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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家溪迷案(修订版。第四章)
 作者:郑学华  人气: 2866  发表于: 01年08月18日15点4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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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重阳节的樟树桩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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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8日,农历九月初九重阳节这一天,采风团众人早早吃过饭, 就从卧龙寺乘筏而下来到樟树桩村,村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多数是附近乡村前来对歌的畲族青年,还有许多游客。码头上,一个盛妆的畲族少女婷婷玉立。她的头发盘结着,因为辫子中夹着红色绒线,看起来就像戴着顶红色镶边的帽子;她穿着畲族传统的黑色右衽大襟式小袖服,服斗和领口、衩角都绣着色彩艳丽的兰花图案,右衽角系着一条宽宽的琵琶带;脖子上戴着串长长的练珠;腰间系一件黑底的刺绣着斑斓图案的围兜。这畲家奇异的服饰使采风团众人惊叹,却没有认出她是谁来。
    曾明远说:“蓝兰来接我们了。”大家这才认出畲族少女是蓝兰!啊,她竟是如此的清秀艳丽,微露着奇异并且略带野性的不羁的微笑。
    李进财看到章家溪治安区的两个干警叶忠勇和杨直也站在岸上迎候着。他们是按照李进财的布置到这里来维护重阳节对诗的秩序的。
    蓝兰正在码头上说:“欢迎来到樟树桩村!”她的身后还站着几个男男女女,也都说着欢迎的话。
    高飞却不等竹筏停稳,就急切地跳了上去。要不是蓝兰扶住她,怕要摔倒了。
    高飞说:“蓝兰,你真漂亮!”她转身叫:“大名,替我们照张相。”
    吴大名立即招呼她们摆好姿势。曾明远也选了个角度把镜头对准她们。
    “这张照片明天可以上头版,成为民族大团结的写照。”周到笑道。
    蓝兰笑吟吟地介绍说:“距樟树桩村半里之外有一个半里亭,又名观音亭,建于明朝初年,亭边形成了小小的村落,观音亭虽然很小,却是方圆数十里地畲族青年传统的盘诗会歌的地方。每年正月十五元宵节、夏至后第一个‘辰’日即封龙节、九月初九重阳节都有大规模的‘歌会’。现在,为了适应旅游业的发展,樟树桩村组织了一个畲族民俗演示队,在节日里表演畲族民俗,主要是婚礼习俗和对诗。”
    高飞立即叫道:“好啊好啊,蓝兰,这么说我也可以穿上新娘的靓妆,扮一回畲家新娘了。”
    周到的肯定是“官方”式的:“这主意很好,既挖掘丰富了章家溪旅游区的人文景观,也可以为樟树桩村增加收入。”
    李进财一上岸,叶忠勇就掏出一张纸条过来“这是小田交待我转交给你的,他回所里执勤了。”
    李进财展开揉得皱巴巴的纸条看,上面只有潦草的几个字:
    花非花
    雾非雾
    这是白居易的诗。李进财不明白这类似佛家偈语的诗句确切的所指是什么,而徐斌和叶佩华是明白的,在这几个字间却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隐密。
    李进财收起纸条,对叶忠勇说:“你今天就在樟树桩村这边维持治安。”又对杨直说:“你去半里亭维持治安。”
    两人便分头领命而去。
