远去的汽车,宪一扭过头对着梅雁说:“上楼去吧!”
“好吧,我与你装上电脑,一会儿也要回去。”
到了楼上,梅雁很麻利的安装调试着电脑,她扭过头来看着宪一:“都与常林的聊友们聊过吗?还没有找到向他提供情况的那位聊友?”
“没有!只差一位没有联系,我想此人可能就是。”宪一指着屏幕上水仙的头像。“这很难,此人的一切除了资料上的不知真假的几个数据外,其它的问题我是一无所知。但常林一开始是从网友那里得到的消息是没有疑问的。”
“这就像是守株待兔一般。但是我感觉你的思路很正确,早晚会与此人取得联系。”
“你的比喻很恰当。”宪一冲她笑了笑说;“但愿如此吧,只怕根本就没有这只兔子。”
这时梅雁安装完电脑,她直起身来用含情的眸子看着宪一:“海虹即漂亮又聪慧,还有一种豪爽的侠气。说实话,她真的让我嫉妒,你也好有福气。”
“你们都是出类拔萃的女性。”宪一避开她的火辣的目光,心里一阵紧跳,“因此事结合在一起,这也是一种缘份吧。”
“是一种缘份,只是遗憾没有早些认识你,可现在我已得不到你!”
宪一从她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什么,但没有想到梅雁这么露骨的表白,他方寸大乱,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用语;“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我最了解我自己,你与海虹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不是志同道合的知已朋友吗?我现在的心思在案子上,我们应该为此而努力,对吧,梅雁。”
“是啊!不管怎么说,我们是真诚的朋友,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已经很知足。你放心!我会为案子的事尽心尽力。”
宪一看着梅雁,感觉她柔情似水、风情万种,有着无法抗拒的魅力,此时他想到了海虹,他强压住心中正在升腾的欲火面对梅雁说:“你今天还有事,回去吧!”。
“好吧!”梅雁看了看表,抬头妩媚地看着宪一:“我的店今天中午交定金,你陪我一块去吧。”
“我就不去了,我要整理一下思绪,你去吧,我送送你。”
“不用客气 ,你留步,今天我就不过来了。有什么事你打电话。”
“好!”
“还有,”准备上车的梅雁此时又转过头来。随手从身上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了宪一:“我看到你老是用火柴,来得时候我与你买了个火机。”
“谢谢!”宪一从她手里接过一看是一个样式精美而别致的打火机,看样子一定会值不少的钱。“谢谢你这么想着我。”此时宪一有些动情。
“谢什么!不值钱的小玩意,只要你喜欢就行。”
“当然喜欢。”宪一看着妩媚万分的梅雁,“外面天冷。你快上车吧。”
“好!你也回屋吧。”梅雁说完上了汽车。
看到梅雁离去,宪一心里翻腾起一阵的波澜:这几天是怎么了?两位姑娘都给自己送东西,难道自己的长相真得就那么迷人吗?
团聚的时刻已经过去,欢快的感觉也已消失,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抑郁。他处于一种无法摆脱的困惑之中,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办:整个案子就象雾中的物景,隐隐绰绰,就是看不清楚。还有二个漂亮的女孩对自己的感情。

36
站在窗前眺望着大海,思绪随着海浪上下翻腾:在这短短的半月里,自己就得到了二位仙子般美人的青睛,是自己的那方面让她们衷情于自己,自己真的那么有魅力?人生如梦,情感难懂,女人的心思更是琢磨不定。她们的柔情自己难以抵挡,而她们的离去自己又茫然若失。自己是怎么了?是否被卷进了这双爱的旋涡,想到这,心里猛地一颤,不行,这样下去不行,自己应该对海虹负责。绝对不能卷入这种爱的游戏之中。
宪一此时想到了自己来岛上的目地,自己还有很多的事要作,案子还有很多的迷没有解开,无论如何自己必须从这旋涡里解脱。
