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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推理小说:《培尔-金特》疑案(已完成8.9日更新)
 作者:言桄  人气: 4308  发表于: 06年07月25日13点3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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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燠热中的开幕

姜约本来期望的就是毕业的时候能够在大学里面谋到一个老师的职位,所以当她收到紫宸大学的聘任书的时候,那种心情根本不能用欣喜若狂来表达。一连许多天她都似乎忘记了酷暑的存在,她无视毒辣的太阳,干燥的空气,每天蹦蹦跳跳、哼着心爱的歌曲在这所大学里办转入关系,办入住手续。

虽然离九月份开学还有很长时间,但是姜约没有打算回家,而是选择留在这个对于她来说崭新的校园里面,一来为了熟悉熟悉环境,二来期望找份兼职。所以当学生处的老师找到她,问她愿不愿意做校话剧团暑假演出的领队时,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紫宸大学的话剧团在全市来说还是很有影响力的,据说每一年学生会招新,报话剧团的人都会挤破头。有幸入选的人欢天喜地,不幸落选的则黯然神伤。这也难怪,话剧团里面差不多囊括了全校最有魅力的男生女生,进入话剧团,不仅是一个学生显露自己身价的机会,也是可以“近朱者赤”的一种途径。因此,每年都免不了听说有好朋友为竞争加入话剧团而反目成仇的事情。

姜约不是个时尚的女孩,她从进入大学起就立下了考研的心愿,她的大学四年是在图书馆和自习室这些单一的环境中度过的。上了研究生之后,又为课题、论文什么的忙得不亦乐乎,所以文艺对她来说,就像天上的浮云,是可望不可即的。

她想想自己的学生岁月,自嘲的笑笑,说:“工作了反而有了体会大学生活中不完整的那部分的机会,上帝怎么如此眷顾我?”


“领队”是个可大可小的角色,说大,是因为它是校方的驻团代表、监督、钦差大臣,代表着学校的威严;说小呢,它在团里面只不过是一个管管纪律、维护维护秩序的“跑龙套的”。大小之间透露着矛盾和尴尬,再加上是暑假,学校老师们度假的度假,捞外快的捞外快,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丢给姜约这个满身热情未退的初生牛犊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姜约是个乐观派,她可没有考虑那么多,于是愉快地接受了任务,走马上任了。


话剧团这次暑假接受任务,为了中欧互动论坛的开幕,要排演一部易卜生的话剧《培尔-金特(Peer Gynt)》。这部戏据说是挪威版的《浮士德》,姜约为了能对话剧团的工作加强了解,还曾经特意借来剧本飞快读了一遍,结果读过之后,还是发现头脑中空无一物,这才恨自己大学时代背单词和背政论已经把脑袋格式化了,于是随着一句“这bullshit的教育!”的骂声,她又回想了一遍自己的大学生活,忽然发现到今天为止,自己一无所长,毫无收获。唯一那时候能令自己骄傲的就是考试遇到不会的选择题时,自己用直觉选出的选项总是非常准确——可是,这又有什么用,现在不用再考试了——她颓唐的坐到了椅子上,开始抓弄自己的头发。

剧情记不住,上任还是得上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走到学校的电教礼堂——话剧团的排练场的台阶下,望着那砌满深蓝色马赛克的墙壁,她的心忽然怦怦直跳起来。

她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这样惊慌,于是停在台阶下面,喝口饮料,想定定神。这时,只见礼堂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一个长得高大清秀男生迈了出来,对她喊道:“你是新来的领队姜老师吧?”

不知道是刺眼的阳光还是那个男生的迷人的笑脸的缘故,姜约忽然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些闪亮的眩晕。她稳了一下,站住,微笑的点点头道:“不用那么客气,我也大不了几岁。”

男生快步走下台阶,非常绅士的伸出自己手,道:“我叫方笛,是文学院大三的学生,话剧团团长。”
姜约握了一下他的手,摇摇,忽然感觉他的手有种异样的感觉,但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方笛笑笑,说:“姜老师,进去看一下吧,我们正在排练呢。”

姜约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在闷热的盛夏中,跟着他迈上灰色的磨石台阶,走进那扇沉重的大门,看到暗淡的灯光下,许多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的学生,正在舞台上专注的表演。