    蓝兰地把众人领到村委会。村委会是一幢二层的小平房,建于九十年代。这种洋房子在年代久远泛着黑油油光芒的传统砖木结构的瓦房中显得格外显眼。村委会楼下正中一间是宽敞的会客室,摆着几张滕椅,左边的三间是租给人家当了杂货铺,摆着琳琅满目的日杂用品,右边是办公室,都在门框上钉着牌子。众人并不细看,就进了客厅,又随着蓝兰到上楼去。楼上有间颇有样子的会议室,摆着长长的椭圆形会议桌。众人就在会议室里坐下。蓝兰早已准备好了,于是有几个极为靓丽的小姐端着茶盘上来给众人倒茶。这些小姐头上绾着盘龙髻,身上穿着畲家的大襟刺绣连衣裙,据说这衣服为80年代畲族设计师所新创,颇为“迷你”。众人一时目不暇接。
    因为村支部书记出差不在家,今年重阳节的对诗活动以及接待采风团就由蓝兰负责组织了。蓝兰拿出一张草稿纸来,按着纸上写的,发表了一通热情洋溢的讲话。周到为樟树桩村如此慎重的精神所感动,也代表采风团说了一大通话。接着双方又各自介绍了自己的成员。樟树桩村方面参加接待的还有村会计、出纳、村计生管理员、村团干、妇女委员等。蓝兰说,今天专门为采风团安排了畲家礼俗表演。上午是“做表姐”和“做亲家伯”,下午是婚礼,至于畲家青年男女对诗活动,则同时进行,未做特别的安排,采风团的同志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众人早就急着要看礼俗了,便要蓝兰立即开始表演。
    畲家“做表姐”和“做亲家伯”的礼俗其实是婚庆礼俗的一部分。畲族姑娘出嫁前必须提前一个月到舅舅家里“做表姐”。姑娘穿着传统的婚礼盛装──凤凰装,头戴凤冠,腰围绣花围裙,佩带大大的圆耳环,来到舅舅家。舅舅村里的年青小伙子便相聚一起,同新娘对唱诗歌,有时通宵达旦。
    “做表姐”的礼俗是安排在村计生管理员的家里进行的。计生管理员的丈夫常年在外经商,“先富起来”,便盖起了宽敞明亮的屋子。村里组织的一些群体活动,便大多安排在她的家里了。
    礼俗表演开始的时候,那边对歌早已开始了。像是从哪里突然涌出的似的,樟树桩村屋里路上河边树上到处都是盛妆的畲家男女和更多的汉族的看客,礼俗表演还没开始,计生管理员家早已水泄不通了。
    高飞兴致勃勃地看着“做表姐”的表演,蓝兰脱下脖子上戴着的溪珠给高飞戴上。
    “送给你,”蓝兰说。
    高飞抚摸着这小小的坚硬而光滑的珠子,不解地说:“这是什么?”
    “我们当地人叫溪珠,其实是一种野生乔本植物的果实。──它会保佑你平安。”蓝兰说。
    “谢谢。”高飞兴奋地笑,就像一个纯真的少女。
    表演完了“做表姐”,村里的表演队接着为大家表演“做亲家伯”。在“媒婆”的引导下,一个头戴高高的“红色帽”、身穿短“褐衣”的“亲家伯”出来了,他挑着“盘担”(礼品担子)在前面走着,一个头戴同样黑缎边官帽(红色帽)、穿着胸前绣着盘龙、色彩斑斓的婚礼服大襟长衫的新郎跟在身后;到了女方家里后,盛妆的新娘便迎了出来,大家便戏弄、嬉闹,接着就是“抓石栋 ”(石栋即蛤蟆, “抓石栋”为畲家礼俗之一),讨喜钱,于是又热闹了一回。
    采风团众人十分好奇地观看着礼俗表演,突然“亲家伯”和新郎脱下了帽子和服装,嘻笑着向大家致意,众人这才注意到他们竟是徐斌和曾明远,不禁欢笑鼓掌。
                                2
    下午,按照蓝兰的计划,要表演畲族男女成亲的礼俗。高飞便要学曾明远和徐斌的样儿,要装扮新娘。在采风团众人的哄笑声中高飞穿着畲家少女婚嫁的盛装,头戴凤冠,脚穿草鞋,笑吟吟地任由着采风团众人拍照。这时,琐呐声响起,一个新郎装扮的人带着众宾相,抬着花轿,提着“百子千孙”灯笼走来了。
    这时候新娘是要“哭嫁”的,高飞不会唱诗,原先装扮新娘的村计生管理员这时正当伴娘,就顶替高飞唱起《哭嫁歌》。
    十八阿妹是无愁,爷(父亲)看日子日日到,
    日子是看十二月,手拿手中做假叫(哭)。
    ……
    头那梳了要出门,姐妹大细结成双,
    一跪亲爷二跪乃(读nie,母亲)
    跪了爷乃(爹娘)凄惶惶。
    ……