中午时分宪一离开了别墅,他头痛欲裂,意识到自己感冒了,病菌在体内正迅速的繁殖。他步行顺着度假村联接镇子的公路直插镇子上。他在一个小门诊里拿了些药,午饭很随意的吃了点东西。午后到了公安局与黄局长聊了一会儿,从公安局出来又到了证券,在证券看了看行情与经理见了面,随后又到了常林死去的地方。宪一就这样在岛上转游,从车站到证券,又从证券到天狗鼻。他来回走着,脑子里演译着那天晚上所发生的案子,从当事人的每个心态感悟他们当时的想法与心情。晚上九点,宪一坐岛上的出租车回到了别墅。
到了别墅大门口,宪一下车打发走了司机,他用火机照看了一下自己离开时留在大门缝的暗记,门口的发丝显示没有人动过的迹象。他用摇控器打开了大门,在楼门口处认真看了一下,这才放心的打开了房门。因在山南头遭到暗算,现在孤身一人不得不小心。
宪一来到二楼的卧室,顿感疲惫不堪,转了多半天,也没有多少的心得与感悟。他站在窗前,望着空中忽隐忽现的弯月,思绪翻滚。他想到了死去的春花,想到了离开的海虹、想到了梅雁,此时他伤感不已,猛然间李后主的词句从脑海里涌出:
独自上西楼,
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
理还乱,
是离愁,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每当月光如水,人们被一丝丝从虚无中悄然渗出的感觉静静的浸透、静静的淹没,迷乱的柔情、寂凉的欲望、神秘的饥渴、铭记的思念,似月光无边朦胧的散向大地、轻扰着心田。但当乌云遮月,黑暗来临,一切都又悄然隐去,化为虚无。所有的刻骨铭心,如冰融雪解,没有证据、只有伤感的痕迹。
深夜十二点,宪一呆坐在电脑旁,疑视着屏幕上那位神秘的女人头像竭力的思索着。他那异常发达的灰色脑细胞在这迷离的夜色中开始苏醒。
是自己的思路产生了错误呢还这位女人真的向常林提供了情况?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现在又在什么地方?这一联串问题苦苦地折磨着宪一的思绪。在自己作股票的时候,很正常的会对某只股票的走向判断错误,但是一但判断失误,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承认自己的失误,改变操作方法。现在是不是自己在常林网友的身上也出现了判断上的偏离?是自己的先入为主的思绪在作怪还是自己的判断真的正确?不要灰心!要相信自己的直觉。自己炒股成功的秘密就是有超群的直觉。在每一次重大的转折点上,自己的直觉从来没有骗过自己,这次也一定不会出错。
宪一鼓励着自己,顿时精神了许多。眼光又回到了这位神秘女人的头像上,这位女人资料上所显示的是青岛人,为什么要在烟台码头符近与常林见面?这里边能够说明什么问题呢?这时他想起了在码头听到的汽笛声,想到了海虹说过在码头接送他父母的事。忽然他眼前一亮,脑子霎然开朗。
突然间宪一兴奋起来,他意识到找到了开启这个秘宫的钥匙并且打开了这其中的一把锁。
第二天早晨九点,一阵电话玲声把宪一从被窝里唤醒。
“都什么时间啦!你这个懒哥!”进屋后的海虹嘻笑着睡眼惺松的宪一。她精神抖擞,兴奋异常。
“这么快就回来啦?你父母好吗?”宪一问。
“他们都好。哥!你感冒了?”海虹吃惊的看着宪一。
“有点,但不严重。”“你拿的什么?”宪一不理解的问,这时他看到海虹手里托着一个很精致的小蛋糕,而另一只手里拎着个不大的袋子,不知里面装得什么东西。
“给!送哥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宪一此时还沉绵在梦境里。“我今天生日?可不是么!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聊天时我告诉过你?”
“给!”海虹眨着眼睛调皮的看着宪一,并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只是双手把袋子递给宪一。
宪一接过礼物打开一看,那是一个精致的笔记本电脑,上面是外语,他疑惑地看着,一时弄不明白里面是什么东西。
“是我与你母亲通电话时了解到今天是你的生日。”她动情的看着宪一“先别打开,猜猜是什么?”
“我猜不出来。”宪一打开一看是一部黑色小巧的笔记本电脑。“你买的?这么贵重的生日礼物我不能要。”
“我让爸在韩国买来的。最新式无线上网笔记本电脑。手机能够接收到的地方它都能用。”
“那我更不能要,你爸送你的礼物,你在送与我那不合适!”