“戏开始了。”她忽然想到这句话,虽然自己奇怪为什么会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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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空之道』于2010-8-11 13:54:00发表评论:
  • 精彩!诡计太牛了
    合作杀人! 导演杀人!! 间接杀人!!!
    不过我不喜欢侦探被凶手耍的结局,虽然这更具有悲剧性
    揭示人性的推理小说 是对朱光潜对侦探小说看法的一个很好的抗议
  • 言桄』于2007-3-12 10:17:00发表评论:

  • 哈哈,因为我原来学校的情况,就和这个差不多,
    林子不大,但是已经大同鸟:)
  • huanhuan』于2007-3-11 14:07:00发表评论:

  • 有意思,看到姚懿跟姜老师说有凶手的时候就猜到她如果不死肯定就是真凶,不过倒没猜到还有那么复杂。那两个男生居然素同性恋……这个也木有想到的说,果然素天下大同啊,寒记
  • 言桄』于2006-8-9 8:53:00发表评论:

  • 尾声:安苜的日记——不是凶手的凶手

    “今天看到姚懿被警方带走,心里面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哀伤。可是我为什么哀伤呢?我所有的目的不是都达到了么?”

    “姚懿是个敏感的孩子,我确实很喜欢她。但是我不喜欢这个团里面的其他人,不喜欢那两个基佬,不喜欢那个三八婆,不喜欢那个娼妓。我明白我在团里的失落就是因为这些小人——他们贪恋权位、金钱,他们表面傲慢、内心自卑,表面风光、内心龌龊,我相信除掉他们不仅是我的一厢情愿,还是上帝的旨意。”

    “我相信警方搞错了,知道团里面人们所有秘密的人,不是四处打探消息的黄芹,而是我自己……”

    “我喜欢坐在暗处观赏别人的演出,他们不是舞台上的演员,而是在表现真实的生活。夜晚的时候,我喜欢坐在路灯后的树丛中,看着路人来来往往,他们是在为我而演出,但是我不是导演,我不能操控他们。”

    “我到处行走,在隐蔽的地方行走。我看到过方笛和石勐他们的亲昵,看到过程鹂被不同的人开车接走,我明白他们的勾当,但是我不是导演,我不能操纵他们。”

    “可是,像我这样天资恣睢的人,又怎么不能自编自导一场戏呢?戏里面,所有的恶人都会被除尽,剩下的世界洋溢着和谐与清澈……”

    “我选中了两个人作为我的戏剧的楔子,一个是内心极度偏执的姚懿,她那种柔弱的姿态,不正好是一个悲剧女主角的缩影么?另一个人则是黄芹,她的饶舌、八卦不正是一出戏开头的解说员么?”

    “我意外截获了石勐给方笛的情书,在帮方笛给姚懿带东西的时候偷偷放在了东西里面,很快我就发现姚懿跟踪他们,我的第一步成功了。”

    “我装作心情很差,请黄芹陪我散步聊天,请她吃饭——所有的人请她吃饭她都不会拒绝的——然后让她瞥见方石二人的丑态,瞥见程鹂龌龊的勾当。然后,我跟她无意中提起一个勒索的故事,我发现她听的时候十分十分的仔细。很快,在商讨留团的时候,程鹂极力推荐她以前最看不起的黄芹留下,方石二人也立刻拍板,我明白我的计划成功了。”

    “我不停的接近姚懿,这是个隐藏很深的小丫头,但是她不会超越我。我知道方笛在她心中不可替代的地位,我不断的旁敲侧击,用言语和眼神撩拨她那潜伏在心中的疯狂的偏执,终于我看见她的眼睛露出了凶光。”

    “黄芹找我借钱,说她家恐怕凑不上下学期的学费了,我给了她一点钱,然后感叹社会的不公,为什么石勐和程鹂手里总是有花不完的钱,然后我看到黄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她的留团勒索的成功会让她有把握进行第二次勒索。”

    “我把一个把勒索者的可怕描述的入木三分的剧本装作落在了程鹂的座位上,我相信光是题目就能让她日日通读。”

    “姚懿把我看作她的知己,她对我的话里面无时不透露出她的决心,我告诉她程鹂最近也遇到了麻烦事情,让她们互相沟通沟通赶紧重新找回快乐。”

    “是的,她们要想找回快乐,就得除掉自己的障碍,而那个女生的自杀让她们感到在学校中的死亡其实是一种微不足道的事情,何况有姚懿这个犯罪天才呢?”