    畲家的礼俗,唱完《哭嫁歌》后便要梳妆,可因为表演的新娘早已梳妆完毕,便以唱《梳妆歌》代替了。唱完《梳妆歌》便是“分五谷”,将五谷及钱币、扣子、鲜花等四处抛撒。这时众人便唱起了《祝福歌》,新娘在祝福的歌声中在母舅的牵引下上了花轿。一路上,对歌不停。
    高飞在轿子中乐颠颠地任由着人抬,看着采风团众人痴迷迷地一边观看一边听诗。突然蓝兰也学着伴娘的样子唱了起来:
    青柴烧火干柴燎,交情那因歌起头。
    交情那因被歌害,歌言真正害娘叫(哭)。
    另一边有人应唱道:
    因苦娘情心头麻,无知娘心是如何,
    那因娘情变成病,三天未食一杯茶。
    众人一起看应唱的人,却是身着畲装的曾明远。
    这一边蓝兰又唱道:
    鸡仔学啼声咿咿,要恋娘情要用计,
    上街落县同来逛,骗爷骗乃去看戏。
    曾明远又应道:
    千句言语讲娘听,同娘许愿在路边,
    佛堂宫庙都许愿,要娘共枕结同年。
    众人十分认真地听着蓝兰和曾明远对歌,都觉得这应达机巧而富有深意。李进财一开始便紧紧地盯着高飞,生怕她再遇不测,可这会儿高飞正坐在轿子中乐着,便也留心听蓝兰和曾明远对歌。前些时候,李进财曾经听说过蓝兰和曾明远有过恋情的传闻,今天再听他们对歌,便觉得他们两人有着某种默契,更饱含着深情。只是在这深情中似乎又隐隐含着丝丝无奈和痛苦。
    迎亲的仪式是从计生管理员家开始的,迎亲的队伍进入一家大院后便告仪式结束了。因为过于拥挤,采风团的几个人便都没有进入大院。李进财在外边看。他想高飞一定会飞也似地出来要大家拍照的,可众人等了一会儿,并不见高飞出来。李进财便跑了过去,挤进院子中,只见迎亲的轿子停在院子里,周围许多盛妆的畲族男女在对歌,歌声此起彼伏,却没有高飞的影子。
    李进财抓住扮作高飞伴娘的计生管理员说:“新娘呢?那个新娘到哪里去了?”
    计生管理员惊惶地看着李进财。“她下了轿子就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从哪道门出去的?”
    计生管理员摇摇头。“我看见她站在人堆的这一边,好像是有个男的找她说话,以后我就没注意到她了。”
    “那男的长得什么模样?”
    “他穿着畲族的服装,我没有注意看他的脸……”计生管理员仍显得慌乱,红了脸,低下头。
    李进财放开计生管理员,大声喊道:“高飞!高飞!”没有应答,便又挤到后院,四处寻找,哪有高飞的影子?
    在他的眼皮底下,他一直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3
    李进财回到计生管理员家里,周到等几个人正饶有兴致地谈笑着,叶忠勇也在。李进财说:“周局长,你们有没有看到高飞,高飞不见了。”
    一旁陈立波道:“不会有什么事吧,高飞贪玩,喜欢独个儿玩。”
    “不,事情并不是简单的,而是很严重的。”李进财果决地说,“必须马上找到她。”
    因为出过高飞摔下悬崖的事,再加上李进财话语十分严肃,周到不敢大意,忙说:“好的,好的。我们听从李所长安排,请李所长布置找人。”
    李进财清点人数,却意外地发现,除了高飞,郑宏澜、林婷和徐斌也不见了!
    陈立波对李进财“煞有介事”的样子有些不满,调侃道:“这四个人单独行动了!”
    众人慑于李进财冷峻的表情,都不说话。    
    李进财对曾明远和蓝兰说:“请你们叫村干部或者熟悉村中道路的青年来,同采风团配合,分头找人。”
    曾明远和蓝兰很快就叫来了人,叶忠勇也闻讯过来。李进财简单地布置了一下,大家就分头找人。
    李进财自个儿一路。给李进财带路的是樟树桩村的会计,四十多岁,对村情十分熟悉,李进财到章家溪时曾同他见过一面。李进财说:“村里的空房子,偏僻、少人的地方,或者废弃的地洞、山洞什么的,都要去看看。”  
    会计不住地点头。两个人刚走几步,听到背后嘈杂而兴奋的声音传来。李进财回过头来,却见郑宏澜、林婷已经回来,正在同周到他们说话,接着人堆中又钻出了徐斌,站在郑宏澜身边。李进财急切地说:“你们去哪里了?高飞呢?你们谁跟高飞在一起?”