海虹作出婉然柔顺的表情,摆出娇艳动人的姿态,“哥——!一开始就是要送与你的,你的情况我早都与我爹妈说了,我爸还期待着见你呢!”
“是么!”宪一听海虹这么说立即欣喜万分,此时,他象个小孩子一样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容,“咱们的事你都说啦?”
“去、去,谁跟你咱啦!”海虹羞涩地瞟了宪一一眼,装作生气的样子哼了一声,然后仰起绯红的面侠,眼睛得意地向上挑起。
性情豪放的海虹每当受到宪一夸奖或者得意的时候,总是喜欢双臂抱在胸前,扭过头去眼睛向上看,装作不肖一顾的神情。她这一习惯动作在宪一的眼里,却有着无比的妩媚与娇情。
“我总要你的东西不合适吧!”自豪感油然而生,宪一顿时感到骄傲与快慰。可是老是接受海虹的礼物心里总是不好意思。
“哥!你知道吗?我给你的越多,我自己就越富有。”
海虹的话象一股清澈的甘泉滋润着宪一激动的心,他感到无比的幸福与惬意。纯洁的爱情没有虚假、没有世俗、没有偏见、无拘无束。此时还有什么客话可对她说呢?他看着她乖顺而有娴静的样子,不由得身上生出一丝的冲动。
海虹看到宪一没有言语,她嗔怪地望着宪一“我爸说这是送师傅的见面礼,就算炒股的提成总可以了吧。好心当作驴肝肺!”
“首先得感谢我未来的泰山大人。”望着海虹的娇容,宪一心荡神逸,他感觉好事已经来监,海虹就要投入自己的怀抱。他想象着两人卿卿我我,恩恩爱爱,鸳鸯戏水。他伸出胳膊想把海虹揽进了怀里。
“不!现在不行!”海虹手拿电脑挡住了宪一,她挣脱出宪一的怀抱,脸上绽发出灿烂的笑容无比娇嗔地看着宪一:“所有的程序我都装好了。我试过了,挺好用的。”
“虹!”宪一动情地看着海虹,感觉自己的激情已经冲动,只是得不到她,“谢谢你!还记着我的生日,我自己都忘了。”
“人家昨天急着走,就是为了这个电脑嘛!”
“我说你今天这么高兴,还有一件事让你高兴。昨天晚上我把水仙的事破解啦!”宪一激起的欲火还是难以退潮。他又伸手胳膊,试图拥抱着她。
“真的吗?为什么昨晚没有告诉我?”她躲到一边认真地看着宪一,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茫。
“半夜两三点我怎么告诉你?是这样,你想过没有,常林为什么要在烟台的码头会见与他提供情况的人吗?”宪一把码头二字说得很重。
“别卖关子啦!我怎么知道。”海虹两臂抱在胸前脸露思索的状态,“码头?大连与烟台。你的意思是说常林要会见的这人就是水仙?”
“对,你看,”宪一打开电脑,指着水仙的资料。宪一打开电脑,此时他不得不收住自己的心猿意马,使亢奋的激情慢慢的退却。“对,你看,她的地址是山东,后边的地址是青岛,也没有她的姓名、职业、年龄,但是在她的详细资料里注有她的E—M是shuixh@163.com,英语字母按汉语拼音正好可以拼作水仙花。我与延庆通过电话,从延庆那里搞到了延中前岳母家的电话号码。了解到延中前妻姓水,名献华,在学校里她的绰号叫水仙。看来,她是用自己的绰号作的网名。常林把她加为好友,这里边你们看出什么问题来了吗?”
