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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家溪迷案(修订版。第九章)
 作者:郑学华  人气: 2681  发表于: 01年08月18日18点5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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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又一起谋杀案
                        1
    潘队长亲热地拍拍李进财的肩膀。“进财,这案子你立了大功!我去找局长谈谈,把你调到我们刑警队来。”
    李进财说:“那太好了。我就喜欢干刑警。派出所的工作,还真没有成就感。”
    “不能厚此薄彼。你这是个人英雄主义在作怪。不过,年轻人,有英雄主义思想也难怪。”潘队长说,“你对这个案子还有没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还有许多疑点未明。”
    “说说看。”潘队长饶有兴致地看着李进财。
    “还有三个问题没有理清,第一,郑宏澜被杀同接二连三发生在高飞身上的事件有什么关系?按照陈立波的招供,似乎它们之间没有联系。这很令人奇怪。如果没有联系,高飞事件又是谁干的呢?第二,据调查,郑宏澜同市里的黑社会文物走私有关系,郑宏澜之死同文物走私有没有关联?我想就算没有关系,这方面的问题也要调查清楚。第三,‘周末推理聚会’是陈立波煞费苦心设计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如果要自守,直接找局里就行了,何必费心绕弯子。”
    “你分析得很对。我们审讯过陈立波几次,也有类似的疑问,要拿下这个案子,不能绕开这三个问题,而要彻底地调查清楚。”潘队长坚决地说。
    
    李进财有些飘飘然。干刑警才有成就感,这是他的心里话。他煞费苦心,项着压力去调查这个案子,走的是一步“险棋”,但他终于达到了进刑警队的目的,这一点,已成定局了。
    有了潘队长的支持,李进财继续调查这个案子就畅快了很多。可是继续调查仍然是一步“险棋”,实际上,李进财的三个疑问,有一个明显的答案,也是许多人所持同的答案,那就是高飞事件同郑宏澜无关,纯粹是李进财不可靠的“错觉”,这是第一;第二,郑宏澜死于陈立波“正义之手”,原因之一乃是组织了文物走私,同文物走私有关联是肯定的,而非李进财所认为的其它原因或者是哪一次文物走私(如果有的话,乃是郑宏澜的最后一次),这在逻辑上完成站得住脚;第三,陈立波的“周末推理聚会”的含义乃是他的“正义宣言”罢了,“绕个弯子”用意也是很明显的。
    张强就是这么认为的。当李进财用潘队长的字条借出了郑宏澜游章家溪时的两本笔记本时,张强拦住了他。
    “李大所长最近成了大怪人了。”张强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讥讽。
    李进财惊讶地看了看张强。张强是他最好的朋友了。自李进财走上公安岗位工作起他们就认识了,并且共同战斗了多年。如今这个老朋友心怀不满了。
    “喝一杯吧──今天轮到你请客了。”李进财笑嘻嘻地,说着拉张强往外走。“我怪?怪在那里?”
    张强白了李进财一眼,“今天的例外,要想得到答案,你要请客呢。”
    “我请就我请。”李进财爽快地说,“既然我请客,就不去小雅了,换个地方吧。”
    “那敢情好。”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李进财和张强从市公安局出来,在尘土飞扬的街上走。
    “就这吧──来两杯刨冰。”
    这是路边冷饮厅。一过了傍晚机关下班的时间,这些占人行道经营的路边冷饮厅就纷纷出来占位置了。几个屏风一竖,就是一间“雅座”呢。
    “就这?这能是堂堂一个派出所所长请客地方?”
    “怎么,嫌贫爱富啦──老板有糕点么?”
    老板忙点头哈腰地说:“有呀有呀。”
    “有多少拿多少出来。”李进财一本正经地坐下来,“张强,两块面包能不能撑破你的肚皮──又让你省了一餐饭钱。”
    张强冷冷地立在李进财面前。
    “你以为你是谁?少了你李进财地球就不转了,刑警队就无法破案了?”
    “怎么啦,火山爆发了。”李进财说,“这就是我的‘怪’了吧?”
    “你不知道你这一插脚,专案组一班人马的努力就白忙乎了,他们只是为你的结论提供一些可有可无的证据罢。你还想进刑警队呢,要不要大家伙合作?”
    “好吧,我先向你陪罪。今天我出血,就算是陪罪宴吧,以后等我正式入了刑警队,再请你和大家伙出来,就在这路边再开个陪罪宴,怎么样?”
    “就这档次能显示出你的诚心么?”张强坐了下来,“算了,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一会儿,张强说:“你怀疑陈立波不是凶手,有什么证据吗?”
    李进财摇头。
    “虽然没有证据,可是我理解他的为人。他是一个小说家,经过了无数痛苦和苦难的理想主义者,一个对社会、人生和生活都有着美好愿望和追求的人,他是不会杀人的。”
    “不,只有这样的人才会为了正义理念而杀人。他自己也说,人啊,必须杀人!”