    徐斌说:“我带郑馆长他们去转了一圈,拍了一些民俗风情的照片,不过我们没有见过高老师──她怎么啦?”
    叶佩华说:“高飞老师失踪了,我们大家正在找她。”
    “高飞失踪了?被人绑架了吗?”郑宏澜轻慢地以玩笑的口气道,“小鸟高飞的脾气,喜欢独来独往我行我素,这会儿该是躲到哪里玩儿了。等到玩得尽兴,便又突然冒了出来。根本不必为她担忧。”
    “不!她确实有危险!”李进财不便说出他的种种疑虑,只好再次强调,“就算没有危险,我们也要把她找回来──拜托大家了。”
    众人见李进财说得严肃郑重,虽然心中不以为然,却也不好意思不去找人,便又各自分散开去。
    李进财跟着会计去村中偏僻的空房子里寻找,找了几幢老房子,空荡荡的除了沉沉的死气,哪有高飞的影子?
    李进财说:“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洞?”
    会计说:“我们村本来有三个地洞,是六十年代挖的防空洞,有两个现在已经塌了,只剩下一个在观音亭寨那边。”
    “观音亭?”李进财忽有所悟。高飞是好热闹的人,而畲族青年重阳节对歌的中心便在观音亭。
    “去观音亭,快点!”
    李进财和会计急冲冲地跑到观音亭,只见那里无数穿着畲族艳丽服装的青年男女拥来挤去,人群分成许多小堆,男一小堆、女一小堆地聚着对歌,歌声此起彼伏。
    杨直也赶忙跑过来同李进财汇合找人。
    李进财焦急地说:“快带我们去防空洞看看。”
    会计刚起步,李进财突然看见高飞低着头默默地从山脚下的橘树丛中走了过来。
    李进财惊喜的叫:“高飞!”会计也说:“我们到处找你……”可是高飞一声不吭头也不回地走开去。
    李进财让杨直送高飞回村里,自个儿往高飞出来的橘树丛中走去。橘树林后边的山壁上,赫然是一个黑森森的山洞!这大概就是会计所说的防空洞了。
    洞口长着及膝深的野草,洞口右边的野草向右倒伏了一大片。李进财慢慢地走进洞去,小心的查看着。近洞口处的野草也长得颇为茂盛,却是窝状地倒伏着,从倒伏的面积,李进财推断一定有两三个人曾经蹲在这里。
    防空洞仅1米多高,散发着腐臭的气息。李进财猫着腰查看着,走进三四米,光线已经很暗了,李进财从身上掏出打火机来点着,慢慢地前进,防空洞的深度只有七八米,李进财察看完毕,退了出来,从洞口的右边顺着野草倒伏的痕迹查寻,几米外便是一条小路,小路一头通向山顶,一头通向村里。痕迹到小路为止就没了。
    李进财从小路慢慢地走回村里,小路上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4
    李进财回到大队部的时候,蓝兰正领着上午参加接待的那几个漂亮的女青年送米糕。畲家的礼俗,重阳节歌会这天是要蒸制“重阳糕”的。现在蓝兰便用这重阳糕来款待客人了。
    采风团众人喜滋滋地吃着重阳糕,赞不绝口。王昂扬一边咀嚼一边感叹:“这是我们传统的文化啊,文化!文化这东西不能让它失传了。我投资章家溪,就是看中了它的文化。”
    众人任由王昂扬高论,并不理会,只有陈立波笑笑道:“我们终于在铜臭气中间闻到了文化的香味了。”
    王昂扬越发兴奋地说:“文化是什么?文化就是档次,就是水平、质量。”
    李进财抓了一块重阳糕嚼着,香甜的重阳糕刺激了他的食欲,一下吞下了一大块。他用手肘轻轻地碰了一下高飞,悄声说:“你出来一下好吗?”高飞没有反应。李进财不解地看着高飞若无其事的谈笑、吃着重阳糕,心中猛地腾起了一把火。这个任性的女孩!这个他心中狷介的爱人!因了她的任性,她处在危险之中而不自知!