“明白了,”海虹一边看一边点头。“这样说来她网上的地址是假的,可E—M是真的,可事实上是延中的前妻。一开始我们怀疑她的失踪与延中的失踪联系在一起,认为他俩双双躲了起来。现在看来我们的判断有误,他们的离婚是真离婚。就是因为曾经是夫妻关系,她知道延中舞弊的行为,现在她向作为记者的常林透露,可能是为了泄私愤。”
“这样的判断完全符合逻辑。”
海虹看到宪一点头,不觉也来了兴致,“所谓的夫妻一旦互相憎恨就永无止境,这种仇恨比互不了解的人之间所产生的仇恨还要来的深刻,因为两人都认为对方断送了自己的一生。”
“精辟!说得太好了!”宪一不由得对海虹的心理学知识感到惊呀,他看着海虹接着她的话题说:“事情我想就是这样,只是我们不知道她掌握了延中多少舞弊的证据。”
海虹说:“我想不会很多,她若是知道全部的话常林也不会到处调查。可能她也是一种推断。她可能也没有证据,若是有的话可以直接把证据送到检查机关。而用不着这种含糊不露面与常林联系的方法。”
“不!”宪一打断了海虹的话:“我想起来了,常林出事那天打电话与我说过‘我要见一个人,事情很快就会弄明白,’从这句话里可以看出,常林要见的人很可能就是延中的前妻。一开始她可能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常林,后来可能又回忆起新的东西并答应与常林见面。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她又变了卦,可能是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吧,从我们在‘如意’了解到的情况判断常林与她并没有见面。但是常林却收到了电子邮件,常林曾经委托我代看他的邮箱,看有没有给他的邮件,这证明这个邮件很重要。综合以上情况可以推测出,常林所期盼的那封邮件一定是水仙的无疑。而那封信一定内容很重要。”
“嗯!你说的非常有道理。那现在的水仙呢?她又在那里?”梅雁提出了实质性的问题。
“岛上出事的第三天也就是只隔一天后,她家里的人就发现她失踪了。到底失踪的确切时间现在谁也不知道。我今天与她的家人联系过,她并没有带走贵重的东西,家里一切如旧她就象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我想她凶多吉少。”宪一回答。
“你是说她不在人世啦?”海虹吃惊的问。
“嗯,可能。”宪一点点头,“从前我作过猜测,认为给常林提供情况的人以下三点不可动摇。一是此人知情、二是不与延中是一伙,三是常林从此人处得到了信息。常林的空邮箱一开始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看来常林与水仙的联系一定是泄了密。凶手知道了提供情况的是水仙,所以我才说她是凶多吉少。
“那常林的死又是怎么样的呢?”海虹兴奋地看宪一,黑色眸子里透射着清纯的光芒:“这样推断的话,就与你以前的猜测接上荏了。一开始,常林从水仙那里在聊天中了解到股票舞弊的黑幕从而展开调查,延中的失踪其实就是躲避着常林。可能常林始终不知道与他提供情况的是谁,后来又接到了水仙更加有份量的邮件。常林收到了这个能够证实股票舞弊行为的邮件后他能怎么作呢?我想常林为了保密或别的原因,与春花转发了这个邮件。这样可以解释常林在‘如意’发邮件的原因。而在这时,他接到了延中的电话,从而也可能与延中见过面。也说不定双方达成过什么妥协,半夜一点左右,常林约见了春花,但常林不知道延中在尾随着自己。在春花与常林亲热中,延中进了屋子打昏了常林,掐死了春花。然后用常林的玉佩蘸上香水伪造现场。带走了常林的电脑而同时把春花电脑上的邮件全部抹去,这也是春花电脑上的邮箱全部空白的原因。延中从邮件中感悟到这个邮件来自他的前妻,随后到了大连又把前妻杀死灭迹,制造水仙失踪的假象。随后自己在真正的隐遁起来。这样推论的话,所有的齿轮就完全可以咬合起来。”
海虹情绪高昂,一口气把所有的推测一股脑的倒出,她说完看着宪一,期待着宪一的答复。
海虹认定延中就是凶手,是他杀害了春花与常林。这从理论上还是实际上来说都是有依据的。这也是宪一以前的猜想。但是,在春花与常林之间暧昧的关系这一点上,宪一从感情上还是从意识里怎么也接受不了。
“是啊!我是这样推断过,可是——”宪一说到这里,脸色深沉下来,面露疑惑的神色。春花那端庄的表情又浮上宪一的眼前。在缅怀故去的朋友时,她的音容笑貌就会在心中永恒。
“可是什么?不合情合理吗?”海虹不解的问。
“从我的意识里,总感觉春花姐不是这样的人。”
“这好理解,这是哥的错觉,春花在你的心里占据着崇高的位置,所以你不能够接受这种事实,不是这样吗?”