    “是的,陈立波有杀人的动机,可是你不了解陈立波,读过他的小说,你会知道他追求着真善美,而杀人却不是善。──在他虚张声势的背后,一定别有意图。”
                           2
    李进财听到电话里清甜娇丽的声音怔了一下。
    “李所长吗?”    
    “我是李进财。”
    “我有话要找你谈谈。”
    “什么话呢,电话里谈好吗?”李进财不知道对自己喜爱甚至有点崇拜的诗人林婷为什么会如此冷淡。或许是知道了她不择手段巴结权贵享受人生的秘密之后,心中的偶像破碎了。
    “是有关案子的事,电话里讲不清。”
    “好吧。”李进财的口气干巴巴的,可必须选一个地点。在哪儿合适呢?
    “在小雅茶室好吗?”
    “小雅在哪儿。”
    “就在市公安局斜对面。”
    “好的,我就来。”
    如果云雀是都市的贵妇,小雅则是纯朴的村姑。
    “这地方小而简洁,同云雀大厦那儿简直是没法比的。唯一可取的就是清静,当然,还有它十分便宜,适合我们干这一行的。”李进财一边说,一边请林婷坐下。
    “桌子、灯光、杯子里是茶还是咖啡,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坐在桌子两端的人,他的心境和感觉──我此刻的感觉就不错。”林婷从容不迫地、甜甜地说。把李进财心中存有的一丝敌意或者说失望也消除了。相反,李进财对她却产生了以前所没有的亲切感。
    “那天的聚会,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李进财欠了欠身子,表示道歉。
    “那一天的事,我有很多疑问。”林婷冷峻地看着李进财,“你,还有陈立波就像在演戏一样。这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看不是你就是陈立波有所预谋——你真不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么?”
    “原因很简单,是陈立波让我演戏的。”
    “像你这样的人会那么容易上当么?”
    “有时候也许会。”
    李进财想,她找我决不是要追问这个的,她一定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告诉我。
    “对于案件,我们怕的并不是太多的痕迹和线索,而是太少或是没有痕迹和线索。所以,无论是谁,他表现出越多的图谋,我们就越欢迎。”
    “所以你那样装腔作势──”
    “所以,我请求你原谅我的无礼。”
    “这一点我理解也原谅你,可是,陈立波绝不是杀人凶手!”林婷坚决地说。“你如果认为他是凶手,我真无法理解也无法原谅你。”她望着李进财,那目光带着企求和希望。
    “为什么?”
    “有两个原因。首先,据我对陈立波的了解,他这个人绝不会是杀人的人!”
    “人不可貌相啊。”李进财反驳道,“陈立波有一个理论,说人必须杀人!这就是对人生的理解和感受。他因此杀了人。”
    “你不觉得他故弄玄虚、夸大其辞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另有隐情,绝不是凶手!”慢慢地,林婷有些失去了冷静,激动起来。
    “我觉得他的逻辑十分清晰周密。他把自己想象成正义的化身。他为了主持他的正义,杀人在所难免。”李进财也有些激动起来。“我们相信证据,绝不能凭直觉定罪。──请你告诉我你的第二个理由。”
    “好吧。我说。”林婷像是下了决心似地,说,“那天晚上,我在周到的房间里。”她说着拿眼睛看李进财的反应。
    李进财无动于衷。
    “我从周到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11点半了。我出来时看了表,我以为外边肯定没有人了,没想到我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从这边向三楼走去。我赶忙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是谁?”
    “徐斌!”
    “他有没有看见你?”
    “可能没有,也可能是看见我了。”林婷说,“当时我想,他到三楼去干什么呢?现在想来,他可能是看见我了,所以故意跑到三楼去,装出一副神密的样子。他真的把我给骗过了。我想,他就是凶手!”
    “他没有骗你。”李进财说,“他到三楼去,因为三楼有人在等他。”
    “什么?”林婷惊讶地说,“谁在等他?”
    “叶佩华。那天晚上他们在三楼睡到天亮。”
    有一点不一致。徐斌和叶佩华说是10点上了三楼,而林婷却在11点半在二楼看见了徐斌。这是为什么?
    林婷有点绝望地看着李进财:“你真的认为陈立波杀了人?”
    “至少,他自己是这样供认的。”李进财说,他有些不忍看见她绝望的样子。“至于真相是什么,我一定会彻底查清楚的!”