    “她们行动了,而我一直躲在窗帘后面窥视——我认出了那个黑衣男人其实是程鹂的假扮,我故意去楼下,在她的门前偷听——她们的计谋真妙,如果有人听到的话可以给她做一个不在场的证明,如果没有人听到的话,她们可以让警方去查通话记录,而我相信电话的那头姚懿肯定接起来了。”

    “但是我要让程鹂被怀疑到,所以警察问我的时候我就立即回答听到了城里打电话的事情,并告诉他们我在三楼而她在二楼。我在问话中表面上维护了所有的人,实际上却告诉了警方所有的人物关系,我相信他们有能够发现蛛丝马迹的人的……”

    “那枚纽扣是姚懿演出服的斗篷上面的,是我在她走之后偷偷放置好的,她在生活上是个邋遢的人,不会注意这些事情的。然后我告诉警方这枚纽扣的来源,把姚懿也牵扯进来。”

    “姚懿是个天才,她把计划有条不紊的实施着。那天她在谋害石勐的时候,程鹂装成她的声音打电话给我,我简直忍不住笑出声来。于是我把这个情况用戏剧性的语言告诉了警方,那个女侦探是个聪明的人,我看到她立刻就怀疑起来了。”

    “我的编导成功了,可怜的姚懿,她父亲在她被警察带走的那一刻才明白她的重要性,嘶叫着要找最好的律师给她辩护,钱能通神,我不相信她会死,我也不喜欢一个彻底的悲剧。”

    “我没有犯罪,而且没有任何痕迹,我只不过是个导演,告诉演员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是的,当这张纸燃烧起来的时候,所有的痕迹就消失了……”

    “我才是真正的天才导演,我成功了,但是我很苦恼,因为没有人知道我的成功,我只能写在这里,颂扬我自己……”


    我还在继续写东西,妻子坐在窗前,呆呆的看着外面的阳光、绿地。

    我推推她:“哎,发什么呆呢?案子都破了,姚懿也已经承认了,真相和你的推论基本上一致,你还在苦思冥想什么?”

    妻子摇摇头说:“有些关系我始终没有搞清,比如姚懿为什么想到去找程鹂一起做这件事情?程鹂在一年前就坚持让黄鹂留团,为什么现在才想除掉她?我看到姚懿在法庭上那坚定的眼神,忽然觉得这是个悲剧……”

    我笑了笑说:“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嘛!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们全部过去吧!为什么要想那么多跟自己较劲呢?你看看外头的阳光多明亮刺眼,可是再耀眼的阳光也有照不到的角落啊!人至察则无徒,我还是希望你糊涂点好!哈哈……”

    妻子喃喃自语道:“是啊,阳光总有照不到的角落——唉,好了,事情过去了,我该午睡了,这些天缺觉缺的厉害啊。”

    她伸了个懒腰,踱进卧室里,关上了门。
  • 言桄』于2006-8-8 9:01:00发表评论:

  • 十一、妻子推测的双簧戏

    程鹂的尸体被打捞了上来,警方仔细的检查了尸体,死亡时间推定为石勐死亡的次日夜里。

    初步认定程鹂是酒后落水溺毙,她落水的地方是一个偏僻的小桥下,是那种古代的拱桥,石板很滑,栏杆残缺,看样子有可能是她倚着栏杆时不小心失足落水的。

    程鹂手上戴着一块卡西欧的中性手表,妻子从吴科长手中拿过来,看了看说:“和我那天询问卫导演和商场的情况一样,这也是一块夜光表。”

    妻子仔细的检查了她的四肢,指着上面的几块淤青问:“吴科长,看到这几块淤青了么?”

    吴科长点点头,说:“是不是溺毙的淤痕,或者是酒后摔的?”

    妻子摇摇头说:“我倒觉得是另一种情况。”

    吴科长忽然发现了什么,他叫道:“你们快来看啊!她脸上的那道和姚懿打架时被抓伤的地方,按理说好几天过去应该结痂了,但是现在还是和新抓的一样。”

    妻子看了一眼,说:“那当然,这整个的谋杀事件就和她和姚懿导演的一处双簧!只不过最后姚懿杀死了她的同谋而已!而且我相信,整个计划的筹策者就是姚懿,她的复杂的心理与这个人为设计成很复杂的案件倒是完全呼应!如果真像她说的,说话剧团有一个最危险的人的话,那就是姚懿自己!吴科长,你赶紧打电话通知医院看住她!——其实她也应该不会跑的,她说不定现在正为自己的得逞而沾沾自喜呢!”