“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吧,现在只能接受这种事实。”宪一思索了一会儿接着说:“还有常林从六点到一点这七个小时里的时间行踪我们还搞不清楚。我昨天向岛上的出租车司机打听了一下,据他们讲出事那晚岛外的雾虽然不小,因为高速禁行,烟台到牟平道路上车很多,行驶起来并不是很慢。也就是说只需要一个多小时满可以从烟台到达岛上。那其余的五、六个小时常林都去了那里啊?从电话记录上显示,这个时间段除叫门的那次外他没有打过一个电话,那常林始终与延中在一起吗?他们在一起都作了什么?即使在一起的话,又是在什么地方呢?”
“你的意思是说常林与延中在一起的那几个小时,他们可能就是在岛上,在董事长所住的别墅里,也就是在这个地方?”海虹说到这里,用手指了指脚下的地毯。
“只能这样说。因为我们还没有证据,甚至还没有延中的一点消息。”
“哥!有了,我们可以查一查水仙的邮箱啊!从那里可以找到她发给常林的邮件,一定能够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我昨天晚上打过电话,水仙的娘家人说她并没有自己的电脑。她从那里发来的邮件现在谁也不知道。我已经委托她娘家的人去查,看来一时还查不清。”
“噢!梅雁姐有什么新的消息?”
“我昨晚接到过她打的一个电话,她从延中的一个朋友那里找到了一个线索,说是延中在日照有一个外人不知但很密切的朋友。她怀疑延中躲在那里,准备今天去查,现在她可能已经去查了,傍晚可能就会有消息。”
“那就好了,我们已经清楚的看到了这条大龙的破绽,现在只剩下怎么破眼。现在缺少的只是证据了。”
“是啊!”宪一点点头。
“哥!”这时海虹走到宪一的跟前,温柔地看着宪一的眼睛,“还烧吗?吃过药没有?”说完,海虹伸出脖项,把自己的额头与宪一的额头贴在一起。
一阵暖流立刻传遍宪一的全身,几天来他尊重她的情绪与感情,还没有拥抱过她、亲吻过她。刚才已经控制不住激起的情绪,但是她却没有给自己这个机会。此时对她主动热情宪一受惊若宠,他动情地亲吻着她。
海虹只让宪一亲吻了一下面颊就立即离开,她挣扎着脱离宪一的怀抱,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哥!对不起了,生日我不能陪你了,我老爸身体不舒服要去青岛检查,我必须陪着去,顺便我再调查一下股东的事,明天我一定回来将功补过陪着你,好吗?”
“你爸身体不好?”宪一听她这么一说吃了一惊,感觉刚刚飞来的鸽子又要匆忙的飞走顿感不快,“刚来就走?”
“是啊!真对不起!”
宪一不解地看着海虹,感觉她脸上并没有愁闷的气色,宪一有些纳闷,纯情的海虹为什么有些地方是那么的高深莫测?他疑惑地问:“那你怎么还来这里,打个电话不就可以了!”
“人家不是昨天答应你一定过来嘛!一是向你祝福,二是送生日礼物嘛!再说我老爸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虹!你还想着我的生日,你真好!”宪一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不觉一热,他此时真得想再亲吻她一下,他看着她感觉现在时机不对,只好悻悻地说:“那你就快去吧。”
“好,你可要注意安全!”海虹走出房门,扭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宪一:“这个地方是凌光的地盘,他的耳目很多,我感觉明天过来时我会弄到些有价值的东西。现在水仙的事不能对别人说,若是延中他们知道了我们的意图,我们会有危险。”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调查时也要小心!”宪一反过来叮嘱着她。他看着海虹欢快的神情,脑海里不由得产生一丝的疑虑,感觉海虹来去忽忽,在某些方面似乎有什么不对。
“虹!你不会瞒着我又要去调查什么吧!”
“怎么会呢!”她动情地看着宪一:“哥!明天我一定来,晚上我就不走了,好吗?”
“真的吗!”宪一一阵兴奋,他的心不由得颤动一几下。这是海虹给自己最直白明确的答复了。为什么明天而不是现在!他是强忍住自己的欲望,真情看着海虹说:“替我向伯父带个好,快去吧!”