                          3
    李进财赶回凤雉镇派出所,听小田汇报了几件事,他交待了几句,就去镇政府找徐斌。却不见徐斌的踪影。问了几个干部,都说徐斌刚刚在这儿,怎么不见了。会不会去章家溪那儿了。徐斌去章家溪自然是去找他的未婚妻叶佩华。自从订婚以后,他乐癫癫的,整天就想往章家溪跑。他常常上午上班,下午溜到章家溪,第二天早上早早赶回上班;下午班没上完,抽空就又溜了。一个干部说他看见徐斌在街上坐上了一辆三轮车往章家溪方向走了。
    李进财便回到派出所,准备第二天上午再找他。
    小田说:“所长,想不到这案子你说破就破了。”
    “说破就破,哪有这么神的?”李进财笑道。
    “神探神探,就有这么神的。”
    “那是小说,千万不要把小说同现实混为一谈。现实中没有那么神的探。”
    “听说你把当时现场的所有人都聚集起来,做了一番推理,陈立波不得不自己出来供认了犯罪事实。”小田兴冲冲地说。
    “不,不是这样。”李进财若有所思。“实际上,我是上了陈立波的当了。‘周末推理聚会’全部都是陈立波安排的,我没有推理出罪犯来。所以,这案子到现在还有一些疑点必须调查清楚。”
    “还没完?”
    “没完。我交待你一个任务,查访一下所有的同文物走私有关联的所有的人,不仅仅包括镇上的,只要到章家溪来探寻过文物的,都尽可能地调查清楚。”
    “可是……”小田欲言又止。
    “你尽可能抽空调查吧。──破了这案子,我请你客。”李进财说。
    小田不声不响地忙活去了。
    李进财又要通了景区治安点的叶忠勇和杨直,向他们交待注意可疑的人或事,特别是同文物走私有关的人。
    第二天上午,李进财去镇政府找徐斌,大家都说没看到。李进财就去找曾明远,交待曾明远徐斌回来了通知一声,他再来。曾明远说他会让徐斌去派出所的。
    李进财回派出所忙着处理所里的事务。一个上午过去了,徐斌并没有来。打电话找曾明远,曾明远说他交待了值班室,可是上午徐斌并没有来,也没有请假。
    李进财说:“能不能联系一下叶佩华,问她一下徐斌在哪里。”
    下午,曾明远联系上了叶佩华,可是叶佩华说昨天一天没见到徐斌,她也很奇怪徐斌为什么没有来,而且没有打电话来。订婚之后,徐斌几乎天天到章家溪找叶佩华,偶尔一天没有来,也会打三五个电话联系的。
    李进财立即打到昨天看见徐斌坐上三轮车的干部,两人一起去查找三轮车师傅。那是一种小小的只在市内或景区间载客的三轮车,因为有班车通向津头村章家溪景点入口处,所以这种三轮车并不多。他们不久就找到了这个师傅。
    师傅说:“徐斌要我把车停在村口,他就下车走了。”
    “景区有停车场,他为什么不到停车场就停下了呢?”
    “我也有些奇怪。”师傅说,“徐斌经常坐我的车子,以前也都是在停车场下车的。”
    “你没问他为什么?”
    “没有。我们怎么好多问客人的事情呢。”
    看来徐斌并没有直接支找叶佩华。他一定为着什么事情到章家溪的。
    李进财坐上了师傅的车,请他开到徐斌下车的地方。
    从镇上出发,十来分钟就到了津头村口。李进财下了车,站在村口查看着。
    徐斌下车的地方其实是公路与村道的三叉路口,实际上,徐斌下车后往村里走去,载他来的司机往回开车时看见他往村里走去。可是他为什么不坐车进村,而是走路进村呢。或许他并不是沿着大路进村的,他只是从村口走到其它的地方。
    李进财往左边看,左边不远即是章家溪,并没有路;右边有一条仄狭的小道能向山里去。那座山当地人叫它“津头山”。
    村口的人家不多,李进财耐心地一户一户地询问着他们。没有人看见徐斌走到村里去,更没有人看见他往津头山上走去。查找徐斌老家的亲朋,都说他根本没有回来。
    一连几天,徐斌都没有露面。
    李进财让镇政府办公室的人员撬开了徐斌的房间。
    房间有些散乱,办公桌上放着几张稿子和笔,是黄镇长交待他写的一篇讲话稿,刚开了个头;床上连被子也没有叠。打开钢架的衣橱,齐整的衣裤似乎并没有减少。李进财惦惦茶几上的暧瓶,还胡半瓶开水。
    “摆设没有变化……东西也没有少。”办公室同志沉重地说,“他不会不辞而别的……”
    李进财沉重地点点头。
    徐斌失踪了。
    会不会是又一起谋杀案?