    “我在第一次翻阅案卷的时候,虽然尚未见到这件事情的关联者,但是我的脑海中逐渐按照我所看到的信息勾勒出来了每个人物的形象:爱耍小聪明、敏感的方笛,表面愤世嫉俗却内心火热的石勐,沉稳老练的安苜,表面高傲实际内心自卑的程鹂,喜欢打探别人隐私、借以掩饰自己自卑的黄芹,还有一个很有趣的人物——她做事情很邋遢,但是思维极其缜密(从她的生活作风和奥数得奖可以看出来),她外表很柔弱,其实内心隐忍狠毒(要不然她也不会忍了黄芹那么长时间,要不然她也不会倒光鱼缸中的水让鱼儿活活旱死)——而这个人,就是姚懿。”

    “姚懿家庭对她的孤立让她变得拥有欲十分强烈,但是她的聪明是她能够得心应手的掩饰内心的扭曲——每个人初见几乎都会喜欢她,或者说是同情她,包括因为自己的前程和石勐弄僵的方笛。姜老师曾经偷偷告诉我,她和方笛握手时总感觉怪怪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是她感觉握到了一位女性的手!我完全可以相信姜老师的直觉,因为据她说她上学时最拿手的就是猜选择题的答案。”

    “后来我们的发现证实了,方笛和石勐不仅仅是老同学、发小,还是一对秘密恋人。这么说大家也许会接受不了,但是用这个词来形容他们是最合适不过了。”

    “但是这对恋人因为竞选的矛盾而决裂了,方笛陷入了彷徨,或者是他想结束这段畸恋开始新的生活。要知道方笛本身就是那种弱男子,他在寻找女伴的时候只能找一个比他更弱的,所以这时候柔弱的姚懿进入了他的视线。而石勐也一时心灰意冷,开始疯狂的追求起程鹂来了。”

    “姚懿发狂的爱着方笛,可是细心的她可能最终发现了情况。方石二人在一年的对立后,又因为同台工作,关系渐渐好转。我现在怀疑石勐死的时候手里面的那张纸条就是写给方笛的——但是被姚懿发现,落到了她的手里。”

    “占有欲极强的姚懿不可能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她的家庭抛弃了她,她不能再让自己的爱人也离开自己,而这时候,石勐就成了必须除掉的一个障碍。”

    “学校自杀的女生给了她一些启示:这个女生是石勐的老乡,能不能嫁祸给他呢?”

    “她偷偷的打开了那个女生跳楼卫生间的封条,穿着话剧团的大鞋子(里面应该垫上了东西)踩出了一些脚印,可是也遗落了一枚演出服上的纽扣(天知道她是不是穿着演出服进去的,但我怀疑那枚扣子是她在表演时候脱落的,然后她随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最后落到了那里)。但是她很快就意识到这样凭空的嫁祸是不行的,她又苦思冥想,这时候她发现:程鹂也面临着一个重要的问题——黄芹发现了她的一些秘密,而且正在为这个开始勒索她。”

    “我曾经给卫导演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面我虚冒了他一下,告诉他已经查明了那把玉梳子是黄芹从程鹂那里偷来的。我这么说有两点依据,第一就是卫见到梳子的时候十分吃惊,这说明肯定不是他所说丢在话剧团那么简单;第二,卫如果在话剧团丢失这把名贵的梳子,他能不大张旗鼓的找么?为什么不声不响呢?第三,这么漂亮的梳子,按照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想法就是,每个女孩子都喜欢它,他很可能把它送给了一个话剧团的女孩子。那么这个女孩子是谁呢?我看了他的询问笔录,他对其他的人都看不上,除了一个人——程鹂。”

    “姓卫的见我拆穿了他的谎言,又了解我是警方的人,立刻惶恐不安了起来。我告诉他如果他把真相主动告诉我,我们就不会对他大张旗鼓的调查。他赶紧承认这把梳子是他送给程鹂的,而且程鹂为了入青年剧团已经舍身于他,他还信誓旦旦的说其实他发现程鹂一直在外面做那种高级陪同的事情。的确,程鹂的家境并不好,她却一直过着很奢华的生活,而且所有的人都反映她很忙,却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什么。这时候我开始怀疑:黄芹是不是因为发现了程鹂的秘密而被杀呢?于是,我的疑点转移到了程的身上。”