宪一坐在床上,摆弄了一会儿海虹送给自己的电脑,电脑只有常规键盘的主键区那么大,却有着一般笔记本电脑无法比的功能。宪一把玩着,试着接收股市的信号,还聊了一会儿天,没有想到的是信号出奇的好,与有线上网的并无二至。最让宪一高兴的是没有火电的情况下,电脑的锂电池可以工作好多小时。

午后宪一离开了别墅,到镇上转了一圈。他转到了梅雁的店前,看到梅雁的店已经换了招牌,他明白了梅雁的店已经盘出。梅雁不在店里,宪一从小翠的嘴里知道梅雁一早就出去了,宪一知道梅雁可能又去调查延中的情况。宪一与小翠攀谈了一会儿,随后又到了证券,即墨科技在振荡了一天的情况下,最后终于又报收涨停。 这让宪一欣喜不已,觉得大盘真给自己面子,似乎在为自己的生日祝福。
傍晚时分,空中渐渐漂渺起缠绵的白雾,宪一在笼罩在镇子里的雾中俳徊,似乎在感悟什么。七点多他接到了梅雁正在别墅等他的电话。宪一没有租车,只是走直穿岛子的小路回到了别墅。
来到了别墅门前,梅雁的车已经等候在那里。宪一打开门,随后把梅雁让进了二楼。
“海虹呢?”进屋后的梅雁疑惑地问着宪一。
“她爸身体不舒服,上午来了坐一会儿就走了。”宪一边说边把梅雁的外套挂在衣架上,他感觉梅雁那富有磁感的嗓音非常的好听。
“你不舒服?感冒了吧!”梅雁真情的看着宪一。
“有点,我已经过了药了,不严重。”
“是么?你可要注意身体啊!”梅雁关切的走近宪一,伸出手来摸着宪一的额头,“有些烧。”
宪一避开梅雁炽热的眼神,指了指沙发说:“我没有事,你坐吧。”
“我想她与你在一起呢?你自己就吃这蛋糕?”梅雁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上半拉蛋糕,迷惑不解地看着宪一。
“今天是我的生日,是海虹送来的。”宪一向她作着解释。他没有提电脑的事,宪一感觉说电脑的事梅雁会不高兴。
“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梅雁微笑着,盈盈的眸子里散发着温柔。“还是海虹妹子贴近你,你的生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有些不高兴了!”
“说实在的,我也忘了我的生日。”宪一极力向梅雁表白着,感觉似乎欠她的人情。
“宪一哥瞧不起我,你欠我的,应该补这个人情。”
“当然!”此时宪一感觉梅雁的眼里散发着诱人的柔情,他心里有一丝冲动,立即辟开了她那撩人的目光。他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起身与她倒了一杯热茶。“喝杯茶吧。”
“谢谢,”梅雁接过茶杯,很知趣地改变了话题:“那位常林神秘的聊友你沟通了?”
“还真的破解了。”
“那太让人高兴了,那人与你联系上了?”
“联系到是没有联系上,但是我把她在QQ上很平常的资料给破解了。”宪一把自己昨晚上所推测的事告诉了她。
“真了不起啊!你的推测完全有道理,你的智慧真让我羡慕。”梅雁用钦佩的神色看着宪一。她思索了一下抬头看着宪一:“这样的话,那延中就很关键了。找到了延中,也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是这样。但是——”宪一突然改变了语气。
“但是什么?”梅雁不解地看着宪一。
“我总觉得延中的失踪只是我们直观的概念,而深层次的东西我们还不知道。”
“你是说延中的失踪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嗯!”宪一点点头,冷漠的眸子里透出一丝的疑惑,“我只是有一种感觉,但具体是什么我现在还说不上来。”
“我今天很早就去了日照,已经找到了延中那位朋友的住所,我妆扮成推销化妆品的进入他家,并没有发现延中的踪影。我想明后在再去跟踪调查,一定会找到线索。”梅雁的话里似乎有点委曲。
“你很能干,”宪一安慰着梅雁说:“但是找不到延中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有了股票舞弊的线索或证据,我们就交给司法机关,到那时,延中的踪影就会很快的显露出来。”