                              4
    市公安局接到李进财报告徐斌失踪后,立即立案并同郑宏澜被杀案并案侦查。大批的刑警队员化装成游客到章家溪旅游景区调查,结果却一无所获,徐斌孤身只影上了津头山,此后仿佛化入山里,无影无踪了。
    然而调查还是有了收获。
    叶忠勇把两经相片摊在李进财的面前。
    李进财拿起一张相片端详着。一张圆字脸,眉目间有一脸凶悍之气。年龄大约三十五六岁。
    “这个叫林增富,”叶忠勇介绍道,“今年三十六岁。曾经因为参与文物走私被判刑五年,半年前刑满释放,最近以来一直在章家溪一带游串,也不时闯入深山密林之中,他的形迹十分诡秘,令人怀疑。据说他向他的狐朋狗友扬言不久他就会有大笔的钱了。别人问他哪里来的钱,他说不是天上掉的,就是地上挖的。因此有人传言他发现了章家溪的财宝。”
    “另外一个叫雷有弟,畲族人,今年32岁。原先种着几亩地,现在地也不管了,紧紧跟着林增富串荡。”
    李进财拿起另一张相片,看着这个叫“雷有弟”的人。雷有弟瘦长的马脸,上唇蓄着短髭。
    “他们同徐斌认识么?最近有没有联系?”李进财说。
    “我问过他们,他们说知道徐斌这个人,但徐斌并不认识他们,因此从未有过交往。”
    “很好。”李进财沉思了一会儿。“现在你们能找到他们么?”
    “大概可以。”
    “好,那就找个借口把他们请到这里来,让他们等着我──我要先上市里一趟,我未回来不要让他们走。”
    李进财收起相片,又交待了几句,就匆匆赶到了市里。
  
    报社的办公室是一间很大的“统间”,摆放着十几张办公桌,记者、编辑都在一起办公,有人在写作,有人在打电话,还有人在争吵着什么,总是有人进来出去,热闹繁忙就像是小小的集市。
    李进财坐在高飞面前。高飞乍见他来,有些惊讶,却依然忙着写她的文章。
    “我有事情……”
    “你没看见我正忙着吗?有事下班了再说。”高飞冷冷地说。
    “耽误你两分钟。”
    李进财不愿罗嗦,直接掏出相片来,摆在她的面前。
    “请你认一下。”
    高飞扫了一眼,又拿起相片来认真地看。
    “有点面熟。”高飞说。
    “记得在哪儿见过吗?”
    “记得,他们就是在樟树桩村绑架我的那两个人!”高飞抬头看着李进财,脸上洋溢出热情。
    “抓了他们,能证实陈立波无罪么?”
    “恐怕不能。”李进财说。
    “你……你太无能了!”高飞轻蔑地说。

    出了报社,李进财立即向刑警队潘队长作了汇报。潘队长让张强带上两个人和拘留证同李进财一起赶到章家溪。
    他们直接到章家溪景区治安点,在那里,叶忠勇和杨直早已“请”来了林增富和雷有弟。他们立即被带回市刑警队。
    首先审问了雷有弟。一开始雷有弟就十分惊慌,他一五一十地供出了事实。
    接着审问林增富。林增富也无法隐瞒什么了。
    这一年的春天,当林增富从监狱出来的时候,他倍感无聊,昔日偷鸡摸狗的“战友”多已被送进了他刚出来的地方。想“重新做人”,却无法改掉游手好闲的毛病,种地更是不齿了,可干其它的工作所有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去外地打工,又觉得太苦了……思前想后,他突然记起了郑宏澜。这个文化馆的馆长参与了数起文物走私贩卖,却由于“手段”高明,始终未损一根毫毛。一想起郑宏澜吃香喝辣,怀抱软香,他就有气。他因此冒失地跑到了郑宏澜那里要敲诈他,否则就去公安局告发。郑宏澜冷冷地告诉他:你尽管去告发吧,公安局里相关的告发材料多着呢。可是人家要证据!你有证据吗?没有,没有证据。他虽然同郑宏澜有过接触,但人家是“考古”,至于文物走私,听说而已。林增富摊软了。这时候,郑宏澜拿了三百块钱给他,他因此感恩涕零地走了。
    国庆节前郑宏澜找到他,要他去盗窃一篇文章,题目就叫《章家溪迷案》,这交代他其它任何东西都不许碰。林增富找了个雷有弟当帮手。不料盗窃之时并没有找到这篇文章。郑宏澜估计可能放在手包或在办公室,就又策划了绑架案,没想到仓猝之间绑错了人……
    第二次在樟树桩村的绑架并不是出于郑宏澜的授意,而是林增富自己策划的。郑宏澜从不向林增富解释绑架的缘由和目的。但林增富凭着同郑宏澜多年打交道的经验知道,那个叫高飞的记者和她的《章家溪迷案》一定大有油水,因此,他自己设计了绑架案。这个绑架案由于李进财的介入而失败了。
    那么高飞堕崖是谁干的呢?
    他们不知道,他们甚至不知道高飞堕崖这件事。
    遮遮掩掩似地并不爽快,这破案!解了一半迷题,却总留下另一半。 李进财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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