    李进财无可奈何地走了出去。他避开喧闹的人群,沿着章家溪往上游走去。如何说服高飞配合调查,李进财绞尽脑汁却无计可施!突然他发现身后高飞悄悄地跟了上来。李进财心中几分宽慰。
    “高飞,你出来了。”李进财欣喜地说。
    “什么事?”
    “我细细地勘查了那个防空洞,”李进财斟酌着语句,“他们是两个人,对吗?”
    高飞点点头。
    “你认识他们么?”
    高飞迟疑一下,摇摇头。“他们中等身材,两人身高差不多,一个四方脸,突着两颗大门牙;一个瓜子脸,长得清秀些。”
    “以前有没有见过他们?”
    “他们有点像绑架那个女孩的那两个人……不过我说不准,也可能不是。”高飞想了想,又说:“他们的动作十分敏捷,身形也相像。”
    “你扮作新娘下轿后,他们过来骗你去半里亭,是么?”
    “我刚下轿子,他们就来了。他们穿着畲族的服装,对我说请我去半里亭那边吃重阳糕,他们说这是婚礼的礼俗。我当真了,就跟他们走。路上我还跟他们聊了几句。可是他们老是避开人群,我有些怀疑。往橘树林这边走的时候,我发觉上当了,可他们很快就用布堵了我的嘴,架着我走。他们把我带到了防空洞,躲着,一会儿就听到了往这边来的人声和脚步声,他们就扔下我逃了。”
    “他们没有要挟你什么吗?”
    “没有。”高飞说,“你叫我出来就是问这个吧?”
    李进财点点头。
    “可是……你最好不要跟采风团讲起这件事,免得引起他们的恐慌。”
    高飞笑了笑。“他们才不恐慌呢。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
    “好啦,我们往回走。”
    李进财和高飞回到村委会楼上,采风团众人吃了重阳糕,坐着闲聊。他疑虑重重地看着大家。他们只当高飞任性贪玩,并未觉察什么,仍是说说笑笑;高飞也若无其事地同他们谈笑。有一个阴谋和罪恶一开始就追踪着高飞来到了章家溪。高飞坠崖事件表明这个罪恶的黑手就在采风团这几个人中间,而且还有两个帮凶,现在就在这樟树桩村上!他(们)到底是哪一个或哪几个?是仅仅针对高飞一人还是采风团众人?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团团的迷雾困扰着李进财,李进财知道,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阴谋还会再继续下去!
    李进财果敢地找到周到,约他到走廊外边单独说话。
    李进财说:“采风团今晚是计划在这里过夜么?”
    周到疑惑地说:“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安排有什么不妥?”
    “是的!”李进财重重地点头。“我想请你找一个理由让大家去津头村过夜。那里的住宿条件比这里还要好。”
    “这不是理由。”
    “你找个合适的理由吧。”
    “可是李所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李进财不知道怎样说服周到。什么都不告诉他是不妥的,也说服不了周到。
    “下午高飞不见的那一会儿,她是被人胁迫或者说是绑架了!幸亏我们反应快才没出事故。”
    “高飞被绑架?”周到惊讶地看着李进财,许久说不出话来。一会儿,他说,“好吧,我通知大家去津头过夜。”
    “不过请你不要对大家说起高飞被绑架的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周到冷峻地点点头。
    果然,周到向大家说今晚去津头过夜。不过他没有找到好的理由,只说自己神经衰弱经不得热闹。而重阳节的樟树桩村晚上的对歌及其它活动将使他不得安睡。
    众人都以狐疑的目光看着他。
    只有李进财如临大敌。他不仅让叶忠勇和杨直同采风团随行保护,还打电话叫小田立即赶往津头村,参与保护。这样,区区六个人的凤雉派出所将有四人参与保护采风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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