“嗯,哥可真会哄人。”梅雁嘻笑着注视着宪一:“海虹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回来。我感觉海虹怕我担心她的安全,她似乎也在进行调查。”
梅雁的表情泛起了丝微的、令人几乎察觉不出的变化。
“噢——,这么说你这两天是独守新房啦!”梅雁的眼里此时冒出火辣的光芒。
“别误会!”宪一被梅雁说的满面彤红,他躲开她那热烈的目光,指了指自己的卧室,“我住这间,海虹来时住那间。”
“是么?你们没有住那大些的房间?我看看可以吗?”她站起身先后进了两个房间。
宪一埋头坐在沙发上,被梅雁的柔言细语、千娇百媚撩拨的难受,他竭力地压制着自己那就要燃烧起来的原始之火。宪一掏出一支烟想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时他感觉梅雁已经坐在他的身旁。
“哥——还烧吗?”梅雁甜美地喊着宪一,伸出白嫩的玉手,温柔地触摸着宪一的面颊。
宪一抬了抬头,立即感到她那妩媚的脸色与激情的目光,他看到梅雁性感的嘴唇正向自己的脸上靠近,他急忙把头后仰,“我去拿火机。”宪一进了自己的卧室,火机就在里屋自己的外套里,他掏出火机把香烟点燃,他深吸一口以平静一下自己燥动的心情,此时他的心已处在焦灼之中,他知道只要自己一个暗示,她就会把她的身子奉献给自己。他想走出这个房间,但此时已晚,迟疑间梅雁已经把酢软身子贴在胸前。
宪一上身后仰着,不得已跌坐在床边,梅雁象猫一样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她轻轻拿走宪一的香烟,把头埋在了宪一的胸里,亲吻着他那青光的脸。“你答应补偿我的,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抱抱我。”
男人搂着一个没有骨头的酢软肉体,自身不免膨胀。宪一此时已六神无主,心旌摇荡。他不敢应合着她的香吻,手却不由得放在了她身上。“不行,你我不能这样!”宪一的语调充满着柔情荡意,自己都感觉没有底气。
她象只发情的小猫,眯着醉眼仆上来又啃又咬,她全身散发着撩人的娇憨、荡情的气息,身子像蛇一样扭来扭去。她用手指的圆熟来瓦解着宪一的反抗,宪一渐渐的败下阵来,他全身发热,即使不欲火焚身,也已经心痒难熬。他原始的本能早已冲动,只是下意识的躲避着。身子被她压倒,慢慢的靠近了床面。他沦陷在她的激情里已经不能自拨。突然背部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而猛一激凌。脑海里豁然充满了海虹纯情、娇嗔的神态。想到海虹,宪一身体的激情立即变成了力量,他用力推开她的身子,猛然翻起跳到了一边。
“雁!我真的是很喜欢你,但是我不能对不起海虹。”
梅雁此时已经坐起,呆呆地仰起脸来看着宪一,她两只盈满秋水的媚眼里露 出迷茫的神色。她的思绪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自尊与自信受到了格外的打击。她的胸脯急速起伏着,面部表情剧烈的扭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就在一刹那,她立刻止住了脸上的痉孪,突然变得满脸盈笑。她站了起来,用手指理了理额前的乱发,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极其大度极其平静对着茫然若失的宪一。
“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有你这个朋友是我的光荣与幸福。”她说完,脸带冷艳的微笑,大方向宪一伸出了手。
“谢谢你能够理解我。我喜欢你这个朋友。”此时的宪一倒象是个打了败仗的士兵,对梅雁诚慌诚恐,他狼狈地说。“我送你!”
两人来到了楼下的院子里,氤氲潮湿的雾气扑面而来。宪一替梅雁打开车门,看着她冷艳的面容说:“有雾慢些开。”
“谢谢!明天海虹来了我在过来。”她优雅地伸出了手,似乎刚才的事什么也没有发生。
“好,你是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好女子。我对不起你!”