    “卫所说的石勐不久给了程鹂一块中性的手表,而这块手表是石勐以前一只佩戴的。我询问了卫一下那块手表的模样,这个老家伙对于细节很细心的,他给我详细的讲了一遍,我于是打电话给商场问那块手表的特点,他们说了许多,其中一条就是有夜光功能,可以夜用。”

    “对方笛的第二次讯问里,他不小心说出了黄芹是要‘勒’什么,于是我很快想到,黄芹估计也看到了他和石勐之间的秘密事情,急于筹集学费的她也向他们伸出了勒索的黑手。所以当黄芹收到了一张没有署名的约会给钱的纸条时,她并不知道这到底是程鹂的还是方石二人的。”

    “于是那天姚懿和程鹂的双簧演出开始了:姚懿先是给姜老师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动员,让她相信团里面确实有一个危险分子,并把姜老师的注意力引向了拿起自杀案。然后两个人适时地上演了一处情敌大战,爱美的程鹂当然不愿真正抓破自己漂亮的面孔,所以她们用一点油彩也不是不可以的,况且排练场灯光很暗,她们又是演员中的佼佼者。”

    “那天晚上,程鹂先是化装成一个借宿的女生出去,然后化装成黑衣男子接走了姚懿。这个过程很可能被安苜从窗外看到了。安苜可能发觉那个男子好像程鹂,于是她借口洗漱去二楼敲了程鹂的门,听到了她打电话的声音。安后来跟我们说的去探望程鹂根本不合理,因为她和程鹂不和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安说只听见程鹂打电话只重复那几个声音,我怀疑那个电话只不过是一个录音,演员们有假唱,这些晚辈也不会示弱的。”

    “程鹂送走姚懿后,按照和黄芹的约定来到了那个偏僻的小路上隐蔽好,她不停的看着手表,掐算着时间。这时候,黄芹如约而至,程从后面用绳子勒住了她,黄芹在那一瞬间看到了原来石勐佩戴的手表,她以为凶手是石勐,所以不顾一切的在地上写下了‘石’字。”

    “她们的计划中是把线索指向姚懿,这样姚懿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最后会不了了之。黄芹抽屉里面的字条和本子有可能是姚懿提前放置的,因为只有她能够随意出入黄的寝室,而那把玉梳子也说明了不可能是程放的——她不会傻到把线索指向自己的。而姚懿放这把梳子的目的就是,她在关键时刻会杀死程鹂作为替罪羊!”

    “程鹂杀死了自己要杀的人,她们又安排姚懿的作案。她们的身材差不多,所以那天中午程鹂又戴上了她的那顶太阳帽遮掩自己,然后假装是姚懿回到了酒店。为了引起服务生的注意,她还自编自演的在前厅认真的摔了两跤。同时,她还装成姚懿的声音给安苜打了电话,所以安苜听着不太响姚的声音。
    “而此时,姚懿却在公园毒杀了石勐,并造成自杀的痕迹,把那张本来写给方笛的情人塞到了他的手里——她这样做或许是听到了程鹂所讲的黄芹手下挖出的那个‘石’字。”

    “我在勘查石勐死亡现场的时候发现,凶手对现场的处理十分粗糙,与黄芹现场仔细拂扫痕迹的手段完全不一致。于是我大胆的想:这是不是两个人干的呢?!”

    “后来询问和查访的情况和我的思维逐渐一致了,而且犯罪动机也完全搞清了,我很快意识到程鹂的失踪有可能就是已经被姚懿杀害了。”

    我们都认真的听着,吴科长忽然问:“可是程鹂被杀的那天服务生说姚懿中午就浑身酒气的回来了,晚上怎么可能出去?”

    妻子笑道:“浑身酒气正说明了酒在衣服上而不是在胃里!姚懿晚上完全可能从小门借机溜出去,在和程鹂的庆功宴上把她灌醉,然后再推她下水的。你想想,一个人中午喝的酒,却在第二天上午才身体不适,胃出血,这种情况,是更晚一点时间才开始大量饮酒的才更贴切些吧?”

    吴科长叹口气说:“现在的年轻人,太可怕了!”

    妻子指指脑袋说:“他们的头脑比我们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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