“我们不还是好朋友嘛!再见吧!”她冲宪一笑了笑,然后进了汽车。
“小心点!”宪一与她关上车门,感觉她是在强作笑颜,她那笑容里夹杂着几丝复杂的成份。
看着梅雁的尾灯慢慢的消失在茫茫的雾色里,宪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呆站了一会儿,感到有些寒冷,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着毛衣,没着外套。他关好了院门,随后锁好了楼门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揭起杂乱没有叠起的被褥,拿起了白天自己起床时随手盖住的电脑,深情的亲吻了一下——是它救了自己——是这个没有意识的小盒子把自己从意乱情迷中解救出来,使自己的意识清醒而没有深陷下去。若不是它自己怎能对得起海虹。想到着,宪一又亲吻了一下电脑,在他的意识里它就是海虹,冥冥中似乎它有着海虹的思想,有着海虹的精气。宪一端祥了一会儿,然后放回原处,想象着海虹睡觉的姿态,从新用被子盖好,他情绪化地把电脑当成了海虹。
海虹此时在干什么?她那天真、调皮、娇嗔的面容又浮现在宪一的面前。她父母出门刚刚回来,她一定围在父母的身旁向小孩子一样的撒娇吧。她这时会不会想到自己?这时传来手机的响声。宪一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显示,猛然心中一阵的惊喜,来电话的正是海虹。
“哥!感冒好些了吗?”电话里传来海虹那温柔、清脆的声音。
“好多了,我没事,你爸没有事吧?”宪一问。
“嘿、嘿……”手机里传出海虹得意的笑声,“我爸根本就没有病,我骗着你玩呢!”
“你!”宪一顿时又有一种被她捉弄的感觉。真不出自己所料,她又是背着自己在调查什么。“你在那里!”
“大连。”
“大连?”宪一吃惊不小,“早上我就意识到你在说谎,不是说好我们一起行动吗?”宪一不快的说。
“你不是病了嘛!好心当——”
“什么时候到的?刚到吗?”宪一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立即打断了她的话。他脑子里换算着从烟台到大连的海上距离。
“我离开了你之后,立刻到了烟台,坐汽垫船很快就到了大连。你猜我搞到了什么?我搞到了水仙在朋友家使用过的电脑。”
“里面有什么?”宪一听她说找到了水仙用过的电脑,神色立刻紧张起来。他意识到这是搞清整个舞弊的关键。
“从聊天室里找到了水仙与常林聊天的记录,上面有股票舞弊的谈话。”
“是么!太好了。虹!你真行!”宪一兴奋起来,高兴的称赞着海虹。“信箱你看了吗?”他接着问。
“是这样,信箱现在还打不开。但上面有水仙与常林的聊天记录,显示出的确是水仙向常林透露股票舞弊的消息。水仙的朋友已经答应把电脑借给咱们。明天我就回去,到家后用最新的DPS解秘软件,我想能够强行打开电脑文件终端系统,即使打不开,公安的电脑专家也能够打开。哥!我们成功啦!”电话的另端海虹的语气很兴奋。
“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宪一虽然心里高兴,但想起她擅自调查的事,又感到有些不快。他恢复了平时的语调。
“坐汽垫船上午就能回到岛上。”
宪一此时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想起了刚才的雾色,“现在天气不好,明天汽垫船能开吗?”
“这到是!”手机里传来海虹变小的声音。她似乎思索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坐最早的客轮回来,天黑前准能见到你。这样好吗?”
“好吧!”宪一说。
“哥!别忘了吃药。你还有事吗?”
“你先别挂,”宪一眼睛一亮,“我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来。”
“什么事?”海虹问。
“股票舞弊的事就要暴露,我们的股票明天就应该全部的抛出了。”
“对!我把这重要的事给忘啦。哥!你明天就替我卖了吧。”
“好吧。”宪一答应着。
“哥!梅雁有这只股票吗?”
“没有,我问过她。”
“噢,这样吧,我到大连的事你先不要告诉别人。我想若是透露风声的话,明天我们的股票就买不上好价了。”
“没想到你还这么有心计。”宪一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笑了起来。
“又在挖苦我!”电话里传来海虹娇嗔的声音。
“虹!别生气,挂了吧!”
“好!我与你发了个邮件,你去看吧。”
宪一合上手机,打开电脑,点击开信箱果然有海虹发来的一封信。打开一看,立即兴奋起来。
宪一哥:
今天我瞒着你到了大连并顺利的搞到了水仙用过的电脑,明天我一定回到你的身边。你不要再睡那个小的房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百分之九十五了吗?明天晚上在你铺就的爱巢里,我就要让你明白我所有的一切。让你知道百分之百的我。
永远爱你的 虹
这封带有爱的表白的邮件真是让宪一喜出望外,兴奋异常,他喜不自禁的看着、呆呆地看着,迷蒙的眼眸里洋溢着幸福的神采。他想像着明晚那销魂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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